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幹的聖徒 67.愛琴海群島之戰（下）

    突然出現在空中的這架飛機吸引了查墨托斯的注意力，而隨着飛機在空中的高速接近，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查墨托斯就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這架飛機的大致形狀，緊接着查墨托斯就發現空中的飛機開始轉向，並對着己方的巡洋艦驅逐艦分隊俯衝了過去。

    查墨托斯正奇怪於奧斯曼人這架飛機的舉動時，從望遠鏡中又看見了新的變化。只見奧斯曼人的那架飛機在加速俯衝的過程中劇烈的上下扭動起來，緊接着飛機一側的機翼突然倒折斷了開來，然後整架飛機就像是中了箭的鳥一樣，從半空中打着旋的往下墜落。最終飛機無力的撞在了海面上濺起了一朵浪花，整架飛機也摔得七零八散成了一堆漂浮的碎片。

    見此情形，查墨托斯愣了一下後忍不住失笑出聲：

    「看來這些奧斯曼人真的是被陸地上的不利情況給逼急了，連這種會在飛行中自己散架的飛機都匆忙派出來湊數了，虧得我剛剛還有點擔心剛才這架飛機俯衝下來的時候，是要對我們的分艦隊干出什麼事情來，看來只是虛驚一場啊。」

    在奮鬥號戰列艦的艦橋內，觀察了漂浮殘骸一會後，肖狩無奈的解除了附着在其中的投影，哭笑不得的自言自語道：

    「果然隔行如隔山，對於從來沒有設計過飛機的我來說，就算有着最理想化的優質材料和加工手段，用想當然思路弄出來的飛機也是如此不堪一用，居然稍微做個俯衝的動作就這麼解體墜毀了。幸好事前也沒對這玩意抱有太大期望，今天海戰的重點果然還是得看戰艦的對決。」

    此時奮鬥號戰列艦已經完成側舷對敵的姿態，見狀希臘海軍艦隊司令查墨托斯也隨即做出了應對，發佈了作戰命令：

    「我命令，本艦現在左轉，以右側舷對陣敵艦艦首斜向航行，艦炮瞄準敵艦隨時準備開炮射擊。同時發信號給里莫斯號，讓尤拉諾力以左側舷對陣敵艦艦尾航行，同樣以艦炮瞄準敵艦，等待本艦信號對敵艦進行合力炮擊。」

    隨着查墨托斯的命令下達，凱爾斯號和里莫斯號開始轉向航行，由原本一致艦首對陣奮鬥號戰列艦的狀態變成了倒八字形狀的航行軌跡。查墨托斯這麼佈置是想發揮二對一的數量優勢，還讓希臘海軍的兩艘戰列艦從原本不利發揮火力的艦首對陣狀態，轉變成了能夠同時用兩座炮塔瞄準奮鬥號戰列艦的火力最大化狀態。

    同時查墨托斯認為，自己一方的兩艘戰列艦分開後，也能讓奧斯曼人的戰艦不得不將炮塔瞄準的方向分散，由原本的三座炮塔對準一個方向變成了兩邊，進一步削弱了奧斯曼人戰列艦對某一個方向的火力。

    查墨托斯的設想倒是很好，只是做為其對手的肖狩以及奮鬥號完全不按他預想的出牌。發現凱爾斯號和里莫斯號以倒八字陣形包夾過來之後，肖狩就下令不要理會裏莫斯號，讓奮鬥號戰列艦緩緩轉向，以保持側舷對陣凱爾斯號的狀態，同時發令給操作艦炮的生化人軍官，讓他們開始對凱爾斯號預瞄。

    其實按奮鬥號戰列艦上的12英寸50倍徑艦炮射程，以及其配置的光學瞄準儀精度來說，希臘海軍艦隊之前在一萬英尋的距離上就已經進入其有效射程了。但是肖狩是想要全殲希臘海軍艦隊，為了防止希臘海軍艦隊在受到一定打擊後撤退，肖狩決定把對方放的更近一點，以求達到在最短時間內擊沉希臘軍艦的目的。

