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綜] 207.第二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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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 是等價交換。

    …………

    很久很久以前,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還是個少年的時候, 他曾經幻想過未來，並且將那些告訴過教導他的那個男人, 桐生高雄。

    那是個小秘密，關於，他憧憬的所愛之人：

    她強大又溫柔, 美麗而專一，是世間所有美好詞彙疊加起來的女人。

    他給她漂亮的衣服，給她珍貴的首飾, 每天都送她鮮花, 對她說甜蜜的情話, 從她芬芳雙唇吐露的每一個要求, 都會為她實現。

    我給她想要的一切，滿足她的所有願望。

    她只屬於我一個人只愛我一個人。

    儘管日後的惡名會響徹新世界，十幾歲的少年也還是免不了天真的認為，愛是等價交換。

    而當時那個男人，桐生高雄究竟有沒有對他的幻想給予評論, 時間過得太久，佩洛斯佩羅已經忘記，只是對方薄薄的唇角掀起，日光下那一抹看似譏誚的弧度, 讓彼時還年輕氣盛的未來托特蘭王國的糖果大臣暗自惱怒。

    佩洛斯佩羅不認為自己說錯什麼, 因為他姓夏洛特, 天生的海賊。

    海賊都是掠奪者，想要什麼搶回來就好。

    對夏洛特們來說，『獲取』和『掠奪』意義等同。

    既然如此，『我給你想要的一切你只愛我一個人』，這樣的交換條件，實際上已經超出佩洛斯佩羅的底線，因為『給予』這個詞施與到外人身上，是極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比起其他弟弟妹妹，身為長子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羅性格里多了些忍耐和縱容，畢竟他是哥哥，照顧幼年期的弟弟妹妹是責任，在弟弟妹妹們還不能獨當一面之前，他給予也是責任。

    以身體裏流淌的一半相同血脈為紐帶，每一個夏洛特都被牢牢系在以媽媽為中心的家族關係網之中，誰都斬不斷那份羈絆。

    然而，在佩洛斯佩羅的概念里，他的給予只針對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哪怕是他未來的所愛之人，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外人。

    世界對夏洛特充滿惡意，家人之外就是外人就是敵人。

    就象媽媽的歷任丈夫，是外人的話總有一天會失去利用價值，進而成為廢棄物消失掉，他願意『給予』如同對待家人，已經是他過於心軟。

    或許也並非心軟而是憧憬，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希望中的所愛之人，要如同那個男人桐生高雄深刻懷念的『妻子』，世上最美麗最強大最溫柔的女人。

    夏洛特家的孩子對未來沒有任何規劃，他的所愛之人，是少年時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唯一一次獨立思考，那份幻想的深處有更隱秘的，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那猶如蜜糖般甜美的妄念。

    愛上之後全心全意待他，不會因為失去利用價值而丟棄他，毫無原則的溫柔，深深的溺愛，縱容他的一切，哪怕他和她的孩子弱小得可憐也不會厭惡。

    和他的媽媽截然不同的…『妻子』。

    …………

    那場話題的開始與結束早已經被時間消磨得一乾二淨，猶如被海浪帶走的砂礫，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只記得，那一年他還年輕，而多年以後，那個男人還年輕。

    長生種，桐生高雄。

    …………

    桐生高雄與夏洛特家族的淵源，是一次糾結了四十年時間的特殊事件。

    夏洛特家的孩子只有佩洛斯佩羅從頭到尾參與，他是唯一一個，就連後來被桐生高雄最看好的弟弟卡塔庫栗都沒有那份『幸運』。

    因為初次見面時佩洛斯佩羅年僅五歲，實際上五歲的孩子不可能參與大人的事，佩洛斯佩羅也不例外哪怕他是長子，只是當時太巧，混亂發生時他在場。

    夏洛特家的孩子哪怕是幼年期，對血腥的接受程度也超過絕大多數人，所以，目睹媽媽的部下大範圍死亡的場面，佩洛斯佩羅沒有怕得發抖，更沒有倉惶逃命。

    他甚至能清醒的看着那個陌生的俊美男人毫無顧忌大肆殺戮，直到媽媽出現阻止一切。

    彼時那些混亂的來龍去脈十年後桐生高雄再次出現時才被舊事重提，初見面那天，佩洛斯佩羅只記得兩件事。

    一件，是黑髮男人所過之處，那些連慘叫都來不及就飛灰湮滅的部下們。

    另一件，是媽媽在盛怒之下雷雲宙斯與太陽普羅米修斯製造的恐怖災難。

    彼時佩洛斯佩羅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桐生高雄消散在雷霆萬鈞之中，他們都認為敵人已經被消滅，直到十年之後對方重新現身，認知才被推翻。

