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陳威愣是用受傷的胳膊纏住他,不給他拔刀的機會,另一隻手從腿上拔刀,閃電般划過他的脖頸。
他體力是不行,但腦中的戰鬥技巧還在,速度更是經過兩次兌換,比對方快了一個等級。
「嗚嗚嗚……」對手握着脖子緩緩栽倒。
陳威顧不得看他怎麼死,飛身撲向另一個敵人,此時那傢伙正壓着一個新兵,軍刺刺進新兵的胸膛。
「去死!」陳威這一刀更狠,直接切斷他的脖子,讓他的面門轉到腦後,順勢將他掀翻在地,可再去救治新兵時,新兵口鼻都在吐血,看着陳威一臉絕望的留下兩滴眼淚。
「呀!殺殺殺……」連續看到戰友慘死,陳威瘋狂了,追着敵人猛砍,剩下三個敵人被她解決兩個,最後一個被他重傷,由通信兵補上一刀結果。
陳威身上已經是多出受傷,一隻手不能動彈,能活動的戰士只剩下兩人,外面的炮擊還在持續。
「班長,你也包紮傷口吧!」當陳威將戰士們身上的傷口包紮,他們哭求道。
「嗯,來吧!」陳威只感一陣脫力,踉蹌坐到地上,任由戰士們為他包紮。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受傷後根本沒有自我修復能力,很是不習慣,再不包紮流血就能要他的命。
包紮好傷口,將那隻受了貫通傷不能動的左手固定在胸前。一人吃了一瓶牛肉罐頭,補充水分後,感覺體力恢復不少。此時炮火已經停歇三分鐘,陳威不敢大意,掙扎着扒開坑道口觀察。發現300米以內遍佈彈坑已經看不到活口。更遠處敵人正在組織新一輪進攻,但人數已經少了一半不止。
「來,將機槍推過來。」陳威向最後兩名戰士招呼,三個人一起使勁,將重機槍推到之前陣地下方十米處一個坑口。
眼見敵人又在緩緩前進,陳威命令對着那邊給了兩梭子,頓時300米開外塵土飛揚,敵人沒打死一個,卻是嚇得他們再次後退,剛鼓起一點勇氣又被打沒了,進攻再次被延誤。
陳威此時已經不指望殺敵,他的策略就是拖延時間,距離規定的一個小時還剩20分鐘,只要將這段時間扛過去就算完成任務。
可敵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在一隊增援部隊到達後,他們再次瘋狂進攻,幾個瘋狂的傢伙都光起了膀子,很有幾分敢死隊的勢頭,嗷嗷叫着猛衝。
他們發起衝鋒那一刻,陳威這邊的槍聲便響起,重機槍持續掃射,此時已經顧不得子彈的消耗,他們就是要在前沿陣地形成一道火力網,讓敵人突破不了。
陳威一隻手動不了,操作機槍的是兩名戰士。他自己從後面搬過來幾箱子彈後,也是單手端槍,從旁邊的射擊孔向敵人射擊。殺紅了眼也不管軍官還是士兵,只要有人露頭,便一槍射過去。
戰鬥在一開始便進入殘酷的消耗戰,陳威不知道打死多少敵人,只感覺積分嘩嘩的上漲,可此時很奇怪,當他要求積分兌換體力或者速度時,都不能成功,眼看着大把的積分用不成,很是抓狂。
幾分鐘後,敵人已經衝到200米內,突然操作機槍的戰士慘叫一聲:「啊!」仰面栽倒,眼看不能活了。
另一個戰士將他拖到一邊,親自操作機槍,陳威衝過去用一隻手填彈。整個陣地只剩下他們兩人,一挺重機槍在斷續的轟鳴着。
敵人越來越近,時間還有7、8分鐘,而後方的炮兵部隊也在轉移陣地,一時間無法提供火力支持。
娘的,今天算是撂在這裏了。虧我贏得這麼多積分,能再堅持十分鐘任務完成,等級和實力肯定咔咔的上漲。
可此時更不是貪生怕死的時候,不光為了任務,還是那些犧牲的戰友,正是他們一無所有的犧牲,才贏來現在的局面。死就死吧!即使全部戰死這場阻擊戰的光榮也屬於五班,再當新兵時也能吹噓一陣。
兩人拼命的射擊,忘記了時間,重機槍子彈打光,來不及去搬子彈,他們操起95式繼續掃射,敵人已經衝到30米以內,都能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這時沒鏡子,估計自己也是這幅德行。
20米,10米,敵人子彈在他們身邊穿過,擦破皮沒有感覺,身體射中頂多哼一聲,他們手中的槍口一直沒停過,愣是不讓敵人輕鬆的過來。
「班長,我們回來了。」忽然身後傳來招呼聲,是那兩個抬王二力下去的戰士,他們一人拖着一箱彈藥過來,迅速的給重機槍填彈。
陳威大喜,從彈藥箱裏抓起手雷抬手甩了出去,旁邊的戰士也在丟手雷,可他傷勢沉重沒有陳威的力氣,手雷剛剛飛出坑口,滾着下了山坡。
