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男子尊嚴的問題,兩人並沒有深究。
否則,場面不敢看。
方冷竹就因為不敢看,所以,才沒接田二苗的話。
田二苗認為方冷竹認慫了。
她就怎麼慫了呢?
田二苗暗惱不已,準備好的話和行動都用不上了。
心情沮喪啊。
在田二苗感慨時,方冷竹已經進入了夢想。
進入雨林後,就沒好好休息過,又受了傷,方冷竹早已疲憊不堪。
田二苗看了眼捲縮成一團的方冷竹,嘴角微微上揚,從背包里拿出一張薄毯蓋在方冷竹身上。
吹滅煤油燈,田二苗來到湖邊盤坐。
「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田二苗想到古墓水晶棺材中的女子,那份熟悉從何而來?與黑暗女王的氣息完全不一樣,這讓田二苗摸不着頭腦。
還有,古墓非常的奇怪,與無盡大6的一些上門的障眼法非常的相似。
難道那裏隱藏着一個山門?
或者是某個宗門的禁地之類的?
想不通。
突然,田二苗想到了蜈蚣。
蜈蚣就在雨林的某一處地方,他是不是了解一些呢?
有蜈蚣的毒蜈蚣幫忙,找尋音波也有望。
田二苗回頭看了眼屋子,方冷竹在裏面呢,他不能把方冷竹獨自一人丟在這裏。
問題梳不通,也想不明白,田二苗做了幾次深呼吸,掃清腦子,閉目冥想。
一覺到天亮。方冷竹醒來,
方冷竹張開眼睛,眼裏很奇怪,她這個人有個毛病,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就很難入睡,昨晚卻睡得非常踏實。
她想到了疲憊,想到了傷勢,最後想到了……田二苗。
不知怎地,每每想到田二苗,她就不會不由自主的想笑。
連她自己都沒現。
摸着身上的毯子,她又笑了。
現田二苗不在房間,她起來走出去。
看到田二苗坐在湖邊,方冷竹楞了一下,走上去。
田二苗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醒了。」
「你……坐在這一夜?」
方冷竹眼望着田二苗。
田二苗笑了一下:「鍋里的魚湯煮的差不多了,先給你換次藥吧。」
田二苗拿着研磨好的草藥往屋裏走,方冷竹跟在後面。
他真的在外面坐了一夜……
放在以前,方冷竹是不敢想像的,田二苗總喜歡嘴巴上行為上沾她便宜,兩人獨處的時間,他會露宿一夜?
可,真的如此。
而且,他還為自己熬魚湯。
方冷竹覺得,越和田二苗接觸,越不了解他這個人了。
「站着什麼楞啊?」田二苗把方冷竹按坐在床上,看着高高的兩地,田二苗舔了舔嘴巴,「那個,扣子誰來解?」
「你可以在屋子裏呆着的啊。」方冷竹還停留在田二苗在外面坐一夜這個問題上。
「哪裏都一樣。」田二說道。
緊接着,田二苗為難了,方冷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啊,那麼,扣子到底誰來解?
看方冷竹也沒有解扣子的意思,田二苗突然恍然大悟,「她既然沒有自己動手,當然想要我來解了,女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嘛。」
想罷,田二苗伸出兩手,有些激動,所以手有些顫,與昨晚一樣不小心碰到了高高之地。
「啊!」
正在出神的方冷竹驚的差點兒跳了起來。
田二苗忙說:「我不是故意的。」
方冷竹瞪着他,「你昨晚也不是故意的。」
「嘿嘿,真不是故意的。」田二苗說道。
「你的手湊那麼近幹什麼?」方冷竹問道。
「這個,解扣子啊。」田二苗道。
「我自己不會解嗎?」方冷竹直瞪眼。
「我問你了啊。」
「問我什麼?」
「我問你誰來解扣子,你沒答話,我以為你想讓我幫你解,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女孩子臉皮薄,我可以理解。」
「……」
方冷竹有些傻眼,腦子也短路了一下。
什麼叫我想讓他幫我解扣子,而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
方冷竹很生氣,卻只能生悶氣,因為,他怕說出來後,田二苗又有什麼話來接着。
所以,她用行動來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呢?
解扣子,對,解扣子。
方冷竹狠狠一扯。
嘶啦!
連扯掉了三顆扣子,田二苗的眼睛一下子凸起,我的個天吶……
方冷竹沒想到自己的手勁這麼大。
當然她不會將原因歸結在手勁上,而是在衣服的質量上,現在的衣服質量太差勁了。
心裏的想法卻掩飾不住現場的尷尬。
田二苗一雙眼睛將她看了個清清楚楚,他還捨不得移開目光。
方冷竹紅着臉,把襯衣往上拉,儘量遮擋。
「田二苗,你出去,等我換一件衣服。」方冷竹把身子扭過去。
誰料,田二苗兩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方冷竹轉過來。
「他要幹什麼?」方冷竹心跳的厲害,胸口起伏不定。
「很快的,等下再換吧。」
我絕對不是想看美好的地方,對,絕對不是,我是覺得這樣方便換藥,嗯,就是這樣。
他是這麼給自己說的。
清晨的一次藥換的驚心動魄。
弄好了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然後,兩人對視,同時笑了起來。
「你看,笑起來真的很美。」田二苗這麼說着。
「你快出去吧,我要換衣服。」方冷竹說道。
「行,快點出來,魚湯好了。」
魚湯的味道很鮮,方冷竹心裏很甜,同時,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她很踏實。
似乎看出了方冷竹的想法,田二苗笑道:「這裏不錯吧,蠻適合過日子的。」
「是不錯,我都不想離開了。」方冷竹說道。
「不想離開,就多住些日子,這裏又不愁吃不愁喝的,而且,全都是自然無公害的。」田二苗道。
「我呆在這裏多久,你就陪我多久嗎?」方冷竹問的認真。
「我倒無所謂,就怕你不行。」田二苗幫方冷竹添了一勺子。
「是的啊,我確實不行。」方冷竹暗嘆一聲。
兩人又住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一個星期,對於方冷竹來說終生難忘,她不知道田二苗怎麼想,反正她會永遠記住,記住這份踏實,這份平靜,這份甜蜜,當然,還有每一次換藥的時候驚心動魄……
方冷竹很珍惜,田二也看的出來。
可是,方冷竹還是要走了,是家裏的電話,很急的樣子。
田二苗把方冷竹送到城裏的機場,臨進安檢,方冷竹突然問田二苗:「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我還是那句話,我無所謂,看你了。」田二苗笑着說。
方冷竹思考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說了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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