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琥珀也無聊,幫她一起摳錢,隔着包的布料捏着一枚硬幣,配合宮五把硬幣往上拱的動作,嘀咕:「你幹嘛都要扔進去?留一點在外面不就行了?」
宮五回答:「你懂什麼?只有取出來艱難,我才不會亂花錢,要不然,心魔作祟控制不住自己怎麼辦?」
開學一星期,她跟燕大寶有兩個晚上在外面買小吃的,宮五都快肉疼死了,錢少了,她都覺得包輕了很多。
安琥珀表示很無語,一時都接不上話來了。
兩人一路說話,時間過的很快,正要摳最後一枚硬幣,車突然停了下來。
車門被人拉開,司機站在安琥珀的那一面,態度恭敬有佳的說:「安小姐,您到了。」
安琥珀看向宮五,宮五趕緊把包背上,她伸手推開另一側的門,「我跟你一塊下車!」
腳剛在地上站穩,後面公爵大人的車門被人拉開,然後他走了過來。
宮五這會才發現,又是一個車隊,她們是被夾在中間的位置。
她不自在的拽着背包帶,偷眼看他。
安琥珀就耷拉着腦袋,壓根不敢抬頭。
宮五咳嗽一聲,提醒安琥珀說話,安琥珀趕緊開口:「那個我們到了……謝謝你,小五想到我家看看,所以我們倆……」
公爵大人淡笑着點點頭:「當然可以。既然這樣,我的任務也算完成,那就不多打擾兩位了。」
宮五趕緊蹦躂,歡快的對他拜拜手:「費先生再見,真是太謝謝你了。」
公爵大人依舊淡笑,謙遜有禮的跟兩人道別。
宮五和安琥珀目送車隊離開,宮五鬆了口氣,說:「好了,你回家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真要走啊?」安琥珀問:「要不然你來我家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宮五對她擺擺手:「不去,我回家看我媽。你家這位置挺好,房子老值錢了。」她往公交站台走,「我走啦!」
安琥珀抓抓頭,只好自己回家了。
宮五朝站台走去,站台上人也不多,她查了下站台,發現雖然有公交車直接到,但是下車以後還要走兩站路,她也不在意,只要能省錢,走兩站她也願意的。
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從包里掏出遊戲機,低頭玩遊戲,正打到輸贏的關節點上,就覺得外面略吵,喇叭聲不斷似得,她壓根沒抬頭,直到身邊一個大媽推了推她:「小姑娘,是不是叫你呀?」
宮五下意識抬頭,就看到站台前面剛好堵了三排車,最靠近她的這個車道上,公爵大人的臉正對着她。
宮五傻眼了,半張着嘴,咽了咽唾液,說:「嗨!」
前方紅燈,所有的車都停下不動,公爵大人對她笑了笑,說:「上車。」
宮五伸手摸了摸鼻子,趕緊把遊戲機收起來,跑過去,車門被推開,她順勢坐了上去,然後她抿着嘴,扭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自己身上裙子往下拽了拽,理平,不讓自己走光一丁點。
別看身邊這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宮五覺得他很會投機取巧的偷看。
典型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嗯,就是這樣的。
只是拽完以後,也不知怎麼的,宮五就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燙,她剛剛好像跟人家說要去同學家似得,結果掉頭就被人抓包在等公交車。
她果然適合做壞事不適合撒謊呀,她一點都不想臉紅,可是那臉蛋自己就紅了,絕對是臉蛋先動手的!