「轟隆」兩聲巨響聲中,重機槍重新嘶吼起來,蕩平面前的一切,敵人成片的倒下。
「撤!撤!快撤……」敵人終於頂不住了,紛紛拖槍逃跑。不一會兒300米以內又被清空。
敵人陣地後方,陳威看不到的地方,幾個炮兵操作迫擊炮,迅速的校正射擊單元。
「走走走,我們也撤!」這邊陳威扛起傷兵急匆匆的吩咐。
時間已經過了一小時半分鐘,雖然還沒接到上級指令撤退,可對他來說任務已經完成,才不會傻乎乎的繼續堅守。如果團部還沒有完全轉移,那也只能是指揮官的失責。
「班長,這些?」那兩個戰士還不甘心,眼前子彈還有不少,手雷也有半箱,沒用來消滅敵人太可惜。
「哦」陳威被提醒,蹲下身子,從箱內掏出一個手雷,拔了插銷壓在彈藥箱下面,做了個詭雷。
「行了,撤!」陳威再次命令,四個人快速後撤。
就在他們後撤十幾米時,空氣忽然一熱,坑口被幾枚迫擊炮彈同時擊中,這些炮彈還是要命的燃燒彈,瞬間坑口內外被點燃,火頭一下子竄到眾人身後三米處。
強大的衝擊波將他們撞得飛起來,飛跌四五米才撞在土牆上,慘叫着落地。陳威剛才的計劃算是白費了,如果將用來佈置詭雷的時間用來逃跑,他們現在肯定舒服很多。
已經是人人帶傷,肩扛背駝頂着戰友還得跑……
他們從山坡後面的出口跑出來,繼續飛奔,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前面樹林裏傳來招呼聲:「同志,我們是擔架隊的,來接應你們。」
幾個人瞬間鬆懈,在來人的攙扶下癱倒在地,很快就被分別送上擔架從樹林裏抄小路撤退。
他們身上的鮮血還在流淌,陳威感覺頭越來越沉,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忽然前面流光一閃,這是有戰友犧牲被踢出遊戲的標誌,他的心一沉,再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幾個小時,也可能只是眨眼的功夫,陳威恢復朦朧的意識,但在這種意識下想完全清醒卻不行。他感覺自己到了一個地方,很多穿白衣服的人圍着自己轉悠,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這種狀況持續了很久,然後他被轉移到一間屋子裏。
好像是病房,可病房裏只有他一個病號,有一個朦朧的身影一直陪着他,從氣息里知道她是女的,也穿着粉紅的護士裝。她是一個女護士,同時陳威還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她是誰,更看不清她的模樣。
此時她在脫陳威的衣服,對於身受十幾處重傷的陳威來說,翻身都不行,所以她不是在脫,而是在用剪刀一點點的剪開,上衣被剪開丟棄。她用熱毛巾仔細的擦洗着陳威的身體,除開被紗布包裹的地方之外,她擦得是那樣得仔細。
忽然,陳威感覺胸脯一熱,有一滴水掉在皮膚上,那不是水,是她的眼淚。
她在為自己流淚,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對自己好的人不多,這麼年輕的更沒幾個,肯定不是秦可欣和劉芳菲,因為這是遊戲裏面,唯一的頭盔在自己這裏,她們不可能同時出現。
魔影、謝欣然,好像也不對,她們有這麼溫柔才怪。
哪是誰呢?陳威絞盡腦汁的想,可此時意識朦朧,就不讓他有好好思考的能力。而且似乎有道更嚴密的屏障,讓他想不起某些人,那些對他同樣重要,也會對他如此關心的人。
皮膚上的眼淚很快被她擦掉。似乎也擦洗完上身,可她沒有停止,又在剪陳威的褲腿,似乎要他一絲不掛。
這不行啊!讓我在一個女生面前光着身子多難為情,再說對你也不好。
可她是那樣堅定,不一會兒陳威就能感受到身上的清涼。這次的體會就不太一樣了,陳威變得敏感,即使現在意識模糊,可某些方面卻不受控制,先是害羞後來多了莫名情緒。就在她柔軟小手摸到小腹之下時,他心裏在嘶吼,可陳小威還是不聽話的站了起來。
她似乎有些猶豫,呼吸急促起來,有點怕,怯怯的圍着陳小威磨蹭一會兒。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她便勇敢的伸小手抱住陳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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