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琳接過來,仔細地看着。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當某種傳染性疾病開始蔓延的時候,為了保護居民的健康,防止病疫流行,社會許可並且共同對患者實行隔離。戰爭如同傳染病,也會蔓延,它可以席捲遠離原來戰場的國家和人民。我們決心置身於戰爭之外,然而我們並不能保證我們不受戰爭災難的影響和避免捲入戰爭的危機……」
宋美琳想了想,猜測着說道:「原話我記不太清了,但這似乎是羅斯福總統說過的,好象,好象叫『隔離演說』。因為這個,他還受到國內的猛烈抨擊。」
蔣委員長輕輕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但覺得夫人的話可信度很高,微笑着說道:「夫人的記憶力真令人欽佩。」
宋美琳繼續往下看,不由得搖頭道:「這段話可不是能從公開渠道獲得的,除了美國問題研究專家,再就是有一些特殊的消息來源。」
「隔離演說」遭到猛烈抨擊後,羅斯福曾不無後怕地說道:「你想領個頭,但回頭一看,身後一個人也沒有,這種情況多麼可怕啊!」
蔣委員長側頭看了看,也表示同意宋美琳的看法,這種私下抱怨的話確實是不會公開的。而這也越來越坐實了他的猜想,微抿嘴角,蔣委員長露出不明意味的笑意。
門被輕輕敲響,侍從室主任陳布雷走了進來,把一份電報呈上。
電報是駐美大使胡適發來的,證實「隔離演說」是一九三七年十月,羅斯福在芝加哥參加新建大橋的落成典禮時發表的。
「大令,你看我沒說錯吧!」宋美琳看了看電報,得意地笑着,說道:「不過,這還真是個美國問題的研究專家,竟連兩年前的演說都能記得清楚。」
「呃,可以算是個專家。」蔣委員長沒有了疑慮,開始認真思考楊天風所提出的反攻戰術,停頓了半晌,他吩咐陳佈雷,「畏壘,通知何總長、陳部長,還有國防研究院的研究員,由陳部長指定人員,立刻到這裏參加軍事會議。」
陳布雷領命而去,宋美琳又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只有蔣委員長在屋內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年三月便是汪偽登台唱猴子戲的時候,楊天風判斷那個時候英美的態度就會明朗化。
還有四個多月,蔣委員長手指輕輕敲着沙發扶手,覺得將大反攻的時間延長,至少打到明年春天,而大反攻的每次戰役動用的兵力少一些,還是能夠實現的,而且很有利國際觀瞻。
……………
大反攻能夠持續延長,自然是楊天風所希望的,時間對他來說可是寶貴的。多一天發展,部隊就多一分壯大,武器裝備就多一分精良。
對於蚌埠開出的日偽軍,楊天風得出了是牽制性質的判斷,卻並不想只是阻擊,而是想力爭打殲滅仗。因為除了那一千五百餘鬼子,偽軍的兩個師可是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掉它可就太可惜了。
偽軍是中國人的恥辱,楊天風的痛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偽軍低下的戰鬥力。偽軍的戰鬥能力和素質,一般隨其前身的風格和底子所決定。
比如,山西偽軍繼承了晉軍的風格,善於守備據點工事,預備隊比較大,沒有白刃戰的傳統;河北偽軍則大多由民軍和西北軍的老底子比較多,早期西北軍改編的敢於白刃、敢拼手榴彈;偽「蒙軍」則是亂仗,一窩蜂地上,只要抵抗的堅決,蒙軍就只有吃虧的份;山東民風強悍,以地方部隊的風格而定,大體上戰鬥力位於中游偏上;而華中、華南的偽軍,戰鬥力就排在倒數位置,但裝備卻普遍要比華北的要好不少。
戰鬥力既低,裝備卻不錯,這樣的敵人不打打誰呀?
楊天風發完電報,便帶着衛隊快馬兼程,趕往蒙城。而就在他剛剛趕到蒙城時,前線龍亢的戰鬥已經展開,騎八師的一、二團已經向龍亢增援。
龍亢的防禦工事很堅固,楊天風雖然沒有親自去看,卻是看過呈報上來的圖紙,還提出了不少的建議。特別是前段休整時,楊天風派出了大量炮兵和技術人員,對根據地內部及周邊進行了詳細勘察測繪,重新畫出了詳細準確的地圖。
這項工作對別人來說可能還不算重要,但楊天風卻非常重視,親自督促完成。因為他知道,隨着八二迫擊炮和120重迫的不斷增加,以及火箭炮的研製成功,炮火的轟擊距離已經超過視距,要想準確地進行間瞄轟擊,沒有精確的地圖是不可能進行的。
在以往的作戰經歷中,楊天風及參謀人員已經發現地圖頗不準確,連從鬼子繳獲的地圖都不如。好在幾次炮火建功,都是臨時抱佛腳,由炮兵預先測量勘察,將敵人誘入作戰地區。
現在就不同了,只要偵察清楚敵人在哪裏,炮兵便能根據地圖進行測算,進行超視距的間瞄轟擊。
……………
天空有些陰沉,冬季的第一場雪已經覆蓋地面,只有半寸來深。在寒風吹拂下,有的地面露了出來,有的坑窪地則積聚起了厚雪。
就在這放眼望去黃白色斑駁的土地上,一場戰鬥正在龍亢鎮外激烈地進行着。
轟,轟,轟……連續不停的炮彈落在守軍的陣地,炸起的泥土、雪屑飛揚在空中,硝煙瀰漫,燒熾着人的喉嚨。
炮擊未停,幾輛坦克便轟隆隆地出現在守軍的視野中,噴吐着炮火和子彈,嘎嘎嘎地沖了上來。隨着金屬履帶軋軋地逼近,許多小妖怪一樣的鬼子正陰險地躲在坦克陰影的後面,或匍伏或跳躍地緊隨前進。而跟隨進攻的偽軍則顯得笨拙,動作生疏而不規範。
一線陣地的守軍並沒有馬上還擊,陣地上除了爆炸的炮彈,掀起的煙塵,幾乎看不到人影。
在鬼子看來,對手似乎是倚仗着陣地前的防坦克壕溝,但這道壕溝卻並不算是不可逾越的。
顯然,蚌埠的日軍缺乏與新七軍的作戰經驗,更不了解楊天風等新七軍指揮官的詭詐和狡滑。況且,他們的任務是佯攻,這無疑也使他們有輕忽怠慢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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