    同時也讓夏洛特們窺視到最不可思議的一個秘密。

    不死者，長生種。

    …………

    海賊是掠奪者，然而，露出獠牙之前好獵手都擅於等待。

    …………

    長生種令人無比覬覦，桐生高雄卻是…一個無法定義的存在。

    對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和他幾個年長的弟弟妹妹來說，那個來歷不明行蹤成迷的男人，桐生高雄就象書本里所有讚美詞堆砌起來的完美傑作。

    強悍的戰鬥力量，冷靜慎密的頭腦，無可挑剔的風度，深不可測的城府。

    那個接近於全能的男人能夠點撥他們的體術技巧，教會他們如何謀劃籌略，甚至，舉手投足間的禮儀風度學識談吐。

    每個有幸被桐生高雄教導過的夏洛特都無一例外，男孩子們崇拜他的力量與頭腦，女孩子們則迷惑於他的優雅俊美。

    哪怕彼此間根本不存在脈脈溫情，有的只是利用刺探和交換條件，也還是免不了受到影響。

    即使不願意也必須承認，連佩洛斯佩羅都曾經期待過，桐生高雄留下或者成為媽媽的新一任丈夫，只可惜他從未如願。

    得不到只能毀掉。

    對夏洛特們來說，不是家人就是外人，無法掌控的就是敵人。

    在其他弟弟妹妹們還對桐生高雄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時，佩洛斯佩羅就冷靜的意識到，那個男人最終只能是敵人。

    敵人必須消滅，只是那之前，無論用何種手段他們都會讓對方交出媽媽想要的東西。

    能夠為家族帶來興盛的『營養』，長生種，覺醒的鬼。

    …………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沒有等到殺死桐生高雄的機會，那個男人在他五歲時第一次出現，十五歲那年第二次現身，之後每隔幾年就會毫無預兆出現一段時間，一直到他二十七歲那年，徹底消失。

    對夏洛特們來說，那個來歷不明行蹤成迷的男人，桐生高雄曾經是極特殊的存在，不過隨着二十年音訊全無，那個男人的影響也不可避免減弱，甚至消失。

    時間改變一切。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也不例外，他曾經很崇拜對方，也曾經極度敵視，甚至設計過許多殺死對方的計劃，只是隨着時間過去，所有一切都不了了之。

    唯一的聯繫只有那個約定，甚至，大部分夏洛特對那個約定也逐漸淡忘，對長生種念念不忘的只有他們的媽媽。

    畢竟，再如何令人覬覦的力量只存在於傳說中也是枉然，寶物只有握着手中才能稱之為珍貴，當年訂下的婚約，另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未知數，更何況，夏洛特要的與桐生高雄的初衷背道而馳。

