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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牧,你休要巧舌如簧,皇朝律法本少爺自然放在心上。」
林越在聽到武牧一波波的質問時,臉色不由一陣青一陣白,只覺得仿佛面對滔天洪水席捲而來,將自己壓的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最讓其憋屈的是,武牧開口閉口,說的都是皇朝律法,讓他連開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回了一句。
但在話音剛一落下後,在武牧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冷意,道:「林越,既然你明知道皇朝律法,卻還是罔顧律法,強行前來逼迫,你這是知法犯法。比不知律法還要更加猖狂,當罪加一等,你這是在藐視皇朝。藐視律法。」
一字一句,如利箭般朝着林越席捲而去。
林越臉色蒼白,整個心神都不由自主的被武牧這接二連三的話語所牽引,帶動,有心反駁,可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始,這種感覺,讓他氣的幾乎是渾身發抖,指着武牧,怪叫道:「武牧,你休得血口噴人。」
「哼!!血口噴人?」
武牧冷笑着看向他,譏諷道:「莫非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只是前來遊玩,看熱鬧的不成,你沒長眼睛,真以為整個龍門鎮的人都沒有長眼睛不成。說我血口噴人,依我看,你是在藐視律法,天下間,就算是皇族都要遵從律法,說不得,你林家比皇族還要高貴。」
這一句話,幾乎字字誅心!!
林越嘴唇都變得一片蒼白,本來還是佔據上風,全局盡在掌握之中,卻沒想到,這武牧不知道怎麼從地下爬出來,竟然變得如此可怕,三言兩語間,就將他徹底的擺放到一種可怕的處境當中。
大越皇朝足足存在了不下三千多年,能夠存在如此長時間,甚至是鼎盛不衰的皇朝,其治國之法,自然非同尋常,對於天下的掌控,更是可見一斑。皇朝的力量,絕對不是一些普通的血脈世家就能夠挑釁的。
哪怕是那些超脫物外的宗門,對於皇朝都要保持最基本的敬畏。相互間都保持着一定的界限。不會輕易愉悅。
相傳,大越皇朝的皇族,本身就是天下間極為強大的血脈家族,而且,其血脈的品階,更是高的嚇人。數千年來積攢的力量,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可怕。皇朝的力量,滲透在皇朝每一個區域當中,在每座古城內,皇朝所擁有的軍隊,其戰力,往往都是最強悍的。
而治理大國,依靠的自然是律法。嚴謹的律法方才能早就長久的安定。
大越皇朝在律法上的重視,極為的嚴厲,在暗中或許不知,可在明面上,不管哪個血脈世家,都不會輕易的挑釁皇朝的威嚴,那是在找死。
哪怕林家勢大,也絕對不敢在明面上對皇朝律法有什麼挑釁,要是今天傳出林家比皇家還要尊貴的話語的話,只怕林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武牧在來之前,就在不斷的思考,該如何扭轉局面。
在力量上,他連武修的層次都未曾跨入,連煉皮境界都未曾達到,根本不可能與林家正面相抗,那最終所能依靠的,就是皇朝律法,不管暗中如何,在明面上,至少以林家的實力,還不敢與皇朝律法相抗。
這林越,本身就不是什麼有能力的人,現在,在武牧接二連三的言語攻勢下,幾乎當場潰敗,無任何還手之力。
而四周,看着武牧在出現後,僅僅三言兩語間,就將整個局勢徹底的扭轉過來,心中更是忍不住當場駭然,驚駭的看向武牧,那目光,仿佛根本不是在看一個人一樣。
顯然,被這驚人的變化徹底嚇呆了。
連武心憐都滿是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看着武牧,心中暗自反問:這真的是我哥哥嗎,什麼時候哥哥竟然變得如此厲害。
整個酒樓前,一片寂靜。
「好!!好一副伶牙利嘴!!」
就在四周一片寂靜的同時,只見一道充滿威嚴的話音突然間響起。打破四周的寧靜。
並在同時,將所有目光快速的吸引過去。隨着目光的注視,只見,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一看,卻有不少人眼瞳一陣劇烈收縮,驚呼道:「是林家家主!!」
「爹,您怎麼來了。」
而被武牧言語刺激的幾乎要吐血的林越,轉眼看去後,眼中立即閃現出驚喜的神色,連忙呼喊道。
「哼!!」
看那中年男子,赫然只有三四十歲的年齡,樣貌與那林越有着四五分相似,但身上那種無形中傳遞出的威嚴,卻根本不是林越所能相比的。一者是皓月,一者是熒光。淡漠的掃視一眼林越,冷喝道:「我怎麼會來,若是我再不來,只怕我林家就要被人扣上大逆不道,藐視皇族的罪名。」
說話間,目光已經落到武牧身上。
在那目光落在身上的瞬間,武牧當場感覺到,一種好似泰山般的可怕壓力如潮水般鋪面而來,似乎要將整個心神都徹底碾的粉碎。
心神都要為之所奪!!
