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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河的魂海裏面,此時彷如兩日齊升,皆是光芒萬丈,氣勢非凡。
只是,一邊墨潮洶湧,宛如夜幕垂降,但又水氣森森,淋漓冰寒。另一邊,則是烈焰滔天,滾滾如衝破地表而出的浩浩岩漿,炙熱之氣,能夠輕易地將楚河魂海蒸乾,化為飛煙。
毫無疑問,天璣星忽然暴走,是在抵擋着侵襲進來的天權星,如果它沒有這樣發力,指不定,楚河魂海會給天權星在第一時間冰封成齏粉。
水為柔弱之物,特性為促進助長,相互滋生,平日無風無異變,可以溫順無比。但,一到極處則能轉化為森寒玄冰,或轉為滔天巨浪,能冰封萬物千種元氣,能衝垮巍然山嶽與長堤。
其柔剛兼有的神妙,尤其針對魂海,更見神效。初時能以水之形態浸入魂海中,旋即轉為冰形態,傷害就在眨眼間。
可惜,淨垢法火的能耐,遠超天權星,極寒冰封未成,便見得絲絲清白的火焰在魂海之中升騰起來,只是半息間,無量神通輾轉,便是將侵入水神通盡數祛除。
它的無上神通,便是能對楚河本體做無限淨化,任何想侵入楚河身體裏面的異樣元氣,它都能吞噬掉,化為它本身增強與進階的力量。
只是,淨垢法火現在的淨化神通,對於天權星這等源力無限的奇物來說。以淨垢法火的吞噬極限來講,只需三兩波的攻擊。天權星便能將淨垢法火撐着。
它是有降服天璣星的神通,但是那一次的啟動,是與天璣星互沖互撞,天璣星並沒有將威能盡數放出來。
如今天權星是威能洶湧無止境,簇擁着億萬黑色星光,淨垢法火根本不能越過那一層層恐怖的星光,直達天權星本體,進入其中制衡。
如今。只有同樣兇悍的天璣星,才能抵擋住天權星,不讓它冰封與浸侵一切,佔據楚河的魂海。
按理說,兩者都是威力無上,源力無窮的存在,以楚河這等真人之體。便是它們的一二威能,也能讓楚河整個人灰飛煙滅掉。
然而這般的翻天覆地,除了讓楚河魂海受到重創,極為痛苦外,並沒有對楚河其他地方有所損傷。
楚河勉強分出一絲心神探查,才是知道。魂海四周的邊緣上,皆是淨垢法火的火光在籠罩着,護持着。
雖然它一時間不能侵入天權星的本核中去,但是以它的神通來保護楚河的魂海,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初時的數息時間比較難熬。淨垢法火全力發動了以後,一切都大局已定。此時魂海的上方,便像是一個隔絕開去的獨立空間。
而楚河,更像是一位情況糟糕的旁觀者,觀看着這一場難得的水火之爭。
它們一刻不停下來,楚河便沒有餘力恢復魂海,只能是在淨垢法火的護持下苟延殘喘。
這一鈔火之爭,實是勢均力敵,讓楚河極為煎熬。
不過很快,楚河心中所生的喜意,立刻超出了痛苦。
不知天璣星與天權星為何物,但從它們自有永不衰竭的源力來看,它們應該是屬於罕見難得的天地奇物之一。
並且,它們所釋放出來的本源之力,不管是什麼屬性,都精純到了極點,便是楚河擁有淨垢法火這等無窮淨化的神物,所淨化出來的本身真元,比起它們所散發綻放的元力,還是差了一些。
其所釋放出來的皆是無暇元氣,並穩定得讓人髮指。即使楚河遍覽青靈宗諸多典籍,還融貫許多高人的記憶,也沒有能從中得到此等奇物的半點消息。
得自靈園之主的一些信息,稍為關係到天璣星:鎮宗之物,最為至尊無上,只有宗主才有資格觸摸與參悟。
不管如何,能夠如此近距離觀摩到兩大天星的爭鬥,而且還是水火之爭,對己身的裨益可不少。隨着劇烈層次的拔升,各種氣機的運化與爭奪,甚至神通的演變,都讓楚河豁然大悟,之前在修行路上的諸多迷惑,皆可從中得到線索來推演,並進一步解決。
沒想到伴隨着兇險之事而來的,還有福緣,古人說福禍相依,果然是有點道理。
楚河全神進入了看戲模式,其他事情都炮製腦後去,可苦了外面的。
天權星大適才發神威,墨潮翻湧蔓延,極為神速不可擋,是很乾脆地將這數里方圓之地都冰封了起來,成為一塊巨大的黑冰塊。
便是萬羽匣與冰火蟒這等威能奇強之物,給這近距離一衝,也不能倖免,掙扎不脫。
天權星光由水屬轉冰屬,當真是寒意洶湧無限,那冰火蟒便是有奇強的耐寒神通,也是給禁製得不能動分毫,而且連神魂都給冰封了起來,旋即陷入休眠中。
