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偏頭看着楚夏,這傢伙現在總離得太近了,「宋義他們的人?你就這樣讓他們進了內衙,把你困在這小院子裏。」
「百姓可凶了,他們先在衙門外面堵了三天,讓我想辦法救城中百姓,還把死去的小孩老人擺在衙門口,真是慘得見者落淚。」楚夏嘆了口氣,搖搖頭。
「可我自己都餓成這樣了,哪有吃的給他們。沒想到他們就要逼我開城門,說被叛軍殺了都不願意在城中餓死。」他委屈的說道,似乎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頭,人見人憐。
莊柔知道他又在裝可憐,餓成這樣也是自作自受,不太可憐他的說:「所以你就把他們放進來了?」
楚夏覺得自己很冤枉,誰會願意讓這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守在院外,這睡都要睡不安穩了,「他們自己闖進來的,還說給我最後一天期限,明天早上本王不下令開城門,就要闖進來把本王的人頭掛城頭上了。」
「我可一點辦法也沒有,但城門卻也是不能開,想到明天一大早,這些人就要衝進來,害得我好擔心。」
明明剛才還在悠閒的洗澡,哪裏好擔心了!
莊柔不想聽他繼續瞎掰,拉着他便回了屋,銀霸沒有進屋,就守在了外面防止別人偷聽。
她門一關,把楚夏拖到桌前坐下就低聲問道:「大人,說正經的,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門口這些已經算是亂民了吧,我出去一陣打殺,就能把他們給打散了。」莊柔回頭看了一眼關着的門,接着把伐木場的事和他交了個底。
至於院外這些人只不過是些小老百姓,就算手持兇器也對她沒有任何用處,輕鬆就能全部解決了。
楚夏擺擺手,「你讓我先想想,應對之計中根本就沒有你,誰能想到這相思之苦讓你挖地洞也要來見我。」
莊柔白了他一大眼,看來是白來了,瞧他這欠打的樣子,這是餓的還不夠啊。
她打開桌上的茶壺看了一眼,竟然還有點茶葉,這小日子背着人過的還不錯嘛。
倒了些冷茶出來,她邊喝邊打量着四周,也不知道今天守着他的是哪位。蕭然在的話,他都不會藏起來,但其它幾位好像就小師傅史藏出來的多些。
另外兩位總愛藏起來,讓人捉摸不出倒底有幾人守着小郡王,也算是神神秘秘了。
「啪!」楚夏突然一拍手有了決斷。
「有件事得麻煩你去辦了,帶上門口那誰……銀霸是吧。我再把莫聰派給你,在天亮之前,你把除了我這裏的地道入口之外,其它的入口都給毀了,還得別讓他們發現。」他叮囑道。
「伐木場那邊我會派人過去,你只管放心,現在重要是不能讓城中的人跑出去。我手上無兵力,如果讓叛軍從地道中進來,一柱香都不要,城中就得死幾萬人。」
除了投降開門下跪求饒,不然城破了百姓也逃不掉。
相比城外的百姓,城裏可有洪州最有錢的一群人。只是富裕算不上大戶的人家也不少,很容易就會引得叛軍搶殺。
這一搶起來,整個洪州城就會亂了,尋常百姓家也保不住。
莊柔也明白這點,所以才把伐木場的屍體收拾掉,不想被人發現。
現在楚夏要派人去外面守着,那最好不過了。
就算是叛軍發現了地道,沒有地圖在手,先封死掉入城的出口,他們也只會被堵在地道之中。那時往裏放一把火,叛軍只怕會損失慘重了,
這時,她想起了莫左,那傢伙剛搶了個碼頭,還從京城運了不少東西過來。這樣想的話,要不了多久,京城的大軍很快就會來了吧?
「大人,莫左搶下了回魚灣碼頭,可以派人把他的人馬弄到城中來。我就是翻山過來的,一點也沒有讓叛軍發現。」莊柔說道。
她覺得讓莫左過來好一些,反正他在城外也就五百人,根本不可能破掉叛軍,還不如來這裏守城。
楚夏一聽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他絕對不能來,外面還有事等着他做,本王和他五行不合。再說城裏又沒什麼事,本王要他來做什麼,看着他那蠢樣就心煩。」
「那行,既然大人覺得沒問題,那我就先和莫聰去把地道毀了。只是我看地道有這麼多,就我和他兩個人怕是不夠啊?」莊柔想想莫左那惹人討厭的樣,確實有點煩,不來也好。
「小笨蛋,人去的多了誰來保護我。要是讓衙役過去,你覺得他們看到有地道,還能安心的封了它們?」
楚夏搖搖頭,哪來這麼多忠心耿耿的手下,「就算當時不逃掉,他們也會把有地道通往城外的事說出去。」
「餓得快沒吃的東西時,逃出城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便再也無人願意以命相守,城必被破。」
楚夏不能讓城中的人有這一條出路,只有他們感到絕望,才能團結一心的守城。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可以開始動手了。
「小柔,毀掉地道你也不用出來,守在裏面等着,千萬別放走一個人。」他認真的吩咐道。
見他神色比較嚴肅,不像平時那樣懶散,莊柔猜測他可能要對宋義他們動手了,便保證道:「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逃出去。」
楚夏笑道:「我可以指望的就是你們了,洪州百姓的生死,也在你們的手中。」
莊柔瞬間警惕起來,指着他說道:「大人,你別想再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這滿城百姓的性命我可背不起來。這事誰幹的就歸到誰的頭上,如果是你就大膽的接着吧。」
「你放心,如果進了天牢,我會給你送飯的。」
楚夏大驚,怎麼幾天不見,她就變得這麼壞了,竟然不讓自己佔便宜!
怕這傢伙繼續打自己的主意,莊柔急忙起身開門,跑去和銀霸在一起了。
楚夏也走到了門口,大晚上的有些冷,他雙手插在袖口中,靠着門懶洋洋的喊道:「莫聰,出來一下,有事。」
莊柔趕快往四周一看,就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牆角陰暗處,突然出現一個人,正扛着把寬大的重劍走了過來。
銀霸瞬間就感到了危險,它站了起來,擺出攻擊架式對着莫聰,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莊柔不由得想到,剛才他不會一直盯着銀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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