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這邊一日不如一日。
齊父逮住機會就罵齊楓。
&這個廢物,連個女人都管不住,能幹什麼,當初還想着讓你聯姻,看中冷若萱那個賤女人背後的勢力,可誰知你竟然如此不爭氣,不僅沒抓緊她,竟然讓她如此這般,你瞧瞧,齊式現在變成什麼了,我告訴你,你現在趕緊讓那個賤人收手,不然以後別回來了,領着你那個老不死的媽,滾的遠遠的,沒的礙我眼。」
齊楓不說話,冷着臉,只是你若是仔細看,那握緊拳頭的指甲都扎進肉里了。
被無腦的噴了一遍之後。
默默開了車憤然而去。
可真當看了車之後,他又發現自己能去哪兒呢。
齊家不歡迎他,冷家,呵,怎麼回。
可順着路開啊開啊一不小心,就開到冷家不遠處的大樹下了。
別墅一樓依舊全部熄燈了,但是二樓至少那間他最為熟悉的房子燈火依舊通明。
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老婆想法,只是,她卻從不曾告訴自己。
哪怕是一句讓他放棄齊家都沒有。
他不在乎齊家,只在乎女兒和她,還有母親。
而那個冰冷的地方,若不是母親還留在哪裏,他早走了,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呢。
該死的,她為什麼連一句詢問都不曾問過。
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哪怕女兒都生了。
就如同,前段時間自己無意間得知,已經有個兒子,她不願意讓女兒繼承她的事業,也不曾讓自己插手冷式,她寧願自己悄悄生
個兒子,慢慢培養繼承人。
瞧,她就是這麼冷血。
冷若萱,從性別就知道她是個真麼樣的人。
可該死的自己,卻越來越喜歡她,越來越愛她。
齊楓一根煙接着一跟煙,煙霧繚繞,忽明忽暗,眉宇間透着一股死氣,沒錯,不到四十的他現在已經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為了母親強迫自己呆在那個吃人不圖骨頭的齊家,可自己真正的家,那裏的主人卻不歡迎自己。
齊楓是真的想過尋死。
現在的他,呵,人雖活着,魂已死去,跟行屍走肉有何分別。
齊楓在車裏想着以前的種種。
卻不曾看見,那燈火通明的二樓的窗簾被拉開了,而一樓此時也是燈火通明。
他一個人被心魔糾結着,到底怎麼辦,一個人頹廢着寧願死去。
可是。
&車門一把被拽開。
齊楓側過臉。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披散着自己曾經最愛的長髮,穿着厚厚羽絨服,裏面是暖和的睡衣,地下是一雙棉絨拖鞋。
一把拽住自己的胳膊。
沒說話卻不代表齊楓不懂。
默默走下去。
看着那人拔掉車鑰匙,關上車門鎖上門。
把自己冰冷的右手揣進她兜里。
那一刻,齊楓哆了哆嘴巴,想說些什麼,打破沉默。
可惜,
她沒給他機會。
拉着就進了家裏,脫掉她的羽絨服,然後脫掉齊楓的外套,掛着門關,讓齊楓換上拖鞋。
倒了一杯開水遞給齊楓。
&暖手,你餓了嗎,我去你給做飯。」
齊楓僵着身子,不自主的點頭。
可當他回憶起幹了什麼的。
側過臉看那人,那人已經吧嗒吧嗒去了廚房動起手來。
冷若萱這十多年家裏有保姆,她從來沒有做過飯,可不代表她不會,更不必說手藝,十四年前,兩人在大學同居的時候,做飯誰做,那還用說,必須冷若萱啊,所以說,齊楓是真的驚呆了。
以前情濃的時候也曾要求冷若萱做頓飯,說想念以前她的飯。
她總是冷冷的說。
&經把我當初保姆用,用上癮了,現在戒不了嗎?家裏現在都有保姆,我不需要做,要不然我請她幹嘛。」
她這話一出,齊楓不敢言語。
明顯老婆對以前有仇恨。
所以,當冷若萱那一刻說做飯的時候,他有多震驚,震驚到以至於本來還覺得生無可戀的人生立馬活蹦亂跳了。
當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很平常的口味,比起以前確是好吃不少。
很家常,很好吃,很幸福。
這就是齊楓的感覺。
吃完之後,兩人也沒說洗碗啊,什麼的,讓他們弄了,請保姆幹嘛,養老啊。
又不是養老院。
拉着齊楓就回房了。
齊楓還有些小緊張,好些時間沒進過這裏,好像隔了很久似的。
冷若萱問。
&澡嗎?」
齊楓就僵住了。
不知道怎麼回答。
然後冷若萱就去了浴室,放了熱水。
浴池很小,反正比浴缸好好多。
要放好一會兒水。
齊楓僵坐在床上,妻子面容還是那樣冷冷的,他身子越發的僵硬。
而看着齊楓這樣,冷若萱嘆了一口氣,看來不用大招不成了。
搖搖手,然後跨坐在齊楓身上,攬住他的脖子,將他緊緊擁着>
&知道你生我氣了,你彆氣,我以後不了,等我弄好這些事,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我當初想要弄垮齊式,是因為你,當時你做的事太讓我生氣,我一怒之下就覺得要整死你,整死齊式。」冷若萱這句話說完,齊楓僵的都不敢動了,可接着,「可人心不是肉長的嘛,這些年你對我如何,我不是不知,不是看不到,可對付齊式已經成了我一個心結,只有徹徹底底弄跨它,我才能放下這個心結,你幫我,好嗎?」最後幾個字被冷若萱含在嘴裏,輕飄飄的打在齊楓心肝兒上。
齊楓什麼本事,冷若萱不是不知,縱然齊家不知,自己也知道華國最出名的操盤手比利就是他,這些年她又不是傻子,朝夕相處這些年,那麼多蛛絲馬跡,真把她當白痴啊,丈夫在齊家看似做着簡單又位置高的工作,可畢竟給人打工,又能甘心,再加上妻子壓力這麼大,齊楓是那種甘心吃軟飯的人嘛?no,他不是,是因為本身實力超過妻子,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吃軟飯這個問題嗎?
