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的直播間——
「剛來,沈主播身邊那倆貨是誰?主播這是準備去哪?」
「樓上的聽好了,左邊這小白臉是大名鼎鼎的林平之,主播的基友,右邊這棺材臉叫丁堅,笑傲江湖裏的龍套,小林子的保鏢,綽號一字電棍,哦,不,叫一字電劍。」
「233333,一字電棍66666!老夫綽號一字警棍!」
「老夫匪號一字電鋸。」
「樓上幾位別講笑話了,影響我打飛機的情緒啊,別忘了,主播要帶我們去看大保健呢!」
「這就是古代的夜總會?嘖嘖,沒想到古代人也挺會玩啊!」
沈誠看見直播間的彈幕,差點沒笑出聲來,偏過頭,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跟在林平之身後的『一字電棍』,這位仁兄可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已被地球的水友們起了個『一字電棍』的雅號,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字警棍和一字電鋸兩個兄弟,依舊板着臉,一副冷酷的樣子。
就在三人駐足在秦樓門口的時候,一輛馬車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過了半晌,一個長臉深目,瘦骨稜稜,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下了馬車,背上還背了一個瑤琴。
「崑崙三聖何足道?」丁堅看見他背上背的瑤琴,又瞥見他腰帶上插着的一把短劍,瞳孔一縮,不由脫口而出。
「何足道!何足道哉?」何足道看了丁堅一眼,又沖沈林二人微微拱手,也不多言,長袖一甩,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沒想到崑崙三聖也來了福州,看來這尚美人吸引力真是不小。」看着何足道翩然而去的背影,林平之不由咋舌道。
沈誠亦點頭道:「看來傳言不假,這尚大美人的確是艷冠京華,該死的,這些馬車的主人,不會都是衝着尚美人去的罷?」
說到這裏,沈誠心中也有些訝然,心道,這樣看來,這尚美人的人氣,倒真的半點不遜色於前世那些天皇巨星了。
和林平之對視一眼,兩人邁開步子,並肩向秦樓裏面走去。
作為福州城的地頭蛇,守衛的八個大漢自然不會不認識他們,當下齊刷刷的肅然致敬。另有一個****打扮的漢子鞠躬道:「兩位少爺請隨小人來!」
兩人跟着那漢子入到廳堂,只見和往日相比,今日的秦樓當真是裝點的華麗異常。
樓內燈燭輝煌,上下相照,天花板當中掛起了一個長長的水晶玉璧吊燈。大廳正中央擺放着一個小小的香爐,香爐里點了幾隻上好的龍誕香,香爐左右兩側分別擺着兩個屏風,左邊的屏風上面題着溫庭筠的《更漏子》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離愁正苦。一夜夜,一聲聲,空階滴道明。
這幾行大字寫的姿媚豪健、痛快沉着,落款赫然便是蔡京二字。
沈誠咋舌道:「這秦樓新東主當真好大的面子,竟能請到蔡元長題字。」
林平之也連連點頭,伸手指向右邊的屏風,上面題着徐琰的《雙調蟾宮曲》。
會嬌娥羅綺叢中,兩意相投,一笑情通。傍柳隨花,偎香倚玉,弄月摶風。堪描畫喜孜孜鸞凰妒寵,沒褒彈立亭亭花月爭鋒。嬌滴滴鴨綠鴛紅,顫巍巍雨跡雲蹤。夙世上未了姻緣,今生則邂逅相逢。
字體流麗脫俗,瀟灑舒展,落款則是趙孟頫。
……
兩人欣賞了一會屏風上的題詞,這才緩步踏入廳堂,立刻便有一個肉球滾了過來,定睛看去,赫然是一個碘着大肚腩的超級大胖子。
那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這兩位想是號稱福州城雙少的林公子和沈公子了,鄙人是秦樓新任管事,蜀人安隆,未能遠迎,還乞恕罪啊。」
