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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剛放到門上,大門就被打開,陸景琰滿頭大汗來不及擦拭,打開門看見皇甫雲輕,愣了片刻道:「這麼神奇,三哥敢嚷嚷着三嫂你的名字你就來了?我不會出現幻覺了吧?」
「不是幻覺,你讓開,我去看看他。」
「哎,等一會兒,三嫂。」看着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要往裏面走的皇甫雲輕,陸景琰有些頭痛:「這個場面,如果三哥醒着,也不願意讓三嫂您多看的。要不,讓允墨帶你去隔壁的房間睡一晚,等到明日清晨,我保准送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三哥,如何?」
「不如何。」皇甫雲輕舔了舔紅艷的唇,目光卻凝望着一門之隔的房間:「哪怕是遠遠的看他我也不能夠放心,只有他的手溫在我掌心,身體才我懷裏,我才能放心。」
「話是很煽情沒有錯,但是我怕三嫂你看見那個場面還是會受不了,你還是考慮考慮。」
「我心愛的男人躺在裏面昏迷不醒,你現在讓我考慮,對不起,我沒有理智。」
過往十餘年,陸景琰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特別的女子,用這麼特別的語調,沒有矜持,沒有羞澀,就像是複述一件事實一般,站在他面前跟他說。
她愛一個男人,沒有理智。
墨色的眸子閃了閃,手依舊搭在門上沒有放開,輕笑道:「三嫂你放心三哥很健康,明日便會甦醒,不瞞你說,我現在正在用特殊的方法替他清除淤血的含着的毒素,可能有些血腥。我怕三嫂你看了可能會有作嘔的感覺,三哥他那個人,自尊心強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落魄悽慘的治癒過程,三嫂你這麼理解他,應該不會讓他為難,是嘛?」
「不是。」聽見諸葛沐皇平安的事實,皇甫雲輕心裏略微送了一口氣,看着陸景琰堵在門口跟在好聲好氣打着商量的模樣,也沒有發火的理由。
「我不是別人,所以他的難堪他的狼狽,我都能夠感同身受。既然愛他,就愛他的全部,他的一切。小陸你能懂嗎?」
陸景琰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這個小陸是叫他,錯愕了幾個瞬間便反應過來皇甫雲輕說的話:「既然三嫂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阻攔,不過你還是跟着我的後面,萬一你承受不了,立刻離開,怎麼樣?」
有這麼血腥恐怖嗎?
皇甫雲輕點了點頭:「可以,你前面先走。」
急於見到諸葛沐皇,哪怕現在陸景琰提什麼非人的條件她都說不定會答應,更何況只是走在他的後面。
「允墨,你去換一桶熱水,房間裏的快要涼了。」
「是。」
陸景琰轉身,放開手,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皇甫雲輕:「三嫂,你跟我來。」
寂靜空蕩的房間裏陰森的可怕,偶爾可以聽到叮咚叮咚類似水珠落地的聲音,空氣里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皇甫雲輕向來害怕這個味道,微微蹙眉,用左手按壓住了右手的手心。
仿佛注意到了皇甫雲輕的情緒變動,陸景琰微微轉身,壓低聲音道:「三嫂,你現在要出去還來得及。」
「走吧。」
陸景琰有些驚訝,但是隨即想到了什麼,立刻的關上了門:「跟着我。」
「我看的清,你走吧。」她的武功,黑暗中視物足夠了。
陸景琰眼底划過一絲意外,看的清?他在這黑夜之中視物都有一些困難,他這三嫂還說能看的清?掃了一眼皇甫雲輕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陸景琰這才點頭。
秀美絕倫的臉色在黑暗的隱藏下顯得更加的妖嬈動人,嬌嫩白希的雪膚在布料的包裹下更是玲瓏有致,只是那冷凝的眸卻在黑暗裏閃動着滲人的光。
陸景琰回頭一望,猛地心裏一顫,這眼神,好嚇人,和三哥生氣的時候有的一拼。
「那是什麼。」緊緊的咬住唇瓣,皇甫雲輕才忍住不尖叫出聲。
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巨大的蝙蝠,色彩異常的鮮艷,身體和羽翼部分呈現出嫩黃色,此時它正匍匐在諸葛沐皇的肩膀上,吸食着它的血,隱約而發出奇怪的聲波。
忍住殺死那巨物的衝動,皇甫雲輕眼眸沖血,帶着異樣的猩紅,一把抓起陸景琰的袖子,壓低的聲音帶着濃烈的殺意:「為什麼那隻東西在吸沐皇的血?恩?」
