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言清看到宮五的表情,就跟看到路邊的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目光淡淡的,自信又從容的從她身邊走過,嘴裏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回來了?」
宮五打招呼:「三姐好。」
宮言清從鼻孔里發出一個聲音,「嗯。」
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宮五抓頭,辣麼驕傲,真的好嗎?
又氣呼呼的,步生眼睛瞎了,呸!回房間去。
正想着呢,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正是步生,她陰惻惻的笑了笑,伸手把手機給摁了。
步生:「……」
又打,又被摁了。
步生伸手摁着太陽穴,母女倆這德性,怎麼就這麼一致呢?
不過對步生來說,宮五更好哄的多,也容易滿足她的條件。
短訊:小五,一千萬又出利息了,九千。
再打電話,宮五立馬接了,不客氣的問:「幹嘛?」
「看到報紙了?」步生問,聲音帶了笑意,「說話方便嗎?」
「方便,怎麼不方便。」宮五坐在椅子上,攤開面前的書桌上的英語書,眼睛盯着書,問:「幹嘛?」
「看到報紙生我氣了?」步生笑着說:「我跟你媽媽解釋過。」
宮五呲牙笑:「我媽才不信你呢。你慘了!」
步生揉着太陽穴,「她不信,你有時間回家陪陪她。特別是幫我看着,別讓她周圍有亂七八糟的人圍着,好不好?有工錢的,你那工作不是不讓你做了,每個月你少了零花錢對不對?你回家陪你媽媽,我給你工資。」
宮五抿嘴,「我媽知道了要削我。」
「一個月五千。」步生說。
宮五下齒咬上唇,哼唧:「這麼少……」
步生笑,「八千。」
宮五討價還價,「還能再多點嗎?」
步生應了:「一萬。」
「成交!」宮五大聲說:「要先付錢,不然你賴賬怎麼辦?」
步生點頭:「沒問題,我打到你銀行卡里。」
宮五就一張銀行卡,還是上學之後辦理的,她現在就是把自己能存的錢全存到了銀行卡。
岳美姣覺得那張卡錢攢多了,想幫她收着都不行,一定要自己存着
。
宮五晚上回的宮家,第二天一早就讓柳司機過來接她,直接回了岳美姣住的地方。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都收了步生的錢,當然要幹活了。
一大早的,岳美姣看到她回來還挺驚訝,「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宮五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兒……同情,說:「我有點想你了,就回來了。」
岳美姣瞪着她,「這什麼表情?」
宮五努嘴,忍不住說:「媽,我看到報紙了。」
岳美姣白她,「那又怎樣?」
「步生他太不是東西了。」宮五憤憤不平。
岳美姣一大早的洗完臉,正往臉上抹東西,嘴裏說了句:「不是東西不要就行,別往自己心裏去,反倒氣死自己。」扭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以後要是遇到類似的事,也得乾淨利索的斷開,前往別要死要活的,弄的好像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
宮五抿嘴,「我以後才不會這樣!」她往沙發上一坐,說:「我以後要挑個好男人。哼!」
岳美姣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就憑你?」翻個白眼,一臉的不屑,「拉倒吧。」
對於她媽瞧不起她眼光這事,宮五表示很不服氣,「你等着,哼!」
岳美姣不理她,正彎腰洗臉,想了想她的話,「讓我等着?我等什麼呀?你還真打算自己去找一個了?」
宮五趕緊說:「哎喲我就說說,你別當真嘛。」見她媽往臉上抹東西,問:「媽,你要出去啊?」
岳美姣應了一聲,「有個合作一直在幫公司拍攝的合作夥伴要回國,我中午請他吃飯。」
宮五一骨碌站了起來,「媽,你也帶我去吧。」
岳美姣看了她一眼:「你又不認識,你去幹嘛?」
「去了就認識了嘛。」宮五喜滋滋的說,「來嘛,要不然我一個人在家裏多可憐,媽你看我天天學習這麼認真,怎麼着也得犒勞犒勞我嘛。反正你請人家吃飯,又不多我一口,沒了我還多浪費一點東西,我幫你吃回來啊!」
岳美姣看了她一眼,「我給你打包。」
宮五抿嘴,「媽!我是你親生的嗎?」
經不住宮五的軟磨硬泡,岳美姣最終還是同意了,托曼要回國,這幾天都是步生帶着他遊玩,下午的飛機,她約了中午見面吃飯。
等到了以後,宮五才發現是原來是個外國人,還挺帥,宮五喜滋滋的跑過去跟托曼打招呼,練口語的好機會啊!
