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真神 第二十章神醫要看霸王病

    昨日中午和晚上的筵席，因為事出倉促，前來參加的人，都是龍家府邸之中的自家人。

    今日中午的午宴，東城之中接到邀請的頭面人物幾乎都來了。除了東城，南城、西城和北城也有不少受到邀請的人前來。這三個衛城之中，自然是要數南城到來的人最多了。

    不過，來客之中，看模樣，幾乎沒有在百歲以上的。顯然是龍家的人在發出邀請的時候，特地做了一些安排。

    想一想，這樣的安排，才是最有道理的。你東城衛城主的小公子開口說個話，其他幾個衛城的人就先不說了。即使是東城之內的頭面人物，大家雖然要來湊個趣，祝賀一下，但總不能讓一些一百多歲的老人家顫顫巍巍地跑來喝你一個七歲娃娃的「開口酒」吧？

    城主府擺宴，四方城的規矩是，除非是有比擺宴的城主地位更高的人到來，否則，擺宴的城主無須迎客。所以，等龍正一行人到來之時，所有的賓客早已被安排入座。兩位老祖宗也剛剛到場，依然坐了最上首的桌子。

    夏雨秋的年齡和輩分，雖然跟原來坐在龍傳他們這一桌的幾位龍家的老人家沒法比，但夏雨秋作為南城衛城主，她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兒，又是客人，所以和夏七七一起也坐在了這一桌，倒是將原來坐在這一桌的龍家的老人家當中的兩位給擠到另一桌去了。

    估計是李筠已經讓人把龍傳和夏七七訂親的消息告訴兩位老祖宗了。從一見到龍傳和夏七七雙雙過來時起，兩位老祖宗笑得就再也沒合攏過嘴。

    菜上六樣，酒過三巡，場面愈發熱鬧起來。今日新到的客人們，尤其是來自東城和南城的客人，排着長隊，挨個兒到龍傳他們這一桌來敬酒和說喜慶話。

    龍正和李焱夫妻倆正笑吟吟地答謝客人間，龍府的一名管家忽然急匆匆地走過來，在龍正的身邊躬身說了句什麼。龍正眉頭微微一皺，對身旁的幾位客人道了聲歉，隨着這名管家朝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龍正才走出一段距離，宴會廳的門口走進來兩個人。

    當先一名年輕人，相貌端正，身形俊朗，眉眼之間，與龍正頗有幾分相似。宴會廳中的大多數人都認得，這名年輕人，正是龍正的二兒子，龍襄。龍襄身後，乃是一名老者，一身灰色長衫，三縷長須，慈眉善目，看上去仙風道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龍襄見龍正迎了過來，連忙加快步伐，朝着龍正急步走過去。龍襄身後的老者看起來步履從容，不緊不慢，卻始終與龍襄保持着三五步的距離。

    龍襄走到龍正身前，躬身道：「父親！」

    龍正「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看着龍襄身後三五步遠處的灰衣老者，問道：「襄兒，這位是……？」

    龍襄尚未答話，那名灰衣老者已經走了上來，笑吟吟地說道：「龍城主，老夫乃居山真人。不是龍城主特意遣令公子來迎老夫為貴府的小公子看病的麼？」

    龍正心中微微一怔，面上不露聲色，對灰衣老者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神醫！勞煩神醫遠道而來，龍某不勝感激。今日適逢我龍家設宴，還請神醫先坐下來喝杯水酒。」

    說罷，龍傳對身邊的管家喝道：「快請神醫坐下！」

    管家躬身上前，正要說話，居山真人哈哈一笑道：「龍城主無須多禮。老夫專程前來為貴府小公子看病，還是先給小公子瞧瞧吧。」

    說罷，居山真人眼睛一掃，朝最上首龍傳等人所坐的桌子看去，眼睛一看龍傳，說道：「那位就是小公子吧？眉清目秀，玲瓏剔透，果然好相貌。老夫這就瞧瞧去。」說罷，竟不理會龍正，徑直晃過龍正，朝着龍傳這一桌走去。

    龍正見這居山真人不知使了個什麼法門，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就從自己身邊晃了過去，心中微微一驚，一轉身，身形一動，腳下微一使力，就欲掠過此人，擋在他的身前。

    誰知道，龍正還未靠近居山真人身邊，就覺得一股大力將自己推開，再將自己朝後推住，使自己靠近不得居山真人身邊分毫。

    李筠早已看出勢頭不對，對周圍的龍家護衛低聲喝道：「攔住他！不要傷人！」

    一群龍家護衛得令，齊齊上前，朝居山真人逼過去，在他身前站成一個扇形，將其攔住。為首的護衛將手一伸，喝道：「老丈，請止步！」

    居山真人哈哈大笑，腳下不停，繼續朝前走去。為首的護衛喝道：「攔下！」

    眾護衛聞言，摩拳擦掌，正要上前，居山真人朝前邁出一步，所有的護衛同時覺得一股大力朝自己推過來，頓時被推得連連後退。攔在正前方的幾名護衛，更是被推得跌倒在地。

    宴會廳中坐得離此處較近的人都已看到這一幕。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或餐具，朝這一邊看過來。其他各處的護衛齊齊動作，一部分朝龍傳等人所坐的桌子奔去，一部分朝老者的去路衝過去。更有龍家之人，見這老者將數名龍家護衛推倒在地，也紛紛離席，朝此處奔來。

