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匆忙尋人,方才暈過去的人,此時無不大驚失色。
當家主子不見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毫無察覺。以後若是世子爺追究起來,他們這些人該如何交差。
辛夷在心中到底佔據着什麼樣的位置,沒有人比他們這些,一直守護在世子身邊的人更清楚了。
他們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世子為了辛夷的安危,不惜將他們留下,還留下了命令,讓他們任何時候都要以辛夷安全為重。
在這種情況下,許墨心情十分沉重,只想快些找到小姐。
汪清直和劉婆婆年紀大了,醒的比較晚。但是恢復意識後,兩人便立即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
作為長年在江湖上飄的人,汪清直十分懊悔,他真是打被啄瞎了眼。作為空空門出身的人,竟然被迷香放倒,足可見這毛賊有多狡猾。
醒來後,汪清直連鞋襪都沒穿戴整齊,急匆匆的踩上鞋子沖了出去。
當得知辛夷不見之後,汪清直和劉婆婆二人幾乎要昏厥過去。自從跟了辛夷之後,兩人不止將她視作主子,更把她當成孫女兒看待。
每日瞧着辛夷過着平平安安日子,兩人不知有多開心。
來漢陽的路上,要不是小姐庇護,他們老兩口差點兒喪命黃泉。這份恩情,讓汪清直和劉婆婆,更堅定了保護辛夷的決心。
當危險來臨時,兩人願意毫不猶豫的擋在辛夷面前。
搬入漢陽城後,宅子比在清流鎮時更大,府中下人翻了十幾倍,汪清直作為管家,細心打理着府中事務。
汪清直年歲已大,能在這裏安定下來,以後靠着徒兒養老,心中十分知足。可就在這關口,他一直悉心照顧的小姐不見了,如何能讓兩位老人平靜。
劉婆婆心中懊悔不已,明明剛才小姐還勸她多睡會兒,怎麼轉眼就失蹤了?心如火燒的劉婆婆將闔府上下,又尋了一遍,連茅房都沒放過。
房內沒有打鬥跡象,被褥半展着,這畫面好像辛夷只是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一樣。看到這場景,劉婆婆眼圈一紅,眼淚不聽使喚的落了下來。
她恨極了自己,要是她晨時早起,照看着小姐,她也不會失蹤了。劉婆婆哭得傷心,金珠和銀珠也像天塌了一樣,哭哭啼啼。
小姐身子嬌貴心地善良,當時她就不該順着小姐的話繼續睡下去。劉婆婆將辛夷失蹤的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哭的愈發傷心。
府中愁雲慘澹,籠罩在陰影之中。
辰時已過,青松仍然處於暈眩中,白亮的陽光裹挾着夏日的燥熱席捲而來。青松就像一條乾涸的魚,被扔到岸上,接受着陽光的曝曬。
青松渾渾噩噩的去尋着辛夷,連過了鋪子的開門的時辰都不知。他腦袋中好像有一隻蜜蜂,不停的嗡嗡嗡,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種經歷並不陌生,當初辛夷在普運寺失蹤時,青松便經歷過一次。他四肢冰涼,手足顫抖,汪清直囑託他的話,從耳邊輕輕飄過。
哪怕刀橫在面前之時,青松都沒有這麼恐懼過。至少在那時,他可以用身體,為小姐抵擋刀劍。
但是,小姐失蹤了,他好模好樣的在府中待着,讓青松情何以堪。為何失蹤的人不是他,會是善良聰明的小姐。
噩夢般的現實,讓青松又陷入了小姐上次失蹤時的焦灼中。那幾日,他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閉上眼夢裏全是是小姐,睜開眼後,在漢陽城四處尋找小姐的下落。
那幾天也許是青松一生中最漫長的日子,當年與妹妹離散時,青松心中懷着重逢的希望,不至於失魂落魄。
但是辛夷丟了,她的生死未卜安危難料,青松沒辦法放鬆。
他飄飄忽忽的在府中到處尋找辛夷的蹤影,她喜歡睡懶腰,偶爾勤快時,會拎着花灑澆灌花木。
青松從未對旁人說過,他又多喜歡看小姐靜靜站在花叢中,臉上帶着恬淡笑容的樣子。她喜歡素色的衣服,討厭太濃的妝容。
也許在別人眼中辛夷的美太過寡淡,但在青松眼中,她就像飄落人間的仙子,纖塵不染純潔無暇。
辛夷,辛夷,在青松眼中似乎到處都是辛夷。她在鞦韆架上歡笑的樣子,她與丫鬟們踢毽子的樣子,她在池邊安靜釣魚的模樣。
這院子裏,到處都是辛夷的影子,可是任憑青松喊着小姐二字,沒有人回應。
小姐不見了,只要想到這裏,青松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着。
往日裏,青竹總是和兄長一起乘車到天域奇香,然後在那邊做工。今日,她睡得比往日遲了太久,以為自己錯過了出門的時辰,心中一片驚惶。
等到青竹梳洗裝扮之後,打開房門,才得知了讓她驚掉下巴的消息——小姐不見了!