除了托曼,岳美姣還請了一名女翻譯,就是怕語言不通沒法溝通的。
她是一直聽宮五說學英語學英語,不過從來沒聽她說過,沒想到她竟然還真跟托曼交流起來。
大半個學期的努力不是白費的,在公爵大人的調教下,宮五發現自己很容易聽得懂托曼的話,除非有點單詞沒聽過的,需要確認意思,別的她都聽得懂,她雖然不確定自己考試怎麼樣,不過,在口語上,她肯定比班裏其他會考試的人要好的多,而且發音更標準,
翻譯也加入到討論,還扭頭跟岳美姣誇了宮五幾句,說她英語學的不錯
。
岳美姣:「……」
臨時抱佛腳也行?
宮五還有很多單詞不懂,主要是以前學的東西太少,以致今天想要用的也不多。
這就是人家常說的,書到用時方恨少。
相比較戴眼睛胖乎乎的女翻譯,青春靚麗的宮五顯然更讓年輕的托曼心生好感,兩人竟然聊的不亦樂乎。
岳美姣在旁邊盯着,也不會聊別的話題,就說些家長,宮五就是想趁機多練練口語,畢竟一直跟公爵大人對話,她覺得習慣了,想要換個人試試自己的成果。
這一試她就有點高興了,原來她天天學英語天天背單詞,還是有用的,最起碼她現在能聽懂托曼說話了呀!
她趕緊扭頭跟岳美姣說了句:「媽,你聽到沒?我天天學英語有效果啊,我以後就可以給你當翻譯了。」
岳美姣嫌棄的看着她:「就憑你啊?哎喲,我就不指望了。」
這說的磕磕絆絆的,還時不時問翻譯姑娘這個什麼意思那個什麼意思的。
托曼熱情的跟宮五交流,恨不得在青城再多待幾天,還主動送出自己的郵箱之類的東西。
宮五拿過來看了看,說:「對不起啊,恐怖我沒辦法聯繫你,因為我沒有郵箱啊!」
托曼驚訝:「那社交帳號呢?」
宮五攤手:「沒有。」
托曼又問:「那你平時用什麼跟朋友聯繫?」
宮五說:「手機啊。他們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訊之類的。」
托曼點頭:「ok,那我們可以交換聯絡方式。」
宮五快樂的答應了,反正她是不會打電話發短訊的,省錢,不過他要是發過來,她還可以多學學英語呢。多好!
一頓飯下來,說話最多的人是宮五,然後是托曼,跟着是翻譯,岳美姣倒是沒機會開口了。
吃完飯,岳美姣讓公司的司機送托曼取行李,把他送到機場。
跟托曼道別後跟宮五一起回家,路上還關照了一句:「你想學英語可以,但是不准跟黃毛談戀愛,我對外國人反感。」
宮五翻白眼:「媽,你這是偏見,人家外國人也是很好的。」
岳美姣冷哼一聲:「就你懂的多。你以後要是敢找外國人,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宮五鼓臉,悶不吭聲跟在她後面,心裏有點犯難了,那小寶哥算是外國人嗎?
伽德勒斯呀,這應該算是外國的吧?可小寶哥的臉看着更像東方人呀,再說了,小寶哥那麼帥,有點兒外國血統應該沒什麼吧?
宮五使勁想了想,記得小寶哥的眼睛好像有一點像外國人呀,但是他那麼帥,她也不虧呀
。
這糾結的心情,讓宮五有點沮喪,覺得一會過去一定要跟小寶哥溝通一下,問問他的外國人血統到底有多少,萬一少到忽略不計不是冤枉他了?