    龍正見場面開始混亂起來，朗聲說道：「請大家稍安勿躁！此事龍某自會處理！」

    龍傳那一張桌子上，李筠和夏秋雨早已離席，立在桌旁，面對着居山真人的來路，凝神而立。坐於這種桌子的呂氏和趙氏之外的另外三名龍家老祖宗之中，也有兩人站了起來，立在李筠和夏秋雨身旁，雙手攏在袖中，眼神像針一樣，盯着徐徐走過來的居山真人。

    居山真人走到離李筠和夏秋雨幾步遠處，停住腳步，哈哈笑道：「龍家如此如臨大敵，不是待客之道啊！」

    龍正一直緊隨在居山真人身後，只是苦於被一股力道給推住，始終無法逼近此人。此刻，居山真人腳步一停，龍正立即覺得那一股力道消去。

    龍正腳下一動，掠至居山真人面前，面對着居山真人，沉聲喝道：「神醫究竟意欲何為？」

    居山真人笑道：「龍城主既然派人專程請老夫前來為貴府的小公子看病，老夫自然是來看病的了。」

    龍正道：「在下已經通知襄兒，小兒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無需神醫前來。在下也已命襄兒付給神醫重金，以答謝神醫旅途勞頓之苦。」

    說罷，龍正對龍襄喝道：「襄兒，你是怎麼做事的？」

    龍襄還未開口，居山真人又笑道：「區區黃白之物，老夫豈會放在眼裏？老夫既然專程走了這一趟，就一定要把病給瞧了。」

    呂氏站起身來，手中龍頭拐杖在地上一頓，說道：「我家傳兒沒有什麼病。我老太婆活了兩百多歲，只聽說過吃霸王餐的，還從未聽說過看霸王病的。正兒，今日乃是我龍府大喜的日子，不要生事。再付一份謝禮給神醫。送客！」

    居山真人聽到呂氏之言，哈哈一笑，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龍家的老祖宗之一吧？既然貴府的老祖宗也不想讓老夫看病，老夫不看也罷。」

    龍正聞言，立即對身邊的管家道：「再去取一份謝禮過來，付與神醫。」

    管家還未動腳，居山真人說道：「且慢！」

    龍正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神醫又待如何？」

    居山真人說道：「老夫出手，向來不會空手而歸。今日老夫既然到了你這龍府，病可以不看，但龍城主事先許給老夫的東西，一樣也不能少。」

    龍正心中一驚，臉色一沉，沉聲說道：「神醫，龍某所許的東西，乃是為小兒看診所用。小兒如今安好，東西自然不能交給神醫。」

    居山真人也將臉一沉，冷冷說道：「龍城主這是想要賴賬了？」

    事情鬧到此時，宴會廳中的人都已停了下來，紛紛朝這邊看過來。有一些人，已經在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李筠見這居山真人居然有勒索的意思，把臉一沉，喝道：「神醫這是想要勒索我龍家麼？」

    夏秋雨也冷冷道：「你是哪裏來的什麼神醫，居然在這裏胡攪蠻纏？」

    居山真人冷笑道：「看這樣子，老夫今天不看病，你龍家是不會給診金了？」說罷，腳下一動，又朝前邁出一步。

    居山真人這一步邁出，李筠和夏秋雨立即被一股力道推開，朝後面連連倒退，身體撞在桌上。

    立於李筠和夏秋雨身邊的兩名龍家老祖宗一輩兒的人物一聲大喝，齊齊將攏在袖中的雙手一亮，腳下一動，朝居山真人沖了上來。

    居山真人一聲冷哼，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兩名龍家老人身體同時一震，倒跌出去，血漬從嘴邊滲出。

    龍正見狀，頓時大怒，喝道：「拿下！」一邊大喝，龍正雙拳齊出，帶起呼呼風聲，朝着居山真人擊去。

    居山真人見龍正的雙拳擊來，一聲冷笑，左袖一揮，迎上龍正的雙拳，一卷，一拉。但聽得咔咔兩聲，似是什麼東西折斷了。

    居山真人左袖再一揮，龍正蹬蹬蹬退出幾步，臉上露出豆大的汗珠，雙手也軟軟地耷拉着，卻是被居山真人左袖的那一卷一拉將雙手的手腕都給拉脫臼了。

    廳中龍家護衛及其他龍家之人見這灰衣老者連傷了龍家的兩位老祖宗和城主龍正，齊齊大喝，就要衝上來與這老者搏命。夏雨秋的兩名貼身護衛也沖了過來，要將這個膽敢將夏雨秋推得撞到桌子上的灰衣老者拿下。

    龍正倒退幾步後，一站穩身形，立即大聲喝道：「都住手！所有人都不要動！」喝罷，龍傳面色凝重地對已經立住身形的李筠低聲道：「小筠，過來！」

    待到李筠走到身前，龍正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李筠的面色立即大變。李筠將手伸到龍正懷中一摸，摸出一個小紙鶴模樣的東西，手一揚，小紙鶴飛在空中，隨後居然無火自燃，迅速化為烏有，連灰燼都未留下。夏雨秋見到這一幕，臉色也刷地變了。

    居山真人對龍正夫妻倆的動作仿若未見。擊退幾人之後，居山真人繼續邁步，一邊冷笑着，一邊朝龍傳等人的方向走過去。

    坐於這一方的呂氏、趙氏、龍傳和夏七七早已站了起來。呂氏和趙氏各自拄着龍頭拐杖，將兩個小娃娃護在身後。夏七七見居山真人面帶冷笑，朝着自己這幾人走來，心中害怕，朝龍傳身後縮了縮。才將身子縮到龍傳身後一半，夏七七竟然又朝前進了一步，站在龍傳身前。

    龍正眼見居山真人就要走到兩位老祖宗身前，大喝道：「仙長！你身為修仙之人，難道要違背規矩，對凡人出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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