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養的母雞產了第一枚雞蛋,這讓聶雨彤興奮激動不已。
當即,她就撥通了莊俊輝的手機號碼,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由於莊俊輝發誓要跟以前的狐朋狗友絕交,因此特意更換了新的手機卡。他的新手機號碼只有需要聯繫的人才知道,以往的酒肉朋友一概不通知。所以,他跟聶雨彤隱居的這段日子裏,再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打電話約他出去。
電話接通了,聽到莊俊輝熟悉的帶着笑意的溫柔聲音:「老婆,想我了嗎?」
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臭屁!聶雨彤抿了抿嘴兒,向他報告了這個好消息:「我們的雞下蛋了!」
「哇,雞下蛋了!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莊俊輝略帶誇張的歡呼聲從電話里傳過來,同時毫不吝嗇對聶雨彤的表現:「母雞下蛋,這全是老婆的功勞!老婆終於下蛋了!」
聶雨彤聽這話不對味,連忙更正:「什麼啊,顛三倒四的!是母雞下蛋了,不是老婆下蛋了!」
「噢,」莊俊輝似乎剛明白過來:「老婆生寶寶,不是下蛋!」
「莊俊輝!」聶雨彤嘟起嘴兒,有點兒生氣了。「你再胡說,我不理你了!」
「老婆,跟你開玩笑的!」莊俊輝聽見她生氣,連忙哄着她:「乖,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回家陪你!你把雞蛋放好,今晚給老公做荷包蛋湯!」
*
掛斷了電話,莊俊輝俊臉上兀自笑意不減。聶雨彤又習慣粘膩他了,有什麼事情第一個打電話通知他跟他分享!他的心情很好!
幾個部門經理面面相窺,此時他們正在開會,商談一個項目的開發問題。而他們的莊董竟然在跟老婆討論母雞下蛋的問題,還真有閒情逸緻以及耐心。
抬起頭,見眾人面面相窺的樣子,莊俊輝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我老婆養的母雞下蛋了!」
「恭喜莊董啊!」立刻就有擅長拍馬屁的人出口奉承。
「嗯嗯,同喜同喜!」莊俊輝樂不可支。
「……」眾人頓時風中凌亂,表示不解。只是母雞下蛋而已,又不是他老婆下蛋,用得着這麼高興?
*
下班後,莊俊輝準時回家。
買下了這幢房子,過戶到了聶雨彤的名下。這裏屬於他們倆,跟莊岩再無關係!
停下車子,吹着口哨,剛下車,莊小黑就迎上來,粘膩着他的腿撒歡。
莊俊輝沒回屋子,直接去了雞舍和鴨鵝棚。每天下班回家之後,他第一件事情就給雞鴨鵝餵飼料。看見他,那些雞鴨鵝立刻跑出舍籠,紛紛發出飢餓的誇張叫聲,要求男主人給餵食。
「別吵別擠別搶,每隻都有份!」莊俊輝干起這些活來已經很順手,飼料一般是聶雨彤早就調拌兌好的,當然有時候她趕稿子來不及做這些,他就親自動手調兌。不過他調兌的比例總有些不太達標,因此聶雨彤只讓他負責飼餵。
這裏的雞鴨鵝不像專業養殖場那樣,而是圈地蓋起了舍籠。家禽有很大的活動空間,可以在空地上自由刨食。雖然這種飼養方式有些浪費飼料,但養出的禽類無疑更健康,產出的肉蛋也更接近生態。
餵完了家禽,莊俊輝再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新買的胡蘿蔔,用來餵兔子。然後,他再去菜園和果園拔草澆水。
正忙碌得高興,就聽到聶雨彤那甜美可親的聲音傳過來:「吃飯了!聶小白、莊小黑,吃飯了!」
莊俊輝連忙起身,打開水龍頭洗淨了雙手,樂顛顛地跑回屋裏去了。
*
聶雨彤穿着家居服,扎着漂亮的粉色鑲滾邊的圍裙,像個可愛的家庭小主婦,她正忙着把做好的飯菜從廚房裏端上餐桌。飯菜的香氣頓時四散飄溢,惹得小白和小黑粘着她的腿撒歡。
當然,豐盛的晚餐不止吸引來了小白和小黑,還吸引來了莊俊輝。
他誇張地吸着鼻子,俊臉滿是爽朗的笑意:「好香啊!……老婆,你叫阿狗阿貓吃飯,怎麼不喊老公我呢!」
將所有飯菜都端上桌,聶雨彤很有成就感地拍了拍縴手,對抗議的男子揶揄道:「我叫小白和小黑,你不是也一樣跑來了嘛!」
「壞老婆,居然把老公跟阿狗阿貓並列在一起!」莊俊輝不依地上前抱住她,索要香吻來彌補他受傷的心。