從麗人樓出來後,青竹直接來了別院。因着她生的清秀,為人又識趣,又是青松管事的妹妹,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和她打交道。
青竹一心想在辛夷面前留下好印象,也打聽了許多關於她的事。侯府少爺的交好,世子爺的看重,正源商行少東家的扶持,辛夷在青竹眼裏幾乎無所不能。
兩人年歲差不了多少,人生卻截然不同。
不可否認,青竹曾經深深羨慕過辛夷,甚至幻想過,若是她能有辛夷的一半好運該有多好。
她不求有那麼多身份尊貴的公子與自己交好,只要有一個小有餘財的男子,願意對她青眼有加,她便知足了。
天域奇香的東家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在外人來看這是一段不可思議的傳奇。在別院下人眼中,辛夷的經歷是比傳奇更加令人津津樂道的。
來府中沒多久時,青竹很奇怪,為何府中戒備會如此森嚴。當從旁人口中聽說,小姐曾經被人劫持過時,她感嘆小姐的運氣實在太好,能夠逢凶化吉。
青竹曾近偶爾見過府中侍衛出手,他們快捷的身後,讓青竹几乎要驚嘆出聲來。
而今當青竹剛剛習慣眼下生活,與過去劃清界限時,辛夷再次被人劫持了。
青竹十分惶恐,尋到了青松身旁,兄妹兩人都掛着濃濃的憂色。青松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辛夷,青竹則是擔心,若是辛夷出意外了,她現在的平靜生活會不會結束。
不用在麗人樓中,被異樣的目光注視,也不用謹小慎微的在客人面前賠笑,更不用擔心有朝一日會被秋媽媽推出去接客。
現在的日子,是青竹最幸福的時光。
想到這兒,青竹扯了扯失神的兄長袖子:「哥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找不到小姐會怎樣?」
她將最壞的可能說了出來,青松猛然一頓,瞪着青竹咬着牙說:「不會找不到小姐的,你不要亂說話。」
兄妹相認之後,青松一直小心呵護着命運多舛的妹妹,從不曾在她面前大聲說話過。驟然兄長怒吼,青竹嚇了一跳,垂下手不安的說:「你你不要生氣,哥哥,我也是擔心小姐才這樣問的。」
青松看着妹妹緊張的神色,努力壓下心中緊安,儘量平和的說:」你莫要亂說話,小姐會平安歸來的。她吉人有天相,不會出意外的。
他語氣堅定的說着,青竹訥訥的聽着。只是青松不知,他的話到底是說給妹妹聽,還是說給妹妹聽。
小姐真的會平安無事麼,他跟在小姐身邊,眼看着她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每一次,青松都害怕着,小姐會一去不回還。
青松曾在佛前祈禱,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小姐的喜樂平安。
是因為他的命太卑賤麼,為什麼佛祖不願意聽從他的祈禱。小姐又出事了,他的守護卑微無力。青松有時會羨慕守在辛夷身邊的侍衛,他們擁有着高強的武藝,可以守在小姐身邊。
青松也想像那些侍衛一樣,擁有傲人的功夫。但是他除了蠻力之外,只會些粗陋的拳腳功夫。
花拳繡腿自顧尚且不暇,如何跟江湖人比。
在被兄長呵斥之後,青竹心裏十分難受。她明明出於好意,擔心着小姐的下落,卻被兄長如此數落。
辛夷有那麼多人愛護,她只有一個兄長,可是連兄長都將辛夷看得比她更重要。
青竹害怕若是辛夷真的回不來了,她和兄長會被驅逐出去,她也是為了兄長着想,為何他不能體會。
汪清直在院中搜了一遍之後,又衝出府外。他不放棄任何一個可能,他尋找走街串巷的貨郎,還有早起倒夜香的老農。為了探聽辛夷下落,汪清直連賣菜的小販都問過了。
但是,辛夷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的下落。汪清直沮喪的從一個個人口中聽到沒見過或者不知道,頭就像被悶了一棍一樣。
一無所獲的汪清直,和徒兒青松,一起陷入了焦躁不安中,奢求着出現奇蹟。
「現在如何是好,小姐下落不明,我們到底該到哪裏尋找?」
青松眼巴巴的望着汪清直,希望從口中得到安撫的話。
侍衛許墨抱着劍,表情凜冽,同樣等着管家的回答。汪伯在江湖中漂了這麼多年,比起他們來說,江湖經驗更加豐富。所以,此刻所有人都寄希望於汪清直的判斷。
許墨從懷中掏出了從辛夷房中撿到的殘缺布塊,他將布塊遞給了汪清直,解釋到:「這是從小姐房中尋來的,應該是擄走小姐的人留下的。」
小小的布塊重若千鈞,汪清直托着布塊,湊到鼻間聞了聞,上面殘留着淡淡的香味。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中,頓時有些目眩。
