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也忙上前回禮道:「王姐姐好,姐姐之前來府上做客,因我身體稍有不適,未能見客,還望勿怪。」
王欣見賈敏提她們姐妹隨母親拜訪榮國府的事,心中很是羞愧,溫聲道:「賈妹妹多慮了,本就是我們突然造訪,且妹妹身體不適也是無奈之事,又何來怪罪一說。」
賈敏見她很是知書達理與那王欥很是不同,為人也是溫和,很是喜歡,便笑道:「王姐姐不怪,是姐姐大方。我賠罪,是知禮。」
王欣聽她所言,先是一愣,隨後便品出她話的打趣之味,亦是笑回道:「妹妹,謬讚了。」
賈敏在交談中得知王欣很善琴,便道:「書中云:『善琴者通達從容』,如今見姐姐如此妙人,便此所言為真。」
王欣也暗暗心驚賈敏所知,沒想到她小小年紀所學是如此之廣,便道:「我所學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妹妹的學識才為我欽佩。都說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此時我方知其意。」
這邊賈敏與王欣相談正歡,而一邊的王欥本也想加入,可是其所談之事她並不知,卻只能暗暗着急,亦無半點辦法。
王欣也注意到也妹妹的神色不好,對其心思也略知一二,便道:「賈妹妹,這是我二妹妹王欥,三妹妹王歡。」
賈敏隨着王欣的介紹一一看過,隨後便就轉過頭說道:「王妹妹,以後便稱我敏兒吧,至從三姐姐出嫁後,家中便只有我一個女孩,很是孤單,若你得空常到我府上來做客,且我那還有好些琴譜,都是一些沒見過的古曲,我依譜談琴,總是不得其精髓。下次姐姐幫我參謀參謀。」
王欥在姐姐還未開口,便回道:「敏兒放心,我們姐妹在家也別無他事,定會常常到府上做客。」
賈敏聽之未應其所言,只是看着王欣,王欥很是難堪。
王欣見妹妹神情微怒,便道:「二妹妹所言甚是,敏兒之邀,且有不應之理。」賈敏聞之笑着點點頭。
&丫頭們,前面開席了也開戲了,老太太讓我叫你們過去。」舅母來得很及時,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賈敏走到舅母身邊,笑若春花的說:「王姐姐,咱們快過去吧,別讓外祖母和其他夫人們等咱們。」賈敏看着那王欥有怒不能發的樣,心中偷偷的高興着。
舅母早就眼尖的看到了賈敏與王家姑娘相處,便明白其中情形,笑睨了她一眼,當先招呼起王家姐妹,「王家姑娘,這邊請。」
現在正值寒冬臘月時節,史家的女眷壽宴便擺在了花園裏的一處院子。院中搭起了戲台,屋中安放着很多圓桌。按着先品級後親疏的排着,人都已經坐得差不多了。她們這些小姑娘也專門按排了一處,坐在了最右邊。
這壽宴鬧至未時三刻才了,在送完所有賓客,賈敏才見到今天的壽星外祖父史公,並正式的行禮叩首道:「恭祝外祖父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史公聽着外孫女的稚嫩的話語很是高興,便大笑一聲,說道:「起來,快起來,比你兩個兄長說的好。」
賈敏聽後笑了笑並未說話。
回府時,賈敏在馬車中將今天的花廳的事一一講給母親聽,又裝好奇的問道:「母親,那王家的姐姐怎麼不一樣,那王欣姐姐一看就知其讀書,但那王欥對我們的談話半點都說不上,這是為什麼呢?」
太太聽了她的話,也疑略起來,「是嗎?不過據說那王家二子三女,大姑娘是庶出,而其兩個兒子跟二姑娘三姑娘是嫡出。只不知是什麼原因那大姑娘至出生開始就以嫡長女的身份對待,就在先不久前也正式記在了王夫人的名下,成了名副其實的嫡長女。」
&原來她們不一母同胞的姐妹啊,難怪之間相處怪怪的。」賈敏恍然大悟道:「不過我還是喜歡王欣姐姐。」
&能讓我們敏兒喜歡可是很不簡單啊。不過你不喜歡那王家二姑娘嗎?」太太覺得那王家大姑娘雖然已是記名嫡女,但總也改變不了她庶出的事實,便與她細說道:「敏兒,你不管有多喜歡那王大姑娘,但在相處中可不能對大姑娘比那二姑娘還好,面上要過的去。」
&我知道了。我跟她們就不生活在一起,碰面的機會又不多。」賈敏笑道。
賀完壽沒多久就過年,而賈府對這個年並不是很重視,他們更忙着大爺的小定。屋中老太太跟太太正對着小定那天所送之禮。太太看着那禮單所記之物很貴重,與她當初小定比起來要高了幾倍,不免酸道:「老太太對孫媳可比對我這媳婦還要好上幾分呢?不談其他,就這支點翠銜珠嵌寶金鳳凰銜珠步搖這怕是有錢也買到的好東西。這小定之禮,便這般厚重了,回頭那聘禮可要怎麼準備啊,再說這下面還有政兒,以後可要怎麼弄啊?」
