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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火紅輕薄的嫁衣,皇甫雲輕赤luo着腳盤曲着身子,撩開珠簾看着不遠處那化成兩道光的男人,輕笑。
打打打,反正她的大婚已經確定無疑是天下矚目的了,打這一架算是開門紅了。
不如就讓北漠雲霆大帝看看,她也不是沒有市場的,若不是真心和沐皇相愛,她的選擇,還有很多……
「殘雪,讓涼雲過來一下。」
啊?殘雪看了一眼全部心思都在玲瓏身上的涼云:「主子,你要幹什麼,屬下可以代勞。」
「讓涼雲去幫架,你能代勞麽?你去了那妖師兄不就知道我出手了麽?」
殘雪恍然大悟,低聲道:「主子,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鬥,你讓人去幫忙不就顯的姑爺無能了麽。」
皇甫雲輕抿唇不說話,這話也有道理,男人的事情要讓男人自己解決,如果幫架沐皇肯定會不高興。
但是不幫,她又擔心他本來沒有恢復好的身子再次受傷。
*
「那就算了,你且看着,如果沐皇后勁無力,就去幫他。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體。」
「屬下知道,一定會看着姑爺,不讓他出事的。」
「殘雪,我鬼谷子師兄現在在哪裏?」
殘雪想了想:「主子你還記的那個陸家少爺陸景錫麽,因為傷勢有些嚴重,景琰公子去的時候順便把鬼谷子前輩帶走了。」
皇甫雲輕驚訝,今天可是她的大婚的日子,嗜酒如命的鬼谷子師兄應該不會錯過宮廷私家潛藏的好酒吧。
「派人去請鬼谷子師兄和景琰來赴宴,順便把我師傅的行蹤找出來,替沐皇解毒之後本殿就沒有見過他。」
「乖徒弟,你是在找為師麽?」忽然簾幕迅速的拉起,一個鬼影瞬時間飄蕩而入。
殘雪只感覺身體一涼,連忙操持起武器,有敵人。
轎內的皇甫雲輕看了一眼面前對她嬉皮笑臉的鞠四方:「是我的師傅,殘雪不要緊張。」
*
「乖徒兒,剛才為師聽到了一個消息,要不要共享一下?」眨了眨眼睛,鞠四方俊美的臉上帶着一股子神秘。
「當然要。」
看着皇甫雲輕有些好奇的模樣,鞠四方微微一笑,壓低聲音把剛才聽見的全部複述了一遍,鞠四方深諳變音之道,於是皇甫雲輕聽了幾句,臉色瞬時間變了:「花翩躚和花驚鴻竟然敢算計本殿?」
含着笑意的唇慢慢浮現深沉:「那是因為他們以為本殿只是單純的公主,若是知道了本殿是皇女,怕是不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難說。」鞠四方知道人性的惡,也知道人性的善,更知道善惡之間的轉變沒有那麼容易。
「有時候惡念一起就是破釜沉舟。輕兒丫頭,你雖然為人輕狂,但是心中有善念,這也是師傅這麼多年偏愛你的原因。意志堅定執着有韌性的人才能成就大業,你有大愛師傅贊同,但是有時候對待壞人就要斬草除根。」
「徒弟受教,只是這件事,師傅能不能不要插手,輕兒想要親自來處理。」
「你還要給他們機會?」一向表情淡漠的鞠四方都有些意外了,他以為他這麼分析,輕兒一定會將花家悄悄處理了才是。
他當年不就是太婦人之仁,顧念兄弟情義,才會被諸葛雲霆埋伏麽?如果不是夜氏一族傾全力相救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沒有想到諸葛雲霆喪心病狂,絲毫沒有容人之量,不但將夜氏一族全數斬殺,手段還極為殘忍。
「師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花族羽翼已豐,族人就有百人,雖然花大人作惡多端,但是還有無辜幼子無辜族人,出賣朝臣通敵賣國是滅族大罪,輕兒想最後給花府一個機會。」
「愚蠢。」鞠四方蹙眉:「你就沒有想過妄死的冤臣。」
皇甫雲輕勾唇:「當年我感覺事態有蹊蹺,早就跟父皇通過氣,所以那位大人並沒有問斬而是隱世去了。之所以這麼多年沒有處理花府,是因為想要利用花府這顆棋子把想要傳達的信息傳出去。」
鞠四方震驚,眼裏划過深意:「這,可是反間計。」
「當然。」
「就你丫頭聰明。」
皇甫雲輕笑着搖頭:「這可是父皇的功勞他的點子,但是花家家主定然是不能留了。」
「準備什麼時候處置他們。「
透明的轎簾幕被垂落的水晶所遮掩,裏面可以輕易的看見外面的風景,外面卻看不見裏面,皇甫雲輕的眼睛一直盯着諸葛沐皇,也有些歉意的掃過妖清歌。
看了窗外半餉,皇甫雲輕才緩緩道:「大婚後……師傅你知道的月落的繼承人是掌權是要上朝堂的。」
