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而來的你 第11章預備

    當晚安岑就知道了葉湑的處境。

    她興致勃勃地聽完,最後忍不住豎了根大拇指,稱嘆:「尹家的人果然很高段!」

    完全不在點上,葉湑白了她一眼。

    安岑收起綺麗的心思,她挨着葉湑坐過來,「要我說啊,你就從了算了,尹家家大業大,學長人又不渣,你跟他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幸福的。」

    你跟他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幸福的。

    葉湑低頭,「以前我和言子墨的交往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你的話,基本沒什麼可信度。

    安岑失語。她靠着沙發軟被哆嗦了下,搖晃地起身去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葉湑,葉湑伸手接過,她搖頭直說:「女人嘛,活這一生圖個啥,那不就是找個愛自己的男的?你老是這麼推脫,我會懷疑,你對言子墨舊情難忘。」

    「噗——」葉湑一口水噴在茶几上。

    安岑好心地幫她拍背,葉湑咳嗽兩下,扭過身橫了她一眼,「越說越扯!」

    這三年來,她從不刻意在安岑面前提起言子墨,縱然嘴邊不經意地溜過那段年少不識愁滋味的初戀,她總是語意淡漠,然後三言兩語結束話題。安岑和尹煥軒就是太了解她,才知道這三年來她並沒有真正釋懷過。

    可惜,打死了鴨子嘴巴硬,葉湑從來就不承認。

    安岑細思恐極,決定朝花夕拾(舊事重提),「葉子,咱再去相親吧。」

    葉湑聞言,將手裏的玻璃杯置在茶几上,清脆一聲響動,她翻了翻眼皮說:「你又來了,我被那相親公司坑得還不夠是不是?」

    說到這裏,安岑尷尬地嘿嘿兩聲,然後又拍着胸脯保證:「你相信我,這次一定不會了,這次,我也去相親!」在葉湑詫異望過來之時,她又吐了吐舌頭,「行了吧?」

    安岑二十五了,說起來的確也是老大不小,現在在一家服裝公司做設計助理,工作穩定,外在條件也很不錯,但也因為對男的不來電,或者又因為拳頭實在驚人,總之這麼多年來一直無人問津,一顆熱血澎湃的待嫁之心被現實的狗血澆得一簇火苗都不剩。

    真是難為她還有相親的想法。看來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豁出去了,葉湑自然不能拂了好朋友的意。

    無論相親結果怎麼樣,至少她可以向那兩個男人證明,自己真的對他們無感。

    要說安岑別的本事沒有,安排相親的速度絕對是一流,介紹人也是一張媒婆嘴,話沒說幾輪就已經打着包票說全攬在自個兒身上。

    第二天,葉湑終於趕早起來,安岑順路載了她一程,剩下半截路她一個人搭公交也能到了,雖然遲了十幾分鐘,但工薪還是扣不了多少。葉湑決定以後每天都這麼上班。

    出乎意料的,言子墨沒有再來騷擾她。

    因為言大少在糾結一個問題。

    蘇洛白將相親公司的一疊文件資料攤在他的面前,指指點點,「你說這女人啊,明明擁有兩個這麼好的追求者,她還要去相親!子墨,這事不能忍!要我我也忍不了!」

    言子墨坐在沙發上,雙肘托在膝上,薄唇抿成一線,眸色深幽,「那我應該怎麼辦?」

    話一出口,言大少就後悔地仰面而倒,用手覆住了額頭。該死,他怎麼就會問蘇洛白?他哪一次辦成過一件事情?不說成功,他不要他擦屁股都算好了。

    蘇洛白嘿嘿豎起一根食指,「我安排了一下,第一個和葉湑相親的人,就是你。」

    「……」

    言子墨陡然坐起來,他愕然地掃了眼蘇洛白,然後惱怒地一個抱枕扔了過去,「你想幹什麼?我再怎麼樣也是堂堂言氏總裁,你竟然讓我……去相親?!」

    蘇洛白成功地搶下雪白的抱枕,呵呵地直笑,言子墨頭疼地想撤掉這貨的職務了……

    至少他不能是愛情軍師,有這貨在,運籌帷幄,潰敗千里……

    「子墨,你要想想,這女人,和面子,到底哪個重要?」蘇洛白曉之以理,語重心長。

    「女人。」

    「對嘛,為了女人,適當放下你那高傲的矜持,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上次讓你見李總,你不是也見了嗎?」

    不說李總也罷,一想到上次鬼畜的經歷,言子墨又冷不丁橫了他一眼。

    蘇洛白喉嚨啞住,然後他尷尬地轉移話頭:「萬一要是她和別的男人好上了,你就等着哭死吧。」

    「哼。」言子墨的這聲冷哼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他睨了蘇洛白一眼,冷着臉說,「要是有過我這樣的男朋友,你覺得她還會看上什麼人?」

    「……」這回輪到蘇洛白語塞了。


    「喂,兄弟,到底去不去啊?」

    言子墨起身將搭在沙發上的風衣提起來,輕巧地搭在了身上,「幾點?」

    「瞅你急的。」蘇洛白好笑地看着他,「明天,下午兩點,一見鍾情咖啡廳。」

    「……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言子墨佯作不悅的臉色僵住,流暢地穿着風衣的手也僵住了。

