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在左丘部落都住了好幾十年了。」老婦人有些驚慌地說道。
「住了幾十年?」
左丘嬋冷笑道:「既然住了幾十年,你就不覺得我眼熟嗎?」
作為左丘部落的繼承人,未來的大祭司,左丘嬋經常在部落四處巡視,特別是這個市場,因為位於部落的最邊緣,與其他部落接壤,左丘嬋幾乎每三五天,就過來一次。
除非是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否則的話,這裏的人不可能不認識他。
「是有些眼熟。」老婦人目光閃爍地說道。
這番表現,讓左丘嬋更加確定,這老婦人絕不是左丘部落的人。
「不用再裝了,你是其他部落派過來的細作吧?」左丘嬋眉梢挑動。
作為東域最弱小的部落,原本沒人會搭理左丘部落,但是,自從左丘盟成立之後,左丘部落立刻變得熱鬧了起來。
最近,經常會抓到其他部落過來偵察情況的細作。
估計這個老婦人也不例外。
聽到細作二字,老婦人的身體一震,
「砰……」
下一刻,他揮手一拍,直接把布包震碎,紅色的胭脂從木盒之中飛出,炸成一團團的煙霧,而在紅色的煙霧之中,還夾雜着一絲絲的黃色霧氣。
「不好!」
左丘嬋想躲開這些煙霧,可是,因為事情發生了太快了,根本就沒有機會。
在聞到黃色霧氣之後,左丘嬋的身子一晃,神志漸漸迷失。
老婦人將左丘嬋往肩上一扛,向着左丘部落之外,飛奔而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整個過程,只有一兩秒鐘,因為周圍的人不多,且都是普通人,甚至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一陣煙霧閃過,然後,人就沒了。
百里之外,狂奔許久的老婦人,終於停下。
將左丘嬋放下,老婦人卸下偽裝,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精壯的男子,男子的修為達到了凝元境,即便不動用迷霧,也可以輕鬆擒獲左丘嬋。
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左丘嬋,凝元境男子嘆了口氣,「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找上門的。」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凝元境男子召出一隻白鸛。
帶着左丘嬋登上白鸛,白鸛雙翅一陣,便騰上天際。
作為承天大陸凡境以下修者,最常用的代步工具,白鸛的速度,堪比玄丹境修者,沒用太長時間,兩人一鸛就到了數萬里之外。
白鸛緩緩下降,最終落在一面寫着「宇文」二字的大旗下。
宇文部落。
左丘部落的鄰居,部落之中,共有五名仙境修者,大祭司宇文煥,修為小仙后期,剩下四個都是小仙初期,修者總數,達到五十萬,整體實力,比南宮部落,慕容部落,穀梁部落略強。
可是現在,左丘盟成立。
南宮部落,慕容部落,穀梁部落,左丘部落聯合到了一起,修者總數百萬有餘,仙境修者更是達到兩位數,最重要的是,左丘盟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盟主。
宇文煥寢食難安。
在積極尋找盟友的同時,他也派人,到左丘部落探聽情況。
「大祭司,我回來了!」
正在宇文煥為宇文部落的前途命運擔憂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隨着聲音,那名凝元境男子,拖着左丘嬋走進屋內。
「怎麼這麼快?」宇文煥皺了皺眉。
這名凝元境男子名為宇文源,乃是宇文氏嫡系,為人機靈,善於偽裝,宇文煥也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才把宇文源派了出去。
只不過,宇文源這一來一回,才不到兩天時間,能打聽到什麼?
「我……」宇文煥一臉尷尬,低着頭說道:「我剛到左丘部落的外圍,就被識破了,沒敢妄動,就回來了,不過,我抓了一個人,應該能問出不少信息。」
說着,宇文源把左丘嬋放到地上。
「一個小姑娘?」宇文煥站起身來。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可是修為達到了鍊氣境,而且我看她是從左丘部落核心區域出來的,肯定知道很多的內幕。」宇文源補充道。
「嗯……」
宇文煥微微點頭,一個鍊氣境的小丫頭,能一眼識破宇文源的偽裝,應該不是普通人。
手指一彈,一道仙力自宇文煥的指尖飛出,融入左丘嬋的身體,左丘嬋體內的迷霧,瞬間便被清除乾淨,而後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左丘嬋四下望了望,騰地站了起來。
「宇文部落。」
宇文煥還沒說話,宇文源已經趾高氣昂的自報家門,在左丘部落,他不得不謹小慎微,但現在,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也不用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
「宇文部落?」
左丘嬋身體一顫,略過宇文源,直接望向宇文煥,左丘嬋懷疑道:「你是宇文煥?」
「嗯?」宇文煥頓時一愣。
他可沒有出名到盡人皆知的程度,對方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只能說明,身份比預想的還特殊。
「你是什麼人?」宇文煥狐疑地問道。
「你們把我抓來,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左丘嬋冷笑道。
「你是左丘嬋。」
宇文煥思考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沒錯。」左丘嬋並不否認。
宇文煥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轉頭瞪了宇文源一眼,那意思,「你抓誰不好,怎麼把左丘部落的繼承人給抓來了?」
宇文源一臉無辜。
去左丘部落前,他自然是做了功課的,知道左丘嬋是大祭司左丘衍最為寵愛的女兒,左丘部落內部,甚至一致認定,左丘嬋是左丘衍的接班人,未來的大祭司。
這下好了,想不跟左丘盟開戰,都不可能了。
「我想這裏面有些誤會。」宇文煥作為仙境修者,顯然要冷靜得多,轉回頭之後,立刻露出笑臉。
「我不覺得有什麼誤會。」左丘嬋沉聲說道:「你們最好把我放了,否則,左丘盟肯定會踏平宇文部落。」
今時不同往日,左丘嬋說話硬氣了許多。
「這……」一聽左丘嬋的口氣,宇文煥頓時犯難了,他還想着說兩句好話,把左丘嬋放回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現在看來,這件事恐怕很難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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