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游靈 158無所適從

    「好的，」售貨員笑了笑，拿出一張彩紙，把那本《海的女兒》包好。然後又用綵帶打了個蝴蝶結，「既然是禮物，就要有禮物的樣子。」

    「對對，包裝也很重要。」慕雲點點頭，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心疼的。

    包好後，售貨員把書遞給慕雲，面無表情地說道：「請慢走。」

    「找錢啊。」慕雲一邊接過書，一邊說道。

    「包裝兩塊，人工一塊，謝謝惠顧。」

    慕雲差點沒炸了，「不是吧，這就黑了三塊錢。」

    「是你說做禮物的，沒辦法了。」售貨員依然微笑着。

    慕雲看了看麼麼，她倒是顯得很高興，因為那包裝做得確實還不錯。慕雲沒辦法，只好安慰自己，只要麼麼喜歡就好了，那就這樣吧。

    真是無奸不商啊，連個售貨員也騙我。

    他帶着麼麼悻悻離去，售貨員高興地把二十七塊放入收銀台，剩下三塊自己放進腰包。「這二十七是書店的，這三塊是宣羽的，存夠了錢又可以升級裝備了。哎，為了妹妹，好辛苦啊。」

    ……

    一路上，麼麼把那本書當作寶貝一樣抱在懷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不管看到誰都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麼麼。」

    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誰見了都忍不住誇讚幾句，只不過麼麼可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拉着慕雲的手在裙擺處搖來搖去。

    「幹嘛那麼開心？」慕雲忍不住問道。

    麼麼笑道：「因為這是哥哥給我買的禮物，所以我才開心。我會把它好好珍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有那麼重要嗎？」慕雲苦笑着說道。

    麼麼拼命地一直點頭，「重要，很重要，這是哥哥第一次給麼麼買禮物。而且是麼麼喜歡的。」

    「那就好，」慕雲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想不到一本小小的畫冊竟然叫麼麼這麼開心，剛才自己在選擇到底買哪本書的時候還有猶豫，真是不應該。像麼麼這樣單純的人，怎麼忍心叫她受到傷害呢？那本什麼《穿越版金瓶梅》就叫它見鬼去吧。

    但是要說是第一件禮物也不對，送給麼麼的第一件禮物應該是那件特大號的內衣才對，可能麼麼對內衣這種東西還是不感冒。

    回到了公寓，慕雲就從肖陌的冰箱裏拿了兩個土豆，還取了點生肉，麼麼問為什麼要拿這些，慕雲笑道：「當然是要教你做菜，做飯啊。她想使喚我們麼麼總得付出點成本。」

    「那哥哥今天不用去打工了嗎？」

    慕雲把土豆在手裏掂了掂，「今天我只陪麼麼。」

    「哥哥最棒了！」

    「隨便偷房東家的東西也叫棒嗎？」肖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把慕雲嚇了一跳，「神出鬼沒的，走路都沒聲音的呀？借點吃的，總行吧，肖姐。」

    肖陌抿嘴一笑，「真的把我當壞人了，拿去吧，好好照顧麼麼。」

    「放心吧！」慕雲拉着麼麼的手，便向樓上跑去，跑到一半回頭說道：「肖姐，你真的是……是一個好人。」

    「毛手毛腳的，少耍貧嘴了。」肖陌搖搖頭。

    到了自己的小窩，慕雲忽然哈哈大笑，「怎麼感覺和做賊一樣？不知道肖陌會不會懷疑我人品有問題。」

    「應該不會吧，我感覺肖姐人很好。」

    「是啊，是啊。這麼久的鄰居，對我真是太照顧了。來，做飯！」

    接下來就是洗菜、淘米，一些廚房瑣事，慕雲理所當然地用土豆來講解，什麼東西要打皮，什麼東西要洗乾淨，而且做菜的時候不能整個放到鍋里，要把菜和肉切成什麼樣子。

    慕雲自小就是個孤兒，所以做飯什麼的還真是一把好手。但是教麼麼這樣一個智商比較低下的少女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光兩個土豆就切了足足有半個鐘頭，麼麼穿着大圍裙，還差點切了自己的手指。

    慕雲沒辦法，只好從背後抓着她的手，一邊教，一邊講解，「切菜呢，刀要拿穩，像這樣，然後手指彎曲，把菜扣在手心裏，這樣就不會切到手了。對，像這樣。」

    麼麼照着慕雲說的，一點點地學着如何去切，慕雲還不忘提醒：「別用力太大了，當心把砧板給切成兩半。」他也知道麼麼的力氣大的出奇，所以不得不說明這一點。

    一刀、兩刀，麼麼似乎掌握了要領，慕雲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就這樣，把它切成絲試試。」

    麼麼卻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慕雲好奇地問道。

    麼麼忽然低下頭，用只有慕雲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哥哥的胸口好暖。」

    慕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經意間變成了環抱着麼麼的姿勢，他的臉頓時覺得發燒，想要把手抽回，「對不起。」

    沒想到麼麼卻丟下刀把他的手，輕輕握住，羞紅着臉說道：「哥哥，不要放開，我喜歡這樣。」

    此時此刻慕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思緒好像瞬間僵住了，身子也變得**的，一動也不敢動。

    麼麼輕輕轉過身，把頭靠在慕雲的懷裏，一雙手繞過慕雲的腰際，環繞着他不算寬闊的後背。「哥哥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情。但是我真的覺得心裏很亂，那種感覺太奇怪了，我很討厭它，卻又捨不得離開它。哥哥，那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覺得幸福的我，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不應該這樣的，幸福的時候不是應該笑嗎？我的程序告訴我要笑，但是我卻做不出那樣的表情……好難過。」

    麼麼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抽噎，抖動的肩膀，擾亂了慕雲的心。他當然知道麼麼所經歷的感覺是什麼，那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情感，是荷爾蒙釋放出來的衝動，只有人類才體會得到，麼麼作為靈寵，居然對那感覺感受得那麼深。

    慕雲對麼麼有時也會有那種感覺，但是他卻非要壓抑住它，因為他自始自終都覺得對麼麼產生那樣的感覺是種罪惡，或許麼麼太過聖潔，又或許麼麼太單純，也可能因為麼麼並非自己的同類，還有就是自己被當作肖陌的實驗品，多少叫他有那麼一點逆反的心態，總之一切的理由都叫他覺得無所適從。

    他的手不知不覺地抬起，一點點地向麼麼的腰間環繞，那種衝動似乎已經無法遏制，他掙扎着、猶豫着，卻始終不敢將麼麼抱緊。因為他知道此時一旦把她緊緊擁抱，這一輩子便再也不會和她分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