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這樣詛咒着。
王雍浮在高空,看着這一幕,高娟娟大腦中閃電般閃過的想法在他的面前一覽無餘。
自己有必要破壞她現在的生活嗎?
他冷笑了一聲又似乎只是哼了一聲。
下一刻。
高娟娟就突然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自己都快到小區的林蔭道上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展開……
她轉頭朝下看去,道路上仍然車水馬龍,無數的人趁着夕陽的光芒朝着家裏趕去。
路燈似乎準備亮起,而自己以一種斜躺一樣的姿勢飛上了高空。
這是什麼展開?
難道自己終於遇見……
這是一個神奇的空間。
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個乾枯的大樹前,腳下是龜裂的土地。
一個人,她熟悉的人,一個重新把她扔進混亂漩渦中的人,一個她甚至在夢中都會忘不掉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若是只有開始的相遇,即使離開,也不過是一場無謂的相遇,但是那時……
自己本應該仇恨,高娟娟想到。
但是看到王雍,心中卻意外地沒有升起什麼仇恨的情感。
沒有。
是不是自己早就忘了他的存在,比仇恨更加高級的是漠視……
她看着王雍似乎有些缺乏焦距。
王雍走近了她,凝視着她的眼睛,很奇妙……
經歷過這麼多,她的眼睛仍然散發着蒙蒙的微光。
「你怎麼……在這裏?」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乾澀,她伸出手好像是要抓住王雍的領口。
為什麼?她也不明白。
「這裏是我的。」王雍簡單的回答道。
(略)
此時的她仿佛有些無奈,有些……
似乎……
(略)
高娟娟抓住王雍的手,咬住。
咬住。
「那時為什麼離開我……不帶走我。當你從F離開的時候,當你從這裏第二次離開的時候,為什麼不帶我走……為……為什麼……」
她的淚水就仿佛開閘的水壩。
從短時的涓涓細流到大哭,王雍抱住她,她在王雍的懷中大哭着,狠狠抓住王雍的手,淚水從王雍的胸膛流下。
王雍只能緊緊地擁抱住她。
任她的淚水流淌。
(略)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迫不及待的擁有你,真的,迫不及待的。我曾經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我難以碰到讓我激動的女人。直到看見你,我的身心都被你俘虜。哪怕是看見你的背影都幾乎讓我不能自已……」王雍說道。
高娟娟喃喃自語:「見到你,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感覺整個人,整個身體都需要你,渴求你,都被你需要。從內到外。」
「我感到恐慌……我感到極度的恐慌……」
「我想要逃離你,卻拼命地被你吸引,我只想像一塊磁鐵一樣吸在你的身邊,只在你的身邊,永遠也不願意離去……」
此時的兩人忘記了一切,只是擁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彼此的印象深深刻印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略)
也許天明。
……
王雍留在了這裏,留在了低科世界。
一天,又一天,那一天到來了。
……
王雍想如果是自己,如果是沒有能力的自己將會怎樣做?
他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有些迷茫。
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手指搭在王雍的肩上,接着坐進了他的懷裏。
「很難受?」高娟娟問道,她安慰似的親吻了王雍的臉頰。
王雍低下頭,看着高娟娟的臉,吻了吻她輕輕嘟起的唇。
擁着她。
「我曾經既因為你,也因為自己想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來觀察這個世界。就像金字塔,在秦始皇兩千年餘年前建好,又在之後度過了流光溢彩的兩千年,它仍然在那裏,風化。但是因為你,我想要改變。」王雍看着高娟娟。
「是因為她嗎?」高娟娟輕撫着自己的肚子,尚未顯懷,但是前段時間剛剛查出有了。
「因為你,只是因為你。」王雍低下頭,聲音宛如夢囈,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我要給她,我要給我的後代,我要給自己存在的世界,一個光明的,有希望的未來。
王雍這樣想。
也許這就是人類發展壯大,不斷走向前進的力量。
海上艦炮齊鳴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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