老太太嘴角含笑:「你啊不要看的太淺,這些雖是送出了,將來不還要跟着孫媳婦再回到咱們家嗎,最後還是要傳到賈家子孫手中。再說至從你跟善兒成親以來,咱們府上這也是第一增丁,當然要好好辦了。再說那孩子說是才貌雙全也不為過,要不是咱們兩家頗有淵源,怕是這親是結不了的。何況,她是要嫁給赦兒做咱們賈家嫡長媳,給她做足了臉面,咱們臉上也好看不是!」
見媳婦還轉不彎來,又道:「你可知為什麼要讓政兒從小讀書,如今又要去書院,按理說咱們這樣的人家,政兒雖是嫡次子不能繼承榮國公,可是分到家業也夠一輩子不愁吃喝,又何必去跟窮人家的子孫去爭那科舉之路呢?」
&太太,政兒讀書不就為了有一天能高中,去堂入仕,謀得個一官半職嗎?可這與娶大媳婦有什麼有關係呢?」
&你可知那親家老爺是什麼官職?」見她搖搖頭,便繼續說道:「從二品翰林院掌院學士,掌管翰林院,而三年一次的科舉選出的狀元,榜眼,探花都會直接進入翰林院的,而那些二甲進士若想進,還需再考一次,最後不過選出數十名。最重要是其三位兄長一是探花,一是二甲進士,一是舉人。以後政兒若一朝為官也是需要張家照料的。」
&這,這怎麼可能,咱家貴為國公之家,滿京城不過就比皇家與四家異姓王低一些罷了,還照料不了政兒的仕途?」太太不敢信其所言,反駁道。
&是當朝文武分家,互不相交,想想看咱們家及你娘家什麼時候與文官之有過來往的?」老太太了解自個媳婦,若不給她細細說明白,她永遠想不明白。「到時你有什麼辦法來照拂政兒?還有咱們家從未有人參加過科舉,而張家代代都是以科舉出仕的。所以等大媳婦進門你好好對待她吧,咱們是有求於張家的。」
&道老爺為赦兒定下張家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她這才開始明白在這結親背後考慮的如此之長遠。「老太太,我明白,以後我會好好對待大媳婦的。」
老太太合上禮單,輕笑道:「好了,也不要過于謹慎,你是婆婆她是媳婦該守的禮還是要守的,就如我對你這般就行了。」
聽了老太太的話,她懸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就怕到時候要將新媳婦當成菩薩一樣供起來。現在想來她與婆婆之間的不和,大都是因為大兒子。若別的事還真沒,這麼些年婆婆從未給老爺置過妾,有了赦兒後更是將管家之事放手給她。
小定當天,太太全裝打份之後,由着秦夫人陪着按吉時去了張府。
張長恭交遊廣闊,又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因此,這天張家來了許多人,大多數都是讀書人,至今還有很多人不明白張家怎麼會為女兒找了個武將之子。不過今天是賈張兩家小定之日,也不會有什麼人說晦氣之語,都那邊說着這門親事是如何天造地設,後院裏面一下子熱鬧起來。
吉時到,張瓊來到正廳見穿玫瑰紅牡丹花紋錦長襖頗為明艷,身形裊娜,臉上帶着羞澀的紅暈,整個人如那嬌澀欲滴的玫瑰。
賈史氏拉着她的手,越看越滿意,其氣質是她從未見過的,很是說了幾句誇獎的話,讓張瓊紅暈更是如火燒般,不過還是落落大方地道了謝。
賈史氏親自在張瓊烏壓壓的髮髻上戴上那支點翠銜珠嵌寶金鳳凰銜珠步搖,以及羊脂玉的鐲子。張瓊年紀小,但有了高門貴女的雍容氣度,戴着那步搖更是光彩照人,在場的人更是驚艷了一番,直接打趣起來,連道賈家好福氣,這般的神仙妃子一樣的人物,就要成為她家的兒媳婦了。這個兩件首飾卻更讓在場之人感慨賈家對張瓊的重視。
張瓊也禮回一套賈赦穿的衣服以及鞋襪,還有給婆家回禮的荷包。看了那做功,在場之個紛紛贊其有雙巧手。
賈史氏稍稍看了看,心中很是滿意。賈家是有針線房了的,自然不需要主子自己做多少針線,像她就一年到頭,也是難得動針線的,以前賈代善在家時還會準備幾個隨身帶的荷包扇套什麼的,而這些年也不怎麼做了,但是做為媳婦能會也是好的。
如此一來,小定的基本程序也就完成了,張瓊也回了閨房。這次隨母一起來的好友都在此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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