    可以說，在全殲對方的這一點上，肖狩倒是和查墨托斯不謀而合了。

    奮鬥號的應對自然也清楚的落在了查墨托斯眼裏，見奮鬥號沒有理會另一邊的里莫斯號，而是將全部炮塔都持續瞄準着自己，查墨托斯不屑的撇撇嘴：

    「雖然你管子比我多，可就憑那些不到10英寸的牙籤炮能幹什麼！發信號給里莫斯號，告訴尤拉諾力，不用以側舷斜向對陣敵艦了，讓里莫斯號直接以艦首對準敵艦艦尾開過去。等接近到8千英尋（約1萬4千米）的有效射程時，本艦就可以對敵艦進行炮擊了。然后里莫斯號就趁機靠近，用艦首的兩個炮塔打爛敵艦的艦尾，力爭將敵艦消滅在這裏。」

    像是要回應查墨托斯的話一般，伴隨着刺耳的呼嘯聲，凱爾斯號艦首艦尾約五百米開外的海面上突然落下了數發炮彈，爆炸在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水柱，產生的氣浪也震得凱爾斯號艦橋上厚重的舷窗玻璃發出了嗡嗡的鳴響。

    查墨托斯看着前方海面上迅速消失的爆炸痕跡，有點訝異的問道：「現在敵艦距離本艦還有多遠？」

    身邊的副官參謀臉色有點發白，用稍顯乾澀的嗓音回答道：「三十秒前報告的距離是在8千8百英尋左右（約1萬6千米）。」

    「8千8百英尋，這麼遠連我們的12英寸艦炮都沒法準確射擊，對面的奧斯曼人戰艦怎麼就敢用10英寸艦炮先對我們開炮了？他們發瘋了不成？不過這命中的地方倒是離本艦挺近的，看來對面軍艦的這次炮擊運氣不錯嘛。」

    肖狩自然沒有發瘋也不是運氣好，之所以敢在8千8百英尋的距離上就開炮射擊，肖狩的倚仗就是操炮的生化人軍官可以讓艦炮的射擊精度最優化。而且炮擊所發射的全部都是高亮度曳光彈，在空中飛行時有明顯的彈道蹤跡，更加方便了這些人形彈道計算機進行判斷，在根據炮彈落點和凱爾斯號的距離重新校準後，第二輪炮擊再次發射。

    第二輪炮擊打出的九發炮彈還是沒有命中凱爾斯號戰列艦，但是炮彈的落點已經從第一輪的覆蓋凱爾斯號五百米外，精確到了三百米左右。看着第二次的炮彈落點，查墨托斯的神情帶上了一絲凝重和疑惑：

    「看來對面的奧斯曼人不像在瞎矇着開炮，居然能兩次開炮都把炮彈落點打到本艦附近，而且這第二次的距離居然更近了，難道我們之前從俄國人那邊得到的情報有誤？嘖，這第三次的炮彈也是這麼近，不行，不能這麼幹挨打不還手了。傳令開炮，讓操炮的小子都給我打準點，別輸給對面的奧斯曼人！」

    開炮命令下達後，凱爾斯號上的炮塔稍稍調整了一下方位，就對着奮鬥號的方向開炮打出了還擊的炮彈。不過凱爾斯號的炮手並不是生化人軍官，艦炮的瞄準器具也遠沒有奮鬥號上的精度優良，全部四發炮彈全都遠遠的落在了奮鬥號周圍三四千米的海面範圍上。看到這個效果後，查墨托斯還沒來得及表示失望，奮鬥號的第四輪炮擊又打來了。

    又持續對射了幾輪之後，奮鬥號打出的第七輪炮彈落點終於覆蓋在凱爾斯號的前後左右百米的範圍內。這次炮擊在打出了一輪跨射的同時，更有一發近失彈落在凱爾斯號水線附近，爆炸的巨大震動使得凱爾斯號的艦身都明顯晃動起來，艦橋上的舷窗玻璃更是嘩嘩直響的昭顯存在。

