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還有其他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在下就此告辭。」楚河淡然回了一句。
在前面一里外的山頭上,有一巨頭壯漢,正斜坐在一金色巨椅上,目光炯炯望來,盯着楚河看。
他的身後,幾位化形妖君垂手而站,樣子極為謙卑,有兩三位是楚河之前見過的。
忽然,楚河身形一動,劍光爆閃,縱出數里,截下一道遁光。
那道遁光中,是一名化形妖君,他見到玄文遁走,立功心切,但之前見過楚河的厲害,不敢當面直對,想繞一個彎去追逐,怎想到楚河遁速超然,後發先至,讓他惶然而退,不敢交手。
「毀傀儡池,殺妖君,搶人,數罪併罰,實在不可饒恕。看你的樣子還過得去,清蒸應該比較好吃。」那有些霸道的聲音又是飄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讓人窒息的固鎖之力。
妖王級數,與元神真一併肩的神通法域!
沒想到,這妖王說打就打,自己赤胳膊而上,並沒有先讓屬下先行探深淺。
楚河吃了一驚,但沒有慌亂,之前與紫微仙尊的投影動手過,應對這等的禁錮之力,早有過經驗。
「嘩啦!」「砰砰砰砰!」
萬羽匣鼓爆靈獸袋,嗖然而出,降臨半空,道道血光衝擊如潮,將數十丈內如鐵的氣機盡數崩毀,有數十羽下品靈寶的力量集中,便是妖王級的神通法域也不能固鎖得住。
「咦!你才元嬰境的修為,竟然能掌控如此靈寶?!」那巨頭妖王被萬羽血潮一衝。大吃一驚。
血刃中匯合的力量,連他如此修為面對之,都要感到震撼,當然是讓他想不通:此人,又有什麼本事能控制這樣的凶兵。
楚河默不作聲,而是身形暴漲,劍氣如虹,趁機切了過來,帶起陣陣的空間漣漪,封禁對方的退路。
萬羽匣帶起滔天的血潮。轟然而下,血潮的形態不定,它或可分成幾道巨大的觸手形態,或形成旋刃,或呈漩渦……千百之變,皆以法陣為基礎,氣機連鎖極為牢固。
「呔!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別以為有了一件了不得的靈寶就能欺負老子。」那巨頭妖王長嘯一聲,周身火紅色的元罡翻湧。引得一陣陣透明的漣漪散開來。
「篤篤!」
嗖忽間,楚河的劍氣仿佛打在了厚厚的鐵牆上。發出雨打芭蕉的聲音。
「熊!」
尚未來得及變招,對方便彷如忽然爆開的大煙花,無數熾熱無比的火元罡如迸射開去的萬千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焦痕,所至之處,皆是恐怖竄起的大火。
一招點燃虛空,幅及數里之地,這妖王,只怕要將自己神通法域運使到最高的境界。
「嚯!」
這些點燃虛空的火焰。一路還暴漲不已,是將這兩三里之地盡數化為了熾熾火海。
「不好!」楚河堪堪依仗寒炎劍域躲過那些恐怖元罡的穿刺,旋即道道氣機繃緊如同鐵網鎖身,又見得四周如此景象,心中驚然暗道。
忽然,一顆明亮刺眼的「太陽」在數百丈外升起,陣陣強光讓楚河眼睛極為不適。不止於此。巍然的威壓如山鎮來,幾乎讓楚河的膝蓋一軟,便要跪了下去。
在這火海裏面,空間的扭曲。已經是去到了極為暴亂無序的程度。
腳下是望不盡的火焰,就連空中也是佈滿了跳躍不止的火焰,朵朵火焰形成的紅雲則在頭頂不遠處巡弋,密集地讓人窒息。連不時而起的微風,都能在半空中帶起一刺溜的火焰。
高空之上,那一枚「太陽」如火懸掛,依然刺目無比。
只在眨眼間,天地便隱去,一切無蹤,眼下,便只有這火的世界。
是異象麼?楚河警惕心大起。
在這時,不知一股大風從何處而起,立即充滿了整個空間。所有的烈火得到這股強風的勁吹,立是漲勢數分,火蛇猛竄,氣溫抬高了許多。以楚河的修為,幾乎是水火不侵,但此時也有些禁受不住,渾身立有細汗出現。
但楚河的關注不在這上面,他此時抬頭傾斜望向前面天空百里某處,那一處紅霧籠罩,霧中有一團龐大的火雲,那團火雲就像一隻蠕蠕而動的怪獸。那地方火靈氣濃郁之極,連楚河的靈識觸及,都要感到有些火辣。
「今日便是你的祭日!」那火雲中傳出那巨頭妖王的聲音。
說到祭日兩字的時候,他的身形亦在其中顯現出來,之前他的身軀就有數個壯漢那麼粗壯,此時在神通法域中,更巍然了幾分。
他不止身形偉岸了不少,連他的本體,也出現了一些妖化跡象:不但遍體有赤色的獸毛生出,他的臉上亦有奇異的妖文隱現不斷,眉心之中,更是張開了一隻赤紅色的巨眼。周身的烈焰翻騰不休,彷如火中的王者。
只是剎那,他便合身撲下,風火揮灑如潮,眨眼降臨到楚河的頭上,一拳轟來,如同雷霆般的速猛。
「還打個毛啊!」這等層次的神通法域,已是完美級別的了,其中造詣頗深,有些地方更有法界的幾分威力。
以楚河現在的實力,在這完美法域中,自有萬般掣肘,即使對方沒有主動攻擊,隨着時間的遷移,楚河也會給法域削磨得受不了,損耗不少的元氣。
這個畜牲,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原以為,縱使他親自動手來,也不會一下子出盡全力,自己能夠拖延他一些時間。
事與願違,楚河嘟囔也沒用,只能振奮相抗,以求那一線生機。
「嚯!」擋在前面的,還是連鎖成陣的血刃。也虧得有這法寶,若不然,楚河真的難以做到在對方的猛力攻擊下安然。
「轟!」
強勁的反衝勁力,從血刃上面傳來,讓楚河的心神顫抖不已。余勁衝擊如同爆發的岩漿,將周遭的護光洗刷得紊亂無比。
沒想到,對方只是一招,便壓得血潮倒卷而回,頹勢盡顯,端的是神通無敵,勇猛難擋。
「混蛋!就只會仗着法域的厲害!」楚河咬牙驅使血刃再抗,接下對方迅速而來的第二拳。
此時對方狀若瘋狂,一拳接一拳,想在短時間內打爆楚河的防禦。
楚河自是暗罵不已:若是對方沒有將自己拉入神通法域中,以血刃之能,再加上己身諸般手段,不見得沒有自保之力。
「糟糕!這火焰?!」楚河心念如電,轉即發現了一個不好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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