畢竟小寶哥的臉那麼東方化,跟托曼完全不一樣。
母女倆回家,宮五跟岳美姣打了關照,跑回房間繼續學英語,在那麼多科目里,英語是宮五的重要關注對象。
為了能離公爵大人更近一點,宮五還決定以後要選修第二語言德語,因為燕大寶透露,公爵大人精通世界上多種外語,還對一些偏選地方的小語種有過研究,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公爵大人在宮五心目中的形象實在是太高大了,高大的讓宮五嗷嗷崇拜都覺得不夠,得每天對着手機舔屏膜拜才行。
她趴在桌子上背單詞,一邊背還一邊默寫,生怕自己的記憶不夠加深,房門露了個縫,岳美姣朝里看了一眼,還真發現宮五的表情嚴肅又認真,正拼念着一個單詞的組成。
岳美姣擰了擰眉頭,早知道說補考要花錢的話能讓她認真學習,打小學的時候就應該這樣說,說不準也能讓她認真學習了。
岳美姣在客廳看電視,母女倆互不干涉。
客廳茶几上的手機又響了,岳美姣掃了一眼,假裝沒聽到,繼續看到電視,打電話打了三遍,終於消停了,岳美姣也清靜了。
步生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換了幾個號碼了,之前換了幾個都被拉黑,好歹如今都是不接,這樣一想,竟然還覺得有點滿足,最起碼之前的解釋不是什麼用都沒有。
只是,步生還是覺得好心酸,碰上個作貨,真是大寫的無奈。
其實,岳美姣作,步生還是少年的時候就知道。
那時候她不但作,還幼稚。
他經常過去岳美姣家已經混的很熟悉了,在那邊斷斷續續也有一年多,只要他過去的晚上,小宮五在睡覺以後,步生都會主動跟她說話。
後來有一次,閒着無聊之後,他教會了岳美姣下五子棋,岳美姣一下就輸,根本繞不過步生的腦子,真是把她氣壞了,覺得自己還不如個孩子,認認真真的研究,最後還是輸了,她直接就把步生給扔到了門外,輸急眼了,就趕人。
那時候步生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少年,站在門外的時候心裏只有兩個字送給她:幼稚。
長了一張大人的臉和身體,竟然那麼幼稚。
但是每每在遇到她女兒的事時,她又能強悍的像個女超人,有次小宮五發燒,她愣是一個人抱着她去了醫院,有時候一個夜裏能起來五六次的折騰,就怕小宮五有什麼事她不知道。
步生坐在辦公桌後面,晃着手裏的手機,屏保是他趁岳美姣不注意的時候,偷拍的一張,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皮膚光滑水嫩,根本不需要修圖,怎麼看怎麼漂亮
。
他偷偷設了屏保,如果她看到,肯定打死也要刪了。
步生輕晃着身體,盯着手機上女人那張漂亮的臉,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敲門聲響起,宮言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步總。」
步生抬頭,伸手按了黑屏,「進來。」
宮言清走了進來,「步總,這幾份文件是急要的,需要您簽字確認。這七份不着急。」
在步氏的宮言清謹言慎行,完美的維持她的身份和形象,當然也用她自己的方式阻擋了其他意圖接近步生的女人,如今進入步生辦公室的女人,只有她一個,大小文件誰都喜歡交給她拿進去,一是討好未來的總裁夫人,二是她拿進去,步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簽完。
這種被人簇擁的風光讓宮言清愈發清楚,也愈發警醒,她如果想要保住現在的位置和風光,就必須時時牢記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宮傳世在提醒她,宮言蓬也在提醒她,她當然會時時記住。
宮言清的謹慎也讓她贏得了步氏公司員工的口碑,雖然不像之前那樣濃妝艷抹的美艷,平易近人和善親民的作風也讓她引得了尊重,公司甚至還有一大幫擁護者。