她不自在的坐着,雖然公爵大人坐在另一側,中間最少得隔了一個半人的位置,可她就是不自在,靠近他的那一邊,她覺得發熱。
公爵大人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宮五也盯着前方,不過,眼角的餘光還是不由自主往人家身上瞟。
「宮五小姐好像很怕我。」公爵大人突然開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帶着好聽的磁性,聽的她小心肝都跟着蕩漾。
宮五繃直了身體,堅定的搖頭:「沒有啊!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趁機扭頭看了他一眼,大眼珠子瞟啊瞟,老忍不住往他手上瞟。
公爵大人原本擱在腿上的手突然動了動,宮五的眼珠子也跟着動了動。
然後,公爵大人默默的把手交疊在膝蓋前,按照宮五的位置,這下沒辦法完全看到了。
她一臉惋惜,咂咂嘴,只好移開眼。
車裏一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奇怪,宮五耐不住性子,便扭頭朝他那邊看去,不妨公爵大人正好把視線慢悠悠的挪到她身上,跟她對了個正着。
宮五的小心肝跟着又是一陣「噗通」,她立刻開口:「那個……我突然又不想去我同學家了,所以我就打算回家的,呵呵,真巧啊。」
公爵大人依舊對她溫和的笑了笑:「是啊,真巧。司機初來,路有些不熟,沒想到繞了一圈又和宮五小姐碰面了。」
「是啊是啊!」宮五趕緊點頭:「就是巧呢。」
她畢恭畢敬的坐着,腰板兒都挺的筆直,眼珠子又朝前看了,又開口:「費先生要去哪啊?去步生家是不是啊?其實我是要去我媽家的,我要是去我爸那,還能跟費先生順路一陣子,這樣的話……」
公爵大人應道:「沒關係,就算專程送宮五小姐去你母親那裏,也沒問題。」
宮五呲牙:「那就謝謝費先生了。」她突然又扭頭看向公爵大人,一臉八卦的問:「對了,你跟燕大寶不是兄妹嗎?為什麼一個姓燕一個姓費啊?」
「哦,」公爵大人回答:「費是我父輩祖籍的姓氏,回國的時候一般都用這個姓氏,我姓愛德華。大寶跟着她父親姓,」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說:「我跟大寶,不是同一個父親。」
宮五的好奇心得到滿足,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宮五小姐呢?」他問:「宮五小姐是否有同樣有意思的話題分享?」
宮五的臉蛋抽了抽:「我啊?那個,我爸我媽離婚了,我跟我媽生活了十八年,剛回我爸家三個月。以前是跟我媽姓,現在跟我爸姓。我原來的名字就是前頭加了個岳,我媽說她就是故意這樣加的,想要壓死宮這個姓,沒想到怎麼也壓不死,還讓我爸把她的姓去掉了。」
公爵大人笑了笑:「宮五小姐的母親真有意思。」頓了下,他又說:「我過幾日就會回伽德勒斯,很高興在國內的這段時間認識五小姐。希望宮五小姐以後有時間去伽德勒斯,或許我們還可以繼續切磋一下。」
宮五乾笑:「有機會一定一定。」她看到眼熟的建築,急忙說:「哦!那是我媽住的小區!」
司機聽到了,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然後下車拉開車門:「宮小姐請。」
宮五剛要下車,又回頭看向公爵大人:「費先生,真是謝謝你了。再見!」
公爵大人對她笑了下,慢悠悠的從另一側下車,他繞過車頭,走到她面前,說:「再見宮五小姐。」
宮五把包背到身上,兩隻手拽着背帶,撒腿就朝着小區門口裏面跑,跑到一半,她又站住腳,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還站在那裏,一手扶着車,一手閒適的插在褲兜里,悠悠然像個欣賞風景的遊人。
那等身姿,就算有豪車存托,在這個顯露年份的環境裏,也顯得格格不入。
宮五回頭的時候,似乎看到他對自己笑了下,她視力很好,只是離的過遠,那笑便顯得並不分明。
她快速的轉身,直接跑進了小區,還跟門口的門衛打了個招呼,她在這生活了十八年,門衛當然認得她。
在裏面走了一段路後,她又站住腳,鬼使神差的又跑回頭,扒在一個樹叢後頭,小心翼翼的伸頭看,結果那人還站在那裏。
宮五抓頭,他怎麼還不走啊?
樹懶先生就是樹懶先生,幹啥都慢。
她蹭蹭又跑出去,在公爵大人面前站定,歪着腦袋問:「費先生,你怎麼還不走啊?」
公爵大人看到她後,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他慢慢的站直身體,問:「宮五小姐為什麼回來?」
宮五伸手指指車:「我看你一直在呢,跟你打個招呼,你快走吧。」
公爵大人抬眸,看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眼眸,看人的時候總會讓人的心跳漏一拍。
宮五對他擺手:「費先生拜拜!」
公爵大人笑了笑,「好。」
宮五看着他上車,又看着車開出去,站在原地晃着身體。
汽車後視鏡內,小姑娘微微晃着身體,原地眺望,等到車開遠了,她的身影也就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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