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綜] 224.第二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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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青雉庫贊收起眼底流淌的複雜神采,轉身, 不疾不徐朝着森林更深處繼續行進。

    他此番前來為的是妮可.羅賓,確定她已經成為草帽海賊團一員,目的就算完成, 之後當然是應該回馬林弗德海軍本部…只不過那之前他需要先睡一覺。

    畢竟他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從收到草帽海賊團的消息那刻起,粗略計算過行程, 他自馬林弗德海軍本部出發, 星夜兼程趕赴此地守候。

    不,或者確切的說應該是,阿拉巴斯坦內/戰結束那天開始,找時機與草帽海賊團碰面一事就是青雉庫贊的計劃。

    王下七武海沙鱷魚被揭穿妄圖顛覆娜菲魯塔利王廷, 那個膽大妄為的男人意欲將千年古國阿拉巴斯坦變成另外一個徹底的海賊之國,結果卻意外敗於東海新人海賊蒙奇.d.路飛之手…

    事後,恰巧追擊草帽海賊團一行同樣身在阿拉巴斯坦的白獵人斯摩格把所知的一切詳細匯報給了海軍本部,青雉庫贊看過那些資料,引起他留意的只有一點:

    ————已經查明的巴洛克工作社高級特務確認失蹤。

    而巴洛克工作社高級特務當中是其社長就是沙鱷魚的搭檔。

    幾年前,青雉庫贊曾經收到消息,所以他知道, 進入偉大航道的妮可.羅賓被巴洛克工作社招攬, 只是那個不法組織暗地裏屬於沙鱷魚, 因其王下七武海的特殊身份,海軍方面不方便與其正面交鋒,只好暫時睜一眼閉一眼。

    對於妮可.羅賓當時的下落,青雉庫贊認為也算是好事,憑藉沙鱷魚的能力,她至少幾年內都能安穩無憂,那個王下七武海有力量保護她,並且,也有頭腦足夠保證她不會背叛。

    可惜的是,安穩局勢也不過持續短短數年,隨着沙鱷魚戰敗,巴洛克工作社灰飛煙滅,她只能重新踏上逃亡之路,與二十年來一樣,不停的出賣與背叛。

    他一直知道,這些年透過情報線索,他一直很清楚,她…在危機降臨前會做出何種選擇,而阿拉巴斯坦一役過後,陸續傳回海軍本部的報告也印證了青雉庫贊的想法。

    與往年每一次棲身的海賊團覆滅時一樣,妮可.羅賓再次選擇獨自逃走,無論是當時清理殘局的海軍,亦或者事後的追剿部隊,都無法搜尋到她的蹤跡。

    他相信她不會輕易死在戰亂中,即使後來被捕入獄的沙鱷魚狂妄宣稱,背叛的惡魔之子妮可.羅賓當時已經被其親手處決,青雉庫贊也相信,她不會死。

    沒有死亡,自然是藏匿逃跑。

    那麼,在海軍嚴密封封鎖近海海域控制所有出入船舶的情況下,要想不驚動任何人離開沙漠之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那個海賊團有關了吧?