最近一陣宮言清不在外面吃飯,每天都是宮家的阿姨專程過來送飯的,甚至不用微波爐,送過來就是保溫的,她吃的好,氣色也好,待人自然就更加的好。
步生的態度也在潛移默化中轉變,從最初的不理不睬,到逐漸的關切關心,甚至到如今的頻繁約會。
這種轉變太過自然,不但讓宮言清覺得自己沉浸在步生的溫柔中,就連公司的員工都覺得步生對宮言清展露了顯而易見的愛意。
步生的鑽石王老五身份讓他成為女同胞們認定的痴心王子,原來一個男人一旦真正喜歡上一個女人後,會這樣打動人心。
男士最普通的下雨送傘,替女士開車門,對面讓行的行為,一旦落在步生頭上,就會被人無限解讀放大,成為痴情的標誌。
如今辦公室私底下討論最多的,就是步生又為宮言清做了什麼。
女人總是想要為難女人,有支持宮言清的就有嫉妒宮言清的,反正在一部分人眼裏,步生做什麼都是王子作風,而宮言清做什麼都是耍心機。
甚至在女同事小範圍圈子裏,還流傳着宮言清色誘步生的傳言,在加上宮言清的家世,步生就直接選擇了宮言清。
被冷落的蘇靈珠倒是成了有些同情的對象,也很快跟她們走到了一塊。
只是,不管她們怎麼說,宮言清順風順水是沒人能改變什麼的,就算宮言清聽到了那些話,她也是一笑而過,當沒聽到,繼續和善的對待身邊的同事。
天氣進入十二月份,逐漸轉冷,身上的衣服逐漸增多,就連眾多不怕冷號稱是火爐的男同胞也紛紛穿上毛衣外套,女同胞們自然穿的更多,除去極個別愛美的女士信奉美麗凍人的說法,其他大部分女同胞都裹的厚厚。
十二月份,正是朝着新年進發的過度時間,在學校的學生正拼命複習,希望在一個月後的其中考試中能考出好成績,最關鍵是,不要補考
。而公司上班的人則興高采烈,辛苦一年的年終獎是在十二月份的時候發放,拿了年終獎準備過年時花。
宮五在學校的學習更認真了,拼命學習了大半年,然後發現原來除了英語,其他科目也是不能掛科的。
好在老師都劃了重點,宮五別的本事沒有,臨時抱佛腳死記硬背的本事還是有的。
天天盯着老師劃出的重點,燕大寶都覺得她有點傻了的。
以前告訴她也很重要,她不聽,就一根筋的認準了英語,現在好了,知道一樣重要了吧?
考不過補考都是要花錢的,就是看學分的多少花的錢多錢少的問題。
當然,再怎麼忙碌,宮五也一定是要和公爵大人聊天的,這戀愛談的一天都沒落下。
人都見不着,還聽不到說話的聲音,那她談什麼戀愛?本來就是偷偷的很委屈了,最後的福利都沒有,她乾脆不談算啦!
所以,這軟件又不要她花錢,又能讓她和公爵大人維持感情,又能幫助她學英語,宮五覺得是一舉多得。
宮五:小寶哥,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要期中考試啦!你說我能不能考過啊?
公爵大人:肯定可以,我相信小五是最棒的。
宮五: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對了小寶哥,我的英語說的越來越好了,今天老師表揚我了。嘻嘻!
公爵大人:小五真棒,我就知道小五隻要堅持下來,就一定可以。
宮五:嗯嗯,我現在好高興能認得小寶哥呀,我要是不認得小寶哥,我現在肯定就不會說這麼多英語來着,我真高興!
公爵大人笑,聲音帶了幾分笑意:我也是,我很高興能夠認識小五,同時小五還是我的女友。
宮五頓時高興的想要轉圈圈,為什麼聽到小寶哥這樣說她好高興的感覺呢?
宮五:小寶哥我還要繼續認真學英語,要學的呱呱叫,出門去哪玩都不害怕!
公爵大人:小五一定可以的,我相信小五做得到。
除了和公爵大人聊天,回國之後的托曼也會經常發些語音過來,宮五每次都會認真聽他的話,就當練聽力似得,還把他的話記下來分析一下,發現托曼的語言太過口語化,很多隻適合口語聊天,不適合用在學習和考試上。
但是公爵大人不一樣,他使用的都是很正規的單詞,完全符合她學習上的使用。
小寶哥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小寶哥最棒!
宮五喜滋滋的:小寶哥,我要繼續學英語了,你要是想我記得給我打電話呀!