武牧心中當即一緊,只覺得呼吸都要窒息,暗自駭然:好可怕的氣勢,這就是這個世界上真正強者所蘊含的可怕氣息,力量麼。
在這一刻,他終於徹底的感受到那種來自絕對的力量所帶出的恐怖氣勢,心中對於修煉,不由的產生無盡的嚮往,信念更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以他的心智,哪怕是再厲害,在面前這中年男子散發的氣勢下,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什麼智謀,什麼智慧。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通通都是浮雲。
在這種壓力下,整個身軀都不由的劇烈顫抖,雙腿似乎身不由己的要向下彎曲,似乎要向那中年當場跪拜下去。
這種可怕的壓力,碾軋的周身骨骼劇烈顫抖。
不!!
絕對不能跪下去,我的腿,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林家家主是想要在氣勢上壓垮我。要粉碎我的信念。
信念要是毀了,那這一生就真的完了。
我曾聽說過,不管做什麼,都絕對不能失去信念,尤其是練武者,若是失去信念,比之廢人都不如,那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在任何時候,信念才是最為關鍵的所在,信念強大,哪怕是再弱小,都遠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強大。
一旦屈服,那永遠都將無法攀登武道的最高境界。
一滴滴汗珠如雨後春筍般瘋狂的自額頭蜂擁而出,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個臉上,渾身在顫抖,雙腿不斷的向下彎曲着。
但眼中的堅定,卻始終未曾有過絲毫動搖。
叮!!
就在這時,武牧突然間感覺到在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跟着,就看到,那屹立在左肩上的青銅古燈突然間一振,一層青銅色的燈光絲絲如雨的將整個身軀籠罩在燈光之中,那本來如排山倒海般的滔天威壓,在這燈光下,竟生生的強行推了出來,排斥在燈光之外。
微弱的燈光,看似隨時都有熄滅的跡象,卻偏偏沒有熄滅。始終堅定的將那威壓抵禦在燈光之外。
「是青銅古燈!!」
而在燈光籠罩全身的瞬間,渾身壓力,瞬息消散無蹤,本來彎曲的雙腿,更是當場再次變的筆直,整個身軀宛如一柄利劍般聳立。雖然別人無法看到,但他卻可以看到,在自己身上,赫然籠罩一層青銅色的燈光。
「這燈,果然是一件異寶。這應該是自動護主!!」
武牧暗自沉吟道。
但武牧突然間擺脫威壓的情形,落在那中年男子眼中,卻是浮現出一抹詫異與冷厲,竟然能擺脫他的威壓,這還僅僅只是一名普通人,看來,起死回生,果然非比尋常。
心中想着,臉上威嚴不變,緩緩說道:「武牧,雖然林某不知道你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不過,今日任你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栽贓到我林家,你家酒樓典當於我林家,這是白紙黑字,不容否認,以你的能力,想要還清典當,拿回契約,又要醫治你娘,短短三個月,你是絕對做不到的。但我見你少年英才,也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只要你答應林某一件事,不單有機會拿回酒樓,還能得到這瓶補心丹。」
這中年男子一字一句,都傳遞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是誰,他就是龍門鎮中首屈一指的強者,林家家主,林戰。
「什麼事?」
武牧豈能不知道,若是依靠自身,雖然能夠快速的積累起不小的財富,但酒樓被抵押出去,不到兩個多月,就要易主,而且,母親病重,就算有錢,只怕也只能先救母親,再考慮其他,若是沒有補心丹,恐怕很難支撐的過去。他必須儘快得到補心丹。
這林戰,顯然看出武牧的軟肋。一開口,就是針對他所無法拒絕的關鍵。
「很簡單!!林某給你九天時間,你與越兒簽下契約,上競技場,生死勿論,你若能勝,則酒樓,補心丹,全部都可以交還給你,你若輸,則死!!」
林戰淡漠的掃視武牧一眼,雖然在賭註上看起來很是不公平,但若武牧身死,剩下的母親,妹妹下場豈會簡單。
「好!!九天後,競技場,生死斗!!」
武牧聽到,眼瞳一凝間,卻是斷然答應道。
林戰深深看了武牧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再沒有多說半個字。林家一行人亦跟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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