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秋沉思良久,她在猶豫,可一個醫師,治病救人不會猶豫的,這一次她猶豫了。
良久,一聲輕嘆。
「常理來說,一寸相思一寸灰太極端了,施術者將生命轉嫁受術者身上,確定無法可解,然有三種不是解法的解法。
一、成為長生不死之體,這種詛咒失去作用。
二、此詛咒為思慮之病,只要抹去欲望、情感和思考能力,進入無我狀態,就無法發作。曾經有案例,有一受術者冰封百年安然無恙。
三、奕炎叔叔為五星萬夫長,詛咒時長一年等於十年;若晉升至六星,詛咒效果變弱,一年耗八年;若晉升七星,再次變弱,一年耗五年;八星,再再變弱,一年等於三年;九星,一年等於一年半。如能修煉至九星實力,影響並不大。
秋兒所知,只有三種方法。」
說完,美眸如星辰,憐憫地看着枯槁老者。
奕炎聽後,如遭雷擊,三條全是死路啊,長生不老之體,傳說中確有那種東西,那是位面成型之初誕生的奇物,據此過去了億億年,早就瓜分完了。凡人不可能得到那種東西。
第二條,讓他變成一具沒有思想和情感的肉體,連思想都沒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唯有第三種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可是:「長史公主,別說六星了,受這詛咒折磨,老奴的實力不升反降,已經降至四星。畫秋兒,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一定有的。你就想想,再認真想想,救救我,救救我啊。」
妙秋無言,神色淒婉,輕微的搖頭:「對不起,奕炎叔叔。」
一怔,「哈哈哈。」枯槁老者瘋笑不止:「賊老天,你要我死,你要我死啊。」
妙秋大驚阻止:「奕炎叔叔慎言,天上可有神靈,被聽了去大事不好。」
大喝:「我不管,我才不管。你要我死,我偏不死。我要活,我要活下去。」枯槁老者瞪裂了雙目,指手罵天,連蹦帶跳。
忽而,一雙流着血赤紅的雙目盯住妙秋,伸出枯槁的右手,喝道:「拿來。」
妙秋嚇得後退兩步:「奕炎叔叔,你在說什麼?」
「畫秋兒,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把那東西給我,只有它才能幫我快速提升實力。」
「奕炎叔叔,秋兒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裏太危險了,你還是回去吧。」妙秋轉身就走,快步離開這裏。
「站住。」老者身影嗖兒一轉,攔住妙秋,沙啞道:「乙璽族的傳承秘法:崆汶梭靈,交出來。」
妙秋又一次退後,鎮定道:「奕炎叔叔,你過分了。崆汶梭靈由歷代國主單脈相傳,秋兒怎麼會有呢。你也看得出來,秋兒根本沒有修煉過。」另一說就是,如果我修煉了,你不會有威脅我的實力。
「哈哈哈,畫秋兒,你騙得了任何人,騙不了我。乙璽族所有傳承都在長史殿有備錄,包括崆汶梭靈。長史公主掌管此殿,如遇特殊情況,防止傳承斷絕。」
妙秋聽了後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奕炎叔叔,你又從哪裏聽來的野史秘聞,這些都是不可信的。長史殿是一座國學館,修理文書的地方,王侯公卿皆可入內學習,並沒有那般神秘。」
老者嘿嘿獰笑:「這可不是野史秘聞,而是從你父王的腦袋裏挖出來的。鬼伯讀取了你父王的記憶,製作成了一張記憶卡。」
妙秋吊目,隨即掩面哀嚎,頹然跪地:「父王。」
「畫秋兒,把它給我,給我,給我。」老者顫巍巍地伸出手。
妙秋已調整情緒,擦乾眼淚站起來:「相思灰這種詛咒太過歹毒,雖是乙璽族秘法,族內禁止傳授。據秋兒所知,世間懂得此法的僅有三人。我父王、二弟、七伯。憑奕炎叔叔身上詛咒的強度,不難推測,施術者為七星強者。三人中,唯有我父王是七星實力。」她長長地吸一口氣,胸脯起伏,「這麼大的誤會,奕炎叔叔怎麼跟秋兒解釋。」
老者一愣,隨即坦然,長史公主聰慧,既然被發現了苗頭,定瞞不過的,缺點重情義:「不錯,叔叔確實做了很多壞事,但那都是逼不得已啊。你父王不理解我,畫秋兒你最乖巧,肯定能理解我,原諒我,對吧。乙璽族只剩下你我二人,崆汶梭靈不給我,又能給誰啊。」
妙秋神色越冷,蘊含着永恆的疲憊和莫大的悲哀:「奕炎叔叔未必我族中人吧,如你所說,父王臨死前接觸最後一人是抽取記憶的鬼伯,而相思灰詛咒需互相有接觸才能施展,父王最後關頭同歸於盡,詛咒應該落在鬼伯身上。秋兒從未聽聞,奕炎叔叔有提取別人記憶的能力,潛伏十五年,真是用心良苦。」
老者還要說話。
妙秋道:「奕炎叔叔實力倒退,不是詛咒關係,而是被臨死一擊重創,傷勢無法復原;提取父王記憶最多只有三分之一,否則不需要千辛萬苦找我。同時,鬼伯失去了抽取記憶的能力,若不然不會跟秋兒這麼廢話,因為他很清楚,就算東西在秋兒手上,也是不會交出去的。還不如用最直接的方法。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奕炎叔叔?鬼伯?我還是叫你鬼伯吧,這應該才是你的真名號。」
枯槁老者徹底撕破臉皮:「哈哈哈,乙璽畫秋,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別忘了,你女兒還在我手上。」
妙秋冷笑,嘴角勾起絕情和冷漠讓人心寒:「我乙璽族死去的兒女還少嗎?再多一個兩個又有何懼?」
枯槁老者狗急跳牆:「你要是不交出來,我就把你送去北山部落。北山王知道,詐死的長史公主乙璽畫秋還在人世,他一定非常高興。幫我治療傷勢肯定的,將我實力提升至六星,也不是沒有可能。那我就又多了十幾年壽命,畫秋兒不要逼我,叔叔實在不忍心傷害你。」
「鬼伯,乙璽畫秋從未見過你如此無恥之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老者高高在上地冷笑:「這時候,說這些話又有什麼意義。」
身後,響起一個清朗又充滿生機的話語:「她的意思,你的死期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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