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隱情呢?」江楓在心中想着,順便以神識進行探視,僅是片刻過後,神識收回,江楓的臉色無由來更為怪異了。
將江楓的反應看在眼中,金象笑吟吟的說道:「江兄不必客氣,看上了就收起來好了。」
「好。」江楓點點頭,便是將這黑色陶罐收了起來。
……
黑色陶罐之內,竟然也是有着一縷如被蠶繭包裹住的青氣,這是今日裏,江楓所發現的第二縷青氣,正是如此之故,江楓的心情才是會有些悸動。
在拿到印章的時候,江楓還一度認為,幽家的人應該是知道印章內部包裹着一團青氣,但是現在,江楓不再這麼想了。
因為這樣的解釋,不足以解釋為何黑色陶罐內也包裹着一道青氣,這是巧合,然而又不是巧合。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幽家也好,金家也罷,並不知道法器之內包裹着青氣,這也是為何兩家對於印章和黑色陶罐,都算不上多麼看重,讓他輕易就能得手的緣故。
青氣究竟是什麼江楓暫時不知情,但能夠與嗜血劍發生感應,對江楓而言就足夠了。
「不知其他家族的情況如何?」江楓自語着。
說着話,江楓舉目橫掃過去,這一次他不再一家家的展位走過去,而是直接動用神識,進行掃視。
但凡有所發現,必然引發嗜血劍的感應,至於因此一來引起諸多人的注意江楓並未放在心上,他早就是人群中的焦點,並不介意引來更多的目光。
「火家?」
少頃江楓就是有所發現,火家的展台上,傳來波動,嗜血劍在響應,但讓江楓感到意外的是,曾家、辛家以及冉家三個方向,毫無反應,那表示至少在展位上,沒有江楓想要的東西。
至於三大家族內部是否有,也不是目前江楓需要去探尋的。
又是與金象交談幾句,江楓便是大步,往火家的展台方向走了過去。
「江楓,沒想到在此地你會如此受歡迎。」看着江楓走來,呂慶凡陰陽怪氣的說道。
一前一後,江楓自幽家和金家各自得到一件法器,這兩幕讓呂慶凡眼紅不已。不過更為讓呂慶凡好奇的是江楓無比直接走向火家的展台,莫不是認為,火家方面,也會贈送他一件法器不成?
江楓沒有理會呂慶凡的冷嘲熱諷,他隨之低頭,看向展位上的一枚紅色玉佩。
玉佩殘缺,其上有細密的裂紋,這件東西儘管是一件法器,卻也註定無人會認為擁有多高的價值,只是出現在了火家的展位上,自然也不會過於簡單。
「怎麼着,對這枚玉佩有興趣?」眯眼笑着,呂慶凡說道。
「呂兄,莫非火家之事,由你做主?」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一根手指指向江楓,呂慶凡呼吸猛然一窒。
「如若是,你隨便指手畫腳,若不是,煩請讓開!」江楓低喝道。
「江楓,你欺人太甚!」呂慶凡甚為惱火。
「欺人太甚?」對於呂慶凡的說辭,江楓不置可否,沒錯,就是欺人太甚,又能如何?莫非呂慶凡連最為基本的覺悟都沒有?
再者,這可是呂慶凡自主送上臉來找抽,江楓要是不順遂他的心意抽上一個耳光的話,豈不是對不住呂慶凡的一片心意?
「江兄,無論你對這枚玉佩有何看法,想要得到,註定絕無可能!」呂慶凡自知處於劣勢,他轉移話題,陰狠說道。
「你做不了主。」江楓搖了搖頭,真正能做主的是火烈炎,呂慶凡話說的再多,都是廢話。
「江兄看上了這枚玉佩?」火烈炎走了過來,饒有趣致的問道,他身材足有兩米來高,直接形成壓迫。
說話之時,嗡嗡的聲音好像是悶雷在耳邊炸響,氣息霸烈,如同一團燃燒着的火焰。
火烈炎聽到了江楓與呂慶凡之間的對話,他沒有半點虛與委蛇。
「隨便看看。」江楓說道。
「這話江兄你自己信嗎?」火烈炎古怪的問道。
「不然的話,難道我會將之搶走不成?」江楓似笑非笑的問道。
火烈炎哈哈一笑,說道:「江兄此言有趣,不過不是我看不起江兄你,而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膽敢從我火家搶走一件東西。」
三言兩語,火烈炎就是聽出,對於這一枚紅色玉佩,江楓有勢在必得之意,不然也不會說出要搶走,這讓他大感有趣,因為這樣一來,籌碼握在手上,他掌握一切主動權,接下來,江楓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
「那是以前。」江楓提醒道。
如果出現意外情況的話,江楓並不是沒有將玉佩搶走的可能性,當然,那是沒有辦法之後的選擇。
目前情況下,還不至於走到那一步。
「哦?」
瞳孔驀然收縮,火烈炎焉能聽不出來,江楓此言潛在的威脅之意,這讓他驚詫莫名,心想難不成江楓當真有強搶的打算不成?