    唯一衝破海軍的火力封鎖,大搖大擺駛離阿拉巴斯坦的草帽海賊團。

    王下七武海之一,沙鱷魚跌破眾人眼鏡的敗於名不見經傳的東海新人之手,此一結局間接導致接下來前半段局勢風起雲湧,甚至連鎖效應下很可能波及維持世界平衡的三大勢力。

    關於那個始作俑者草帽小子,海軍本部下令一旦發現立刻追剿,務必要將那個海賊團消滅在尚未逃離阿拉巴斯坦之前。

    很可惜的是海軍失敗了,或者該說草帽小子運氣好得逆天,那艘小小的海賊船明明已經被艦隊包圍,結果竟出乎意料的被人李代桃僵,最終逃出生天。

    接下來,草帽海賊團消失在加雅島附近海域,根據資料顯示草帽家失去蹤跡的那段時間,恰好是加雅海域通向空島的上升海流出現季節。

    情報傳來,青雉庫贊很快就決定好出行計劃,因為他覺得,巴洛克工作社覆滅後唯一下落不明的高級特務,妮可.羅賓或許會在草帽海賊團的船上。

    並且,他也證實了自己的那點預感。

    加雅海域失去蹤跡的草帽海賊團,再次出現在海軍視線中是來自g-8支部,中將強納森發回本部的通報提及從天而降的海賊團,以及船上確認身份的草帽一行人。

    從天而降————那就是恰如海軍本部預料的,草帽海賊團乘上上升海流抵達空島————確定全員七個人的身份————最後一個…印證了青雉庫贊預感,是妮可.羅賓。

    最終,草帽海賊團又一次出人意料突破海軍封鎖順利逃走。

    所以才有了他此番搶先等在這座荒島守株待兔一行。

    …………

    回到先前佈置好的暫時休息點,一處背風隱蔽的角落,森林深處裸/露地表的巨大岩石下,青雉庫贊席地而坐,懶散散地抬手捶了捶肩膀,過後他抬頭望着被高聳樹冠遮蔽了的天空,就這樣發起呆來。

    妮可.羅賓,從他手上逃走二十年的小女孩,時隔多年的再次相逢,彼年那個只敢怯弱痛哭逃亡的孩子長成了優雅知性的女人,不過膽子似乎沒有他認為的那麼大嘛~

    背叛與出賣已經成為本能,行走黑暗的惡魔之子,當日她看向他的眼神浸透了驚怖,彷如目睹地獄之門在面前打開那般…

    當然,她的反應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他的到訪象徵着災難般的毀滅,她畏懼也是情有可原。

    他只是想不到,時隔二十年的再次見面,她竟能一眼就叫破他的身份,要知道,升任海軍大將之後他出現在公眾媒體的機會可是逐年遞減,近些年更少之又少,隔了二十年卻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之前夜訪草帽海賊團的船隻,他『迷路』到藏書室,在那裏邊找到她多年來隨身攜帶的軟皮筆記本…她能認出他的答案,藏在筆記本封面扉頁夾層當中。

    是彼年他升職的報紙剪報,泛黃的紙質邊角已經略有破損,可也看得出是被精心保存下來…正如他始終暗地裏關注她一樣,她也一直留意他的消息。

    不過…能怕成那樣還真是…

    如此一想,當年在奧哈拉,他給她留下的印象真的不太好呢~

    也不知在她眼裏他是死神一樣凶神惡煞的人物,還是恐怖的妖魔鬼怪?一眼看見居然嚇得站都站不穩,真是…叫他傷心啊~

    青雉庫贊不否認,他一直暗地裏關注那個女孩兒,從當年直至如今,他想看着薩龍一命換一命保下的孩子,奧哈拉倖存的種子,最終會開出怎樣的花。

    小小年紀亡命天涯,以顛沛流離為溫床,出賣背叛為養料,藏匿在黑暗深處長大成人的孩子,究竟會開出怎樣的生命之花?

    是行走在紛亂不堪世界,執着於尋找答案的純白花朵,亦或者習慣出賣與被出賣,毫無目的沉溺深淵的極惡之花?

    他關注了這些年,一直為她舉棋不定,直到此行見面,他似乎…能夠下定決心。

    見過她之後,他可以做出決定。

    …………

    憶起兩日前的那次見面,青雉庫贊忍不住在心裏輕嘆一記,眉宇間的慵懶隨性化開,他在浸滿夜露寒意的黑暗中露出微不可察的疼惜表情。

    那點淺淺的憐惜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過…到底還是留下痕跡。

    關注留心了二十年的小女孩兒,對青雉庫贊來說,她的存在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想了想,他又一次嘆息。

    彼年奧哈拉的毀滅,除了帶走那個小女孩兒全部的喜樂,到得如今仍是有晦暗陰霾如跗骨之蛆。

    隨着沙鱷魚戰敗巴洛克工作社覆滅,妮可.羅賓行跡暴/露在世界政府耳目當中,當今唯一能讀懂歷史正文的人,政府哪裏會任憑她繼續流落在外。

    對她的追捕二十年來從未終止過,往年因為她的機敏,每每能夠在滅頂之災降臨前通過背叛出賣等手段及時逃離,數年前更因為投身沙鱷魚麾下而得到保護,那個王下七武海藏匿了她,使得世界政府找不到任何線索。

