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囚禁
「大膽,你敢毀我半獸一族的祭壇!」老嫗憤怒,手中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隨即一伸手,手指不斷的跳動,嘴裏念念有詞。
朱顏才不管,火焰熄滅,他一個閃身,出現在爐鼎之內,一揮手中的離神劍,頓時就要將阿依奴身上的藤蔓砍掉。
「不能砍……」阿依奴頓時叫道。
朱顏頓在了空中。
阿依奴說道:「這藤蔓是我身體的血管延伸出來的,如果斬斷,我會流乾鮮血而亡的。」
朱顏趕緊收回來了離神劍。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朱顏感覺到自己身陷泥淖一般,整個身子,都被無形的力量給包裹了,完全不能自如動彈。
朱顏再一次的真切感受到了,這些人都是凡人,自己一個念頭,就能將他們全部覆滅。可是,偏偏這些凡人,掌握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本事,那就是自己根本理解不了的術法。
術法深奧難懂,自己根本就一時間破解不了。
朱顏感覺到自己全身修為,神識,都被限制了,似乎已經沒有了運轉的能力一般。行動遲緩,就如同凡人在水中,想要走兩步,都覺得困難重重。這樣的狀態,還如何能夠戰鬥?
朱顏看着那老嫗,只見他眼神犀利,看着自己,手指在空中顫抖着,那股力量,似乎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
朱顏叫道:「既然你們都認定了我是魔王,那好,我現在落入了你們的手中,那就趕緊將阿依奴放了。」
老嫗搖搖頭說道:「他是罪人,你是魔王,你們都應該向神贖罪!」
朱顏怒道:「愚蠢至極!」
阿依奴叫道:「請姥姥開恩,饒了他吧!我知道,他不是壞人,不會成為魔王的……」
老嫗哼道:「你如何得知?魔王不是寫在臉上的,既然命運安排了他,成為今後的魔王,那麼,就改變不了。」
「姥姥,既然你都知道改變不了,為何還要想着現在滅掉他呢?」阿依奴說道。
老嫗哼道:「我只是為我半獸一族,做最後的努力,至於最後真的阻止不了未來的結果,那我們也心安理得些。」
「自欺欺人……」朱顏諸多的不滿。
老嫗不再理會,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在身前翻飛,朱顏就感覺到,自己被束縛得越來越緊。
「嘿……」老嫗一道喝聲,隨即,那爐鼎裏面的鏈條頓時飛起來,瞬間纏繞在了朱顏身上。雙手雙腳都被鏈條鎖住,腰上也纏了一根,被固定在爐鼎裏面,和阿依奴靠在一起。
「你這是何苦,非但不能救我,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阿依奴嘆道。
朱顏卻是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阿依奴點點頭:「疼……」
老嫗此刻總算是停止了念咒,而是對下方的人說道:「立即將幾根通天柱修好,一般的手段,是殺不死魔王的,必須要業火焚燒。」
「是,姥姥……」頓時就有人離去取材料了。
「拓跋,離恨,你們兩人負責看管阿依奴和魔王,等通天柱修好,立即施法,焚燒魔王。」姥姥吩咐道。
那跟在姥姥身後的兩人頓時領命。
姥姥說完,轉身走了。
拓跋和離恨站在爐鼎兩側,閉目養神。
下面的那些半獸一族上前,指着魔王,開始議論。一邊表示恐懼,一邊宣洩自己的不滿,又一邊幸災樂禍。
朱顏自然不管他們的言論,自身覺得,這些人實在是與世隔絕太久,迂腐得很,不想跟他們解釋太多。
那業火的力量,朱顏也感受過了,的確是了不得。那種蠶食的感覺,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也是一大痛苦。
朱顏嘆道:「阿依奴,都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要怪我的好!」
阿依奴搖搖頭:「如果我怪你,也就不會想要幫你了。」
朱顏問道:「既然現在我們都被囚禁了,也算共患難了。以前沒有機會,現在倒是可以好好的聊聊天了。」
「聊天嗎?我好久都沒有和人聊天了。以前拓風哥哥和我,經常在一起玩耍,聊天,照顧我的。可是後來他被選定即將成為下一任刑法祭司的時候,就很少跟我說話玩耍了,更不要說在一起好好聊天了。」阿依奴嘆道。
朱顏說道:「今日我就陪你,好好的聊聊。」