    也或許，那個男人早已經看透夏洛特的圖謀只是懶得揭穿，最後徹底消失也不過是…一種對待陰謀的最漫不經心的解決手段。

    二十年的時間過去，連夏洛特.佩洛斯佩羅都認為約定沒有實現那一天，直到他的弟弟，卡塔庫栗在預見里看到桐生高雄死亡。

    &王十六年前就已經覺醒。』

    &殺了桐生高雄。』

    卡塔庫栗說得一如既往的簡潔，兩句話卻足夠攪得家族內部波瀾驟起。

    比起媽媽的欣喜若狂，和其他可能被要求履行婚約的弟弟們的冷淡，佩洛斯佩羅只是平靜，他更在意卡塔庫栗的異常。

    他的弟弟卡塔庫栗，預見之後就有些奇怪，雖然表面上不太看得出來，佩洛斯佩羅也還是注意到某些細節上的古怪。

    認真說起來也有什麼不同，佩洛斯佩羅還是察覺到卡塔庫栗隱瞞了一些。

    卡塔庫栗的預見中那幾個畫面，已經讓他們的妹妹，記憶果實能力者小布琳動用能力取出，並且召集優秀畫家將其臨摹在小麥島城堡內的秘密房間裏。

    覺醒者的樣貌被記錄下來，桐生高雄死亡的場景也被記錄下來。

    覺醒的鬼，蒼龍擁有極特殊的能力，除了令人覬覦的超速再生，更有撕裂空間的奇妙能力。

    這些，卡塔庫栗都毫無隱瞞。

    可終究有哪裏不對。

    只是，如果卡塔庫栗想要隱瞞什麼，那就是連媽媽都無法察覺，這點，佩洛斯佩羅也很清楚，所以他沒有自討沒趣追查。

    因為沒所謂，覺醒者也好婚約者也好，所謂『最美麗的鬼』蒼龍也不過是有利用價值而已，無論是哪一個夏洛特必須履行婚約讓長生種血脈加入夏洛特家族，都沒所謂。

    …………

    媽媽最後決定將要履行婚約的是佩洛斯佩羅和卡塔庫栗。

    佩洛斯佩羅當然會服從命令，同時，他也決定，如果…卡塔庫栗對預見中的蒼龍產生欲/望，那麼他可以退讓，在隱瞞媽媽的情況下，讓給弟弟也沒所謂。

    …………

    …………

    …………

    愛，是暴風雨。

    …………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現年4x歲，單身男子，職業海賊，兼任托特蘭王國糖果大臣，目前努力追求未婚妻中。

    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這種事，哪怕身為海賊團重要幹部，外界譽為『萬國』的托特蘭王國糖果大臣，媽媽的左膀右臂之一，夏洛特.佩洛斯佩羅還是覺得苦手。

    他的小糖果他的婚約者，嗯~對於婚事表現得十萬分嫌棄。

    啊~不過說起來，他的小糖果真可愛啊~連微笑着打擊他的模樣都讓他蠢蠢欲動，很想很想把她含進嘴裏再吞下肚去。

    當然，對外自詡為紳士對內是家中好哥哥（之一）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羅，沒有做出任何對女人來說很失禮的舉動。

    至少在婚禮之前，哪怕她散發着如蜜糖般甜膩的芬芳，他也能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欲>

    她是最美味的糖果，他願意學着去忍耐，哪怕『忍耐』這個詞對夏洛特們來說顯得愚蠢又軟弱。

    夏洛特不需要愚蠢和軟弱，他們是海賊。

    海賊都是掠奪者，想要什麼搶回來就好，財富、權力、地位，所有一切都可以靠強大的力量去得到，對夏洛特們來說，忍耐相當於退縮，是可恥行徑。

    只是…

    究竟為了什麼，他收斂凶性強自按捺，緊急讓部下在他自己所管轄的島嶼城鎮上，在普通居民間秘密收集『追求女人』的一百零一種方式，甚至臨時從弟弟蒙多爾那個書呆子的藏書當中翻找出相關書籍查閱，並且笨拙的實施呢？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苦惱的思索了很久才勉強有答案：

    是因為想『得到』，真正意義上的，而非掠奪。

    給她漂亮的衣服，給她珍貴的首飾，送她美麗的鮮花，對她說甜蜜的情話，從她芬芳雙唇吐露的每一個要求，都會為她實現。

    ————我給你想要的一切，滿足你的所有願望，而你只需要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

    多麼軟弱的想法與手段，然而，這卻是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唯一能想到，並且唯一想要的。

    與婚約無關，與她的『未婚妻』的身份無關，他只是想要小糖果，哪怕過幾天她不得不成為夏洛特家的新娘，儀式舉行之前，他也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心意。

    他是認真的。

    即使之前不在意，現在也認真了。

    因為…她是小糖果啊~

    …………

    實際上，佩洛斯佩羅對那個多年前就存在的婚約並不是太過期待，那是媽媽與桐生高雄的約定，想得到長生種的是媽媽。

    甚至，佩洛斯佩羅還知道，其他可能被選定履行婚約的弟弟，也僅僅是接受而已。

    因為夏洛特們沒有任性的權力，包括佩洛斯佩羅，媽媽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所有一切都掌握在媽媽手上，包括自由與婚姻。

