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
慕雲的腦子飛快地旋轉,看這幾個人的打扮也不是地穴人啊?難道有印第安人從美洲游過來的?「我是慕雲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慕雲?名字倒是耳熟。」
黑臉的少年說道:「慕雲……就是火神爺啊。」
「火神爺那麼有本事怎麼會被吊起來?狗子,你可別逗了。」
慕雲心想:這個黑臉少年就叫狗子了?也不知道是外號還是真名,「我真的是慕雲啊,火神爺什麼的自然不是。」
狗子用長矛一指,「不管你是誰,既然叫慕雲,我問你,你可認識我爹?」
「你爹是哪位?」
「不認識你爹,又不會放火,那定然是假的!先打一頓再說。」
就在這時,林外跑來一個穿着豹皮的少女,「哥哥,盪鞦韆啦。」那少女腳下如飛,一個縱身拔地而起,一手抓住捆綁慕雲的藤蔓,一雙玉足踩在慕雲的腳底,真就把個機關當成鞦韆盪了起來。
「麼麼快點給我下來,我的腳啊,哎呀。」
慕雲哇哇大叫,那腳腕上的藤蔓本來就勒得挺疼,再加上麼麼這麼一踩,疼得慕雲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麼麼!」
狗子沉吟了一下,問道:「記得慕雲當年帶着的女眷就叫麼麼。難道你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們連當年的救命恩人也不記得嗎?快放我下來。」
狗子下令大道:「不管他是真是假,放他下來,去見我爹,到時候自然有分曉。」
其他人剛要動手,麼麼笑道:「下來容易。」說着抓着藤蔓的手隨便一扯,藤蔓應聲而斷。
慕雲驚叫一聲,已經從樹上掉了下來,頭下腳上,摔得鼻青臉腫。
麼麼還正好踩着他的後腰,然後哈哈大笑,「真好玩。」
慕雲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把麼麼拱了下去,「你這是報復我嗎?還好在遊戲裏,不然我不被你踩死?」
麼麼冷哼一聲,「是你要玩遊戲的,又說我。好感度減一再說。」
慕雲愁眉苦臉地問道:「那有沒有加一的選項啊,這兩天一直在減。」
麼麼淡淡一笑,「不告訴你。」
狗子走上前把慕雲拉了起來,言語比剛才客氣了不少,「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去見見我爹。」
「你爹到底是誰啊?」慕雲皺着眉問道。
狗子沒等說話,有人搶着說道:「狗子爹是我們族長!」擺明了是拍馬屁。
慕雲可不管狗子是什麼身份,沖他這個名,他爹也沒什麼文化。「你們到底是不是地穴人啊?」
狗子沉吟了一下,「我們可不是地穴人,我們是瓊崖島民,走吧。」
慕雲沒辦法只好跟着狗子一行人向林外走去。不多時,就看見一處寨子依山而建,之前那條小河被引到寨子周圍,環繞大寨。山寨中,箭塔林立,各種糧倉、房舍不一而足。門前四名壯碩的大漢手持長矛威風凜凜地站崗,山寨牆上每隔三四米就有一個放哨的兵丁。而且就在山寨的兩側,還有不少人在勞作,似乎在山寨的四周又起了新的村落。
慕雲不禁讚嘆道:「果然現在已經過了石器時代了啊,這裏已經這麼繁華了嗎?」
等進到山寨裏面,更是叫慕雲目瞪口呆,最原始的集市已經開始出現,街道上不少挑擔的,做着小買賣,有賣豆的,賣米的,賣菜的,賣魚的,賣海鮮的,真是玲琅滿目,應有盡有,雖然比不得現代社會,不過在瓊崖島這個地方能出現這樣的集市,還是說明社會已經很進步到一定的程度了。
過了一處小橋,前面就看到了一處偌大的竹樓建築,比起其他的房舍大了許多。門臉上有一塊扁,上面寫了幾個大字,慕雲看了半天,一個也不認識。回頭問狗子,「這匾額上寫的是什麼啊?」
狗子道:「族長蟹王府!」
慕雲點了點頭,心想:「原來你們家是姓謝的。」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一句古詩來,隨口說道:「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其實這說的是東晉王導和謝安的事,與這裏的題詞八竿子都打不着,麼麼卻拍手叫好,「哥哥好棒,又是成語。」
慕雲擺了擺手,「就知道成語嗎?這是詩啦。不是成語。」
到了族長家的大院,就看到大院正中有一隻大螃蟹,在慵懶地曬着太陽,慕雲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蟹王不是說這家姓謝,而是因為有這麼大一隻螃蟹的原因。
麼麼大喊道:「小蠻!你還在呀!」
那螃蟹一聽見麼麼叫它,橫着就爬了過來,兩個大鉗子對着麼麼比劃了兩下,麼麼一縱身就跳到螃蟹背上,和那大螃蟹玩起騎馬打仗來了。
狗子覺得奇怪,怎麼這蟹王今天這麼溫順呢?見到陌生人它都不夾一下嗎?
慕雲卻微微一笑,你們兩個靈寵終於又見面了,不過看樣子小蠻已經不做苦力,而是真真正正地被供養起來,當成了寵物了。
早有人向族長報告此事,聽到麼麼的聲音,連鞋也沒穿就帶着一大堆族裏的人迎出門來,「哎呀!慕雲公子,你總算回來啦!」
慕雲抬頭一看,見一個渾身黢黑的中年漢子,身邊跟着十餘位女眷,長得也都是歪瓜裂棗,奇醜無比。其中還有兩個光着膀子,懷裏抱着嬰兒在哺乳。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小孩,圍在那中年漢子周圍,一臉茫然地望着慕雲以及那邊玩耍的麼麼。
慕雲足足愣了十幾秒鐘,都沒認出那中年漢子是誰。
「你……就是族長了?」
「我是小黑啊!」那漢子正是當年那個冒冒失失的小黑,如今已經發福,又留了一臉的大鬍子,看起來相當彪悍,再也不是少年時愣頭愣腦的模樣,他走上前去,拉住慕雲的手說道:「慕雲公子?一別二十年,你可想煞我了。」
慕雲微微點了點頭,「又過去二十年了嗎?」
每次回到遊戲,慕雲都不由得要感慨時光飛逝得太快。他不禁想:人世間不也正是如此,匆匆一生,真如一場大夢,幡然醒來時已經是皓首蒼顏。
但不知當年留下來的五百多地穴人,活過這二十年的能有幾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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