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朱益夋眼神頓時變得森寒,厲聲道:「納蘭正澤呢?我倒是要問問他,這金陵國第一醫師的名譽還要不要了,竟然縱容妻子如此愚弄欺騙我朱家。我今日上門提親,是給你們納蘭家面子,若是依循古禮,納蘭飛雪早已是我朱家的人,我們就算一頂小轎,把人從側門接進去當個妾侍,也沒人敢說什麼!」
「你——你敢——!」納蘭夫人尖叫了一聲,再也無法忍受,「你也不看看你朱家的兒子是個什麼樣,如今快三十歲了,連築基期都沒達到,我女兒可是年僅十八歲就達到了築基期的天才,就憑你兒子還想娶我家飛雪,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也別想!」
「我告訴你,今日,你要麼定了你朱家和納蘭紇溪的婚事,要麼滾!真以為我們納蘭府怕你們朱家嗎?」
她不允許,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這樣一個草包,尤其還是在歐陽浩軒的面前!!
納蘭夫人的話讓朱家父子和六皇子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納蘭夫人甚至還用力推搡了一下紇溪,低吼道:「還不快說,說你仰慕朱公子,想要嫁給他為正妻。前幾日不是你跟我說,在饕餮館對朱公子一見鍾情,所以才死乞白賴跟着他去了朱府嗎?如今讓你得償所願了,你還不高興?」
紇溪被推得趔趄了一下,雙腿一軟,索性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始終低垂着眉眼,身體瑟瑟發抖,一副怯懦可憐,無法反抗的模樣,口中不停說着:「我……我……」,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讓朱益夋更加相信了她是被脅迫的。
唯有歐陽浩軒慢慢看出了端倪,可是能看到納蘭家和納蘭飛雪倒霉,他當然不會去戳穿,反而要推波助瀾一下。
他輕輕一笑,仿佛閒話般對着六皇子道:「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納蘭府已經完全是納蘭夫人做主了,當初退親是這樣,如今和朱家結親又是這樣。納蘭醫師竟是連個正臉也不露,這知道的人會說納蘭醫師事務繁忙,抽不開身,不知道的,還以為納蘭醫師是個軟弱無能之輩,只靠着妻子頂在前頭做壞人呢。」
六皇子聞言哈哈大笑,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小廝驚慌的叫聲:「老……老爺,您怎麼來了?」
納蘭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驚慌和恐懼在眼中一一閃現,讓她揪着紇溪衣服的手陡然絞緊。
納蘭正澤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在府里,但卻在他的地下室研究一種藥劑。
納蘭飛雪的事,納蘭夫人曾和他提起過,他卻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納蘭夫人這才不得不自己想辦法挽回女兒和納蘭府的名聲。
把紇溪帶過來李代桃僵,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因納蘭正澤早就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准動紇溪。如今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想到丈夫向來的冷酷和薄情,納蘭夫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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