這氣味,汪清直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將布塊收了起來。
「綁架的小姐的人,或許已經有答案了。」
汪清直說這話時表情很奇怪,像是憤恨,又像是痛心疾首。
「是誰?」
青松和許墨同時開口問到,汪清直手裏緊緊抓着布塊,咬牙道:「若是沒猜錯的話,他應是名鎮江湖二十載的邪手空空——厲遠山。」
「邪手空空?他是什麼人,為何要劫持小姐。」
這次青松搶先發問,許墨則沉默下來,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青松心中將厲遠山三字反覆念着,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緩解心中恨意。
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之後,汪清直嘆息到:「青松,論起來,這個敗類曾經還是空空門中一員。只恨他心術不正為非作歹,後來叛出師門並且做出欺師滅祖的事兒。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他還在為禍人間。」
說這些話時,汪清直語氣十分憤概。
厲遠山本是孤兒,因着資質極佳,被汪清直是太師傅收為了關門弟子。從小便極有天賦的厲遠山,將空空門的精髓全部學到手中。
空空門本為劫富濟貧的俠義門派,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故而在江湖中聲名極好。
可惜,如此一個門派,竟養出厲遠山這麼一個吃裏扒外六親不認的東西。他出山之後,因為心中慾念,不分黑白的接各種生意。不論對方的要求是什麼,只要銀子給的充裕,厲遠山便會接手。
厲遠山縱情享樂,銀子花完之後,肆意妄為曾經做出盜竊官銀的事兒,連累了許多無辜官員代他受累。
這些全拋開不提,厲遠山還有一點令人深痛惡絕,他連擄人的生意都接。
沒過多久,厲遠山在江湖上闖出了邪手空空的名號,這個稱號絕無褒獎之意。空空門也因着厲遠山的緣故,在江湖中臭名遠播。
當年因為厲遠山的緣故,江湖中也曾出現過不小的風波。
空空門傳承數百年,如何容忍厲遠山如此敗壞門派名聲。當時的門主,也就是厲遠山的大師兄要肅清門派,將厲遠山召回,打算廢掉他的功夫逐出師門。
誰料,厲遠山不僅沒有絲毫悔改之意,他裝作迷途知返的樣子,暗地裏卻對門主下毒。
這還不算,當門主毒發之後,厲遠山將幾個武藝不如自己的師兄打傷,接着宣佈叛出師門。離開之前,厲遠山將門派中的傳承精妙之處毀去。
如此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令人髮指的人,對收養自己的師門都能下去重手,厲遠山的名聲在江湖徹底臭了。
然而,厲遠山性情怪癖不在乎他人眼光,照樣紙醉金迷縱情聲色。
空空門經此難後,幾乎成了空殼子,最高深絕妙的功夫,只有厲遠山一個人會。
也正是因此,汪清直哪怕拜到了空空門,最後所學的也不過堪堪能在江湖上混口飯吃。跟厲遠山相比,他只能算略通皮毛。
這幾年,厲遠山漸漸銷聲匿跡,汪清直還以為他已經金盆洗手,沒想到他仍在做着天理不容的勾當。
許墨沉吟之後,問到:「據我所知,邪手空空來無影去無蹤,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將小姐擄走,他的確有這個本事。但是何就能斷定是他作案呢?」
牽涉到辛夷的安危,錯誤的判斷可能導致尋人過程變得曲折,故而許墨將心中疑惑提出。
汪清直苦笑,面色難堪的說:「實不相瞞,老朽曾有緣師從空空門。雖然學藝不精,但是門內獨有的迷香,還是能聞出來的。」
聽了汪伯的話,許墨先是一驚。在他眼中,汪清直只是一個江湖混久了的平庸之輩,見識別旁人多些,沒想到他竟然出自空空門。
只是空空門已經落魄多年,許墨新奇過後,也沒有當回事。他哪裏知道,空空門最興盛時,在江湖中地位何等顯赫。
青松將師傅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耳中,急匆匆的問到:「既然知道是誰綁了小姐,我們該如何將她救出。師傅,您可知道厲遠山常居何處?」
一心記掛着辛夷的青松,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忽略了其中難度。
汪清直將布塊裝入袖子中,神色比之前更為難看:「厲遠山這人見錢眼開,平日裏為了銀子什麼都願意做。他來劫持小姐,一定是受人指使。只有找到他的僱主,才能弄清楚小姐的下落。」