公爵大人:好,小五加油。
宮五結束聊天,高興的原地蹦了一圈,高高興興的跑去認真學習了。
關於她跟別的外國人學英語這事,宮五一個字都沒跟公爵大人提,她就猜公爵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她發現只要她這邊有別人出現在她的嘴裏,公爵大人就會生氣,心眼兒可小了
。
燕大寶也不能說,因為說了燕大寶那個小喇叭會跟她哥告狀。
宮五決心要有自己的秘密,誰都不說。
這一陣她老是去隔壁蹭報紙,就是想看看步生那個老王八犢子有什麼么蛾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希望這事快點結束,要不然她老盯着她媽也不是個事。
結果報紙上報道的所有關於步生的新聞,都是和未來的總裁夫人宮言清的恩愛秀場。
哎呀媽呀,宮五看的眼可疼了,宮言清了不得啊,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實在是牛。
一眼看過去,都是夸的。
宮五當然知道宮言清是什麼德性,說白了,宮言清有着豪門世家女的高傲,就算她低頭跟人打招呼,也是因為禮儀需要,她才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呢。
不過,宮五覺得她挺厲害,就算是裝,關鍵她裝的像啊!
春風得意的宮言清確實很成功,只是有一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雖然步生有所轉變,也給了她所有女人幻想的東西,可是他幾乎一次都沒有親近過她,更別提男女朋友間那種情意綿綿值得回味和留念的瞬間了。
這話宮言清還不能主動提,如果她說了,就好像她很饑渴似得,她只能自己心裏委屈着。
雖然每天上下班兩人都是同進同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同居在一起的,其實不是這樣的,是步生每天都來回接送,才造成了他們同進同出的假象的。
就在宮言清心裏老是想着這事的時候,步生突然讓人把她叫到辦公室,看了她一眼,說:「待會陪我出去一趟。」
宮言清急忙問:「需要我換衣服嗎?」
天氣冷,就不適合穿漂亮禮服,如果是參加宴會什麼的就需要換裝束。
步生笑了笑,說:「不需要,你人去就行。」
宮言清不明所以,只能答應。
到了中午的時候,步生果真帶着她出去,目的地是一個青城最大的珠寶商場,他親自挑選了一堆鑽戒,取出女式的那款,在宮言清的手指上套了套,覺得大了還特地換了個小的。
宮言清的心跳明顯加快,她伸展了一下手指,有種想哭的衝動,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步生笑着說:「這款喜歡嗎?」
宮言清點頭:「嗯,喜歡……」
售貨員得體的微笑:「這款戒指特別適合這位女士的手型。」
步生定了一對戒指,還是挑在正午的時候,這個新聞很快又一次登上頭條新聞,成為所有人重點關注的目標。
買戒指啊,這是要求婚的節奏?
隨說按照富豪級別來說,戒指大都是親自設計專門做的定製款,步生自然不缺錢,他匆匆忙忙買了戒指,這是肯定是等不及要求婚,也有可能是宮言清懷孕,奉子成婚,反正一切皆有可能
。
想想這前後左右有什麼重大的節假日能用來求婚的,一干替步生的婚事操碎心的人盤算來盤算去,發現步氏一年一度的年終尾牙似乎是最佳時機。
那麼這個尾牙很可能就是步生用來求婚宮言清的最佳時間。
傳言都是這麼說的,當說的人多了後,原本不信的人,也是信了。
就連宮言清,都開始有了期許和盼望。
步生特地帶她去買戒指,無緣無故的為什麼?
