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看熱鬧的一個,平時跟我關係還算可以的同學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怎麼打人呢?一個大男人打女人覺得很光榮嗎?你跟別人上床出軌還有理了!」
「微微!別哭,咱們這裏這麼多人,還能由着他們兩個賤人欺負你嗎?」
她這麼說着,那邊幾個女生立刻伸手,把我拽到她們身邊護着。
我氣得全身發抖,「蘇臣,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蘇臣有些不敢直視我的目光,撇過頭去,冷着臉不出聲了。
「再說一遍怎麼了?你總是在周末的時候坐一輛大奔出去,半夜三更都不回來,誰知道你去幹什麼了?蘇臣不敢說,我們同宿舍的敢說!」王芙見蘇臣不吭氣,立刻指着我大聲道,「怎麼了?你說的坐枱女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她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了幾聲汽車喇叭聲。
後邊的人隨即給車讓出了一條道來。
我又不爭氣地伸手抹了把眼淚。我很想要表現得有志氣一點,強勢一點,但還是止不住委屈。
我雖然罵蘇臣罵得凶,可是看着威風了,傷的還是自己的心。
當受了委屈沒人幫你時,你只能自己默默受着,自己堅強。
可一旦發現有人理解你幫了你,這種委屈感卻是怎麼也忍不住了。
還沒伸手抹第二把眼淚,一隻手臂忽然朝我伸了過來,牢牢將我帶進一個堅實的懷抱之中。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只有力的臂膀卻已經將我的臉牢牢扣在自己懷裏。
「我這身衣服,可是是昨天剛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不過我不介意給你當擦臉布。把臉擦乾淨再說話,你哭的時候真醜。」
我嚇得眼淚都沒了,周圍也鴉雀無聲。
然而,我根本聽不出這是誰!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個朋友,能隨意把昂貴的定製西裝當成是抹布。
「剛剛是誰說她是坐枱女的?」陌生的男人緊緊摟着我,好聽而有磁性的聲線,從我緊貼着他胸膛的耳朵里直接傳進我的腦子。
「是她!是王芙!」剛剛護着我的那個女生,立刻大聲指出王芙。
我想要從男人的懷裏掙脫出來,眼瞅着旁邊的女生伸出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過他的力氣。
男人笑了一聲,問我,「臉擦乾淨了嗎?」
我搖搖頭,想了想,還是猶豫地伸出手,抓起他的衣領,小心地擦了下我的眼睛。
「王芙啊,我記住你了。」他繼續笑,雖然聲音不響,卻帶着莫名的威懾力,「以下,我說的,蘇臣還有什麼沈詩藍,你們幾個都聽好了——」
「唐微微是我女朋友了。」
他在說什麼!我嚇得手一哆嗦。
我甚至都聽不出他是誰好麼!
男人說着,伸手解開自己的一顆西裝紐扣,抓起衣角往我臉上胡亂抹了一通,鼻涕眼淚的什麼,反正全都抹上去了,忽然鬆開了我。
我趕忙抬頭,卻看見男人高大的背影已經走到蘇臣面前。
「蘇臣,你覺得她第一次沒了,那就是沒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你敢管那麼寬試試。」
「我常聽微微說起你。以前我帶她出去,都是去看她奶奶,老人家九十幾歲,脖子上長了個瘤,惡性的,時間不長了,我帶她去看她奶奶,請問有什麼疑問?」
「從來都是微微付出的比你多,你卻理所當然地受着,你了解她的家人嗎?並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怔怔地站在他的身後,聽他說着,心裏的疑惑,竟然慢慢淡了下去。
只有一個人知道這些事,那就是我的髮小卓益。
剛才還情緒激動的我,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
雖然我不認識面前這個有錢人,但一定是卓益讓他過來的。
「蘇臣,是你不知好歹,狼心狗肺。事不過三,再被我碰到下一次,我不敢保證你們會出什麼岔子。」
「畢業證書算什麼?學位證書算什麼?我一張支票,就能壓得你尊嚴盡失。」
「給你十秒鐘,帶着你身邊溫柔端正的沈小姐,滾出我和微微的視線。」
一句句話,從男人口中說出來,顯得鋒芒畢露而又狂妄無比。
我忽然想知道,卓益找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到底是長什麼樣子?
光看背影,就已經能看出他氣質斐然,一頭利落的短髮,目測一米八幾的身高,相當有震懾力。
我情不自禁地朝他靠近了兩步,冷不防,他忽然扭頭,和我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說實話,我並不是沒有見過帥哥,電視上那些明星,天天看着都審美疲勞了。
但是真的,我從沒見過,能將柔美與剛毅的線條揉在一起,還能那麼和諧的一張臉,他不用裝飾,就已經氣質出塵。
蘇臣那張臉在他面前,也只有被秒殺的份。
卓益這小子可真夠意思了,給我長臉不帶打折的。
「走吧,帶你去吃午飯,想去哪家餐廳?」男人朝我露出一個微笑,轉身走向我。
我正被這微笑炫得目瞪口呆時,他竟朝我伸手,再自然不過地摟住了我的肩膀,我扭頭看着他落在我肩上那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愣了下。
恰好又看見我那些橫屍在地,慘不忍睹的舊物行李,硬生生地停在原地,小聲開口,「我這些東西……還沒……」
「司機馬上幫你運走,一樣不會少,放心。」
「運到哪裏去?」我又忍不住問他。
然而男人只是又朝我露出一個微笑,鬆開了我的肩膀,拉着我走到他那低調而又炫酷的座駕前,替我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我講真的,我那些翻譯書和翻譯資料很珍貴的!」我把聲音壓到最低,悄悄告訴他。
「司機會送到我家去,知道你丟不掉那些書。」他臉上笑意更深,用手攔住我可能撞到頭的地方,輕輕推了我一把。
我不由自主被他推着坐了進去,扭頭往外看,果然有個穿着西裝的大叔,隨後就去幫我收拾東西。
我覺得自己掉進了個陷阱。
男人隨即自己坐進了駕駛座,我看見了那些女生艷羨的目光,屁股底下像是有釘子似的,坐不住。
「你待會就放我下去吧,我找個快遞公司,把我東西郵寄回去……」我繼續小小聲告訴他。
男人笑了笑,拿了副墨鏡戴上,沒回答我的話,啟動車子慢慢往前開去。
「後門方便走。」我繼續提醒他。
他像是有短暫性失聰症似的,繼續往前開着,沒回頭,如果真的有這種病,他一定已經病入膏肓。
開了幾百米的路,就看見了蘇臣他們,蘇臣拿着一張紙巾,遞到了沈詩藍手邊,沈詩藍應該還在哭。
我心裏一陣鈍痛,忍不住別過頭,假裝沒有看見,卻恰好跟男人眼對眼。
他應該是在看我,他的墨鏡沒有黑到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
我有些尷尬,被陌生人接二連三地看見我的狼狽,立刻低下頭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你叫什麼啊?幫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他仍舊不說話,將車開到蘇臣他們身邊的時候,忽然搖下了我這邊的車窗。
我一驚!
立刻坐得端端正正,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高傲很不在乎的那種表情。
男人不嫌事大,還順便按了兩下喇叭,放慢了速度。
蘇臣他們一行人,隨即朝我們看了過來。
「你們要去哪?要不要順路捎一段?」他探頭,朝我這邊靠近了一些,真的靠的很近,雖然我知道他是為了跟蘇臣他們說話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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