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裏偷閒的度過了一天,楚夏只覺得肚子不舒服,可能是那三顆酸葡萄害的,雖然不痛但總感覺有些難受。
他不愛吃酸的東西,也是因為吃了就會不適,有酸味的點心他最多就是嘗嘗。沒想到這沒到時節的葡萄,會酸成這樣子,早知道就再等等了。
喝了碗暖胃茶,楚夏慢慢騰騰的走回房,夏天太熱屋中雖然開着窗,卻也還是讓他不舒服。這要是在京城,他早搬到自己那花湯池的水榭中去了。
整個夏天,他居住的地方都要用水車把水引到房頂,讓水順着房頂流下來,如同水簾一般,可以驅趕走屋中的炎熱。
現在是在洪州衙門,楚夏所住的地方雖然也不小,可那花園就一個小池子,根本不可能修個水榭上去。就算真能修,全部弄好都秋末了,誰還去上面挨凍。
這悶熱的房間,他是一萬個不願意進去,可也不能睡院子裏,蚊子會咬死人的。
一臉的不情願,楚夏推開了房門,屋中的燭火在入夜時就被隨從點亮。他邊走邊脫下官服,只想趕快去洗個澡涼快一下。
來之前,大長公主怕他在外面受苦,特意做了兩身絲紗的裏衣,料子特別的光滑和涼爽。他便決定進裏屋去把衣服翻出來,再不穿這晚上就沒辦法睡了。
他一路脫一路扔,光着膀子走進裏屋,剛想去立櫃中拿衣服,眼睛往床上瞅了一眼,頓時就見到床上無聲的坐着個人。
連個聲響都沒有,嚇得楚夏心驚得差點跳起來,定睛一看發現床上坐着的人是莊柔,瞬間就把雙手擋在胸前抱住,氣憤的質問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又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蕭然呢!為什麼又把人放進來了,我這裏是街上嗎?什麼貓狗都可以進來!」
莊柔坐在床上打着扇,瞧着他大驚小怪的樣子,便沒好氣的說道:「喊什麼喊,也不嫌熱的慌。」
楚夏指着大開的窗便嚷道:「你爬窗戶進來的是不是!趕快給我出去,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不是你說有種就晚上來嗎?」莊柔摸着他床上涼絲絲的薄被,忍不住的稱讚,「大人,你這床還真是涼爽,就這還整天抱怨太熱,怪不得連官家小姐都想往這爬了。」
「哼。」楚夏哼了聲,警惕的往門邊縮了縮,「你有資格這麼說嗎?別人好歹是官家小姐,你自己就是個官。」
「大晚上的闖進上司的房子,想要圖謀不軌嗎!」
莊柔嘴角一翹,笑得特別的得意,讓人看着非常的不爽。
她從床上跳下來,眼神肆無忌憚的在楚夏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笑了笑便要翻窗出去。
這種被人調戲的感覺,讓楚夏非常不痛快,他怒從膽邊生,衝過去就擋在了她的面前,抬着頭挑釁道:「看幾眼就走,值得你守這麼久嗎?」
「叫我來的也是你,趕我走的也是你,你這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莊柔說罷便伸出手,趁其不備時在他臉上捏了幾下,就把他的臉頰給捏紅了。
楚夏不敢相信的捂住臉,氣憤的罵道:「你有毛病啊!死變態!」
莊柔吐吐舌頭沖他一笑,麻利的就翻牆跑掉了。
見她佔了便宜就跑,楚夏衝到窗口對着外面嚷道:「算你跑的快,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
瞧着罵罵咧咧衣冠不整的小郡王,還有遠處正在翻牆的莊柔,站在房頂上的莫聰很是納悶的說道:「大人和莊柔都在幹嘛啊?」
「兩個小屁孩還能幹嘛。」坐在一邊的史藏陰冷的說道。
莫聰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我告訴大人去,你說他是個小屁孩。」
「……」史藏斜眼盯着他,半晌才陰森森擠出一句,「換班後,我請你喝酒。」
莫聰頓時捂住嘴,笑得肩膀都抖起來了。
「再笑就弄死你。」史藏依舊冰冷如刀刃,卻也擋不住莫聰的狂笑。
莊柔心情愉快的翻牆回屋,一覺睡到大天亮,拿着改建圖便去了花麗院,先把主推湯池的事和張娣來談了好幾個時辰。
有楚夏提的石煤,就把燒水柴禾用量大給解決,其它的事便只是多弄幾個大浴桶,還有挖出些池子了。
不止拿來了法子,莊柔還把他們交的銀子帶了過來,省得她們手頭緊,造起來容易沒錢拖延了。
張娣來真的沒想到,交到官府中的銀子還能拿出來,這個女大人真的太奇怪了。對待百姓這麼好,簡直就讓人害怕,以後要是信任官府可怎麼辦?
那種地方要真的掉以輕心,會連皮帶骨被啃食光呀!
莊柔也沒那麼想愛民如子,只是答應過的好處,怎麼也得給他們才行。現在法子也給了,再生意不好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辦完花麗院的事,她轉頭就摸回了艷紅院,之前秦秋堵門造成的影響太大,雖然門口已經沒叫花子了,但還是沒什麼客人上門。
不過這正好如了莊柔的意,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改造一番。
邰書方一聽說要大改造,頓時就苦了臉,這都沒生意到快撐不下去了,哪裏還有閒錢做這些。
莊柔把艷紅院湊出來交到衙門的錢還給他,然後便讓他去重新做個招牌,什麼艷紅院,一聽就是那種五十文的粗糙地方。
「換名字,改成竹青流雲,意思就是青雲直上,來此的書生都可以青雲直上高中。」她指着門口講道。
「可書生真的會來嗎?」邰書方可不覺得種幾棵竹子,就能讓書生文扎堆往這裏跑。
對於這個問題,莊柔也有解決的辦法,她一擺手信心滿滿的說:「放心吧,到時候讓他們不想來也得來。讓知州大人不定時間的來你這裏,選幾個有文才的人推薦上去。再隨便給個小官,一下就可以飛黃騰達後,你這裏不就是寶地一塊了。」
邰書方快被她嚇死了,慌忙講道:「這怎麼可以,知州大人知道了肯定要發怒,而且當官哪裏這麼容易,在這小店裏坐坐就能去當官了。」
他也是讀過書的人,聽到這種話簡直害怕,這怎麼行得通,說不定會掉腦袋的啊!
莊柔看着大驚小怪的他,挑眉笑了笑說:「我哥哥是國子監的小先生,不說直接進國子監,引薦幾位德高望重的先生給看看,也是可以的。」
「國子監!」邰書方只差給她跪下了,這位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明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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