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氤氳,玉體朦朧。
少女紅着臉,吃力地浸在熱水中,似乎連靠着都沒有力氣。
烏黑的秀髮披散在水中,遮擋着那若隱若現的雪白香肩,濃密漆黑的睫毛,微微顫動着。
她羞澀而緊張。
顏雨辰站在身後,安靜了一會兒,方伸出手,撥開了那如瀑的秀髮,手掌貼在了她光潔的玉背上。
少女嬌軀一顫,臉頰更紅了。
顏雨辰似若未見,閉上眼睛,開始催動着體內的靈力,透過手掌,穿過少女的肌膚,進入到了她的體內。
那堵塞的經脈,在靈力氣流的沖刷下,像是冬雪見陽,緩緩融化。
顏雨辰體內的靈力並不多,所以不能長久輸送,並且這女孩的身體太過虛弱,絕對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適得其反。
只能每天輸送一點點靈力,依次慢慢的疏通各個經脈,然後洗刷修復。
何況她的心臟不好,太多的靈力一股腦的湧入,只會讓她死的更快。
隨着靈力的進入,少女感到麻木的後背,忽地暖洋洋的舒服,身體似乎也多了一些力氣,本已快感覺不到的雙腿,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水溫。
她悄悄地轉過頭了,看向了身後的少年。
那少年閉着雙眼,眉頭微微蹙起,額頭間沁出了晶瑩的汗水,是那麼的投入。
…
房間外,羽重站在走廊上,心中擔憂,想要走動,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羽聽雪委屈地站在樓下,仰着頭,對着他露出了哀求的神情,想要上去,但卻得不到任何答覆。
羽重淡淡了看她一眼,便背過了身子。
羽聽雪好生委屈,轉身走出了別墅,在花園中站定,抬起頭,看向了樓上的窗戶,恨恨地道:「那小子要是治不好阿雨,我要他的命!」
一名模樣普通的婦人走到她的身邊,抬頭望着窗戶,擔憂地道:「孤男寡女,況且,雨小姐又沒有穿衣服,那少年血氣方剛,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
羽聽雪聽她一說,更加焦急起來,拉着她的胳膊道:「紅姨,爺爺肯定被騙了,那小子或許真的有些本事,但是絕對不可能比各國最好的醫生都要厲害。爺爺向來很聽你的話,你快去跟爺爺說一聲,讓咱們進去看看吧。」
「這……」
婦人一臉為難,道:「二小姐,老爺之前的吩咐,你又不是沒聽到,我也不敢上去的。」
羽聽雪跺着腳道:「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誰知道那個傢伙在房間裏幹嘛呢?若是他色心大發,欺負阿雨怎麼辦?紅姨,求求你了,咱們就是進去看看,絕對不說話,不弄出任何動靜。」
婦人猶豫了一下,又抬頭看了一眼窗戶,臉色凝重,三小姐是她從小照顧到大的,就像她的親生女兒一般,她如何不急。
「好,我去求求老爺。」
婦人果斷地決定下來,然後進了別墅。
羽聽雪連忙跟在後面,想了想,又從旁邊拿起了一根棒球棍,咬着牙道:「那小子要是敢輕薄阿雨,我一棒子打碎他的腦袋!」
兩人剛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房間門忽地打開了,那少年站在門口,道:「羽老,今日的療程已完,讓人把聽雨抱上床吧,記得幫她擦乾身子。」
說着,就準備離開。
羽聽雪拎着棒球棍就沖了上去,攔在了他的前面,道:「爺爺,還不能放他走。我們要先看看阿雨怎麼樣了。」
紅姨已經快步走進了房間,來到浴桶邊抱起了水裏的少女,急聲喊道:「老爺,聽雨好像暈過去了。」
羽重臉色一變,就要進屋,紅姨連忙道:「我先給聽雨穿上衣服。」
羽重站在門口,顫聲道:「顏小前輩,怎麼回事?難道……」
羽聽雪緊緊握着手裏的棒球棍,怒道:「爺爺!您還叫他顏小前輩!這明明就是個騙子!他肯定沒有幫阿雨治療,還趁機欺負他了,不然阿雨怎麼會暈倒呢。」
房門突然打開了一條縫隙,紅姨探出了腦袋,滿臉尷尬地小聲道:「老爺,阿雨不是暈過去了,是睡着了。」
羽聽雪:「……」
顏雨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大小姐,我在心中的印象,就是這麼的不堪?我好像沒在你面前做過什麼壞事吧?」