    晃動中艦橋內眾人站立不穩，動作言語都顯得慌亂起來，這是查墨托斯站起身大聲命令道：

    「不要慌亂，剛才只是近失彈而已！現在發信號給里莫斯號，讓尤拉諾力配合本艦迅速包夾敵艦，趁着本艦拖住了敵艦的現在，讓他一定要抓緊時機！」

    「……報告司令，尤拉諾力艦長報告說已經跟不上敵艦的速度了，敵艦的航速已經超過了20節，而且敵艦還在持續提速繞向本艦左側方向！」

    「胡扯！敵艦的航速怎麼可能超過20節，你沒看見那艘戰艦比凱爾斯號還要大一圈……等等，難道敵艦的目的一開始就是隱瞞了速度優勢來和本艦對單？」

    這時候奮鬥號已經把航速飆到了27節，這也是加強裝甲和火力後的奮鬥號所能達到的最高航速。利用着超出十節的速度優勢，奮鬥號輕鬆甩開了身後的里莫斯號，繞到了凱爾斯號的左側，利用凱爾斯號的艦身擋住了里莫斯號的炮線，讓查墨托斯試圖包夾奮鬥號的想法徹底落空了。

    此時奮鬥號和凱爾斯號再次互相以側舷對陣，兩艦之間的距離也已經縮短到了6100英尋（約1萬1千米）。又經過兩輪對射後，奮鬥號的一發炮彈命中了凱爾斯號的艦首炮塔，因為命中的角度不理想，厚重的炮塔裝甲倒是勉強扛住了沒有被擊穿，但是炮彈的巨大衝擊力卻讓炮塔的動力裝置徹底卡死損壞了。

    一個炮塔卡死失去火力後，凱爾斯號能用的就只剩下尾炮塔的兩門12英寸艦炮了，知道大事不妙的查墨托斯當即下令轉向加速脫離。可還沒等凱爾斯號的轉向完成，緊接着又是兩發炮彈分別命中了她的前部瞭望塔基座和水線部位。

    打在前部瞭望塔基座上的一發炮彈沒有爆炸，這是因為巨石基地生產的炮彈穿甲性能實在太好，加上凱爾斯號前部瞭望塔基座的位置裝甲也較為薄弱，所以炮彈徑直穿了過去，除了把瞭望塔擊毀外沒有造成太多破壞。

    可命中水線部位的炮彈就讓凱爾斯號受損嚴重了，這發炮彈擊穿了9英寸厚度的水線裝甲後，又命中了凱爾斯號的鍋爐從而引發了劇烈的爆炸，鍋爐內的大量高溫高壓蒸汽瞬間失去了約束噴發出來，也讓試圖進行損管的船員根本無法接近。好在大量的海水從被擊穿的缺口處湧入了凱爾斯號的動力艙，讓鍋爐徹底癱瘓的同時也代替船員完成了滅火工作。

    鍋爐爆炸加上大量進水，開始朝一側傾斜的凱爾斯號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並且開始緩緩下沉。查墨托斯也沒有什麼與船共存亡的想法，很果斷的下令全體棄船逃生。

    看見凱爾斯號已經被打殘，距離奮鬥號7千9百英尋（約1萬4千米）外的里莫斯號沒有轉身逃跑，而是仍然保持航向徑直的衝着奮鬥號駛去。

    這倒不是尤拉諾力艦長覺得自己的里莫斯號會比凱爾斯號更強，只是他自己心裏面明白，以里莫斯號十七節的最高航速，剛才以二對一的時候都追不上奮鬥號，現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也是註定跑不掉的。

    尤拉諾力艦長認為，既然註定是跑不掉的，那還不鼓起勇氣上前一搏，好讓對面的奧斯曼人知道，希臘海軍沒有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