「不許毛手毛腳,快坐下吃飯了!」明明就是為了他才做這麼豐盛的飯餐,否則她一個人和阿貓阿狗哪裏用得着這麼多湯湯水水。可是,她偏偏不說是為他做的!而且飯菜做熟了,她就喊聶小白和莊小黑過來吃飯,就不喊他!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厚着臉皮擠過來吃的。
莊俊輝成功偷得一枚香吻,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下來。「老婆,用小雛雞蛋給老公做的荷包蛋湯呢?」
「這裏啦!一共撿了兩枚!」聶雨彤掀開了湯碗,清湯里臥着兩隻白玉般的小小荷包蛋。
「好小!比鴿子蛋大不了多少吧!」莊俊輝提出不滿,表示:「我可以一口吃掉兩隻。」
「當然嘍!這可是雛雞蛋呢!營養價值很高哦!」這麼寶貴的東西,聶雨彤可沒打算讓他獨享。把兩隻荷包蛋分別盛到兩隻小碗裏,再將湯水均勻地倒開,遞給莊俊輝一碗。
真幸福!這麼寶貴的東西,老婆特意跟他一起分享!莊俊輝還沒品嘗,就余香滿口,回味悠甜了。
「嗯,不錯!」莊俊輝剛喝了一口湯,就讚不絕口。「老婆,你的廚藝越來越進步了!」
對於他的馬屁聶雨彤卻有些驚訝:「只是清湯而已,什麼調料都沒放啊!你還沒吃雞蛋呢!」
喝口清湯也覺得美味?真是奇怪的男人!她都懷疑他多久沒吃點好的了!好像她有虐待他似的。
兩人同居之後,為了避免日後分手的麻煩,聶雨彤特意跟莊俊輝約法三章,對日常生活開銷方面做了合理的安排。
她有事業,因此養家不成問題。莊俊輝掏腰包買下這幢房子,其他方面她堅決不讓他花一分錢。家裏所有開銷,包括水電費物業費以及伙食費,統統由她一人承擔。
莊俊輝每天都要幹活,來抵消他的生活費。她給他佈置了許多作業,從早晨起床,就要去菜地澆水抓蟲,再飼餵家禽和兔子,打掃庭院。美其名曰勞動可以鍛煉身體。
當然,一日三餐由她料理,小白和小黑的生活也由她打理,另外屋子裏的衛生由她負責。
兩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倒是其樂融融。
以前懶到油瓶倒了都不肯扶的莊俊輝,現在變得非常勤快。早晨起床就忙活,吃過飯之後開車去公司上班。中午如果有應酬,他就會主動提前給聶雨彤打個電話,如果不打電話就證明他回家吃飯。下午準時下班回家,到家幹完了活,她就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日子就這樣有條不紊地過着,簡單又溫馨。莊俊輝覺得,過去歲月里所有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奢靡生活都及不上現在的幸福甜蜜。他喜歡並且愛上了這種簡單的健康的生活,就像他喜歡並且深深地愛上聶雨彤一樣!
體驗過失去她的日子,無論多麼放蕩形骸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快樂。現在的生活,充實而溫馨,規律而健康,他太滿足了!
當然,也有美中不足之處!他跟她在一起縱然千般滋潤萬般順心,只有一件卻讓他鬱悶不已。
聶雨彤始終不肯讓他碰,有幾次他故意蠱惑她,差點兒把小妮子重新哄上手,最後被她逃脫了。
這也就罷了,僅僅感覺可惜而已!差一點兒啊,他就上了她!
可是,聶雨彤竟然又拿出一張新同居合約交給他簽字,還說如果他不簽,他們的同居關係就要提前結束。
這個小妞兒,知道他希罕她,就專拿捏他的七寸,總拿着分手來要挾鉗制他。
無奈,他只好再次沒出息地屈服於她列出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沒辦法,誰讓他有前科呢!想要獲得老婆的諒解,就得拿出誠意來。
可是看到合約上新列出的條件,他頓時鬱悶不已。這小妞兒,整人的本領又進了一步。
她竟然說,如果半年的觀察期內,他們倆發生了關係,無論她同意不同意,都算是他誘姦!所以,發生關係之後,他們就立刻分手!
莊俊輝差點兒當場撕了那張該死的合約,但聶雨彤威脅他,如果他撕掉,她立刻就離開。
最後,他沒撕那張合約,卻把她逮到懷裏,按到膝蓋上,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每次被她氣到發瘋,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就有這最後一招,打她的屁股!
當然,除去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其餘的時間,他都很幸福。他們倆像大多數夫妻一樣,朝夕相伴,過着平凡而溫馨的日子。每一天,都那麼充實,每一刻,都那麼幸福!