咳咳咳。
陸景琰立馬伸手去推皇甫雲輕的手:「三嫂你快放開,別激動,只是幫助三哥吸取毒血罷了,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了,你放心那蝙蝠從從小養着的有靈性的神物,三哥不會有事的。」
看着那畜生整個諾大的身體懸掛在空中,卻在貪婪的吸食着諸葛沐皇的血液,並且那殘餘的污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皇甫雲輕鬆開略帶顫抖的手,眼眸一閃不閃的看着那邊。
聽聞狐蝠科的蝙蝠均為植物屬性,大型的多一果實為食,小形的多吸食花蜜。飛快的調動腦里的儲備,皇甫雲輕將眼前的巨大蝙蝠和腦子裏的生物對上號,才稍微放鬆了戒備。
「這隻蝙蝠,平時是不是吃植物,不吸血?」
陸景琰驚訝,這才對皇甫雲輕刮目相看:「三嫂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以前見過?」
其實皇甫雲輕進來不尖叫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甚至做好了準備只要三嫂有尖叫暈厥的趨勢,他就飛快的把她送出門去。
卻沒有想到,三嫂她不但沒有尖叫,表情還是那麼冷靜。
除了雙眼猩紅情緒起伏比較大以外,竟然沒有被這眼前的怪物嚇到,說實話他第一次捕捉到這隻蝙蝠的母親,吐了一天,看見食物都沒有吃進去。
直到抓了這隻小的,這麼多年慢慢養大才有了免疫能力,三嫂這膽色,他真的佩服。
「沒有見過,聽說過。」靜靜的吐露出這麼一句話,皇甫雲輕便不願意多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着諸葛沐皇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什麼時候可以停,本殿忍不住要大開殺戒了。」
「應該快了吧。」陸景琰看着旁邊懸至的沙漏,差不多快要到底了。
「要不三嫂你去外面看看熱水有沒有來?」
皇甫雲輕白了一眼陸景琰:「你為什麼不去?」
陸景琰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還不是怕三嫂你強裝鎮定其實已經受不了了,想讓你緩一口氣嘛。」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陸景琰,皇甫雲輕淡淡的說道:「不需要,我現在想吸完血把這隻畜生解決掉。」
「三嫂你可不能這樣,三哥還需要用到它呢。」陸景琰驚慌,他現在是相信了他三嫂的膽子,別到時候真背着一把刀去砍了這靈物。
這東西多是多,可是大多都在一些絕地,和奇形怪狀的生物與猛獸生活在一個地界,前些年能夠活着回來那是運氣,但是運氣可不是時時刻刻都那麼好。
要不怎麼說流年不利呢?
「那丟的它七葷八素的總行吧,吸了我們家沐皇這麼多血,以為本殿會放過他?」
陸景琰哭笑不得:「三嫂這樣可不行,它替三哥療傷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去特麼的苦勞。
皇甫雲輕看着那沙漏中的沙全數落於瓶中的一瞬間,身子如同光速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陸景琰眼前,在他瞠目結舌的目光下,一把抓起那怪物的一隻翅膀,在它還在回味那鮮美的血液時,一把將他那諾大的身體摔倒了堅硬的楠木大桌上。
只聽見碰的一聲,那楠木大桌瞬間傾倒,身體倒是沒事,桌子的四個角全部斷的四分五裂。
暴力啊,無比的暴力啊。
陸景琰站在原地驚悚的看着皇甫雲輕一瞬間的動作,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大,大嫂,你沒有把它打死吧?」
有點想哭,這東西可不好抓。
「沒死,暈了而已。」皇甫雲輕看都沒有看那傾倒的龐然大物一下,媽的,喝他沐皇這麼多血長得這麼大,她沒殺了它都算是好了的。
*
「恩……唔……」諸葛沐皇一聲悶哼,浸泡在藥材里的身體微微的一滑。
皇甫雲輕眼疾手快立馬前去扶,這一扶可是不妙,諸葛沐皇本來人就比皇甫雲輕重上很多,更何況是處於昏迷狀態,這一倒把皇甫雲輕也連帶着帶入了水中。
水花四濺,一時間,陸景琰吸了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應該沒有摔壞吧?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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