「你叫什麼名字?」阿依奴問道。
「我叫朱顏……」
「朱顏……」
「阿依奴,我們素不相識,更是你們口中的魔王,為何你要幫我呢?」朱顏問出心中的疑惑。
阿依奴說道:「當初天生異變,姥姥就意識到預言成真了,說是魔王即將甦醒,到時候整個世界上的生靈,都會有一個劫難,會被魔王屠殺。所以派人前往,以引路術將你引來,準備毀滅。我當時很好奇,就偷偷的跟着拓風哥哥他們,來看看,魔王到底是一個怎樣凶神惡煞的樣子。沒想到我看到的,卻是你!我沒想到魔王居然長得這麼眉清目秀,而且如同你看我一般,我也從你的眼睛裏,看出了友好,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魔王,不是那個會給天下帶來災難的魔王。所以,我就忍不住要救你一救。」
「原來你做事,也只是憑藉自己的感覺呀。」朱顏笑着說道。
「到了現在,你居然還能笑出來?」阿依奴回頭看着朱顏,奇怪的問道。
朱顏笑道:「就算我現在不笑,也逃不出去,何必非要愁眉苦臉呢?有時候抱怨只會讓我們想不出逃出去的辦法。或許我一高興,就一下子找到出去的辦法了呢!」
阿依奴搖搖頭:「沒有辦法的,這爐鼎是專門懲罰我半獸一族的爐鼎,也是我們祭奠天生的東西。我們現在就被當成是祭品,會一點點的被天神收走我們的生命,我們的靈魂,這是對天神的供奉,是我們的榮耀!」
朱顏搖搖頭說道:「你們為何都這麼愚鈍。你們口中的天神,會收走你們的性命,你們為何還要供奉他?他要你們在這爐鼎裏面,受盡了煎熬,殘忍的死去,這是對你們最大的折磨,信任如此殘忍的天神,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不許說我半獸一族的天神。」阿依奴說着,看着那上方的雕像。
朱顏也是看着那高大的塑像,如此從爐鼎裏面看去,朱顏卻是發現,那天神的眼睛裏面,更是出現了一絲的詭異。這或許就是角度的問題。
阿依奴接着說道:「我們犯錯,天神才會懲罰我們,平時天神都是保護着我們,讓我們半獸一族能很好的在這一片土地上生活下去。天神的眷顧,才能讓我們安居樂業下來。所以,你不能褻瀆我們的天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朱顏不反對,但是,有時候有些信仰,真的是有些無理由的,這些信仰,使人盲目和麻木。
半獸一族就存在這樣的問題。
可是,這種事情,已經是存在了太久,他們早就習以為常,想要改變,那是難上加難。朱顏根本就不存在想要改變他們看法的想法了。
朱顏嘆道:「你們就真的願意被這樣獻祭,慢慢的在痛苦之中死去?」
阿依奴搖搖頭:「不想死,但是,卻是因為我們犯了錯,所以不得不死。天神讓我痛苦的死去,是要我們認清楚自己的錯誤,以免下一世還會犯這相同的錯誤。」
朱顏搖搖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那你們族人有沒有進來之後,出去的?」
阿依奴搖搖頭:「從來沒有!這爐鼎裏面,我們本來就行動不便。現在更是被姥姥施加了術法,所有人,都出不去的。」
「這是什麼術法,讓我行動都不方便,如同陷入了泥淖之中一般,根本就無法自拔。」
阿依奴說道:「這是凍結術,和定身術有些淵源的,都是可以將人定住。只是凍結不是完全的,沒有施展到最高的等級,你還可以稍微有一點移動的可能。如果是定身術,那麼你就一點動彈的力量都不會有,除非你身體裏面的力量,強大到可以撕裂術法。可是,這個世界上,能撕裂姥姥佈置出來的術法的人,很少了,基本上沒有。」
「他就這麼厲害?」朱顏倒是奇怪了。
那老太婆,根本就是一個凡人,可是,居然能困住自己這麼一個相當於海丹境巔峰的強者,這要是在外面,自己一根手指就能將他碾壓死的存在,卻是被這術法給弄得不知所措。要說這術法到底是什麼東西,朱顏還真的是想知道。
「你能告訴我,術法是什麼嗎?」朱顏問道。
「術法?」阿依奴也是有些疑惑,「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我們修煉術法的時候,就是」
「阿依奴,休要胡言亂語,我半獸一族的秘辛,如何能告訴外人?更何況是魔王」那拓跋立即出言阻止阿依奴繼續說下去。
阿依奴頓時住口。
朱顏哼道:「他們都要燒死你,你居然還聽話嗎?」
阿依奴說道:「的確是我犯錯了。」
朱顏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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