    可惜這次已經不一樣了,沙鱷魚自身難保,失去庇護的妮可.羅賓,相當於窮途末路。

    世界政府已經授命其直屬秘密諜報機關全權負責緝捕事宜,青雉庫贊收到消息,cp總指揮官老斯潘達因與海軍元帥會晤後達成共識,接下來…那些代表着正義的黑暗很快會逼近。

    而這一次,妮可.羅賓會怎樣渡過危機呢?

    青雉庫贊已經決定要做個了結,在他見過她之後。

    她的眼睛看不見生機,有的只是深深深深的疲憊與空洞,以及微不可察的…厭世。

    整整二十年流離失所亡命天涯,讓當年那個小小的女孩兒失去對生命的激情,活着僅僅是活着,哪怕下一秒死去,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無法忍受的事。

    他希望藉助世界政府即將展開的針對她的行動,做一次真正了結。

    前方島嶼上等待她的是多年來緊追不捨的重重黑暗,甚至比黑暗更令人絕望的深淵,那麼這一次,陷入絕境之後,她…是與往年一樣出賣同夥藉機逃走?

    或者,她能夠置之死地浴火重生?

    而這次過後,無論如何,他二十年的關注都即將告一段落,倘若她束手待斃,那麼他會在她被捕後動用海軍大將的權力,讓她從此呆在他的庇蔭之下。

    如果是後者…

    如果草帽海賊團真的能象兩天前那樣,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而她也願意回應那些同伴,重新點燃活下去的勇氣,將草帽海賊團作為未來的棲息地…

    那麼,他就真的能夠放心了。

    無論是何種結局,接下來草帽海賊團的目的地,七水之都,到那裏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

    哎呀呀~到那時候戰國元帥估計要發動能力拍飛他了吧?不幸想到如果她落入政府之手,而他又執意保護她的後果…

    青雉庫贊仰高了頭,對着面前的混沌與黑暗扯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當然,別說七水之都過後,就是現在,等天亮了他啟程回去,說不定迎接他的就是他們海軍最高統帥的暴/力擊打啊~

    無緣無故連續翹班半個月什麼的,連個理由也沒有直接斷了音訊什麼的…

    呃~試想一番自己老老實實回歸會遭遇的一切,片刻過後,青雉庫贊頂着一腦門黑線,默默默默的在心裏劃掉明早動身返回的選項。

    那什麼,早死不如晚死,晚死不如不死…反正都必死無疑了,他還是再等等吧?

    比如說等到七水之都行動結束?他或者該看着點cp9指揮官,那個斯潘達姆是個徹頭徹尾的蠢材來着,要是他的命令被陰奉陽違了,不幸弄巧成拙的話,那可不太妙啊~

    更何況,草帽海賊團裏邊還有位誰也沒料到的人物呢~

    那位安娜夫人,倘若她在世界政府針對妮可.羅賓的計劃中做出點不必要的舉動…他那兩位同僚,肯定會第一時間有所反應,並且各自用手段把事情鬧得更加不可收拾吧?

    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

    …………

    g-8支部傳回關於草帽海賊團行蹤的報告,最後添加一條不明所以的東西,不巧那份報告呈交的時候海軍本部高層正開會…

    於是,報告被複印了分發到與會所有將領手中。

    青雉庫贊當然也不例外的看到,並且,莫名其妙的發現,強納森給了薩卡斯基一條沒頭沒尾的留言:尋找多年的寶物在g-8支部?

    那是什麼?

    關於種種叫人滿頭霧水的疑點,在看見安娜夫人那一刻水落石出,青雉庫贊認為,強納森的情報指的就是那位夫人,只不過…尋找多年?