吃過晚飯,莊俊輝負責收拾桌子,聶雨彤負責去廚房洗刷鍋碗瓢盆。本來,她想訓練莊俊輝洗碗,但他老是打碎碗,她很心疼,就自己親力親為了。
晚餐之後,是散步時間。也是一天最愜意的時間。
兩人換上衣服,帶着小白和小黑徒步出門。沿着街道散散步,順便去逛逛商店什麼的。這可以打發兩個小時的時間,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來一些購買的食材,以及家裏需要的日常用品。
不過,今晚回到家之後,發現院子裏多了一輛車。
還不等聶雨彤發問,就聽到莊俊輝說:「大哥來了!」
聶雨彤怔了怔,感覺莊岩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有什麼事情。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室內亮着燈,隱約有人影閃動。不等聶雨彤說什麼,莊俊輝先表示不滿。
「有沒有搞錯!這裏已經被我買下來了!他竟然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來,還登堂入室,倒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嘴裏咕噥着,手裏拎着大包小袋(小妞兒已經徹底翻身,他卻已習慣被她壓迫),和聶雨彤一起進到室內。
出乎意料,室內不止一個人。莊岩帶着他的妻子何舒雅坐在沙發里,見他們倆回來,便站起身。
「你們回來了!」何舒雅很親切地笑着打招呼。「喲,買了不少東西呢!」
聶雨彤反應過來,連忙打招呼:「大哥大嫂,你們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事先打個電話呢!今晚我們就不出門了!」
莊岩連忙道:「我們也是臨時起意……你大嫂聽說你們倆住在這裏,就要過來看看!」
見莊岩已經把何舒雅請回家,莊俊輝總算吁出一口氣。他就怕哥哥鬼迷心竅非要跟何舒雅離婚,然後執意娶聶雨彤,那樣還真不好收拾。
只要何舒雅回來,莊岩就對他構不成威脅了。
拔除了第一大情敵隱患,莊俊輝的態度頓時熱絡起來。「快坐吧!雨彤,給大哥大嫂泡茶!」
完全是男主人的姿態,吃准這個時候聶雨彤肯定不會造反。
果然,聶雨彤很給他面子。立即就去泡了茶水來,分別端到了莊岩和何舒雅的面前。
看到莊岩和何舒雅重新走到了一起,壓在她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總覺得莊岩和何舒雅鬧到不可開交,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心裏還是希望他們能複合的。
何舒雅保持着大家閨秀的風度,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很優雅。「能親眼看到你們倆複合,我真得很欣慰!爸媽也聽說了你們住在這裏的事情,他們希望你們倆有時間的時候回家一起吃頓飯!」
莊岩低着頭,沒有說話。似乎來這裏,他只是陪着妻子走一趟而已。
「只要雨彤同意,我當然沒意見!」莊俊輝連忙表態,道:「我連做夢都希望雨彤能回家!」
敢情何舒雅是來做說客的,莊俊輝非常歡迎。現在的他,十分希望有外界的力量介入,提前撮合他和聶雨彤快些修成正果。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嬌妻整天在眼皮子底下晃,卻只看不能吃,太不人道了!
如果家裏重新接納雨彤,給她充足的面子和里子,也許能提前結束考察期!
「大嫂,也許有些事情你還不清楚!」聶雨彤思忖許久,終於還是把話說開了。「我和俊輝……一度鬧到要離婚的,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現在,他有心複合,我也想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可是,我不知道我們倆是否能最終走到一起!這個結果需要時間來驗證!所以,在沒有決定要跟他繼續走下去之前,我暫時就不回莊家了!」
莊俊輝臉色一垮,她果然還沒打算放過他的。
何舒雅抽了抽嘴角,有點兒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既然還沒決定要不要在一起,怎麼又跟他住在一起了呢!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隨便啊!拿着同居不當回事,偏偏談及到婚姻之事就別彆扭扭的,還以為多麼矜持呢!」
這番話說得十分難聽,像一根刺般扎進心裏。聶雨彤頓時羞紅了俏臉,慍然地看着何舒雅,沒有吭聲。她知道何舒雅一定惱恨自己,因為莊岩和何舒雅一度鬧到離婚,就因為她的緣故。這麼短的時間裏,對方當然不可能冰釋前嫌。可是對方卻登堂入室地跑來當面說一些難聽的話,這就有些過份了吧!