    下午葉湑回到家,安岑也趕早收了工,今天像是累到不行,一回來就攤在地板上,在冰涼的瓷地上蹭來蹭去,葉湑看着好笑,還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怎麼累成這個樣子?」

    安岑爬起來,坐到地毯上,冒着傻勁兒地笑,葉湑還以為她是又魔怔了,彎腰下去,手背抵住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她詫異地盯着傻笑的安岑看了幾眼,安岑猛然來勁了,盤腿坐好,「葉子,我都辦成啦。」

    「辦成什麼了?」

    安岑眯着眼開始笑,「明天14點,一見鍾情咖啡廳,不見不散喲。」

    還是相親的事。葉湑頭疼,「我去一見鍾情,那你呢?」她不會是算計完她,就溜道兒趕趟兒回來吧?

    安岑嘿嘿兩聲,站起來拍着胸脯保證,「我是那樣的人嗎?放心,我就在不遠處,我可不會虧待自己,我找的可是個海龜呢。」

    「估計是個綠毛龜。」葉湑煞有介事地點頭。

    安岑怒了!

    要相親的女人總是不自覺地有些緊張,就算是葉湑,也會感到不自然,她懷着這樣不安的心一夜輾轉反側,子午夜裏,有手機的推送消息「叮鈴」一聲。她索性就睜開眼,看起消息來。

    很簡約的一條短訊,來自那頭寤寐思服的尹煥軒:對不起。

    葉湑陡然覺得有些愧疚。

    她握着手機,不知所措。曾對她三年溫柔如水,百般照拂,她卻不喜歡他,真的沒辦法喜歡他,以為的不合適其實只是藉口,這三年來,是她關閉了心門,從來不肯讓別人輕易再涉足一步,更何況,他是那樣好的一個男人,她不值得。

    葉湑把手機仍在床頭柜上,一晚上註定又失眠了。

    翌日五點就要起床,葉湑頂着黑眼圈也不是個事,何況今天還要相親,她狠下心給自己畫了個煙熏妝,用眼線筆將眼皮上的意思黝黑浮色迤邐覆蓋,雖然仔細看還能瞧出些端倪,但瑕不掩瑜,精緻的眼妝上完,基本就沒人理會那些事了。

    當然與之相匹配的,還有烈焰紅唇。她覺得相親還是要真誠,她本來就是煙火世紀的調酒師,沒什麼可隱瞞的。

    幸得煙火世紀白天的生意不多,葉湑懶散地坐了一上午,只調了二十三杯酒。

    最後,她趴在吧枱上睡着了。

    安岑的霹靂電話打進來,已經下午一點半了,她猛地驚醒,抓起衣服就往外沖,還好附近的公交車一趟一趟的,間隔時間不長,她很快就上了公交車。

    上車之後,緊張的心情非但沒有平復,反倒更加不安。攥着公交車的扶手,一顆心跳得飛快,不知道是跑急了,還是緊張。

    安岑對那人的評價是:海外歸來,博學多金,為人風趣,興致廣泛。

    聽着像是很健談的那一類人啊。

    葉湑一點也不期待自己被拿下,她也知道,以如今的自己來說,一見鍾情是不可能的。頂多留個號碼慢慢再深入了解吧,不過只要踏出了留號碼的第一步,那麼她就已經成功了一半。至少是勇敢的,可以甩脫言子墨。

    彼時,同樣精修邊幅後言子墨帶着一副拉風的墨鏡,開始粉墨登場了。輕薄的長黑色外衣,修短合度,襯得身姿更加挺拔,猶如十尋之竹。亞麻色的齊耳短髮修得利落精神,墨鏡底下的一張尖下巴宛如削成。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這個人手上戴着的銀色手錶……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歐洲限量款。出門裝逼,嘴上無毛,不是富二,就是土豪。

    「一見鍾情咖啡廳?」墨鏡下的嘴角輕慢挑起,「好名字。」

    言子墨站在咖啡廳外邊,腳步凝住了那麼一瞬,然後,在一眾服務員山呼「好帥」之時從容悠然而入。

    蘇洛白已經蟄伏在了言子墨即將坐的2號椅背的後面,兩手攥着紅色的沙皮,賊溜溜地探出一雙眼睛來。果然言子墨剛一落座,他就被發現了。

    對方抱着胳膊雍容地交疊着腿,順帶退了退鼻樑上的墨鏡,「你很閒是吧?嫌工資很高是吧?嫌魷魚是生的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小心老子炒了你。

    蘇洛白虎軀一震,正要諂笑着起身,恍然看到旋轉門那邊推門而入的女人,登時又緊急地蹲下來,言子墨飛快地掃了他一眼,蘇洛白厚道地自紅椅下伸出一根食指往外一指,言子墨順着方向回頭望去。

    登時嚇得手臂巨顫,他趕緊回身,低下頭來,將墨鏡扶了扶,一臉若無其事地咳嗽了兩聲,此刻,服務員已經為他端上了兩杯咖啡,轉身走時,還臉紅微妙地笑了聲。

    言子墨眼尖,正見到紅椅上有份報紙,他一手撈過來遮住整張臉,佯作關心財經地看起了新聞……



第11章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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