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有着冷汗往外滲出,馮威瞪大了眼睛,見鬼似的看着商長田,更是連撕碎商長田的心都有了。
原本,馮威想着悄然離去,不打算驚動江楓,事後假裝從未見過,怎麼都沒有料到,商長田無比直接的,喊出了江楓的名字。
這讓馮威坐蠟不已,那般對商長田的恨意,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商長田,有朝一日,我馮威必然是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馮威在心中惡狠狠的說道。
然後,馮威便是向江楓道歉,表示無心之失……
江楓本就沒有計較的打算,一擺手,示意馮威離去。
馮威愣住,沒有料到江楓竟是如此大度,不由又是深感羞愧,低聲再次道歉,才是略顯狼狽的,倉皇離開了酒樓!
「江兄,你這就讓馮威離開了?」
商長田亦是感到驚訝,他還以為,江楓會計較,哪怕不殺馮威,也勢必讓馮威顏面掃地。
畢竟,以江楓的身份而言,馮威可是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那和找死絕無區別。
正因為此故,他才是會落井下石,肆意打壓,一門心思等待着看馮威的笑話,無論如何都是沒能料到,江楓竟是毫不在意,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不然的話,該如何?」眉頭微皺,江楓有着幾分不悅。
「江兄宅心仁厚,令人敬佩,但願馮兄能夠自省才好……只可惜,馮兄過於剛愎自用,恐怕很難讓江兄你如願。」商長田臉色訕訕的說道。
「是嗎?又如何?」江楓不置可否,輕描淡寫。
「是我多言了。」臉色微變,商長田即刻起身,大步離開。
「僅僅是多言嗎?」望着那一道背影,江楓若有所思。
在江楓看來,商長田與馮威之間,未必有着什麼深仇大恨,至多是立場不同而已,然而商長田卻是分明,一心要置馮威於死地。
馮威自是感受到了危機,這才是會幹脆利落的道歉,提前離去,以致於讓商長田的算計落空。
不過,商長田未曾見好就收,而是在馮威離去之後,仍舊是進行打壓,如此一來,就算是江楓不想懷疑商長田的別有用心,都是很難。
只是,固然馮威沒有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的資格,商長田也是不可能有那樣的資格,他江楓如何去做,怎麼都輪不到商長田多嘴。
若是,商長田連這最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那麼,江楓倒也就不必客氣,商長田不是蠢人,情知不對,快速離去……而這樣的行為,反而是讓江楓對商長田的用心,更是多了幾分懷疑。
「馮威已經做了蠢事,商長田,你好自為之!」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江楓不去計較,不過是認為無傷大雅罷了,但若是有人不知死活,那麼江楓自然毫不介意,讓對方自食惡果!
……
江楓近段時間,居無定所,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劍碑林,雖說不斷觀悟劍碑的情況下,有着一定程度的收穫,然而卻是並不能讓江楓感到滿意。
「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酒樓中,一間略顯昏暗的房間之內,江楓低語,若有所思。
只是,雖說察覺到了這一點,對於究竟缺少了什麼,一時之間,江楓又是滿頭霧水,捉摸不透。
正因此故,江楓才是沒有着急留下劍碑。
第二天,江楓行程不變,自客房走出,同樣打算去劍碑林觀悟劍碑。
「馮威死了?」
一則消息傳來,酒樓之內,傳的沸沸揚揚,那一道道的目光,落在剛走出的江楓身上,有着審視,更多的是那忌憚。
「怎麼回事?」
聽到那樣的議論之聲,江楓略有些吃驚,因為,這一則消息,極為突然。
「商長田,是你殺的嗎?」江楓想着。
聯想起昨日裏商長田的行為,江楓有所明悟,心知即便馮威不是商長田所殺,也是必然,與商長田有着無可脫離的干係。
「我的崛起,觸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江楓又是自語。
五位劍公子的隕落,終究是引發了連鎖發酵反應,雖說,江楓並非沒有心理準備,但如此突然,就是牽連自身,還是讓江楓有所吃驚。
因為,江楓很是清楚,如果馮威之死,的確是與商長田有關的話,那麼實際上,這是栽贓嫁禍。
或許有人會懷疑商長田,但無疑,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無數的人,會認為,是他暗中出手,殺了馮威……畢竟,馮威冒犯過他。
「不錯的手段!」江楓冷笑。
當然,江楓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僅僅是栽贓嫁禍那般簡單……以馮威與商長田的修為,就是膽敢大肆議論他,必然有所依仗……是以,這其實是借刀殺人!