所以,當這一刻,原本冷冰的妻子突然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柔媚和誘惑,齊楓僵住了,只覺得本來包的一絲不苟的睡衣,怎麼越來越礙眼,胸前的起伏就在眼球面前,拉開領子就能看到,口舌越來越干,最後不咽了咽唾沫,直到那一刻,冷若萱突然解開睡衣要帶,睡衣一敞而開,露出白嫩誘人的酮體,看着他,眼含柔情。
&公,幫我,好嗎?」
媽的,這會兒要是能撐住,全都不是男人。
僵着嘴巴哆哆嗦嗦連說一串好字。
&好>
立馬就吻上她的紅唇,附上她的高聳。
不錯。
一夜□□。
第二天。
當看到父親的時候,冷汀玉立馬跑啥上去抱住他,然後大哭。
齊楓也不知道怎麼了。
只好看向冷若萱。
冷若萱又恢復成那個冰冷女魔頭。
&齊家欺負了,找你幫她報仇。」
齊楓只好哄一邊女兒,一邊做保證,再也不去齊家了,再也不離開她和媽媽了,冷汀玉這才擦乾眼淚。
齊楓這陣子春風得意,白天老婆冷酷如冰,晚上驕陽似火,那可算是特別性福,立馬被冷若萱心甘情願的利用。
而齊家就難了。
尼瑪,齊家和冷家鬥法,一般人都不敢站隊,兩大國內最高峰開始撕逼,誰敢出手,誰就死,更何況還有一個屹立百年的青龍會,國家都消滅不了,你拿它怎麼辦。
只好遠遠避開,害怕惹禍上身。
所以當兩家斗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股市大王比利強勢出擊,幹掉齊家,所有人都驚呆了。
臥槽尼瑪,還真敢有人撿漏啊,真不怕兩家連起手來撕你啊。
要知道所有人一想冷家和齊家的關係,都不禁腦子一涼,這兩家如今勢均力敵,開着象是死逼,誰知道是不是坑,等着別人跳呢,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所以當那些小的公司集團不敢站隊,大牌老牌就更不敢了,以前有過坑人的例子,這會兒萬一再這樣,豈不弄死自己了,因此秉承着這樣的想法,所有人離兩家越來越遠,搞得齊家求救無門,這就是冷若萱的高明之處,以前就和齊式串通過坑別人,現在你說你和冷家真的撕逼,真不是鬧着玩坑別人呢,誰信呢,甚至有的覺得齊家越這樣越有威脅,千萬不能碰,誰碰誰死,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前面啊。
所以當比利一出手,真的幹掉齊式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
臥槽,不是吧。
齊式那個龐然大物真的倒了啊。
可沒心疼兩天。
就發現。
尼瑪又是坑。
幸好老子沒上當。
草泥馬的齊式掌門人,你兒子是吊炸天的比利大王,你知道嗎,你丫把齊式左手轉到你右手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老子要是當時信你,現在早被你,你兒子,你兒媳婦坑的不要不要的了。
當所有人都是一陣後怕,並發誓以後不管兩家怎麼鬧,堅決死不插手,誰碰誰死,不是鬧着玩的。
至於齊式這個背鍋俠才是真的不好了,寶寶心裏很苦,你們為什麼不聽寶寶說呢,還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的態度,寶寶好可憐啊。
齊家破敗的時候,齊楓去看了齊母,問她跟他走嗎?
