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彤的選擇,就是自我了斷。
她寧願身隕道消,也絕不願被古泉佔便宜,更是不願意,將父母拼死守護的秘密,暴露在古泉的面前。
如此一來,就算是不死,也是不行了。
心念一定,柳若彤無所猶豫,她決絕而又剛烈,自知這是最好的選擇,倏然張嘴,便是要咬舌自盡。
「想死?」
察覺到柳若彤這一意圖,古泉冷笑,信手就是一掌打出。
「嗯?」
而這樣的一幕,亦是落入了江楓的感知之中。
就在古泉這一掌出手的剎那,一道劍光在他的眼前幻化,撕裂掌風,那是江楓,他即刻出現,隨意一伸手,就是將柳若彤給阻止。
「你……」
眼見江楓出現,柳若彤無比錯愕,為之怔忪,她眼睛睜大,上下打量着江楓,似乎是要藉此確認,自身是否出現了幻覺。
否則的話,江楓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在確定的確是江楓之後,不知是委屈還是怎麼回事,柳若彤眸光泛紅,竟是有眼淚沿着眼角,簌簌往下滑落。
「你是誰?」盯向江楓,古泉冷聲說道。
「少宗主,此人此前和柳若彤傳出過一些……」有人回應道。
「閉嘴,我沒讓你說話。」一揮手,不等那人把話說完,古泉就是打斷,他看向江楓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回答我的問題!」
古泉異常強硬,那樣的態度無疑是在告訴江楓,江楓唯一的選擇,就是回答他的問題,不做第二之選。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囂張?」江楓冷笑,隨意彈出一道指風,偏偏古泉根本無法閃避,胸前被撕裂一道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狂徒!」
「找死!」
……
見狀之下,幾個浩然宗的門人勃然大怒,一躍而起,就是將江楓團團包圍,隨時準備出手,滅殺江楓。
「你想怎麼處理?」江楓不作理會,他對柳若彤說道。
浩然宗與柳家存在矛盾,與他之間亦是有矛盾,但因為他殺了龐章之故,此事勉強算是欠了柳若彤一份人情。
那麼,在此將這一份人情還掉,讓柳若彤決定,如何處理此事。
「全部殺掉!」想也不想,柳若彤就是說道。
儘管暫時想不明白,江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既然江楓讓她做決定,柳若彤卻也是毫不猶豫。
「可以。」江楓點頭。
就算是柳若彤不這樣說,江楓也是沒有打算讓古泉等人活着離開,他與浩然宗之間徹底撕破了臉面,並不介意進一步激化雙方之間的矛盾。
而這也正是為何江楓會出現的緣故。
他並不是為柳若彤現身,而是為了自己。
古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施暴,即便那般施暴的對象不是柳若彤,因為與浩然宗之前的矛盾之故,江楓也是會選擇出手施救。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外乎就是這一個理由,再簡單不過,並不會如柳若彤所想的那樣複雜。
「殺掉我嗎?」好像是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似的,古泉哈哈大笑起來,笑的一臉的冷厲之色。
「先前殺了龐章,現在又要殺我古泉,怎麼,三星宗門在你眼中,就這麼沒有存在感了嗎?」古泉陰森森的說道。
浩然宗監視着柳若彤在豐城之內的一舉一動,江楓因為與柳若彤產生了關聯,自然也是落入了監視之中。
古泉之所以問江楓是誰,並非是對江楓一無所知,而是想要通過江楓,得知江楓與柳若彤之間的關係罷了。
此次浩然宗的行動,全權由古泉負責,幾位浩然宗的長老保駕護航,是以,古泉甚為有恃無恐,底氣十足。
龐章死去,死在古泉手上,對古泉而言,自然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誠如江楓所想的那樣,如非是逼不得已的話,古泉是不會輕易就將龐章給得罪的。
但江楓解決了可能存在的隱患,如此一來,就算是向江楓說上一句謝謝,古泉卻也並不會吝嗇。
屍陰宗的底蘊,比之浩然宗猶要勝過幾分,那樣的龐然大物,江楓說得罪就得罪,在古泉看來,那是離死不遠了。
現在,江楓又是欲要得罪浩然宗,這豈不是嫌棄自己命太長?
