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霾。
一如顏雨辰現在的心情。
對狐狸要離開,當然是假的。
就算他不怕哆蘿的追究,也不敢一個人出去。
更何況,他是絕對不會丟下哆蘿的。
只不過狐狸的態度太過氣人,他覺得特別委屈和憤懣。
明明自己豁出了性命保護她,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他心中能沒有怨氣嗎?
當然,怨歸怨,氣歸氣,他現在肩負的責任,他還是知道的。
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他抬頭望着陰沉沉的天空,低聲罵了幾句忘恩負義喜新厭舊的狐狸。
心裏的怨氣,在腦海里浮現出的那張精美臉蛋兒的蠶食下,終究還是漸漸散去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左看看,又看看,看了看來路和去路,咬了咬牙,最後還是男子漢的面子佔了上風。
他覺得如果追上去了,會很丟人的。
「哼,狐狸的死活跟我有何關係!就算出事了,也是她自找的,誰讓她不挽留我呢!」
想到離開時狐狸沒有出一句挽留的話,顏雨辰心中的怨氣,再次騰騰騰地升了上來。
於是他轉過身,氣沖沖往與狐狸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後,他停下了腳步,在路旁摘下了一朵潔白的野花,恨恨地道:「看在你把哆蘿送給我的份上,我就再勉為其難給你一次機會!這朵野花的花瓣若是雙數的話,我就原諒你一次,倘若是單數,哼,那就——拜拜!」
罷,他開始咬牙切齒地撕扯着手裏的花瓣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
數到七時,手裏的野花已經光禿禿,沒有一片花瓣了。
顏雨辰立刻伸手抓住最後一片還未落地的花瓣,裝模作樣地捏住,像是剛從花朵上撕下來一般,又扔了出去,嘴裏一本正經地數道:「八……」
「哼,竟然是雙數!真是可惡!原來上天也不想讓我丟棄狐狸啊,真是鬱悶!」
顏雨辰很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轉過身,就向着上官壯的隊伍追了上去。
白霧繚繞,空氣混濁。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散而來。
豬妖走在前面,放慢了腳步,臉上帶着凝重而緊張的神情。
上官壯依舊大大咧咧,肥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畏懼,兩隻眼睛中倒是充滿了亢奮的光芒。
狐嚶嚶沉默了一路,心中矛盾了一路,愧疚了一路。
任憑上官壯如何問她,她都沒有一句話。
於是上官壯看她的目光,變的有些古怪起來。
因為這位女兒國的公主心中清楚,那隻貓妖並非真的貓妖,而是一名少年。
又走了一會兒,上官壯以開玩笑的語氣道:「嚶嚶姐,自從那隻貓妖臨走逃脫了以後,你就鬱鬱寡歡,一臉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難道你喜歡上了她?」
狐嚶嚶身子微微一顫,道:「沒有!」
語氣急切,像是急於解釋,又像是做賊心虛。
上官壯臉上的古怪之色更加濃郁起來,道:「嚶嚶姐,看起來,你好像真的喜歡上了那隻臭貓妖了啊?原來你喜歡女人啊。」
狐嚶嚶臉頰一熱,羞愧道:「大壯,別胡,西西只是我的一名護衛。」
上官壯嘴角露出了一抹戲謔,道:「如果只是一名護衛的話,走了就走了,就算是死了,你也不該這般牽腸掛肚的,但是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丟了魂一般,實在令人費解啊。」
狐嚶嚶抬頭望着前方蒼茫的霧氣,道:「我只是擔心西西一個人走不出去。」
上官壯嘲笑道:「一個臨走逃脫貪生怕死的丫頭而已,你擔心什麼,嚶嚶姐,跟我實話唄,你是不是喜歡他?」
這次的他,用的卻是男子的他。
當然,狐嚶嚶依舊沒有察覺。
陷入愛河中的女孩,總是會變的比平時更笨的。
向來冰雪聰明的九尾國公主,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笨蛋。
即便是一旁的丫頭秀秀,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對弱者的憐憫。
這麼漂亮的公主,竟然被那位哥哥耍成了這樣還不知曉,實在是可憐啊。
狐嚶嚶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道:「大壯,我不會喜歡女人的,更不會喜歡……西西,絕對不會!」
像是辯解,又像是再提醒自己。
上官壯笑的像是老狐狸一般狡黠,了一句很正經的話:「哦,是嗎,那可不定哦,有些人啊,那可是上天早已註定好了的,無論你想要如何擺脫,都是無濟於事。」
秀秀在一旁笑着插嘴道:「就像咱家公主和八戒,沒見面時,誰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喜歡上對方,但是當他們一見面後,就立刻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彼此,是吧,公主?」
「是你個大頭鬼!」
上官壯一指頭彈在了她的腦袋瓜子上,怒道:「誰我愛上那頭豬了?簡直是胡八道!簡直是在放屁!明明是那頭蠢豬被本公主的美色所傾倒,死心塌地地愛上本公主了,本公主只是可憐他,把他收為了奴隸而已!」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豬妖,立刻衝過來跪在她的面前,抱住了她那雙粗壯的大腿哭嚎道:「大壯,你不能這樣啊,昨晚咱們激烈奮戰攀上巔峰之時,你親口過愛俺老豬的,你可不能傷了俺的心啊,嗚嗚嗚……」
「啪!啪!啪!」
上官壯揮起肥厚的手掌,就對着他狠狠地抽打了起來,嘴裏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頭蠢豬,你給本公主閉嘴!信不信本公主弄死你!」
「不信!俺不信!」
「啪!啪!啪!」
「大壯,換隻,用你那可愛而迷人的肥腳也可以,俺的皮厚,可千萬別把你的手手給打疼了啊。」
「……」
捂着腦袋的秀秀看到公主那肥肥的耳朵,突然間變的紅彤彤的了。
狐嚶嚶沒心情看他們這種變態的打情罵俏,轉過頭,目光憂傷地往着後面的路上看了一眼。
那裏依舊空空,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顏雨辰躲在一塊石頭的後面,蹲在地上,嘴裏依舊在嘀嘀咕咕地埋怨着老天不長眼,非要讓他回來丟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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