宮言清開始替自己準備禮服,她關上門,手裏拿着禮服畫冊,她開了室內暖氣,一件一件的脫去身上厚厚的棉衣,站在鏡子前,盯着自己的小腹,咬着下唇,伸手摸了摸腹部。
她正着照,側着照,卻發現她營養了這麼多人,人豐盈了,可小腹的位置似乎變化不大。
自從一個月前測出的懷孕後,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呵護,她知道步生神通廣大,她不敢去醫院,不敢跟任何人說,她猜也猜得到,如果步生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可以用無數中方法讓她失去,所以她誰都不敢說,只能小心翼翼的自己守護這個秘密。
她信不過宮言蓬,因為他浮躁又愛慕虛榮,宮言清怕他什麼時候說漏嘴害了孩子。
她也不敢告訴宮傳世,他一定以以為自己抓住了步生的命脈,利用這個孩子來變相要挾步生,這樣知會惹怒步生。
宮言清誰都信不過,她只信自己,在胚胎三個月之前,她一定要自己保守這個秘密,直到她再也瞞不住為止。
她已經替自己想好了後路,她暫時根本不用擔心被發現。一是孕相不顯,二是冬天到了,天氣冷了,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用衣服來掩飾,等到過年之後,她會再慢慢想辦法離開步生的公司,找個學習的藉口暫時離開青城,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當然,她想的這些辦法,都是在步生不願結婚的情況下。如果步生打算結婚,那就另當別論。
宮言清沒去做過孕檢,她現在太顯眼了,只要往醫院門口一站,肯定會有很多人挑出來說她懷孕,原來被人關注是好,也是不好。
宮言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裏還有個小生命。
這種感覺對宮言清來說很神奇,伸手輕輕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如果能在尾牙晚會上心想事成,這個小生命就會來的理直氣壯一點。
宮言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慢慢堆起了笑,笑容越來越大,隨着她的笑發出聲音,她呈現出一種幾近瘋癲的狀態,她平時在人前,只能讓自己優雅大方神色淡淡的狀態,可老天才知道她的心裏有多得意。
她也只能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內放肆的大笑,笑她自己明白的太晚,笑她竟然一直相信會等待步生發現,原來都不是,她現在才確定她不是灰姑娘,更不是公主,她要扮演的角色,其實是個努力拼搏的凡事都要靠自己爭取的角色,一個只屬於她自己的角色。
她的得意只能一個人品嘗,不能跟任何人分享,這是宮言清唯一遺憾的地方。
她還記得宮五的話,說什麼打臉,打臉?呵呵,是啊,看看打的是誰的臉
。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野丫頭,也配跟她爭!
宮五正在上自習,旁邊就坐着手托腮翻書的燕大寶,宮五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吸了吸鼻子,憤憤不平的說:「哼,肯定有人罵我!」
燕大寶瞅了她一眼,「誰罵你啊?被害妄想症。」
宮五盯:「你連罵都沒人罵,說明你人緣不好,明白不?」
燕大寶瞌睡眼,嗤之以鼻。
眼看着要期中考試了,這臨時抱佛腳的人不單宮五一個,班裏的同學大多都拼了小命似得翻書,也有不在意的,那是打算在考試一周前再複習。
燕大寶就是這樣打算的,不過宮五要是來上自習,藍纓也不在宿舍,就她一個人的話,很無聊,所以在宮五的慫恿下,燕大寶天天晚上陪着宮五來上自習。
她也不帶書,就人跟過來,如果要看書就拿宮五的。
宮五看看輕鬆自如的燕大寶,再看看苦逼的自己,她深刻體會到了自不努力徒傷悲的苦果,如果她高中時候能這麼認真,她肯定也不至於考那麼少的分,她媽也肯定不會為她上學操碎了心。
這樣一想,宮五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不過這也怪公爵大人,她要是早點認識的話,不就能早點這麼認真的學習了嗎?
公爵大人無故躺槍,晚上聊天的時候宮五氣呼呼的說了,公爵大人無言以對。
兩人最開始的時候都是軟件學習聊天,後來估計公爵大人覺得這個模式太過時了,逐漸改成了電話聊天,依然用英語,這大大提高了宮五的即時聽力能力。
不過,壞處是宮五這現場版聊天,老是一不小心就說錯話。
比如她瞞了很久的跟托曼學英語的消息,一不小心就說了出去。
公爵大人當即追問:「托曼是誰?小五的新朋友?」
宮五:「……」
她說了嗎?她說了這個名字了嗎?她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覺,嘴欠才提到這個人名了?
「呃……托曼是我媽媽的一個朋友。呵呵呵。」宮五想要儘快岔開話題:「真的是我媽的一個朋友,有一回我跟我媽去蹭飯,我們請的就是他,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但是我媽說了,不准我跟外國人談戀愛,她接受不了老外……」
話還沒說完,公爵大人已經咬着牙開口:「這麼說,我也不行了,我也是有四分之一血統的外國人了……」
宮五一呆,趕緊說:「才不是呢,我媽說她不能接受黃頭髮白皮膚藍眼睛高鼻樑的那種,不是小寶哥這樣的,小寶哥這樣最帥了。呵呵呵。」
公爵大人又問:「托曼多大年紀?」
宮五回答:「看樣子二十多歲吧。」
公爵大人再次陷入沉默,一會過後手機突然斷了
。
宮五:「……」
掛了?掛了?