江楓揶揄淺笑,不再多說,伸手將玉佩拿起,上手把玩,紅色玉佩裂紋密佈,然而頗為溫潤細膩,除去法器的附加價值,這一枚玉佩本身就價值不菲。
「江兄,這枚玉佩,可否有特殊之處?」火烈炎沉聲問道,他不認為江楓會無緣無故看上這一枚殘損的玉佩,必然有所原因。
不過原因是什麼,他想不明白。
因為,玉佩殘缺了,價值大打折扣,火家上下幾乎無人放在心上,此次拿出,有濫竽充數的嫌疑。
然而江楓偏生對之很感興趣,這自然使得火烈炎倍感好奇,想要知道,江楓為何如此。
「火兄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只是冥冥中有一種感覺,我與此物有緣。」江楓說道。
嘴角一陣抽搐,火烈炎看怪物似的看着江楓,什麼叫與此物有緣,難道因為有緣,就要將之送給江楓不成?
固然玉佩在火家不受重視,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送出去。
「江楓,我剛才就說過,你不可能拿走玉佩,死了這條心吧。」呂慶凡參與進來,幸災樂禍的說道。
要想說服火烈炎,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江楓空口白牙就想將火烈炎給說服,這不是痴人說夢,又是什麼?
「是嗎?」江楓笑了笑,與此同時,江楓勾連一道劍氣,往玉佩內部滲透過去。
劍氣直接穿透,觸及到那一道如蠶繭包裹般的青氣,緊接着江楓就是感知到嗜血劍在瘋狂震動,要破體而出。
「咔嚓!」
包裹青氣的那一道禁制,在這一刻被撕裂了,一道劍氣無比歡快的遊走,轉即就是瘋狂吞噬。
「咦?」
江楓神識與劍意一體,將這一幕清晰無比的捕捉,他沒想到,如此容易,那一道青氣就被吞噬了。
劍氣隨之被收回,嗜血劍再度震顫,而後,那一縷青氣,纏繞於嗜血劍的劍體之上,徹底消失。
「成了。」江楓會心一笑。
江楓情知要拿走這枚玉佩少不得要費盡周章,索性做了一次嘗試,這一結果讓江楓有所驚喜。
「呂兄,你說的對。」江楓點點頭,信手將玉佩放下,徑自走開。
「這?」
看到這一幕,呂慶凡與火烈炎相視一眼,都是滿頭霧水,原本以為江楓會死纏爛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誰能想到,江楓如此輕易就放棄了。
這種情況讓二者愕然不已,不明白為何江楓會改變主意,難道是自知事不可為所以乾脆放棄?
「江楓,算你有自知之明!」呂慶凡嘲弄道。
火烈炎則是拿起玉佩看了又看,他發覺玉佩上的裂紋多了幾道,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不同。
心思難免有些怪異,無法理解江楓的舉動。
江楓走向一旁,更進一步感受嗜血劍的變化,青氣被嗜血劍吞噬後,明顯可見嗜血劍劍身有道道流光閃過。
「淬鍊?」江楓低語。
青氣竟是在淬鍊着嗜血劍,這一過程有如打磨,江楓觀察一會,發覺需要一些時間,索性置之不顧。
法器交流會繼續,江楓的行為倒也算不上多麼的出格,陸陸續續,發生了幾起交易,除此之外,一切風平浪靜。
數個時辰過去,幽蘿站出來宣佈,此次交流會結束,諸人紛紛伸手一招,將法器收了起來。
「走吧。」幽蘿淡漠說道,率先往宮殿外部走去。
眾人緊隨其後,待所有人都走出之後,裴允與易天明立即行動,收起所祭出的法器,倏然之間,此地恢復清明,場域消失不見。
「告辭!」
「後會有期!」
……
場域消散,有修士無意多呆,當即離去,不過也有修士不打算如此之快就離開鳳棲山,他們要去碰碰運氣,嘗試能夠找到那位神君留下的道場。
「呀?」
驟然,遙遠的天際,傳出一道驚呼之聲,那裏一道白衣身影,橫貫虛空而來,轉瞬即至,一臉迷糊的說道,「怎麼有人走了呢?交流會開始了沒有?我不會是有些來遲了吧?」
聞聲諸多人朝白衣身影看了過去,具是有些無語,不是有些來遲了,而是,來的太遲了。
「師姐姐,你怎麼才來啊。」林園園笑嘻嘻的說道,與那人打着招呼。
「難道我真的來遲了?」白衣人影又是懊惱又是自責,用力跺腳,委屈的小臉都紅了。
「師家的人?」江楓默默說道,從林園園的稱呼聽來,此人正是那七大家族之中,師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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