當然,這是古泉尚且不知岳群英沈尚友等人悉數死在江楓手上的緣故,不然的話,古泉就是會明白過來,他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天真。
「即便你浩然宗宗主親臨,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三星宗門的確不俗,以他目前的修為而言,有所忌憚,但僅僅憑藉一個名號,就是想要將他給震住,卻是過於想當然了。
「好大啊的口氣,若我父親親臨,你早就嚇的屁滾尿流。」古泉說道,算是在提醒江楓自身的身份。
「說的沒錯,若是宗主親臨,你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一人說道,是為浩然宗的長老,此前就是他出手,擄掠柳若彤。
「是嗎?」江楓神色淡漠,不做辯解,話說的再多,殊不知,古泉等人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間。
江楓隨之出手了,劍光橫掃,一道道人命如草芥一般被收割。
古泉並不是那個例外,儘管古泉很想成為那個例外,他憤怒咆哮,歇斯底里,卻不可避免一死。
江楓面無表情,這些人在他面前彷如螻蟻,不足以讓他的情緒產生半點的波動。
但柳若彤不同,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江楓出手,劍出無敵,哪怕是那浩然宗的長老,也是瞬間抹殺。
那可是化神期的強者,在江楓面前,卻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可江楓所呈現出來的,卻僅僅是那元嬰初期的修為罷了。
這樣的對比,不可謂不鮮明強烈,讓柳若彤震悸不已,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你現在知道了,我回豐城,就是為了殺人。」看柳若彤一眼,江楓隨口說道。
之前就是讓柳若彤誤會,導致江楓不得不多嘴解釋一句,不然的話,他的出現,將會又一次導致柳若彤的誤會。
柳若彤默默點頭,思索着江楓這話的含義,心想這難道是在告訴她,不要自作多情嗎?
心情莫名苦澀,柳若彤羞愧不堪,她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豐城已是是非之地,若浩然宗宗主當真親臨,你的任何算計,都毫無意義。」江楓提醒道。
不過儘管是提醒,江楓也是只說到這裏,就沒再多說,點到為止即可,沒必要交淺言深。
至於,柳若彤是否能夠懂,是否會有所行動,那並不在江楓的關心範圍之內。
實際上,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江楓在關照柳若彤了。
柳若彤還是默默點頭,知道江楓是在為她着想,復仇固然心切,但她與浩然宗的懸殊太大,那樣的差距,如同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我會儘快離開豐城。」柳若彤小聲的說道。
「再好不過。」江楓淡笑,轉身便是要走。
「你等等……」柳若彤趕忙將江楓給叫住,她看着江楓,遲疑了小有一會,之後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江楓,說道,「這一枚令牌,正是浩然宗所想要的。我現在送給你,希望你不要拒絕。」
「哦?」雙眉微皺,江楓略感意外。
柳家有着什麼樣的秘密,江楓並沒有要深入探究的打算,但柳若彤竟是如此直接乾脆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柳若彤將令牌塞入江楓的手上,然後說道:「我父母拼死守護,這一枚令牌,才是沒有落在浩然宗手上,而我,就算是死去,也不會成全了浩然宗……所以,我將它送給你……」
「條件是什麼?」江楓問道,不認為,柳若彤主動暴露,是沒有用意的,因為此女的算計,早就領教過。
柳若彤搖頭,嘴角一片苦澀之意,她沒有多說,迅速離去。
「嗯?」
目送柳若彤遠去,江楓的臉色變得有點奇怪,在他看來,這是一樁交易,柳若彤完全可以提出她的條件。
但柳若彤並沒有那樣做,僅僅是將這一枚令牌送給他而已。
「這是什麼?」江楓輕語。
他心念一動之下,一道神識探入其中,轉即,一段信息,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
「邀請令牌?」江楓自語。
這塊令牌實際上如同一張邀請函,每隔五十年,手持這一枚令牌之人,將能有資格,參與令牌原主人的一場私人性質的宴會。
「時間……地點……人物……」
諸多信息紛至沓來,在江楓的腦海中快速過濾了一遍,讓江楓盡數了解了這一枚令牌所包含着的信息。
「居然如此!」心臟跳動,江楓的心情,悄然之間變得異樣起來。
那樣的一場私人性質的宴會,絕不簡單,因為,這令牌的原主人,身份極其之顯赫,那是煉虛修士,如此不說,更是有着二星宗門的背~景。
由此,卻是可見,這一枚被柳若彤隨手贈送的令牌,是何等之珍貴。
「此事,卻是為難了。」江楓苦笑。
他想過,若是這一枚令牌,尋常無奇的話,收下了便也收下了,但現在的情況,超出了預期,這意味着,他若是想要拿走這一枚令牌的話,將是不可避免,又要欠柳若彤一個人情。
而人情債,一向最是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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