羽聽雪瞪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回來時,我讓人去查你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羽重臉色一沉,道:「阿雪,你怎能如此無禮?」
羽聽雪爭辯道:「爺爺,他這麼年輕,阿雨的病連各國最厲害的醫生都治不好,你相信他?反正我是不相信,所以我就讓人去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爺爺,你可知道,這小子以前的劣跡?」
「住口!」
羽重臉上湧起一抹怒氣,道:「阿雪,不准你再說了!顏小前輩以前如何,也不是你能夠評論的!就連袁老前輩都讚不絕口的人,你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資格評論譏諷?」
「爺爺……」
羽聽雪從未眼見爺爺對自己發怒,並且還是為了一個外人,她眼圈發紅,委屈至極,卻不敢再爭辯。
羽重對着顏雨辰拱了拱手,滿臉歉意地道:「讓顏小前輩笑話了,我這孫女,實在是……」
顏雨辰擺了擺手,道:「沒事,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看聽雨就挺好的。」
此話一出,便迎來了羽聽雪殺意十足的眼神。
顏雨辰似若未見,感嘆道:「明明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脾氣卻是有天壤之別啊。果然,還是妹妹好啊。」
羽聽雪恨恨地伸出手,咬牙道:「一塊錢!你還我一塊錢!」
顏雨辰沒有理睬她,準備離開。
羽聽雪挺起胸脯,攔在前面,怒道:「阿雨沒有醒,你休想離開!」
羽重喝道:「阿雪,休得無禮!」
隨即走過來道:「你去房間看着阿雨,我送顏小前輩出去。」
「可是爺爺,阿雨……」
羽聽雪還要說話時,羽重眼睛一瞪,道:「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打聽話,讓你爸過來接你回去?」
「別!爺爺,阿雪聽話。」
羽聽雪臉色一變,再也不敢說話,慌忙跑進了房間。
當羽重恭敬地送着顏雨辰走出別墅後,房間裏,羽聽雨悠悠地醒了過來,怔了幾秒後,第一句話便是:「顏哥哥呢?」
羽聽雪握着她的手,另一隻手依舊握着棒球棍,急聲道:「阿雨,那傢伙就快跑了,你快告訴姐姐,他是怎麼欺負你的,姐姐這就追出去弄死他!」
羽聽雨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棒球棍,怔了一下,方「噗嗤」一笑,道:「姐,你真誤會顏哥哥了,他是個好人,並沒有欺負阿雨。」
羽聽雪滿臉不信,道:「你沒穿衣服,他就沒有偷看你,沒有……沒有摸你?」
羽聽雨臉頰一紅,搖了搖頭,道:「顏哥哥一直閉着眼睛,雖然手放在我的後背上,但是並不是欺負我,而是給我治療。姐,我現在感覺後背暖洋洋的,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冰冷和麻木了。」
「當真?」
羽聽雪睜大了眼睛,滿臉驚喜之色。
「嗯。」
羽聽雪點了點頭,道:「姐,顏哥哥是真的有本事,你以前千萬不要再針對他了。」
此時,羽重返回,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心中頓時一松,責怪地看了二孫女一眼,道:「阿雪,還不把手裏的棍子扔了?人家顏小前輩盡心盡力幫你妹妹療傷,你倒好,療完了傷,你直接拿棍子把人家嚇走,有你這樣報恩的嗎?」
羽聽雪頓時滿臉尷尬,道:「爺爺,他人呢?我……我去向他道歉。」
羽重搖了搖頭,苦澀一笑,道:「人已經走了,我本想把他留在這裏,也好隨時幫阿雨治療,可是你這般態度,我這老臉都丟完了,哪裏還有臉求人家留下來啊。」
羽聽雪心中愧疚,連忙站起身道:「爺爺,那我去追他,一定把他追回來。」
羽重阻止了她,道:「不用了,爺爺已經跟顏小前輩說好了,明天派人去接他。你明天跟着一起去,去賠禮道歉,順便把今日買的禮物提去。」
「嗯。」
羽聽雪點了點頭,羽重又道:「打聽到了什麼?」
羽聽雪蹙起眉頭,道:「爺爺,別的事情,阿雪就不說了。只是……他的父親,咱們好像也認識。他們母子,是被拋棄的。」
「是誰?」
「海城狂人,顏子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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