到底是誰屢次為難小姐,青松不知道,汪清直同樣不知道。
事態變得愈發棘手,許墨手按着劍沉聲道:「我這就傳書給世子大人,讓他從中定奪。只是崇州距漢陽千里,恐世子大人鞭長莫及。青松,你即刻去尋了薛少爺求助,將今日之事詳細稟告。」
「許護衛,雪貝還在鴿舍內,你快些去傳書,我這就到侯府中求助。」
在這種危急時刻,雪貝能在府中,實屬不幸中的萬幸。
要是沒有雪貝,就算快馬加鞭,待書信到了崇州也要耽誤很多時日了。有雪貝在,至少能贏得一半時間。
求助清遠侯府,並不是件容易事兒。薛城少爺最近與家中鬧翻,青松跟着辛夷有所耳聞。前兩日,薛城夫人以及妹妹來別院中鬧事,青松回來後也聽說過。
當時辛夷小姐還打了薛巧巧一個耳光,侯府沒來秋後算賬,他們本該安分迴避着,如今卻上門求助。
青松心中知曉將要遇到多少困難,為了辛夷,仍舊堅定不移的朝侯府方向出發。
果不其然,到了侯府青松托人通傳之後,被人帶進了府內,讓青松萬萬沒想到的事,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是薛四小姐。
在薛四小姐面前,青松將辛夷失蹤的事兒壓在心裏絕口不提。
但是薛巧巧因着那一巴掌心裏不知積累了多少女火,偏偏薛城不知在兩人娘親面前說了什麼,她這幾日連出門的對牌都拿不到。
辛夷身邊的人主動送上門,薛巧巧怎會輕易放過他。她趁着薛城沒出現時,肆意刁難着青松,還縱容手下辱罵鞭打他。
青松受此恥辱,不躲不避,一心等着薛少爺過來,好將小姐失蹤的事兒稟報。
當薛城派人過來時,青松身上已經受了許多傷。他咬着牙,堅持着沒有倒下。
好不容易見到了薛城面,青松幾乎哽咽着將辛夷失蹤的事兒說了出來。
薛城本來還為妹妹的暴虐生氣,辛夷失蹤的消息着實驚到了他。柳元景離開之時,再三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辛夷,尤其要護她平安。
三人與佑王之間的恩怨,薛城恐怕是除了柳元景還有辛夷之外最清楚的人。他明明記得,上次柳元景已經將玉玦給了佑王的人。
如今劫持辛夷的人,到底會是誰。邪手空空的名頭,薛城從來沒聽過,但是聽起來像是個了不得的人。
青松忍着身上劇痛,將來龍去脈講往後,朝着地上狠狠磕了三個頭哀求到:「請您救救小姐吧,她一個女兒家,此時不知該有多害怕。」
薛城瞧着青松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還不忘懇求他救辛夷,大受感動答到:「你放心,表弟將辛夷託付給我照顧,我一定會派人尋找她的下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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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打算生煎、油炸還是涼拌渣男?」
王寶釧傻了眼,吞了下口水:「讓他身敗名裂,就行了。」
「下一位,杜十娘。」
顧曉曉微微一笑,什麼男主女配全是浮雲,將渣男一虐到底,才是人生真諦。
當生死和任務掛鈎,顧曉曉只想做一個安靜的虐渣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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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濃郁的烏雲中,掙扎着,最後掩去光芒。
狂風大作,膠袋滿天亂飛,顧曉曉一個人靠在天台上,腿叉開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
她腳邊一地空易拉罐,被風吹的到處滾,易拉罐互相碰撞,叮噹作響。
風雨欲來,顧曉曉渾然不覺,一身酒氣還打着飽嗝。
當喝完手中最後一罐啤酒後,往日總是冷靜自持的顧曉曉,終於陷入崩潰。她哭哭笑笑,臉上精緻的妝容全都花掉。
就在顧曉曉哭的鼻涕眼淚糊成一片時,一個膠袋被風吹來貼到她臉上,帶着一股腥臭味兒,黏嗒嗒濕乎乎。。
顧曉曉一把扯開袋子,呸了兩聲。一陣反胃忍不住勉強撐起身子,爬到欄杆處俯身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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