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猛和尚臉上表情狀若瘋魔,一點都不像是出家人的表情。
同時,他手中的禪杖,也是瘋狂揮舞,似乎無論面前是什麼東西,他都想要打碎一樣。
這狀態,讓下方觀戰的人都是一驚。
「剛猛大師終於認真了!」宇文家的人中,卻是面色一喜,似乎剛猛和尚此時才真正的顯露實力。
此時,只見剛猛和尚手中狂亂的揮舞他兩米多長的水磨禪杖,那兩三百斤的禪杖在他手中,仿佛不存在重量一樣,像是一根普通木棍一樣被狂亂揮舞。
在他腳下,那石頭質地的擂台也遭殃,剛猛和尚瘋魔一樣的狂亂揮舞禪杖,禪杖一段的金瓜偶爾敲擊一次地面,總讓一片地面出現龜裂,可見剛猛和尚武功的威勢。
「瘋魔杖法?」蘇鵬見了,心中一動,口中說道。
蘇鵬聽孫一虓說過一些大悲閣的武功,其中就提到過瘋魔杖法。
這套杖法,是當初大悲閣的創始人,跟隨着那位苦行僧修行的時候,看到過那苦行僧施展過的。
據說這套杖法,施展的要求極高,需要施展着有強大的身體,還要有某種慧根,能讓自己狀若瘋魔卻不是本心狂亂,看似狂亂之中卻又被更高一級的理智指引,所以就算大悲閣之中也少有人修行成功。
但是這套杖法一旦修行成功,那麼威力卻是一等一的巨大。
沒想到,今天這個剛猛和尚,竟然施展出這套杖法來!
蘇鵬這樣的旁觀者,都看出這套杖法的強大,在場中的唐斬,更是感覺到這一套瘋魔杖法的厲害來。
這套杖法,似乎和他的古刀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種奇妙的心理狀態,施展起來。需要一種奇妙的心理狀態。
這心理狀態,可以說是勇氣,因為無論是唐斬的古刀法,還是剛猛和尚的瘋魔杖法,都是完全的進手招式,一點防禦沒有,他們的防禦。就是攻擊,因為連續的攻擊,讓人生出一種同歸於盡的感覺,膽氣稍微弱一點的人,不敢拼死,就只能防禦。可是一旦防禦,就是一步輸步步輸,會被連擊到死,完全掙脫不出這個範圍。
剛猛和尚此時施展瘋魔杖法,似乎將局勢整個倒轉了過來,剛才是唐斬壓着剛猛和尚打,可是現在是剛猛和尚壓制唐斬。將唐斬壓制了起來。
唐斬被逼的向後退了七八步,看情況還要向後退去,可是這個時候,唐斬忽然猛地吼了一聲,似乎熱血上頭,居然又施展起了他那套古刀法。
原來這唐斬本身就是悍勇之人,生平最難受的就是感覺自己被人壓制勇氣不如他人,現在剛猛和尚如此瘋魔一樣壓制他。讓他覺得心中憋屈,而且一旦退卻,就沒完沒了,他心中悍勇,於是鼓起力量,再次施展古刀法,和剛猛和尚硬碰硬起來。
頓時。場上不斷的想起刀杖碰撞的聲音,激烈異常。
蘇鵬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對拼,這個時候,才能看出雙方武功的精妙來。
無論是唐斬的古刀法。還是剛猛和尚的瘋魔杖法,看似都是同歸於盡的武功,可是實際施展出來互相硬拼,才發現這兩套武功,都比較好的保護住了施展武功的雙方。
這兩套武功都是進手招式,可是卻是藏守於攻,每一次看似搏命的空檔和破綻,其實都是武功計算好的,看似兇險,但是實際上,馬上就會被攻擊彌補了防禦的缺失,就算互拼,也不是兩敗俱傷,而是不斷碰撞。
這看似有些和那些武功的直觀印象不符合,其實想想這才對,這兩套武功都是高等級的武功,哪有高等級的武功,每一次都要與人同歸於盡的打法呢?那樣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賠進去的。
所以這兩套武功,平時瞧不出來,可是互相對撞的時候才發現,竟然在攻擊之中蘊藏守勢,互相兵器不斷碰撞,可是人就是誰也傷不了誰。
蘇鵬看了,微微皺起眉頭,這麼下去,就是拼誰的體力悠長了。
可是這正是唐斬的弱點所在,剛猛和尚出身看得出來,比唐斬好許多,修行的也是佛門正宗內力,遠比唐斬那亂七八糟的內力好,這麼拼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唐斬。
果然,兩人拼了接近四五分鐘的時候,唐斬已經明顯看出來十分疲累,似乎刀法施展不下去了。
就在唐斬一次施展他的古刀法,想要繼續攻擊的時候,體力忽然沒跟上去,露出的空門沒有被及時被攻擊補上,可是剛猛和尚卻依然剛猛,他的禪杖上的金瓜,猛的輪了過來,就砸在唐斬刀勢未成的時候。
「鐺!」唐斬手上一麻,大刀被崩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空檔。
「死開!」剛猛和尚得勢不饒人,忽然又掄起了禪杖,這一下,唐斬的大刀沒來得及回手攻擊,這金瓜一下拍在了他的胸口。
「噗!」頓時,唐斬噴出一口鮮血,胸口發出一聲恐怖的聲響,只見他整個胸骨都塌陷下去,一杖被剛猛和尚擊飛!
