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聲巨響響起,地面仿佛也震顫了起來,老管家出現在克萊爾的房間,這個從來冷肅着面孔仿佛機器一樣毫無生氣的老傢伙難得露出痛恨的神情,動作粗魯的將克萊爾扔在了輪椅上。
他已經無法掩飾自己對克萊爾的仇恨了。在他眼中,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毫無理性的反社會人格,全都是因為克萊爾!這個魔女!她的存在就是將自己的少爺引向邪惡!
她甚至引誘出更多的勢力介入在這場對於她的爭奪里,這個立於城市最北的偏僻之地,因為她而熱鬧了起來。但他卻完全不感到榮幸!
但是即使如此,他的傑維斯少爺對他發佈的第一個命令,卻是轉移索菲斯·羅伊!轉移她?!
他將克萊爾扔在了輪椅上,在房間裏環視一圈後,他四處搜索起針劑。克萊爾冷漠的注視着,當肌肉鬆弛劑再次被推進體內後,她才神情淡淡的開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即使沒有這針劑,我也沒有辦法逃走了。」
她動作艱難的擺動自己拖曳在腳邊的裙擺,在這純白的裙子下,是一個已經常年不動作而肌肉萎縮的雙腿。克萊爾並不熟知醫理,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狀態並不好。她的身體總是頻繁的出現浮腫,脊椎處側彎以及坐骨神經痛都一度折磨她。注射藥物過量引起的肌無力現象也顯而易見。(這裏副作用相關資料查的並不嚴謹,如果有誤請別在意。)
她的嗜睡,暈眩,腰部疼痛也開始頻繁出現。甚至在老管家對她暗地裏不間斷的磋磨里,克萊爾還得過褥瘡。而這一切歸根究底,還是源自於傑維斯瘋魔一般毫無理性的愛意。
這讓克萊爾不止一次的難以控制自己對他升起的殺意和厭煩。
老男人不發言,顯然根本懶得回應她的話,他動作迅速的帶走一件薄毯,並將克萊爾的臉罩在一件外套里,就推着輪椅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克萊爾在耳邊不時響起的尖叫聲中,想到那些曾被她放棄的可能性,她語氣都有些顫抖:「是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她的喉嚨沙啞,聲音已經有些發不出來:「是誰……」
沒有人回應她。
藥劑的的作用逐漸反應在她的身體上,她無力的癱坐在輪椅上,在黑暗中睜大雙眼注視着罩在眼前的衣物,內心再一次陷入絕望。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場綁架里,她在黑暗裏一遍遍祈禱有誰能夠來拯救她,然而卻始終沒有人及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直到[手術]開始……
克萊爾突然產生了莫名的自我懷疑,她究竟是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她究竟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面對這些糟糕的反社會人格?這些對她究竟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好處……?
她甚至露出了冷笑:哦,對了,因為那個莫名出現的東西承諾她可以改變她的過去。
如何改變呢?讓她回到過去嗎?讓她不遭遇那次案件嗎?讓她能夠平靜安樂的長大嗎?克萊爾竟然升不起自己對於這樣的未來的憧憬。
那種支撐着她去做某事的動力消失了。
她閉上眼睛,回憶此次穿越里系統發佈的消息,竟然沒有。就連傑維斯,也不屬於「世界惡意」。她能做的竟然只有等待了。
&是傑維斯的聲音!他似乎向着她的方向跑來,嘴裏不斷呼喊着管家的名字,然後克萊爾感到自己被傑維斯快速的擁抱在懷裏,少年喘息着,掀開了罩在她臉上的外套。
他的紅髮裏帶着血的鏽跡,向來體面的衣服看起來狼狽極了,他看着克萊爾,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你在,你還在。」傑維斯感慨着,將臉貼近了克萊爾的脖頸處深深的呼吸着她的氣味。
正常不過一秒,傑維斯就撫摸上克萊爾的臉:「如果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少年露出嚮往的微笑:「我就和你一起死。」
他嘆惋一般的感慨簡直讓克萊爾作嘔:「即使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開她,傑維斯。」