「到時候還會手下留情麽?「
「不會了,就如師傅你說的,婦人之仁是愚蠢的,而復仇的心是恐怖的,如果我留下花府餘孽,誰知道若干年後會不會有人以尋仇為由報復我月落皇室?政治是黑暗的,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手上就做不到絕對的乾淨。我本來就不是純良之人,擔不起處處仁愛之名。」
「但師傅卻覺得你會比鬼澤大帝更有王者之風。」
「是麽。」皇甫雲輕淺笑,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的。
*
心中的一樁事盤旋了很久,兩個人沒有繼續交談,鞠四方看着皇甫雲輕專注的盯着諸葛沐皇看,猶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個疑點告訴輕兒。
但是如果說了她會相信麽?自己養出來的徒弟她知道,她現在全身心的信任諸葛沐皇,哪怕是這件事是真的,她也不會防備那個男人。
但是……雖然諸葛沐皇是他北漠皇族的人,照理說還是他的侄子,但是同時也是與他有血仇的諸葛雲霆的兒子,哪怕諸葛雲霆這些年故意忽略他,造成他不喜愛這個孩子的假象,他還是有野獸一般的直覺,諸葛雲霆是想要這個孩子繼承大統的。
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諸葛雲霆最愛的人,是夜家的小姐。
感覺到複雜猶豫的視線凝聚在自己身上,皇甫雲輕蹙眉,收回凝聚在沐皇身上的視線,轉身看向鞠四方:「師傅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嗯。」
「這麼沉重?可以不說麼?」
瞪了一眼皇甫雲輕,俊雅的側臉都有些抽搐,這個丫頭,能不能不總這麼破壞氣氛,他接下去要講的事情可不是什麼輕鬆的話題。
「怎麼了?」皇甫雲輕摸了摸下巴,正起身來:「說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是壞事的話,今天是徒兒的大婚,師傅你說壞事不吉利吧。」
「你夫君和其他男人大打出手,這吉時早就過了,還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
「說的也是,那師傅你還是說吧,徒兒聽着。」
*
「師傅當年被諸葛雲霆迫害後,便一直遊蕩江湖,皇位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既然諸葛雲霆想要,那我就把皇位讓給他,但是……這仇還是要報的,這麼多年,我曾聽聞諸葛雲霆每年都要向各地尋找仙藥,於是我就讓徒子徒孫,你鬼谷子師兄和師門師兄弟在那藥上做了點手腳。但是你知道麽……秘密進入北漠皇宮治療的人回來說,這仙藥最後不是入了諸葛雲霆的嘴,而是入了一個女人的嘴。」
皇甫雲輕忽然渾身一顫:「這個女人……」
諸葛雲霆費盡心思要尋仙藥,而尋來的仙藥卻是要給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會不會是……
「你猜到了什麼?」
皇甫雲輕勉強笑笑:「師傅你想讓徒兒知道些什麼?」
「我只想告訴你,不要輕易相信男人,哪怕愛到極致,也要留一手。真的。」
「沐皇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都在月落。」
鞠四方點頭,他的手裏此時抓住一隻嫩黃色的小鳥,鳥兒的眼睛是翠綠色的,看上去神態聰明可愛,很是聰慧的模樣:「這是神仙鳥,它熟悉我的氣息,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又找不到師傅我,就用它來找我。」
「至於你擔心的那個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夜魅,雖然夜貴妃當年傳聞是死了沒有錯,但是這麼多年並沒有她的衣冠冢,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夜魅,而她的願望又是讓沐皇回北漠。輕兒……」
「等到,師傅……夜魅,是沐皇生母的名字,對麼?」
「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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