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陽琰昏睡了一天還沒有醒,雜毛老道士無所事事的在吃過晚飯以後,便也早早的上床休息了。睡了一覺以後,他的胸口好多了,不再隱隱疼痛,不過還是不敢太用力,估計明天情況會好一些。
小佛爺仍舊躺在床上哼哼,他那天受傷最重,然後又堅持走回居住地,造成他的腰部二次損傷,傷痛有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雜毛老道士並沒有將小佛爺劃入明天滅掉永生教的行動內,他讓小佛爺老實的躺在床上養傷,不要隨便亂動。小佛爺本來就怕鬼怪之物,這次的負傷,讓他可以不用去同那些能驅使鬼魂的邪教戰鬥,他反倒感到十分的慶幸。
印陽琰仍舊沒醒,到了中午的時候,雜毛老道士推開了印陽琰的房門,發現他還在呼呼大睡,便退出了房間。
先前那一次在老宅內的戰鬥,昏迷以後的印陽琰,只昏睡了一天,這一次,似乎時間有些長。看來,明天的行動,印陽琰是真的無法參加了。
晚上的時候,黑沙將雜毛老道士的拂塵送到了他的手中,雜毛老道士看着拂塵上面嶄新的馬尾毛,冷不丁還有些不習慣,不過把玩甩動了幾下,便立刻愛不釋手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十分寶貝的放在枕邊,有了這把新拂塵,對於明天的行動,雜毛老道士又多了幾分的把握。但是他不知道,當天晚上,印陽琰便醒來了。
昏睡了兩天的印陽琰,在晚上的時候醒來了,醒來以後,他便立刻盤膝打坐,一動不動竟然坐了整整一個晚上,身體內的靈力,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三分之一,看來,上海這裏的靈氣,還是十分濃郁的。但不知過幾年以後,變得全是鋼筋水泥的大上海,還會有這麼多的靈氣存在嗎?
清早,印陽琰打坐完畢便下樓吃飯,所有的人都十分驚訝的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醒來了。當看到他竟然吃了十來個包子,還灌下一鍋粥的時候,更是張大了嘴巴,吃驚的久久都未能合上。
印陽琰原本食量就很大,但是都不知道他將食物吃去了哪裏,竟然能維持這般不會發福的身材。而他在每次靈力消耗光昏倒醒來之後,都會暴飲暴食,是因為身體的空虛感。不過這一次,他確實吃的比平常多,因為他不知道為何,越吃越餓,直到他被擔心他撐破肚皮的眾人攔住以後,才發現,他一個人,竟然將所有人的早餐給獨自吃光了。
雜毛老道士見印陽琰醒來十分的高興,立刻便將今晚永生教集會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印陽琰聽完,立刻眯起了眼睛說:「好,今晚我就去會一會這個永生教,看看他們的教徒,到底會不會永生不死!」
雜毛老道士告知印陽琰,光頭祥也要帶着上海分社的成員前去,印陽琰說人多壞事,讓光頭祥帶上一兩個精明伶俐的手下便可,不要帶太多人。
雜毛老道士點頭稱是,他也是這麼認為,然後又對印陽琰說了小佛爺受傷嚴重,此番剷除永生教,無法一起去了。
印陽琰說他上樓看看小佛爺的傷勢,然後回房間打坐,午飯不吃了,並告知黑沙晚飯因為要為了夜晚的戰鬥得提前開席。
印陽琰走到小佛爺休息的房間,小佛爺見印陽琰走進來,立刻要從床上爬起來,但是腰傷令他痛得直呲牙咧嘴,沒能從床上爬起身。
印陽琰讓他好好趴着休息不要動,有什麼需要就喊傭人進來伺候,這次事情令他受傷吃苦受了委屈,日後一定幫他將這口氣給出了。
當天晚飯過後,光頭祥雇了一輛改裝的大馬車,帶着兩個手下來到黑沙的住處,印陽琰便帶着他的包袱,同雜毛老道士上了車。黑沙本來要跟着去,印陽琰說此番行動,對方是懂得邪術的邪教,擔心黑沙去會受傷。黑沙覺得自己不懂道術,跟着去難免會成為累贅,便對印陽琰說:「兄弟,我在家等你,集會的地方我知道,若是你回來太晚,我便帶着人去接應你們。」
印陽琰點頭,然後對光頭祥說:「祥叔,我們對永生教一點也不了解,他們這次集會也不知道去多少人。所以,這次我們前往,主要以打探消息為首要任務,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帶我們查明他們的實力,知己知彼以後,再想辦法將他們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光頭祥點頭說:「賢侄,都聽你的,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於是,光頭祥帶着他的兩個手下,同印陽琰和雜毛老道士,駕着輛改裝的大馬車,五個人趕往郊外,永生教今晚集會的廢棄工廠。