    個人意願在夏洛特家族不允許存在，媽媽的意志是至高命令。

    長生種是能夠為家族帶來興盛的『營養』，婚姻的締結是為了給家族帶來巨大利益。

    夏洛特家族要的一直都是覺醒的長生種，而並非後果未知的覺醒試驗，只要是覺醒的鬼，對方究竟是誰根本無所謂。

    究竟是哪一個夏洛特履行約定，也無所謂，媽媽會決定一切。

    就像這些年陸陸續續被媽媽命令結婚的幾個妹妹一樣，與其它勢力聯姻，作為紐帶維繫雙方，將外來的力量輸入，成就強大的海賊團。

    與覺醒的鬼締結婚姻，為的同樣是讓遠古的強悍血脈融入夏洛特。

    至於婚姻的當事雙方的個人意願，沒有誰在乎，就像他淪為犧牲品的可愛妹妹們。

    佩洛斯佩羅知道，被下令聯姻的幾個可愛的妹妹，無論婚後是否幸福，結婚之前也都並非心甘情願，只是不能也不敢反抗罷了。

    夏洛特家的孩子們對媽媽的唯一一次抗爭，來自幾年前逃婚的羅拉。

    羅拉，他的傻妹妹極其厭惡成為聯姻工具，不惜觸怒媽媽也要逃走，那之後，離家出走的小丫頭永遠無法回歸家族。

    因為媽媽的憤怒永遠不會消失。

    羅拉的成功逃跑，使得托特蘭王國與艾爾帕布的王子洛基聯姻失敗，失去巨人族成為麾下戰力的機會，進而失去了擊敗其他四皇尤其是白鬍子的機會。

    如此巨大損失…暴怒的媽媽宣佈將羅拉從家族當中除名，甚至將其視為海賊團的敵人。

    惡果產生之前，不，應該說是明知道會出現何種惡果，對於羅拉的抗爭…其他的弟弟妹妹怎麼想，佩洛斯佩羅並不知道，然而有一點相信很多弟弟妹妹心知肚明。

    那就是，當時有力量事先得知並且能夠攔截的夏洛特們，事實上都默許。

    被外界譽為『萬國』的托特蘭王國海域駐守着海賊團龐大軍隊，海面之下更有領地海牛時刻監視過往船隻。

    萬國海域以蛋糕島為中心周圍有三十四座島嶼，除了羅拉掌管的可可島，治理另外三十三島嶼的弟弟妹妹只需下令封鎖航線，當時會連一架小艇都無法出海。

    尤其是卡塔庫栗，他的弟弟，甜點四將星的最強者，霸氣見聞色極其強大甚至能窺視到短暫未來，一年之前連遠在世界不知哪個角落的桐生高雄死亡都預見的卡塔庫栗，怎麼可能預見不到他們的妹妹羅拉會逃婚。

    如果不是被默許，他們那個追求愛與自由的傻妹妹甚至會連蛋糕島都出不去。

    佩洛斯佩羅身為長子與兄長，站在家族立場他應該阻止卻同樣選擇故作不知，因為羅拉做到了其他夏洛特做不到的事，其他人沒有勇氣效仿，能做的就是視而不見放任她離開。

    …………

    夏洛特們都繼承了母親的瘋狂特質。

    …………

    對羅拉來說，婚姻和自由的愛意義等同，是值得以性命為代價爭取去的寶物。

    佩洛斯佩羅也認同那個傻妹妹的觀點，只是，他會做得更隱秘，比起大張旗鼓的離家出走，可選擇的手段多如繁星。

    如果血脈覺醒的婚約者不是小糖果…好吧~事實上本末倒置了，這是個秘密，極隱晦的，佩洛斯佩羅和卡塔庫栗心照不宣的秘密：

    應該倒過來說，如果不是小糖果，哪怕血脈覺醒，婚約也沒必要履行，只要媽媽不知道覺醒的鬼出現在托特蘭王國就好。

    驅逐或者乾脆殺死，捕捉或者囚禁海賊團有的是手段最終讓長生種融入家族血脈，聯姻並不是唯一的方式。

    佩洛斯佩羅決定履行婚約是因為，她是小糖果。

    那天在河邊真正看進眼裏，他就想要，他是海賊，海賊看中的東西從來都用搶。

    如果不是卡塔庫栗告訴佩洛斯佩羅，那個笑容溫婉讓他血液沸騰的人正是覺醒者，佩洛斯佩羅會在完成當日造訪之事後擄走她，哪怕小麥島是卡塔庫栗的管轄範圍，他帶走一個島上的女人，也不會被認為是挑釁。