一個沉穩的男音突兀出現,傑維斯快速的回過身,克萊爾也看向了他的身後,在燈光通明的走廊里穿着黑衣的男人戴着面具,目光凜凜的注視——這是,蝙蝠俠?克萊爾震驚。
他的話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更像是勸告。
傑維斯笑容猖狂:「想讓我放開她?這裏任何人,你都別夢想能救出去!」傑維斯說完快速的拔出腰間的手槍,就在拔槍的瞬間,只聽到幾聲比他動作更快的射擊聲音瞄準了走廊里的壁燈,克萊爾甚至沒來的及看清楚他的動作,走廊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傑維斯毫無遲疑的向着蝙蝠俠的方向瘋狂射擊,視野內的黑暗讓他的情緒更不穩定了。
克萊爾在老管家閃躲開戰場後退的動作里,不幸垂下了頭顱。她的意識清醒,想要撐起自己的脖頸換個略舒服點的姿勢,然而最終只能無力的將目光投向黑暗的虛無。現在的她,連抬頭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主。
身後的打鬥一直不停,但是克萊爾莫名相信,蝙蝠俠一定會戰勝傑維斯,救出她,以及這個房間裏其他受控的女孩。
這種莫名的信任大概是類似於一個落水後絕望的人對於稻草的信任。毫無理性,毫無緣由。只因他恰好出現在她失去精神支柱的時候。
而蝙蝠俠出現了,他就成為了她此時的支柱。
在長時間的跑動後他們終於出現在了有光的地方,但是韓的動作卻無比突兀的停了下來。克萊爾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她聽到管家韓語氣虛弱:「聽着,我並不想與你為敵,我願意將,」
&
有什麼濕熱的東西噴灑在克萊爾的脖頸,韓甚至沒來及發出哀嚎就倒在地上。
&嗒]的腳步聲緩慢的向她走來。
黑色的西裝褲腿染上了血跡,就連皮鞋也染上了灰塵。
克萊爾注視着,然後一雙手將她的頭輕輕的捧起。帶着小丑面具的人對她歪起了頭,面具上下撇的嘴唇讓他看起來心情並不那麼愉快。
她臉上的手在顫抖。
男人的聲音沉悶:「我穿了身新西裝,但是弄髒了。」他聽起來在認真的失落:「本來希望無比帥氣的出現的,失敗了。」
克萊爾覺得自己的眼睛漲熱,鼻子酸楚。
&過你一點也沒變呢,眼睛依然像一團灰霧,真想鑽到那霧裏去。」
他伸出手,緩慢的將臉上的面具推上了頭頂,露出面具下英俊的臉,翡綠的瞳孔里眸光複雜,是希爾。
他將克萊爾溫柔的攬進了懷裏,然後伸手將她抱起,在轉身時快速的將克萊爾的眼睛捂住,然而克萊爾還是在閉眼前看清楚房間裏發生的一切。
&獄。]
無數屍體仰躺在地面,其中有戴着面具的人也有傑維斯的傭兵,以及無數金髮的少女……她們仰躺在地面,頭顱上被開出血洞,圓睜着雙眼注視着永不會亮起的天幕,鮮血在大理石地面匯聚起刺目的紅河,在腳步走過時發出水花濺起的啪噠聲。
希爾捂住克萊爾眼睛的手指冰涼,腳步沉穩的帶着她離開這件房間,聲音更是無比溫柔,他說:「知道嗎,gaga死了。」
「?」克萊爾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年在你失蹤後,保羅又找了回來,他們的目的明確,就是要給我點顏色瞧瞧」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gaga會被他們解剖或者□□,我知道他們一定會當着我的面做這種事,而我,不能允許。」
「……所以我做。」
在漫長的沉默里,希爾勉強佯裝出輕鬆的語氣:「我將gaga扔下了樓。」
他沒有告訴克萊爾,他在之後找了多麼久,都沒有找到gaga,那只可憐的小東西就因為他的軟弱與無能永遠離開了他,即使他拼盡所有,也沒有辦法找回它。
這件事將克萊爾的失蹤在他的所有意識里更是被無限放大,仿佛在預示着他也不會再有任何途徑將他的戀人找回來。而隨着時間的增長,也讓希爾對於尋回克萊爾(索菲斯)這件事升出了更為巨大的執念,這種近乎偏執的執着讓他在漫長的年月里扭曲了初衷。少年時期戀人的那些情誼更是被無限美化。
曾經理念不合的爭執變得甜蜜,曾經貧窮拮据的記憶也變得美麗。克萊爾不會知道,他們本來只有60分的愛苗在分別後的五年裏被希爾單方面的催長成熊熊烈火,每日每日燒灼着希爾孤獨的內心,讓他更為思念她,重視她,愛慕她。
那眼底里肆虐的瘋狂的眸光被他通通包裹在溫柔里,唯有她注視不到的時候才泄露一二。
克萊爾在沉默中安靜的蜷縮在希爾的懷中。她拼盡力氣,才勉強用食指輕輕碰了碰希爾腰,似乎這樣就能夠傳達出自己的安慰。
然後被戀人更緊的擁抱在自己的懷抱里——
&下艾莉絲!!!!!!」
直到傑維斯發出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3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