印陽琰擔心馬蹄的聲音,會驚動廢棄工廠內集會的永生教,在距離廢棄廠房還有很遠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便讓光禿祥將車停下來,拎着包袱,同眾人下了車。
下了車以後,印陽琰便對眾人說:「永生教進行集會,以他們平時處事謹慎神秘的風格,肯定派了人在外面放哨。我們在這裏就得隱身在暗處悄悄移動,以免被人發現。萬一若是被人發現了,不要急於動手,要見機行事。」
眾人點頭,便都悄悄的隱身到黑暗的地方,緊跟在印陽琰的身後,朝着廢棄工廠緩緩移動。
永生教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挑選了一個月光不慎明亮的夜晚進行集會,不過,這樣有利於印陽琰等人的隱藏。他們一直小心謹慎的走到廢棄工廠大門的附近,也沒有發現一個守衛,於是全都大着膽子,往前邁了幾步,貓腰往廢棄廠房內看去。
廢棄廠房的大門,是鏽跡斑斑的鐵條門,左側的一扇鐵條門已經斜着倒在牆角處的低矮灌木叢上,右側的鐵條門上面的合頁也壞掉,只剩下底下的合頁還在勉強支撐着鐵條門的身體,不知哪一天,最後還在堅持站崗的合頁,經過風雨的摧殘,也會失去它的功效。到那時,右側的鐵條門,也會落得同左側的鐵條門一樣的下場,最終在低矮的灌木叢中,腐朽在爛泥中。
夜晚總會颳起莫名的陰風,尤其是在陰森的荒廢廠房附近,忽然颳起的寒風,將那扇倒了半邊身體的鐵條門吹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荒蕪人煙的陰暗夜晚,迴蕩在空曠的廢棄廠房院子中,別提有多麼的恐怖慎人。
印陽琰見大門沒人守衛,便衝着眾人一招手,大家全都默不作聲的跟在他的身後,走到了大門近前,隱藏在兩側,往廢棄廠房內張望。
廢棄廠房的院內,遠遠便可以看到一個落滿樹葉和雜物的大土堆,在昏暗不明的月色之下,看上去就像是下面埋藏了數不清屍體的一個大墳包。
廠房內也沒有一個人在守衛,這令印陽琰感到十分詫異,於是他讓眾人先躲藏在大土堆的後面,他往前探出身,利用異於常人的五感,來探知遠處的廠房附近是否有守衛。
大土堆的另一側,橫七豎八躺着立着數個一人多高的塑料圓管,每個中空塑料圓管的直徑都有半人高,灰白顏色的塑料圓管上面,附着了一些不知是雨水還是鐵屑的暗紅色液體,看上就像是即將乾涸凝固的血液一般,隱隱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腐朽氣味。
印陽琰走到灰白的塑料圓管近前,將身體隱藏在其後面,朝着遠處開始張望。
遠處便是一些低矮的青灰色的廢棄磚瓦房,上面豎着一些鐵皮煙筒,煙筒上面掛滿了黑色的油垢。廠房的大門大敞四開,房門已經不知去了何處,裏面因為太過昏暗而什麼都看不清。印陽琰感應了一下廠房空蕩蕩的門口附近,並沒有半個人,也沒有鬼魂,他這才放心的轉身,招呼眾人往廢棄的廠房近前移動。
眾人很快便來到了廢棄廠房的磚牆近前,磚牆上面的玻璃窗全都碎裂,木頭窗框也殘破得不成樣子,窗戶底下全都是碎裂的玻璃,踩在上面便會發出刺耳的聲響,完整的和破損的磚頭到處可見,一不小心不注意,便會被腳下的磚頭絆一個跟頭。於是印陽琰叮囑眾人要格外留心腳下,千萬不要踩到碎玻璃和絆到磚頭。
眾人點頭,貓着腰,小心翼翼的繼續往廠房大門附近靠近。待大家走到門口的時候,印陽琰做了一個令眾人止步的手勢,他悄聲的說他一個人先進去廠房內,若是沒有事情,再叫眾人進去。
雜毛老道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思是叫他小心,印陽琰點頭,將身上的包袱交到雜毛老道士是手中,握着青竹翠玉扇子,貓着腰,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廢棄多時的廠房。
月光通過破損的窗戶同沒有門的大門洞,照進黑魆魆的廠房裏面,可以看見廢棄的廠房裏面擺着幾台不知用來製造什麼東西的老舊機器,全都鏽成了不能用的大鐵疙瘩,好似一個個身材臃腫的醜陋怪獸,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小平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