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繼續,直到傍晚。
當陽光變成了橘紅色,將夜的寒氣悄然襲來時,狐呱呱蒼白之極的臉頰上,終於多了一抹血色。
顏雨辰蹲的雙腿發麻,終於鬆開了雙手,盯着她的臉蛋兒,有些驚訝地道:「你臉紅了,害羞的?」
狐呱呱拉下了一縷衣衫,遮住了有些醜陋的傷口,至於其他地方的雪白,她似乎不屑一顧。
她翻了個白眼,抬起手,伸出兩根指頭,扯了扯自己的臉蛋兒,道:「從認識我的那一天起,你見我臉紅過?本小姐這臉皮,會害羞?」
顏雨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捶着自己發麻的雙腿,一邊嘆道:「是啊,你這臉皮,可不會害羞。看來你的傷口,沒什麼危險了。」
狐呱呱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心頭的好奇,道:「你手中的那些液體,到底是什麼?聞起來,好像是靈氣,但是卻比靈氣精純很多,並且是液體,你……」
「秘密。」
顏雨辰打斷了她的話,道:「不能說的秘密,我們還沒那麼熟,不是嗎?」
狐呱呱頓時一窒,靠在了石頭上,閉上了雙眼,道:「當然,咱們本來就不熟。」
太陽很快落山。
夜幕,悄然降臨。
顏雨辰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瓶驅毒散,在四周的地面灑了一圈,防止夜晚有毒蟲進犯。
然後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了毛毯,把開始發抖的狐呱呱,緊緊包裹在了裏面。
狐呱呱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睜開眼,不知道是被氣的,故意不看他,還是因為傷口的緣故。已經睡着了。
當顏雨辰忙完了一切,在她旁邊坐下時,她卻忽然開口道:「你不是急着就去救你那位小相好嗎?還賴在這裏幹嘛?是不是見我生的比她漂亮,摸着比她光滑,就見異思遷,想要賴着我,不要她了?」
「……」
顏雨辰被她的自戀給噎到,轉頭看了她一會兒,方道:「姑娘,請你自重。」
「哼。」
狐呱呱冷哼一聲,滿臉譏諷道:「男人不都是這樣的,你之前那麼急着丟下我去找她,現在又賴着這裏,對我獻殷勤,別以為本小姐不知道你的不良企圖。告訴你,你休想得逞。」
「唉……」
顏雨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若不留在這裏,你必死無疑,而若兒的身上帶着我送的東西,現在應該無事,我能察覺得到。一個可以等,一個就快要死了,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狐呱呱臉上的譏諷之色,微微一頓,隨即冷笑一聲,別過頭去,看向一旁的灌叢,道:「我在你心裏,可不能與人家相比,就算我真死了,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因為我晚去,到時候她若是出事了,你恐怕會恨死你自己和我的。」
顏雨辰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該一直陪着你,浪費時間的。」
狐呱呱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怒意,本來恢復了一些血色的臉蛋兒,瞬間開始發白。
她捂着傷口的手,微微顫抖。
這時,又聽他道:「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挺不想你死的。」
狐呱呱突然又恢復了平靜。
她轉過臉來,看着他,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抹戲謔,道:「說到底,你還是看上本小姐的漂亮的臉蛋兒和滑滑的身子了,對嗎?」
顏雨辰與她四目相對,仔細想了下,方滿臉認真地道:「我想是因為……那枚香囊的緣故。你如果把香囊還給我了,我可能就不會不想你死了,應該是這樣的。」
狐呱呱盯着他,頓了許久,方咬着牙道:「果然是只賤王八!」
於是兩人都不再說話。
顏雨辰靠在石頭上,望着天上那輪模糊的月亮,想着心事。
狐呱呱也靠在石頭上,閉上眼睛,平復着心中有些莫名煩亂的情緒。
夜很靜。
本該在夜晚出沒的野獸,或許是靈敏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並沒有過來打擾。
至於那些妖物,似乎也不屑於來這荒山野嶺。
兩人安靜地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
夜深時,寒氣更盛。
雖然沒有冷風吹拂,但是這無聲的寒氣,卻能讓人連骨子裏都感到寒冷。
這是地底,又是上古禁地,雖然有太陽和月亮,卻都是虛幻的東西,給不了這片世界任何溫暖。
狐呱呱如今是病弱之體,沒有靈力護體,即便是裹着厚厚的毛毯,依舊冷的瑟瑟發抖。
她張嘴哈了一口氣,白色的氣體立刻結成了細小的冰晶,飄落了出去。
地面凍的硬邦邦,悄然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渣。
林中起了霧氣,四周的草木也結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
頭頂上的月牙,更加清冷模糊起來。
狐呱呱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傢伙,見他依舊在發呆想事情,似乎感覺不到任何寒冷。
「呼……」
她眼珠轉了一下,故意閉上眼睛,裝作睡着了。
過了片刻後,她方誇張地在毛毯中抖動着身體,牙齒打顫,嘴裏發出了夢囈般的聲音:「冷……」
顏雨辰終於轉過頭來,看向了她,然後看向了四周不知何時結出的白色冰霜,伸出手,摸了一下冰寒的地面,有些詫異地喃喃道:「氣溫變的這麼低了麼?」
「好冷……」
狐呱呱牙齒打顫,渾身發抖,依舊在說着夢話。
她是真的冷。
顏雨辰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臉蛋兒,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她的嘴唇也開始發烏。
顏雨辰猶豫了一下,立刻剝開了毛毯,把自己也裹了進去,然後把她抱在了懷裏,用身體的溫度,溫暖着她冰冷的身子。
狐呱呱的身子依舊在顫抖。
是冷的,也是溫暖的。
「果然,這傢伙的身體就是暖和,還發熱呢。」
狐呱呱像是冬天的小貓咪一般,蜷縮成了一團,緊緊地鑽進他的懷裏,身體上的每片肌膚,都感到暖洋洋的舒服。
顏雨辰的手,再次伸進了她的衣服,摸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狐呱呱身子微僵,卻並沒有動彈。
還好,那隻手在她的傷口上停留了片刻,就拿來了出來。
「原來這傢伙,不是要趁機占我便宜呢,是看不上本小姐滑滑的身子麼?」
哼,蛤蟆眼果然是眼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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