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濃默念着,隨後將步槍移回到原處。自己的職責就是讓林易衍保證最大的集中力。為此一定要將從其身後接近的最強型主攻手暗風給速速解決掉。
如果時間充分,並能保證安全的話,去和暗風將事情說明,協助他避難可能也能實現。不過,在這個大會會出現殺人事件,能夠接受這種話可能也是很困難的吧。假如詩濃,沒有與死槍遭遇,並且被黑星的槍口對着,感到一股寒氣的話,之後聽到林易衍說的話,可能也會一笑置之吧。
所以說,現在只能射擊了。在這個澤克西特不在的大會上,將最有可能成為優勝候補的對手,一槍解決掉。
現在的我,能否做到呢。用准鏡與肉眼分別看着寬廣沙漠上的兩人,詩濃拼命抵抗着湧上心頭的恐懼與迷茫。從廢墟逃走時,在機車行進中的那次狙擊,實在是慘不忍睹。子彈偏離破斗篷是想當然的,命中卡車油罐純屬偶然。至今為止積攢起來的驕傲,在那個瞬間全部被擊碎了。
狙擊手詩濃積攢的大量積分,磨練手法,假如能夠取得大會優勝的話,現實世界中的朝田詩乃也會變得很強吧。就一定會忘記對槍械的恐懼,過去的事件不再出現,普通的生活下去吧。從新川恭二勸誘她開始玩的那一刻,她一直就是這樣想的。
不過,恐怕就是那個願望,讓她的瞄準多少有了些偏離吧。
不知何時,內心的某處將詩濃與詩乃看成不同的存在。強大的詩濃與懦弱的詩濃,就是這樣區別的。但這毫無疑問錯了。詩濃的內心中依然殘留着詩乃的懦弱。所以才會畏懼死槍的黑星,並把狙擊射偏吧。
不管哪一個,都是自己。在遇到林易衍這個不可思議的少年後,詩濃終於認識到了這點。現實世界中的他,也一定是那樣的人吧。抗拒自身的弱不得不堅強起來每天都在戰鬥着吧。即使沒有腰間的那柄光劍。
那麼,在詩乃的心中,一定也有着如同最初時期的詩濃,那樣的堅強之處吧。
我要作為詩乃來射出這一彈。就像五年前的事件中,自己做到的那樣。一直都在持續逃避着那個瞬間。想要忘記,消去,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被記憶的畫棒給填滿的。
不過,已經不用這樣做了。再一次正視那段記憶,那段罪孽。我要回到那個時候,必須要從那個時刻繼續前行才行。大概,在那個時刻到來前,我都是一直在那等候着吧。
如果是這樣
現在,此時,就是那個時刻。
詩濃的右眼,透過瞄準鏡,捕捉到了前方高速移動中的身影暗風。手指放在扳機上。沒有施加力氣。狙擊只有一次機會。已經沒有再度移動,等候位置情報重置的富裕時間了。
如果打偏的話,暗風便會襲擊林易衍吧。不管林易衍怎麼厲害,也是不可能同時面對暗風與死槍兩個對手的。一定會被某一個人擊倒吧。那之後,死槍便會將暗風擊倒,隨後那死神會再一次用黑星對準詩濃。用虛擬的七點六二毫米子彈擊中詩濃,外部通過直播看到這個景象的那名現實世界的共犯便會將致死的藥液注入到詩乃體內,將其心臟停止。
總之這一發子彈決定了詩乃的命運。和那時是一樣的。不過,心中卻不可思議的平靜下來。也許這只是因為沒真正地了解到現狀吧。但又不止是那樣。一定有誰借給了自己力量。凍僵,麻痹的右手指尖感受到的這股溫暖是黑卡蒂。
是與自己共同經歷了許多戰場的,自己獨一無二的分身。
啊啊,是這樣啊。你一直,都在這裏啊。不僅在詩濃的手中也在詩乃的身旁,不管何時,一直都在那裏。雖然看不見你,但你卻一直在鼓勵着我。
拜託了。把能讓我從那裏爬起,再度向前邁出步伐的力量借給弱小的我吧。
在現已不存的浮游城艾因葛朗特內戰鬥的那些日子裏,攻略組的劍士們,都修煉了各種各樣的系統外技能。決鬥中可以採取的行動很多,比如說根據對方的劍的位置以及虛擬體的重心預測對方出招的先知!