    那是佩洛斯佩羅第一次主動想要一個女人，與所有外界因素毫無關係，純粹是源自欲/望的衝動。

    真可惜她是覺醒的鬼，同樣的，佩洛斯佩羅很慶幸她是覺醒的鬼。

    …………

    其實一點也不像。

    如果不是相信弟弟卡塔庫栗的見聞色，佩洛斯佩羅始終覺得，河邊遇見的小糖果和畫像中的蒼龍根本判若兩人。

    畫中的蒼龍確實有一副好容貌，獠牙利爪仍是掩不住妖麗，可惜，那種衍生自黑暗深淵的美艷不是佩洛斯佩羅理想的類型。

    小糖果那種才是讓他血液沸騰的女人。

    嗯~也不是一見鍾情，她沒有會讓男人驚艷的風情，實際上，佩洛斯佩羅認真把人看進眼裏，是她給他金平糖那一刻。

    站在日光里眼睛直視着他的人，眼底眸光恬淡溫軟，蓄着淺淺笑意的眉梢眼角仿佛被蜜糖輕輕掃過。

    夏洛特們的世界充斥着血腥殺戮巧取豪奪，佩洛斯佩羅從沒有見過有誰用這樣的眼神看待他，其中毫無惡意扭曲，沒有憎恨恐懼，直視他的目光專注又柔和。

    黑白分明的瞳子透徹如水晶，看着人的眼神卻會讓人心跳加速。

    那一刻，佩洛斯佩羅升起欲/念，夏洛特們天性里所攜帶的瘋狂暴戾，混合着快要爆/炸的興奮，最後化為壓抑不住的黑暗。

    也正因為他的目光帶出異樣，她的笑意凝固在眼睛裏，只是，同樣沒有畏懼或者厭惡，有的只是無奈的視而不見。

    佩洛斯佩羅收下她的回禮，決定暫時放過她，因為他是帶着事務前來小麥島見他弟弟卡塔庫栗。

    所以說，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哪怕相信弟弟卡塔庫栗的見聞色，那些天借用妹妹布蕾的鏡中世界窺視她的佩洛斯佩羅，也一直百思不解。

    小糖果那樣美好。

    調查顯示明明是和她毫無關係的兩個孩子，她也全心全意對待，毫無原則的溫柔，深深的溺愛，縱容一切…

    &強的初衷是為了保護自己，享受生命。』

    &海的理由是為了自由與夢想。』

    小糖果這樣教導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

    天真又柔軟的女人，被保護得極好看不見黑暗的女人。

    和他的媽媽截然不同的女人。

    也是，他想要的女人。

    …………

    哪怕沒有繼承到母親的容貌，佩洛斯佩羅也是個夏洛特，本性瘋狂的海賊。

    想要就搶到手。

    小糖果既然是他想要的女人也恰好是覺醒的鬼，那麼，就不擇手段去得到。

    原本媽媽定下履行婚約的人選就是他和卡塔庫栗，那麼，聯手制服她，將她帶回蛋糕島，舉行盛大的婚禮，之後，他就能如願以償。

    …………

    一切的發展正如計劃。

    和她形影不離的那隻神奇蝸牛落入他們手中，作為讓她無法逃走的把柄————小糖果是蒼龍，卡塔庫栗的預見里，她擁有撕開空間的能力，那或許是鬼族覺醒的加成，可惜的是當年他們沒能從桐生高雄那裏刺探到更多情報，一切只能靠推測。

    不過幸好，推測的結果也相差無幾。

    撕裂空間，超速再生，強悍至恐怖的力量。

    覺醒的鬼甚至超過他們的預期。

    佩洛斯佩羅傷了一支手，這些年能讓他流血的人已經很少，身體的疼痛，直到她被戴上特殊鐐銬，確定被擄獲，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的同時，皮肉綻開血流不止的痛化為更大的興>

    他的小糖果，讓他記起了少年時的妄念，他要的女人，強大又溫柔美麗而專一，他期待的『妻子』，全心全意的愛，毫無原則的寵溺…

    她從一邊的黑暗裏剝離而出的瞬間，那樣美艷，令人戰慄。

    他在鏡中看着她，她那樣溫柔又縱容。

    她正是他的夢想呢~

    就象蜜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