末日之學園默示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換

    源鏡夜早早來到唯之遙說定的地點，天剛蒙蒙亮，地平線就出現了一架映着霞光的飛機。

    還未見到，他就已經心潮澎湃。目視飛機平穩的滑進廢棄機場的預定軌道，眼看着那個日思夜想的人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管她跑到哪裏，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咔」。

    機艙門滑開。

    站在飛機下的源鏡夜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唯之遙，一年不見，你變成什麼樣了呢？他片刻間想了很多種開場白，情緒也或喜或悲，或笑或嗔，他這才發覺，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她說。

    這個女人，究竟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對他如此重要？

    可是，只是機艙門打開之後，裏面就沒有任何動靜了。

    源鏡夜突然想到她打電話時的有氣無力，立刻揮手讓梯車開（）3..近，獨自攀上去進了飛機。

    高野敬見狀，也讓人把另一輛車開過來，透過玻璃窗，可以見到裏面被槍抵着太陽穴的高顯。

    也已經瘦得沒了人性。

    源鏡夜徑直往駕駛艙走，空無一人的小機艙顯得十分陰冷，他快步走過，一把拉開了駕駛艙的門。

    唯之遙倚在駕駛座上抱着肚子，眼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她哀求一般看着源鏡夜進來，艱難的攀着扶手：「救……孩子……」

    她的身下被水漬浸透，空氣里瀰漫着來自身體最深處的柔軟氣味。

    源鏡夜立刻俯身把她抱了起來。唯之遙兩條胳膊軟軟的抱住他的脖頸，用最後的意識強撐着：「快……快點……求你……」

    「別說話了，高顯在下面等着。」源鏡夜安慰性的說了這句，看着她的肚子眼裏雖有別的情緒，但是腳下不停的往艙外走去。

    一下飛機，高野敬已經着手準備好了病床，高顯看到唯之遙被源鏡夜抱下來時，臉上表情十分複雜，但是他並沒有耽擱，源鏡夜一把唯之遙放在病床上。他就趕緊進行檢查。

    怎麼會弄得這麼匆忙？

    呼嘯的風聲從窗外刮過。高顯神色凝重的給她急救，甚至顧不得一直抵在自己腦門上的槍，也無暇問她是從哪裏跑出來自投羅網的。

    唯之遙帶着氧氣罩，憔悴又虛弱的躺着。她的身體狀況十分虛弱。羊水破了。過度的緊張操勞使她的精神狀況也不容樂觀。目前數據處理結果是孩子胎位正常，但若是唯之遙體力不支，在順產過程中暈了過去。那就十分危急了。

    高顯的腦子飛快轉着，思索着一切讓唯之遙提起精神的方法，藥物？信念？嗯，她手裏拿的是什麼？

    不等高顯動手，一直坐在她身邊的源鏡夜硬掰開了她的手，把一顆鵝卵石摳了出來。

    帶着這種小東西……一定是和千里哥有關吧？高顯飛快的掃了一眼，源鏡夜把卵石隨手不知道丟到哪裏了。高顯收回目光，調整一下輸送的氧氣含量，快速的給她注射了局部麻醉。

    雖然如此，但是——

    唯之遙還是疼得兩手亂抓。

    高顯看着她痛苦，此時即使不忍也要履行醫生的職責：「按住她。」

    源鏡夜聞言，站起來按住了她的雙臂。

    唯之遙滿頭大汗，頭髮凌亂掙扎，她看着頭頂的源鏡夜，喉嚨里發出拼命壓抑着的「嗚嗚」聲，咬牙切齒的想要反轉方向抓他。

    感覺她在自己手下就像一隻小小的鴿子，掙扎的力氣讓他心疼。源鏡夜加重力道按住她，聲音卻十分溫柔：「疼的話，可以喊出來。」…

    肚子的陣痛開始來襲，唯之遙胸脯急劇起伏，一張小臉掙扎的通紅，肩膀不住的抬高，放下，如果不按着她，恐怕她就要疼得滿地打滾了。

    第一次陣痛過去，唯之遙已經氣息奄奄，在源鏡夜的手下完全沒了掙扎的力氣，雙眼迷離得只想睡去，高顯摘下她的氧氣面罩，在一旁叮囑她絕對不能睡着，唯之遙有氣無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緩緩點頭，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

    暖暖……我的寶貝……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可以出來了……

    千里……如果你在就好了……

    真的好痛……

    剛剛緩下去，新一輪的陣痛又開始了。唯之遙看着頭頂的銀色，眼神逐漸渙散。

    「之遙！不能睡！快醒醒！」

    「唯之遙！唯之遙！睜開眼！」

    不管是高顯焦急的呼喚，還是源鏡夜帶着命令意味的要求，唯之遙都止不住眼皮合上，她只感覺到自己的生氣在一絲絲的匯聚到肚子裏，然後在陣痛中煙消雲散。

    暖暖……

    媽媽是不是很沒用……才剛開始……就堅持不下去了啊……

    眼看唯之遙就要合上眼，源鏡夜狠狠地按住了她：「不想讓你的孩子死，就給我睜開眼！」

    「……」高顯驚訝的看着唯之遙像是死掉的屍體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喉嚨里早就喊不出聲音了。他手下也不敢停，分配好了兩個跟車的護士，然後在麻醉後又給唯之遙注射了葡萄糖。

    你要撐住啊，唯之遙！

    因為無意識的劇烈疼痛，唯之遙累得喊不出聲音，一直都在流淚，她睜大了眼，眨也沒眨，就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娃娃。高顯突然看見，唯之遙的手中不知何時又握住了那顆鵝卵石，白皙的皮肉下透出青紫色的血管，骨和筋緊緊繃着，在她的手背上清晰可見。

    飛行，車程，飛行，臨產還要讓她各地輾轉。

    把唯之遙帶到東京的源氏本家之時，她的陣痛已過，已經開始見紅了。源鏡夜把她抱到臨時改造的產房中，調高暖氣，握緊她一直冰涼的手。

    唯之遙也一直睜着眼睛，但是現在，除了孩子這個字眼，她什麼都聽不見。她呆滯的躺着，源鏡夜在她的上半身按着她的手，從她的腰間隔了一層紅幕，隱約可以見到她因為抬不起來而被綁着抬高的兩條腿。

    分娩是十分痛苦的，即使沒了絲毫的力氣，唯之遙還是在宮縮的第一下就因為巨大的疼痛而呻吟出聲，她把頭重重的向後枕去，「咚」的一聲讓源鏡夜驚心不已，趕快直起身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隨着高顯的一聲「用力」，漫長而痛苦的過程開始了。(未完待續……)

    PS：呃，末日預計4月就會完結啦，所以最後試試拼個全勤吧！每天兩更壓力山大，沒有存稿十分心塞啊……加油加油！下一章節預計在今天17:00發佈，請各位期待！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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