這一禪杖力量極強,唐斬連人帶刀,飛出去怕是有十四五米,直接飛出了擂台,摔在了下面。
「快去看人!」
蘇鵬見狀,口中喊道,孫一虓連忙趕了過去,向擂台下的唐斬跑去。
只是,孫一虓跑到唐斬跟前,看着唐斬的傷勢,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唐斬整個胸骨,被打的塌陷下去,口鼻之中鮮血湧出,胸骨碎的血肉模糊,已經是沒法救活了。
看了看唐斬,孫一虓回頭看了看蘇鵬,搖了搖頭。
蘇鵬見狀,心中一沉。
自己這方,已經折損了一人。
「鐺!」這個時候,鳴金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聽不遠處羅曉生口中說道:「第二場,宇文家勝!」
擂台上的剛猛和尚,此時才從瘋魔狀態之中恢復過來,他如同鐵塔一樣站在擂台上。冷冷看着台下被他擊殺的唐斬。
蘇鵬則是皺着眉,也走到了唐斬身邊,看着他唐斬,唐斬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沒救了。
「他還有什麼在世的親人麼?」蘇鵬看着唐斬,對跟着他走來的刺史府一個服侍這些人的執事問道。
「應該是沒有了……唐斬本身的親人,都在他成名之後。被他的仇家殺光了……這個人聽悲哀的,似乎娶過一個女人,但是女人和別人有染,他才殺人進入江湖,還有一對老父母,卻被他牽連。被仇家殺了,現在就一直是孤家寡人一個。」
在蘇鵬身邊,那刺史府的執事說道。
蘇鵬聽了,嘆息一聲,道:「屍首帶回去,厚葬吧,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那執事點頭。自然有人將唐斬的屍首抬了回去,而普寧劍派的人,竟然送來的棺材,似乎早就準備好,雙方有死人,就直接裝殮。
將唐斬的屍體收斂之後,那邊普寧劍派的羅曉生又開口對台上的剛猛和尚問道:「宇文家的人,還能再戰麼?」
「某家還可再戰!」擂台上的剛猛和尚口中說道。
蘇鵬看看那剛猛和尚。轉身對身後的竹二十三和幽冥書生譚冥說道:「兩位,誰準備出戰?」
「我來吧,我想我還是能對付這個大和尚的。」幽冥書生譚冥站出來,對蘇鵬道。
蘇鵬點頭,只見幽冥書生譚冥,幽幽然走到了擂台下,忽然足尖輕輕一點地面。他整個人就飄飛了起來,像是幽魂一樣,沒有半點聲息的落在了擂台之上。
蘇鵬見狀點頭,幽冥書生的無常扇法。幽冥鬼爪,還有鬼影子身法,都是他賴以成名的武功。
見幽冥書生上台,剛猛和尚皺眉看他,道:「你是何人?」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譚冥微微一笑,對剛猛和尚說道。
譚冥在武林中仇人也不少,本來進入臨猗刺史府也是避禍,此時能少暴露一點身份信息,他就想少暴露一點。
「你不爽利,你這輕功,怎麼可能無名?」剛猛和尚一頓禪杖說道,他雖然不認識太多武林人,但是眼光卻是有的。
「呵呵……有名如何,無名如何?今天不都要比過?大和尚莫要多說,我們手底下見真章。」譚冥淡淡對剛猛和尚說道。
剛猛和尚,點了點頭,他也不多話,道:「台下的,可以開始了吧?」
「馬上開始!」台下的羅曉生點頭,馬上敲響了銅鐘。
銅鐘的聲音一響起,剛猛和尚就大吼一聲,揮舞禪杖向譚冥沖了過去。
剛猛和尚此時施展的,並非是瘋魔杖法,而是另外一套杖法,也很是凌厲,轉眼之間,杖影就將譚冥籠罩起來。
而譚冥,則是手持一把鋼骨摺扇,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是沒有重量的鬼影子一般,在漫天杖影之間飄飛,不時用鋼骨摺扇攻擊兩下剛猛和尚。
台下的蘇鵬看了,不由稱讚一聲,這譚冥當真是好輕功,在剛猛和尚漫天杖影之下,就如同一隻飄飛的蝴蝶,看似危險,可是對方猛烈的攻擊卻一點都沾不上譚冥的身邊,這樣的輕功,怕是是金色上品等級,和蘇鵬的神行百變身法差不多了。
剛猛和尚施展那杖法,看似猛烈,可是卻一點摸不到譚冥的邊,漸漸的,剛猛和尚就有些急了。
然而,急,怒這兩種情緒,卻是他發動瘋魔杖法的前提條件。
只見剛猛和尚凌厲的禪杖,速度猛然又增加了一倍半的速度,他口中也狂喝起來:「瘋魔!」
頓時,比起剛才密集了幾乎一倍的攻擊,又向譚冥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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