「喂,你說什麼呢!」莊俊輝不高興了,瞪着何舒雅開始出言不遜:「我和雨彤怎麼樣用得着你來管!我們就喜歡住在這裏,就是不回家,關你什麼事!哼,大哥肯去把你找回家,那是給你們何家幾分面子,倒縱得你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我爸媽還沒跑來說教呢,你還真沒有半分自知之明!怪不得大哥不喜歡你,如果我是他,就讓你在娘家待一輩子,找回來做什麼呢!放在身邊影響心情!」
一番話,說得犀利又刻薄。何舒雅哪裏承受得住,當即變了臉色,站起身,氣得手都哆嗦。「莊俊輝……你這是跟我說話?」
「老年痴呆了!我說了半天你都搞不清是在跟誰說!」莊俊輝吊起兩隻眼睛,相當不客氣。「滾滾滾,我們家不歡迎你!哪兒來的混回哪兒去!」
聶雨彤沒想到叔嫂二人一言不合就當場掐了起來,雖然她也對何舒雅的態度薄有微辭,但見莊俊輝如此絲毫不留情面,不由有些忐忑,就悄悄地掐他一把,暗示他收斂些。
「莊岩,你聽到你弟弟都說什麼了嗎?我好心好意地過來勸說他們兩口子回來,他竟然就這樣對待我!這是沒把我這個大嫂放在眼裏,還是壓根兒就沒把你這個大哥放在眼裏?」何舒雅說不過莊俊輝,就對着一聲不吭的莊岩開火了。
莊岩抬起頭,淡漠的臉上意興闌珊。「我原本就不想來的!你非要來自討沒趣,有什麼辦法!」
「你……」何舒雅沒想到莊岩根本就不幫自己說話,她的臉色頓時由紅轉青,眼淚都流出來。「你竟然幫着你弟弟欺負我!」
莊岩沒有分辯什麼,他緩緩站起身,沒有看妻子,只是瞥向站在莊俊輝身邊不言不語的聶雨彤。「今晚是她要來的!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看你們的樣子,重新回家應該只是時間問題!我……很欣慰!祝你們幸福!」
說罷,莊岩就抬腿向門口方向走去。他沒有看妻子,也沒有和妻子打招呼說自己要走。冷漠輕視到如此地步,可見他跟妻子的關係並沒有多大的改善。
就算是何舒雅又回到他的身邊,兩人的關係仍然很糟糕。
莊俊輝眯了眯眸子,大哥這樣的神情,看得出來並沒有刻意地去哄何舒雅。可能是何舒雅自己主動回來的!
「莊岩!」何舒雅想不到丈夫自己一個人走了,根本就沒理睬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又氣又急,差點兒當場落淚,又怕在聶雨彤面前丟了顏面,就強忍着。「莊岩,我回來了你就這樣待我嗎?」
莊岩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你可以再回娘家去!」說罷,他就出了門口。
聶雨彤瞠目,這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兩口子不是專程來撮合她和莊俊輝的嗎?結果,何舒雅剛跟莊岩又鬧翻了。
何舒雅僵立原地,難堪到無地自容。她素來要強,哪裏丟得起這個臉。當即,她對着莊岩離去的方向喊道:「莊岩,我再也不要理你!離婚!」
過了一會兒,回答她的是男子發動車子的引擎聲,然後院內車燈亮起——莊岩竟然自己開車離開了!
看着何舒雅快要氣到崩潰的樣子,莊俊輝抱起臂膀旁觀,沒有要勸解的意思。
「大嫂,你不要生氣!大哥只是一時……跟你賭氣!」聶雨彤勉強勸了一句,畢竟莊岩有恩於她,她盡力幫他說好話。「大哥為人很正派,潔身自愛,是個好男人!大嫂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氣,就再跟他鬧分居!分居時間久了,夫妻感情淡了,就可能走不到一起了!」
「要你來說這些風涼話!」何舒雅滿肚子的委屈和火氣,此時正好衝着聶雨彤發泄了出來:「你現在很得意吧!他們哥兩個都爭搶着跟你獻殷勤!沒有份的就鬧情緒!你大哥的確是個好男人,可那是在你出現之前!現在,他的魂兒都被你勾走了!」
聶雨彤後退一步,她性子柔順,從不擅與人爭吵逞口舌之快。
莊俊輝忙將她拉到身後護起來,仰起下巴冷睨着何舒雅,毫不客氣地驅逐:「以禮相待,你不識好歹!我們家不歡迎你!趕緊滾吧!」
「誰希罕待在這裏了!不用你趕,我這就走!」何舒雅氣得渾身直發抖,仍然保持着優雅的風度,轉身走了出去。
可是一個氣到渾身亂顫的人,哪裏還有風度可言呢!
「慢走,不送!永遠別再來!」莊俊輝毫不客氣地回敬道。敢登門欺負他老婆,看他不罵得她落荒而逃。
吵得這麼厲害,也沒聽何舒雅提起這幢房子是莊岩的房產。說明她根本就不知道莊岩私下裏在這裏購置房產,這讓莊俊輝暗暗戒備。
看得出來,莊岩是花了心思和本錢的!專門留了這幢宅子,用來達成他不可告人的齪齷目的!幸好被他及時找來了,不然……想想陪伴聶雨彤的男人換成了莊岩,簡直會令他氣到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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