    當然,那些細節可以忽略,反正又不是他遍尋不着,得到答案也就罷了,他也不是特別八卦。

    另外啊~青雉庫贊覺得,安娜夫人出現在g-8支部一事,或許他兩位同僚都發現了強納森發往本部報告中暗藏的玄機。


    因為g-8支部傳回報告之後,他們海軍的另外兩位大將不約而同採取了某些行動。

    大將黃猿和大將赤犬同時派出麾下精銳部隊,並且同時分兵,一路去往g-8支部,一路則星夜兼程趕往七水之都…

    雖然強納森並未有隻言片語提及那夫人與草帽海賊團存在瓜葛,可惜的是,他們半生沙場征戰,哪裏連這麼點小問題都看不出來。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七水之都,草帽海賊團不但會遭遇世界政府針對妮可.羅賓的計劃,更會撞上兩位海軍大將的私人行動。

    哎呀呀~這樣一想,今年的東海新人海賊,草帽小子的運氣真真叫人不知作何感想。

    要知道,妒火中燒的男人可都是極度不講道理的啊~

    更何況還有那什麼…久曠的怨念…

    …………

    青雉庫贊嘖了聲,除了同情草帽海賊團即將面臨的無妄之災,順便也默默同情了一把他那兩位同僚,或許還要加上某位中將?

    一年多前開始,打從那位安娜夫人出現在海軍本部將領的八卦話題當中,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加上鬼蜘蛛,就都從酒寮花街絕跡,沒有去夜店消遣,更沒聽說再發生什麼香艷的事。

    於是,忽然變得潔身自好的三位海軍高層…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啊~

    這次安娜夫人再出現,面對的不止會是背叛海軍的怒火了吧?

    這樣想,他可真為那夫人擔憂,她那樣病氣又瘦弱的身子骨…

    呃~

    希望那位鬼族的女王能恰如鬼面獸給予海軍的情報所說,力量與外表不成正比。

    要不然哪裏能應付得了那三位。

    呃~哪怕是體力和外表不成正比也好,至少最後不會鬧出人命。

    啊對了,他現在這樣不叫八卦,而是就事論事。

    先推卸一把責任,緊接着,心念飛轉間更不幸的想起自己兩個同僚和作風硬派的鬼蜘蛛,於是,青雉庫贊只覺得自己後腦勺密密疊疊的黑線,即將有進化為無數冷汗的趨勢。

    因為他忽然想起…那個吻…

    …………

    海軍本部特別巡查部是一個監察部門,獨立運行,直接向海軍統帥戰國元帥負責,任職巡查部的人員主要任務是不定期巡視各個基地支部,監察海軍風紀,以防止出現貪/污/受/賄,玩/忽/職/守等事件。

    雪帕特中校兩個月前出航,先不管任務中原定巡視的究竟是前半段哪個基地,他所乘坐的軍艦遭遇風浪避入g-8支部休整,期間…

    發生了一些事。

    恰是此時此刻雪帕特說的內容。

    按照這雪帕特的說法,g-8支部上下全員都是一群愚蠢的害蟲,尤其是指揮官中將強納森,簡直傲慢狂妄愚蠢自大…

    另外,當時入侵g-8支部的海賊船,草帽小子一行人之所以能大搖大擺成功逃走,強納森中將應該負有全部責任,身為支部指揮官簡直失策失職到極點…

    一番說辭當中着重強調兩點:

    第一,由於強納森中將的愚蠢,他本人居然!被當成海賊關押在地牢!而冒充他的那個海賊卻被奉為座上賓,之後草帽海賊團能逃走,主要是因為那個冒牌貨在g8支部竊取到某些關鍵情報的作用。

    這點,強納森中將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第二,他率領士兵英勇追擊海賊過程中,g-8支部上下全員居然!用盡方法阻攔他!最後導致科學部新型武器損毀。