何止如此,那冰寒之意伸延開去,數十里之內的地火脈都化成了玄黑色的冰柱,連進來的入口都封得死死,一切由炙熱的喧囂轉為了森寒的靜止。
一切都冰封,一切都靜止,恐怖至極的神通
在此間,只有楚河身上異象不斷,聲響連連:冰火在他的體表上面輪流出現,有時也會有冰火分據一半,抑或相間爭鬥。
…………
「為郭家坊提供丹藥?郭海那混蛋,我不爽他很久了,若不是他背後的勢力是郭家,本盟早就將其踢出了南風海域。唉,怎麼是郭家坊跟他們搭上線呢?如果是你們百丹門就好了。可是你們做事我也很不爽啊,好幾天了,竟然連我寶貝的名字都弄不到,你們真是吃白飯的」夏侯威一邊說道,一邊摸着下巴,略有所思,但是神色中那股怒意很明顯。
在一邊,除了灰蚊真人與烏山真君外,還站着一位頭髮雪白的老者。
「三少主別急,等老朽再去探一下青靈宗的消息。上一次雖然開價,那白璃真人沒有應允,但是從他神色與話語間,也有一些動搖之意。」頭髮雪白的老者這時開口說道。
這位老者名為洪煉,是百丹門的副門主,而百丹門是獵妖盟的附庸,由於之前他們曾經與青靈宗打過交道,此次夏侯威便喚了他過來。
「探探個屁,像你們這樣弄,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美人兒早就飛了。我師尊說了,此事你們搞不定,我可以請大師兄與二師兄出手,這事關係到我修行的突破,不能怠慢。」夏侯威滿臉的不耐煩,幾乎大聲地說道。
自從那一日初見驚艷,他早已茶飯不思,日夜想念,在他的腦中,早就將那絕美人兒褻瀆了不少次了。
他修習六欲真法,固然進境遠勝其他真法,但同時亦有弊端,即是六欲魔障對他道心的催伐也是遠勝同階,所以只是幾天的煎熬,便讓他狂躁難受不已。
聽到他這麼說道,雖然語氣極為不好,但烏山真君等人臉上卻是有喜意露出,並恭手道喜。
夏侯威仗勢欺人,胡作非為,雖然有獵妖盟做依靠,但大家都知道,他之所以逍遙到現在,最大的靠山,還是他身後的六欲真一師尊。
如果不是六欲真一對其寵溺倍加,諸事都不講緣由出頭,若不然,以夏侯威這般張揚無所顧忌,早就給一些有心人滅了數回去,如何能活到現在。這位真一宗師既然開口撐腰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既然六欲真一如此說道,那麼我們也不用那麼謹慎,為了少主能夠早日進階元嬰真境,搶了再說,郭家坊的話,就讓他站一邊看戲吧。而且,南風海域還輪不到郭家這樣的外來戶說話。」烏山真君這時精神抖擻,腰也挺直了起來,連聲說道着。
烏山真君能夠步入元嬰境,實是得了六欲真一的莫大好處,雖然付出的代價是侍奉在夏侯威左右,但他亦是甘之如飴,極為賣力。此刻聽得夏侯威所說,他是更加興奮,看樣子,只待夏侯威一聲令下,便要做那前站先鋒,勇往直前。
像他這樣的散修之士,雖然得自真一宗師的指點,僥倖破丹成嬰,但是後續的修行之路,必是多般依賴,失去不少獨立性,除非能得到與自身極為符合的元嬰境真法,才能擺脫這種窘境。
他之所以甘為夏侯威的下手,任其差遣,依靠六欲真一的後續指點來修行,是主要的原因。能夠突破元丹境進入元嬰境,對於他這種無依無靠的人物來說,已經是天大之喜,回報打下手那是必然的。這也是散修的諸多無奈與悲哀之一。
「強硬來是不行的,這一次關係到我衝擊元嬰境,與平常的沖關不同,必須要她與我雙修之際不得有異心。你們,趕快給本少爺想個好的法子出來,真是煩死了。」夏侯威說得眉頭都皺了起來,並找了張椅子斜躺下來,閉目冥思。
「這?」洪煉等人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時無聲:軟硬都不行的話,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照之前的情形來看,那絕色女子分明心有所屬,全在那位青靈宗主的身上,要掰過來,更是難上加難。
此事,該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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