遠距離型怪物偶爾會使用的,依據玩家的視線去判斷攻擊軌道的看破從環境音效里只把敵人行動的剝離出來,並以此探查其位置的聽音怪物的學習後進行誘導,用激烈的攻勢誘發對方空隙的誤導複數人轉換隊列,藉以得到回覆機會的轉換。
在這些並沒有被寫在狀態窗口的技能里,最難以習得的困難奧義,對於人類來說也是最神秘的感應技其名就是超感覺。可以比起眼睛見到,耳朵聽到更早一步感應到盯上自己的敵人。換句話說就是感應殺氣的技術。
存在否定派的人要說的話,殺氣等概念,在原理上是完全不可能存在於虛擬世界的。因為,處於完全潛行下的人類,都是根據rr往腦內輸入的數字信號來認識世界的。並不是所有情報都能被數碼化的,所以就更不可能有感應殺氣啊第六感啊這類模糊不清的概念存在的餘地了。
他們的主張完全可以說是正確的。對於林易衍來說,也不是積極地肯定超感覺技能的。不過,在浮游城一年多的戰鬥中,林易衍曾經幾次的感覺到了殺氣的經驗。
明明什麼都沒看見沒有聽見,但卻直覺卻感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這是林易衍在學園默示錄世界所鍛煉出來的能力,只是林易衍沒有想到居然在遊戲之中也可以使用。
不過事已至此,至於為什麼林易衍可以在遊戲之中做到的理由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至少,林易衍目前就需要這種超感覺之外的其他技能來尋找自己的想要的東西!
最後一縷殘照的天空那頭,朦朧的青白色圓盤浮了上來。是滿月。不過,被厚重的雲層所遮蓋,比的月夜要更加的暗。沙丘的輪廓線融入夜空之中,四處突出的陰影究竟是仙人掌還是岩石塊很難以分辨出來。
如果,誰躲在那裏,將必殺的槍口對準自己,自己的眼睛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動作。雖然如此,但如今應該瞄準着我的敵人,卻擁有着能夠將身體透明化的優勢裝備。能夠在視覺上得到的情報,就是沙地上留下的腳印。如果距離有一公里的話,即便是腳印也很難看清。去觀察也是白搭。同樣的,移動時發出的聲音,也由於嘈雜的風聲無法傳入自己的耳內。
那就乾脆閉上眼睛,封住耳朵。將恐懼排除,林易衍將眼睛閉上。把風鳴聲,乾燥的冷氣,腳旁的沙地的沙沙聲,從意識中排除。隨後,從遙遠的彼方,傳來了細微的振動。是誰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移動着。
死槍不對。方向是西南。那一定是暗風。林易衍想轉過身,確認一下對方的樣子,但還是忍住了這股衝動。暗風是詩濃的目標。是她要阻止的人。那就從意識里,也把這足音給消去。將全部的感覺聚焦前方,為了感受到那細微的變化將精力集中。
啊啊對了。林易衍現在想起來了。在n討伐戰的那個夜晚,林易衍最初察覺到那傢伙的突然襲擊並不是那無聲息的動作。單單只是出於一股厭惡的感覺。林易衍順着直覺,終於發現了躲在岔道內沒有發出一點動靜的身影。
朝林易衍襲擊過來的先頭潛伏部隊,那個男子的名字叫什麼去了。不是n的首領。恐怕那傢伙當時並不在場。所以應該是幹部中的一人。針狀的細長劍s是那男子的擅長武器。那是把沒有刀刃,強調貫穿力的武器。對林易衍襲擊過來的,銳利尖端,放着極小的光澤
我殺了那傢伙嗎?不,沒有。在減少到一半時,那傢伙就被同伴運用轉換技能,躲到隊伍後去了。離開的時候,那傢伙像是低聲說了些什麼。那言語並不失威勢。是斷斷續續的十分刺耳的話。
「易衍。之後,一定要,殺了你。」
那語氣。那氣氛。帽檐內發出的光芒的,兩隻紅色的眼睛。
沙沙沙,什麼東西碰到了眉毛間。
是那種感覺。盯上了我的,無機質的,粘稠般的冰冷的殺氣。林易衍睜開雙眼。沙漠的彼方,正東略偏北的仙人掌下,閃出了細微的光芒。那是s的尖端。或者是,步槍的發射火花。
林易衍將身體。不,應該是在傾斜的同時,凝結着驚人密度的攻擊子彈,從我額頭旁飛了過去。時間的流動發生了轉變。沉重,沉重,空氣也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高速迴旋的子彈前端,略微擦過已經傾斜的林易衍的臉頰,扯掉些許頭髮,向身後飛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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