齊母搖頭。
齊楓垂下暗淡的眸子,就知道會這樣,母親的眼裏最重要的只有自己。
可當齊母說出讓他把齊式還給大哥的時候,齊楓是真的心冷了。
扔下一句。
&司給了萱萱,我現在沒辦法做主,母親養了我這麼多年,我在齊家也受了那麼多苦,也算還了一世恩,至於母親你願意跟着父親就跟吧,我們母子以後就這樣吧,我走了,好自為之。」不是不失望,可當一次次失望越來越多的時候,齊楓也會累,何苦他現在有自己的家,齊楓正式上了冷家的戶口,女兒兒子都姓冷,和齊家沒什麼太大的聯繫。
唉,罷了。
就這樣吧。
放完話,他也沒去管憤怒的快要殺了他的父親和大哥二哥一家。
從小活在被打壓中,齊楓沒報復他們都是心善,也只是因為冷若萱才最後決定出手,可畢竟還留了一線。
讓他們做個普通的富戶足以。
只可惜,他依舊還是他們的仇人。
回到家裏,看到家裏新生的小幼兒和嬌妻女兒,齊楓才徹徹底底放下心結,重歸家庭。
兩人正式辦婚禮那一天,很隆重,商界政界包括青龍會來了不少人,起碼前面沒有比兩人婚禮更隆重的了。
當冷若萱說出「我願意」那三個字的時候,齊楓心裏只想着,這一世非她不可。
而齊楓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冷若萱則是在想,既然如此,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如何,反正她這年齡也不合適小鮮肉了。
嘖嘖,她是沒放出消息,要不前赴後繼的人往她身上撲,保養的跟二十幾的少女一樣,還敢說沒人追。
這一世冷若萱很幸福,只是她終究要走在齊楓前面。
臨了的時候,把兩孩子叫過來。
&越,玉兒是從小疼愛你的姐姐,你要對她好點,冷式從你出生就是你的,可那是你姐姐放棄了的,你必須對她好點,可如果我死後她不聽話,對你動手,你也不必客氣,冷式她不能碰,不然我死也不瞑目,你要答應我。」冷凌越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看着生命垂危的母親,臉上雖然沒像冷汀玉哭的稀里嘩啦,可哀傷卻溢滿整個眼眸。
&我答應母親,會對姐姐好,也不會讓姐姐受苦。」
&有,你姐姐那個丈夫,不是個好的,但她當初要死要活的,若他有不軌的舉動,找你銘哥,我乾兒子,他會幫你,有什麼不好處理的事情,也找他,知道嗎?可一旦真的出什麼事兒,你知道會怎麼處理,我和你父親親手教出來的孩子怎麼會差。」
&母親,兒子不會辜負你的期望。」冷凌越點頭。
然後下去,把冷汀玉叫上啦>
&式是你弟弟的,你別插手,你要是敢插手,他日後不認你,對你下手你也別怪他,你那丈夫不是個好想與的,他心機深,你對上他蠢笨無疑,我已告訴小越,若真出事,不用顧及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銘哥自有辦法收拾他,你回去告訴他長點眼色,別最後丟了小命,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畢竟生你一場,你只要安安分分聽小越的話,吃穿不愁,可冷式你的子孫一步都不許進去,你記住了,你將來要是和你丈夫離婚了,自然會有人幫你,可玉兒,我把你從小養大,你是個什麼性子,我是知道的,這條是留給你的後路,你誰都不能告訴,若你安樂死了,那麼這條後路也不需要了,懂嗎?」
&親,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
&下去吧,讓其他人都下去,看了就煩,讓你爸爸陪我走最後一段路吧。」
迴光返照總是容易嘟囔,可才五十多的冷若萱保養的也跟三十多一樣,依舊美麗。
而齊楓,老了老了,他還那麼有魅力,完全不輸小鮮肉。
他抱着冷若萱去了陽台曬太陽。
抱着她說。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記得,那時我騎着自行車還撞了你。」冷若萱溫柔的問答。
&實,你不知道,從那會兒我就喜歡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那叫喜歡而已。」
&真的嗎,那我太榮幸了。」冷若萱繼續笑着說,只是聲音越來越沒有氣息而已。
然後齊楓就開始嘟囔。
冷若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只是時間越來越久,她就覺得身體越來越脆弱,好想睡啊。
只是。
在她臨睡的那一刻時。
她恍惚聽到一句特別耳熟,特別溫柔的話。
&先走,我隨後就到,好嗎?記得等等我,就一會兒。」
然後她安心的閉上的眼,一滴淚順着眼角划過。
她要去奈何橋等她的丈夫。
可不能去遲了。
晚上。
當眾人發現,已經沒了氣息的兩個老人,說是老人,可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太少的痕跡了。
依舊貌美,依舊年輕,依舊相愛。
也許,這就是冷若萱回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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