一口流利的川普,再加上笑容可掬的模樣,讓人不由悠然而生幾分好感。
「主播小心啊!他是石之軒的跟班,胖賈安隆!!!!」
「好萌的胖子!!!」
「真是嚇死寶寶了,怎麼哪裏都有魔門的人?」
「我看主播還是趕緊跑路吧,這裏絕非善地啊!」
「怕毛?大保健要緊,有什麼事先大保健了再說。」
當安隆出現的一瞬間,直播間的彈幕驀然加快了不少,不少網友都提醒沈誠,要注意危險。當然也不乏有些水友起鬨,哭着喊着要看大保健。
……
沈誠自然也看到了直播間的彈幕,他在心中暗自說道:「多謝小夥伴們的提醒,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又跑什麼?就讓主播帶你們見識一下天下第一才女的風采。」
微微拱手:「在下正是沈誠,驚動安管事相迎,更何以克當?」
安隆心道:「這小子倒是有幾分禮數。」笑容可掬的說道:「沈公子不必客氣,兩位公子,請進奉茶。」
安隆當下引着二人繞過屏風,穿過幾面粉紅色的薄幕,一路走進中廳,只見偌大的中廳,此刻差點坐滿了人,在華麗的中廳東側處,十多位樂師模樣的男女肅坐恭候,顯然是為尚秀芳伴奏的班子。
加上周遭侍候的侍女隨從,整個中廳差不多坐了六十多人,和平素盈耳笙歌,笑語聲喧的青樓有所不同,席間大多數人都正襟危坐,很少有人交談言笑。
說也奇怪,大廳幾乎座無虛席,偏偏有一個角落空出了一大塊,只坐了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沈誠和林平之走到那個角落上,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西側緊挨着他的座位,一個白衣中年長臉深目,瘦骨稜稜,正在自酌自飲,赫然正是先他倆一步進來的崑崙三聖何足道。
這白衣怪客不知何時,已經在桌几上畫了一張縱橫各一十九道的棋盤。此時,正一邊喝酒,一邊伸手在桌几上圈了一圈,再在右上角和左下角畫了個交叉。
「這廝當真是寂寞如雪啊。」看過倚天原著,沈誠自然知道何足道這傢伙又犯了寂寞如雪的文青病,在四角布上勢子,圓圈是白子,交叉是黑子,自己和自己對弈。
林平之對圍棋並不感興趣,從瓜果盤裏伸手拿了個蘋果,自顧自的吃起來。
何足道察覺到沈誠的目光,沖他微微一笑,舉起酒杯示意,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沈誠也回以笑容,倒了杯酒,亦是一飲而盡。
右側的位置上,端坐一個青衫中年,此刻已喝的半醉,臉龐通紅。
再不遠處,是一高一瘦兩個青年,兩人這時候觥籌交錯,喝的面紅耳赤。
何足道指尖連動,手指如同雕刻刀一般,飛快的在堅硬的桌面上留下印記,桌上木屑撲簌而下,黑子和白子交纏糾結,在左上角展開劇斗,一時之間妙着紛紜,自北而南,逐步爭到了中原腹地。
他左右手互搏,連下了好幾手棋,由於之前白子佈局時棋輸一着,始終落在下風,到了第九十三着上遇到了個連環劫,白勢已然岌岌可危。
沈誠看的目眩神迷,忍不住脫口叫道:「中原不是久戰之地,何不徑取西域?」
何足道心中一凜,低頭看去,看見棋盤西邊尚自留着一大片空地,要是乘着打劫之時連下兩子,佔據要津,即使棄了中腹,仍可設法爭取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轉頭看向沈誠,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小兄承教,何足道感激不盡。」
此時,林平之突然道:「尚大家來了!」兩人回過頭,連忙看向台上。
樂隊忽地弦管並奏,悠揚的樂韻,縈繞在整個大廳里。
尚秀芳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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