    這一點,g-8支部上下全員的玩忽職守,罪責顯而易見。

    …………

    聽了會這惹麻煩的小子口沫橫飛的解釋,一邊把罪責與過錯往g-8支部頭上推,一邊誇大強納森的失策與傲慢…

    黃猿面上帶着散漫的微笑,卻也沒說話。

    這位雪帕特中校數日前返回馬林弗德,除了交出一份和他原本任務的目的地相差得十萬八千里的監察報告,剩下的就是想盡辦法要避免科學部的責問。

    此時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可半句真話也沒有。

    東海新人海賊,草帽小子剛剛順利從鋼鐵要塞g-8支部出逃,強納森中將就發回一份詳細資料給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比數日前返航的雪帕特更早。

    g-8支部回饋給本部的報告中,與雪帕特中校說的,整幕事件恰恰相反。

    甚至,g-8支部的資料中,對於海軍本部特別巡查官雪帕特中校僅僅一筆帶過…雙方敘述的內容絕大部分存在出入。

    至於,究竟誰是誰非,掌控海軍科學部的黃猿大將可是管不着噠~那是負責海軍特別巡查部事務的幾位參事該調查的事。

    海軍科學部最近找這特別巡查部小子的麻煩,原因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對方在g-8支部期間的行事,造成海軍科學部的損失。