馮威死去,必然驚動馮威背後的存在,不出所料,對方一定會來討要一個說法……
心思轉動,很快,江楓就是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逐一理順……此事粗聽意外,這時候仔細一想,又是不再意外。
「不錯的算計!」輕聲一笑,在那一道道眼神的注視之下,江楓離開酒樓,往劍碑林方向行去。
江楓離開之後,有關此事的議論非但沒有就此停歇,而是變得更為激烈……
江楓出現在劍碑林,照舊從身前的第一面劍碑開始看。
連日來觀悟劍碑,讓江楓對這裏的上百面劍碑,堪稱了如指掌,但江楓依舊極為認真,未曾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因為,每一次來觀悟劍碑,都是會有全新的感觸,雖說那樣的感觸,不至於讓江楓因此在劍道方面有所長進,但也算是頗為難得的學習機會。
「你就是江楓?」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一道聲音,響起於江楓的身後。
「馮威可是你所殺?」不等江楓說話,那聲音又是響起,進行質問。
「如果我說不是,你可相信?」回過頭來,看那人一眼,江楓淡漠說道。
此人來的速度,比江楓想像中的要快,想來,就在這蒙湖城之中。
「你與我都明白,無論馮威是否是你所殺,你都要給我一個交代!」那人隨口說道,不容置疑。
「你想要什麼交代?」江楓便是問道。
「馮威乃是我的劍侍,一向盡心盡力,讓我很是滿意……你殺了他,意味着給我製造了麻煩……因此,你必須將麻煩擺平,而且,擺平麻煩的方式,必須讓我滿意!」那人直截了當的說道。
「是嗎?看來,你眼光不是太好!」江楓笑了笑道。
那人面無表情,無動於衷,淡淡說道,「以你的修為而言,倒也勉強算得上是有資格成為我的劍侍。」
「收我為劍侍?」江楓神色轉冷。
這樣的話,說來尋常,但他殺了五位劍公子之後,身份與地位如日中天,毫不客氣的說,名氣直逼三位劍君而去。
因此,聽似尋常的話語,卻是顯得無比不尋常。
江楓不認為此人沒有聽說過自己的事跡,但偏生提出這樣的條件,盛氣凌人,可見一斑。
「你不願,我直接殺你!」那人冷冷說道。
這是在告訴江楓,沒有商量的餘地,要麼成為他的劍侍,要麼死,而這,就是他想要的交代。
「有人殺了馮威,栽贓給我,此事你比我更明白,馮威沒有讓我出劍的資格!」江楓冷聲說道。
「且,我要殺他,直接當面鎮殺,何必玩弄手段?我不認為,你連這樣的貓膩都看不透。」江楓又是說道。
「那不重要!」那人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的說道,「此事因你而起,你必須承認這一點!」
「你是在告訴我,對我出手,僅僅是需要一個藉口,恰好,你找到了這樣一個藉口?」江楓說道。
「你果然是聰明人!」那人大笑一聲,眼神隨之一亮,說道,「原本我對你並無太大的興趣,劍道之內,天才劍修何其之多,你不過是那其中之一罷了,但現在,我確信,收你為劍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可惜你不太聰明!」江楓低聲說道。
江楓並非是解釋什麼,只是不想被人利用罷了,他若是與此人一戰,無論勝負,都勢必淪為他人手中的刀。
唯一的區別,對方是借他的手殺人,還是,借他人的手,來殺他!
鷸蚌相爭,必有漁翁得利!
但如若此人一意孤行,一戰又如何?
「合體初期的修為!」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此人擁有着合體初期的修為,放眼劍道第一段,必然不是默默無名的人物,這般存在,尋常煉虛修士,哪怕是那煉虛後期大圓滿的修士,也是註定只能退避三舍,不然的話,唯一的命運,就是被鎮殺。
甚至,面對這般至強存在,煉虛修士往往未曾一戰,那樣的戰意,就是在被壓制的情況下盡數磨滅,只能任由宰割。
只不過,若是此人認為他江楓也是如此,足以肆意拿捏,卻是選錯了對象,無論是速度,還是劍道造詣,江楓都絕不認為,自己遜色於那普通的合體初期的劍修,何況,江楓擁有數張底牌,動用之下,直接鎮殺都未必沒有可能。
「江楓,你可想好了,是成為我的劍侍,還是出劍一戰?」那人問道,戲謔之意,溢於言表。
「戰!」
江楓低語,一個字自喉嚨深處往外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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