宮五正發呆,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電話跟剛剛的不一樣,宮五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接了起來,公爵大人開口:「抱歉,忘了充話費。」
宮五討好:「沒關係的。小寶哥你還生氣嗎?」
關於這個問題,公爵大人沉默。
「小寶哥?小寶哥?」宮五問:「你還在聽我說話嗎?小寶哥你不要生氣嗎?我心裏頭,小寶哥才是最帥的呀。小寶哥你不要不說話嘛,小寶哥……」
公爵大人:「嗯。」
宮五好憂傷,為什麼看起來高雅大方端莊穩重的公爵大人,心眼兒會這么小?
「小寶哥,我真的只是為了學英語,我就是想着,我一直跟你對話,你說的那麼標準,萬一哪天我遇到個說話沒那麼標準的外國人怎麼辦?我就是想多方面接觸不同的人,所以……」她說不下去了,因為話筒的另一面,只聽得到公爵大人的呼吸聲。
好一會過後,公爵大人問:「學了多長時間?」
宮五掰着手指想了想,說:「一個月吧,小寶哥,真的沒什麼,都不如你好看來着。」
公爵大人咬牙:「如果比我好看,就會有什麼,小五是這個意思嗎?」
宮五石化,「小,小寶哥……真不是這樣的……」
公爵大人沉默。
宮五一臉無辜的站着,手裏舉着電話,咔吧眼,「小寶哥,你這樣有點不大好呀。我什麼都沒說,你就自己想。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想啊,我媽跟我說什麼來着,不准我找黃毛,她都知道那個黃毛鬼子跟我留了電話,我跟她說我是為了學英語,我媽都相信我了。小寶哥,我覺得我們倆之間,應該多一些信任,你說呢?」
公爵大人總算開口了,「沒有不信任你,我的女友跟另外一個男人聊天聊了一個月,還偷偷瞞着我。」
宮五呆:「小寶哥……」
公爵大人又說:「如果我現在跟小五身邊除了大寶以為的某個女生聊天一個月,單純的是為了教她英語,還不讓小五知道,小五會高興嗎?」
宮五設想了一下,頓時火冒三丈:「小寶哥你不能這樣,我會生氣的。」
公爵大人回覆:「我很高興和小五達成了共識。」
宮五:「……」
認真想了下,宮五向公爵大人反省了自己的錯誤,「小寶哥對不起,我錯了,我要改正錯誤,保證以後不犯了。」
公爵大人心力憔悴,「真的?」
「嗯!」宮五握拳,「真的,我說話從來都算話的。」
做壞事習慣的人,保證發誓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公爵大人非常想相信她,但是不知怎麼的,老覺得以後類似的事會多着呢
。
只是現在,她保證發誓的這麼麻溜,他總不能沖回來教訓她吧?
公爵大人默了默,點點頭:「好,我相信小五。」
「小寶哥你真是太好了!」宮五蹦躂,「小寶哥我怎麼就那麼喜歡你呢?」
聽聽這小情話說的,換誰都會高興吧?公爵大人用手撐着頭嘴裏說:「我也喜歡小五。」
宮五喜滋滋的,又問:「小寶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好多天沒看到你了。」
公爵大人笑:「過年的時候我會過去,只是,到時候小五有時間嗎?」
「有!」宮五大聲回答,「我有時間的,小寶哥你等着,我到時候天天都跟你一塊,不帶燕大寶。」
公爵大人低笑:「好,不帶大寶。」
宮五又有點惆悵:「可是小寶哥,我們不帶燕大寶的話,她跟我生氣怎麼辦?」
公爵大人笑笑說:「沒關係,燕叔也不會讓她天天跟着我的。」
在這個世界上,燕回第一個防備對象就是公爵大人,最怕燕大寶跟公爵大人兄妹感情好的超過他和燕大寶的父女感情,所以,只要公爵大人回來,他的全部注意力一定是集中在燕大寶身上的,絕對沒時間關注別的。
這一點公爵大人還是十分了解的。
要掛電話的時候,公爵大人突然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唔,這是伽德勒斯的手機號,這下損失大了。」
宮五一呆:「腫麼啦小寶哥?你虧錢啦?」
公爵大人回答:「還好。」他聲音帶着笑,說:「這個手機打電話過去,很費錢,還好小五不用花錢,如果是小五打電話或者發短訊過來,小五就虧大了。」
宮五呆了呆,腦子一片混沌,「小寶哥,為什麼我打電話或者發短訊會虧大了?我之前給你發,你不是說沒多少錢的嗎?」
公爵大人笑:「是啊,那是因為那個號碼是國內的號,所以對小五沒關係。不過,如果你發的是國外的號,會很貴。」
宮五晴天霹靂:「真,真的?」
公爵大人詫異:「小五不知道?」
宮五目瞪口呆:「我,我以為都一樣的啊……」
公爵大人嘆氣,問:「難道小五跟那位托曼先生聊天的時候,就沒發現手機話費花的特別快?」
宮五欲哭無淚,「我沒注意啊,一直沒停機啊,我電話裏面步生給我充了錢,我不知道啊。」
公爵大人額頭的青筋又蹦躂了出來:「步先生?」
宮五也沒心思管這個了,就覺得上了托曼的當,他自己花那麼多電話費就算了,幹嘛要拖着她下水啊?她是想學英語,可是不能花她的錢啊,跟公爵大人學英語是免費的,憑什麼要在托曼身上的花錢啊?