    原本,雪帕特中校和海軍科學部也怎麼都扯不上關係,可壞就壞在,彼時雪帕特乘坐的軍艦上有海軍科學部實驗組同行。

    科學部實驗組帶着一件初步研發成功的新型武器,計劃隨軍艦出航抵達目的地後交由海軍基地用於實戰,以便取得後續實驗所需的各項數據。

    倘若順利,到達第一個海軍基地科學部實驗組就該與軍艦分道揚鑣,可惜啟航不久軍艦意外遭遇海底火山噴發,連鎖反應下帶起颶風與雷暴。

    瞬間突變的極端惡劣海境導致軍艦上十數名軍官士兵遇難,其中包括軍艦指揮官,以及科學部實驗組的將官。

    指揮官與高級別將官遇難,另有部分軍官負傷,那種情況下,軍艦指揮權就交由軍銜最高的也就是特別巡查部的雪帕特中校行使。

    接下來那艘軍艦卻偏離原定航線,因為雪帕特中校的剛愎自用與指手畫腳,在海上漂流了近半個月,全員險險遇難前僥倖得以抵達g-8支部休整。

    在幾乎全部隨行將官軍士精疲力竭的情況下,雪帕特中校以海軍本部特別巡查官的身份,自顧自對g-8支部展開調查…

    過程略過不提,總之,結局是同一時間誤闖g-8支部的東海新人草帽海賊團順利逃出鋼鐵要塞,並且,海軍科學部研發的新型武器,被雪帕特中校私自取走使用後毀於一旦。

    要說找對方麻煩也不盡其實,只是科學部需要一個正當理由,偏偏對方…除了信口開河推諉狡辯,真正該負責任的時候半點擔待也沒有。

    不過是承認自己行事失誤,進而承擔必要的責任而已,這點小小的壓力,這位特別巡查官居然膽小如鼠到東奔西走找人求情。

    想來,這位中校的真正性格,上交給海軍本部的報告中,狂妄自大失策失職,這些詞才明顯應該是他自己的精準定語。

    …………

    今晚赴約之前,或者該說,雪帕特中校『解釋』之前,看在欠着克勞德梅耶人情的份上,損毀科學部研發中的新型武器這件事,黃猿本來可以輕拿輕放。

    軍艦遭遇海難,他科學部損失了幾個人,這件事不是雪帕特做的而是天災,他屬下的幾條人命算不到對方頭上。

    新型武器意外損毀,那也證明…研發中的東西本身存在缺陷,還需要修正。

    上交一份明顯歪曲事實刻意污衊駐地指揮官的報告,也沒所謂…海軍本部裏邊哪個將領沒有碰到過類似情況,都是小打小鬧而已。

    他們戰國元帥還沒到昏聵的程度,怎麼可能單憑一份虛假報告就責問罷免一位支部最高指揮官。

    同樣,強納森安穩呆在g-8這麼多年,哪裏會沒半點手腕和能力讓『被污衊』這件事永無後續。

    雪帕特這樣的年輕人狂妄無知些更沒關係,大不了之後找機會扔出去多磨練幾年,只要沒有因為無知而陣亡,浮躁性子自然會被現實磨平變得沉穩。

    只是————聽得這小子林林總總說了許多,黃猿面上不動聲色,微眯的眼睛,眼底深處眸光卻一點一點起了變化。

    原本如同看待跳樑小丑的半嘲半諷,此時漸漸變得森冷。

    狂妄無知倒也罷了,狡辯推諉可以當笑話聽…

    可這小子不該…拿強納森和薩卡斯基的交情說事,滿口的『g-8支部指揮官不過是靠着和赤犬大將的私交狂妄跋扈』,類似的說法,明里暗裏在挑撥…

    這是…雪帕特的說辭是聽聞他黃猿和薩卡斯基近段時間不和?於是打算借着他的勢…幹掉強納森,藉此斷了薩卡斯基的一支臂膀?

    強納森和道伯曼,大將赤犬的左膀右臂,這些年是有如此風聲…

    同樣身為派系的領軍人物,黃猿當然很清楚,比起作風強硬的鬼蜘蛛,薩卡斯基所領導的鷹派,確實更傾向於那兩位中將成為他們赤犬大將的左右手。

    鬼蜘蛛那人打仗冷酷無情,實際上性子卻磊落,雖然行事偏向激進派,不過到底沒有如其他將領,以薩卡斯基馬首是瞻。

    所以…

    這雪帕特中校究竟是本着推卸罪責的心理想嫁禍到強納森頭上,還是…這小子的狂妄無知不過是偽裝,真正目的是挑起派系爭鬥?

    其中的奧妙,真是令人不得不深究呢~

    …………

    電光火石心念飛轉,頃刻間又收斂心思,黃猿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睛,視線瞥向舊日同袍,克勞德梅耶就職政府機構,如果是計謀…

    難道又是一次世界政府試圖分裂海軍的手段?克勞德梅耶離開海軍許多年,如今的立場是不是也已經偏向他任職的政府?

    這一瞬間,黃猿看向今晚邀請他的人,隨即卻是一怔:克勞德梅耶整張臉都扭曲了,面色鐵青不說,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太好。

    真要形容…黃猿想了想,覺得大概就是『整張臉上不斷滾動的都是臥槽!』,他這前海軍舊友,看向雪帕特的眼神啊~實在是…幾乎達到惱羞成怒的程度。

    簡直象看到害群之馬,順便還一陣青一陣白,後邊這變化的臉色,是克勞德梅耶發現黃猿正盯着他自己看的表現————羞愧難當。

    片刻過後,正當一臉坐立不安的克勞德梅耶試圖開口打斷雪帕特中校的滔滔不絕,黃猿搶先一步,不緊不慢哼笑,「耶耶~克勞德梅耶————」

    開口的瞬間讓室內恢復安靜,待得在座其他人眼神投來,這才慢吞吞的接着往下說,「你帶的這小子口才不錯,呆在巡查部屈才了呢~」

    ↑↑↑如果是針對海軍的陰謀,要把自己裝成白痴蠢材狂妄無知惹人厭惡,也是委屈了啊~黃猿心想。

    他話音落下,克勞德梅耶就抬手扶額,開口的語調顯得格外乾澀,「他是約瑟芬妮兄長唯一的孩子,抱歉啊~我不知道…居然是這麼回事…」

    話說得磕磕絆絆,顯然是覺得今晚發展超出某些預料,語畢,揉搓額角的手又放低些,抹了把臉,神色更是極度無奈,「當初…約瑟芬妮…」

    &耶~」黃猿擺了擺手,溫和的打斷了克勞德梅耶,不讓他這舊日朋友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已經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

    約瑟芬妮是克勞德梅耶的亡妻。

    世家出身的克勞德梅耶和仆傭出身的妻子私奔成婚,也因此被家族除名,經過一段時間的貧困潦倒,小夫妻投奔了約瑟芬妮早年成為海軍的兄長,隨後,克勞德梅耶加入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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