宮五差點哭出來:「小寶哥你怎麼不早點說啊?氣死寶寶了
!托曼那個老王八……」
公爵大人:「……」
宮五氣呼呼的說:「我再也不理他了,太可惡!」
公爵大人:「你的手機費以後我幫你沖,怎麼好意思麻煩一個外人?你算算跟他說了多長時間,我現在就幫小五補充起來,這樣小五心情會好一點。」
宮五還在心疼她的電話費,一聽公爵大人這樣說,還真認真的算了算,算出的結果是一個月零八天,公爵大人問:「剛剛小五還說是一個月之前聯繫的,怎麼還多出八天?」
宮五呆滯:「呃……」
剛剛是隨口說的,現在要算錢,她當然要說的精細一點。
公爵大人笑,「好了,跟小五開玩笑的,我稍後就讓人把錢補上。小五再見。」
雖然公爵大人幫宮五把錢充上了,但是宮五還是有着濃濃的擔憂,她覺得公爵大人好像還在生氣。
宮五覺得很苦逼,腫麼可以這樣?公爵大人的氣好難消啊!
垂頭喪氣的回了宿舍,英語也沒心思學了,趴在床上使勁瞪着手機,琢磨着要不要給公爵大人打過去再聊聊,雖然會浪費一點電話費,但是,總比一直生氣好啊。
腦子裏的兩個小人又開始吵架,「不要打,你打過去就要浪費很多錢,電話費啊,情侶之間電話費浪費的最快,你自己說是不是?」
另一個小人反對:「不對,有些錢該花還是要花的,不能節約該花的錢,小寶哥那麼好,難道要有隔夜仇啊?不行不行,會影響兩人感情的,別了,現在是異地戀。」
宮五點頭,就是就是,異地戀,不能有隔夜仇。
第一個小人蹦躂:「錢啊錢!你不喜歡錢啊!要節約錢!」
宮五又點頭,對,要節約用錢。
第二個小人反駁:「抱着錢當然高興,但是光有錢,沒美男,再高興有什麼用?更何況小寶哥還是最帥的!」
宮五一下挺直了腰杆,剛剛小寶哥還給她充電話費了,她怎麼能在意這一點電話費呢?
跟那點電話費比,小寶哥才是最重要的啊。
於是宮五趕緊爬下床,又拿着手機跑去窗口,花了足足半個小時,說了無數好話,總算讓公爵大人不生氣了。
宮五覺得心力憔悴,以後絕對不要再惹公爵大人生氣了!
接近年底,青城的各大小公司紛紛準備起了年終晚會,特別是大型的公司,那就是一場盛大的狂歡,各大部門都在準備着自己不滿的節目,爭取在年終上出彩,贏得一兩個大將。
聽說步氏今年的大獎比往年都豐厚,各個部門的人都在憋足了勁排練起來。
很多人都在等着這一天,宮言清也不例外,她已經替自己挑選好了合適的禮服,既要高雅大方,也要讓人覺得她是最出彩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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