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你太猖狂了,註定不會有好的下場!」一尊斬道者震怒不堪,在咆哮,歇斯底里,恨之欲狂。
江楓太過瘋狂,抬掌鎮毀一尊老夫子的殘影,無比的驚世駭俗,哪怕很早就知道,江楓不按常理出牌,但也萬萬沒有想到,江楓會做出這般行為。
如果說,老夫子不曾斬道,一定程度上,顛覆了江楓的三觀的話。
那麼,江楓的這般行為,赫然也是顛覆了諸人的三觀。
諸人都是駭然不已,有很多的話要說,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江某會否有好的下場,就不勞煩你來操心了。」江楓淡笑着說道,輕慢的很。
「江楓,你或許並不清楚,你在做什麼!」那尊斬道者義憤填膺的呵斥道。
「你錯了。」
江楓搖頭,淡淡說道:「江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做什麼,況且,一尊殘影而已,有必要這般大驚小怪?」
「你……」
「這……」
聞聲,諸人都是啞然,忽然意識到,江楓一貫離經叛道的很,當初,江楓一手破天下聖,所摧毀的聖廟和聖人像,不可計量,那般行為,比之今日之事,要更為不可思議。
因此故,不過摧毀一尊老夫子的殘影而已,江楓又豈會放在心上?
畢竟,江楓恐怕是連老夫子都不曾放在眼裏!
「江楓,老夫子乃是萬世之師,是諸聖表率,更是天下道德之師。」又一人開口,咬牙切齒。
「是嗎?可若是江某沒有記錯的話,老夫子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稱得上偉大的貢獻。」江楓輕描淡寫的說道。
「嗯?」
聽江楓這樣一說,諸人都是爭先恐後,想要反駁江楓的觀點,但仔細一想過後,卻是發現,誠如江楓所言的這般,老夫子並沒有做過任何一件稱得上偉大的事情。
但這並不能讓諸人釋然,無法接受。
因為,若是接受了江楓的觀點的話,豈非是對老夫子的全盤否認?
「江楓,並非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須偉大。」一人厲聲呵斥道,進行反駁。
「所以你是在告訴江某,老夫子一貫以來,名不副實?」江楓笑眯眯的說道。
那人臉色慘變,嚇一大跳,倉皇縮頭,不敢認同。
「這是不是表示,老夫子是這天底下,最大的欺世盜名之徒?」江楓又是說道,臉上的笑容,更是濃郁了幾分。
諸人盡皆噤聲,各自看向江楓的眼神變幻不定,都很驚恐。
因為,江楓分明是在批判老夫子,要撕裂老夫子身上的光環,要親手,將老夫子拉下神壇。
這太驚人,稱得上恐怖。
他們怒氣沖沖而來,興師問罪,但如果老夫子實際上是那欺世盜名之徒的話,那麼,所謂的問罪,就是從根本上失去了立場,淪為笑話。
「誰認同?誰反對?」
掃視諸人一眼,江楓漫不經心的問道。
「江楓,你太放肆,老夫子豈容你來指手畫腳?你斷然沒有那樣的資格,速速閉嘴!」
終究是有證道者按捺不住,認為江楓沒有對老夫子指手畫腳的資格。
「資格?」
江楓笑的詭異,緩聲說道:「江某斬過的斬道者不下於十尊,更斬過聖人,老夫子不過是一尊斬道者罷了,江某如要殺他,一劍斬之!」
「你這個瘋子!」那人在怒吼。
「何必這般激動?江某不過實話實說而已,要知道縱使那聖人,江某也是擁有指手畫腳的資格,區區斬道者,更是不再話下!」江楓隨口說道。
諸人都是為之啞然,他們意識到,低估了江楓的瘋狂程度,但江楓所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是事實,不容反駁。
哪怕聖人江楓都斬滅過,何況斬道者?
斬道者在江楓面前,即便不能稱之為螻蟻,但放眼這條路,能夠得以入江楓法眼之輩,卻也是如那鳳毛麟角。
也就是說,江楓有充分的理由和資格,不將老夫子放在眼裏。
休要說鎮毀一尊老夫子的殘影,哪怕江楓劍斬老夫子,也是要令人無話可說。
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諸人沒由來就是一陣毛骨悚然,他們反應過來,跑到江楓面前來叫囂,是何等愚蠢的行為。
若引發江楓的不快,試問誰人能夠承受得住江楓的怒火?
一旦江楓發怒,這條路上,必定血流成河!
「滾!」江楓驅逐道。
被蒙蔽之輩,和其之多,江楓無意在諸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當然,江楓也無意過多說教什麼,因為江楓從來不需要被他人認可。
「走!」
「來日方長!」
……
諸人心緒難寧,但也不再強行對抗,紛紛作鳥而散,很快就是走的乾乾淨淨。
「江師弟,你這是何必?」
卻是在諸人離去之後,一道聲音,自那遠處傳來,轉即一道身影撕裂長空,進入江楓的視線。
「陸師兄!」
看對方一眼,江楓微笑的打招呼道。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陸深,雲起峰上,轉世聖人之一。
江楓已經有很長時間,不曾與陸深打過交道了,但對此人的印象卻是半點不減。
「陸師兄有何指教?」江楓又是說道。
「指教倒也不敢當!」
聽江楓這樣說,陸深一聲苦笑,說道:「不過提醒江師弟你一句,言多必然有失。有些時候,一味的爭強好勝,並不是好事。」
「哦?」
江楓眨了眨眼,豈會聽不出陸深這話的弦外之音。
那分明是在提醒他,老夫子從來都算不上是特殊的,或者可以理解為,老夫子並非最為特殊的存在。
「多謝陸師兄指點!」
想了想,江楓也沒多說什麼,頗為誠懇的說道。
陸深就是大笑一聲,情知江楓未必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就是大搖大擺的轉身離去。
目送陸深遠去,江楓臉色漸漸有些古怪。
因為,如果老夫子不曾斬道卻蟄伏當世的話,自然是極為特殊的存在,這等存在,若是都算不上特殊的話,是否表示,老夫子並非個例?
稍微一想,江楓就是眉頭緊皺,情知無論真相是什麼,這條路,都是更多不可預知的變數。
江楓自認與陸深並不熟,事實上有一點心知肚明,偌大的雲起峰,舒靜琀一手壓制所有,所有的
人,包括溫別離在內,都是仰舒靜琀鼻息。
舒靜琀對雲起峰有着絕對的掌控,但舒靜琀並非是那獨斷專行之人,就也是導致,在舒靜琀將諸人趕下雲起峰之後,雲起峰上的那群人,紛紛以溫別離為尊。
簡單點來說,陸深是溫別離的人。
從這一點來看,陸深今日之言,赫然是有着交淺言深的意味了。
江楓自然不會懷疑陸深的好意,但這些話,陸深原本不該也不必說的,偏生,陸深還是說了。
「這是為何?」
江楓頗為有些錯愕,不認為是溫別離授意的緣故,這是陸深個人的行為。
「似乎,陸師兄在擔心什麼。」江楓低低說道。
但很快江楓就是掐斷了思緒,不再去多想,無論怎樣,陸深既然是一片好意,接受便是,無需惡意去揣測什麼。
至於真相是什麼。
既然已經踏上這條路,必然不用多長時間,所有的真相,都將統統顯現,完全沒有必要,急於一時。
「轟!」
身影一動,腳踏虛空,成百上千道劍氣,將那虛空完整切割,留下一道道支離破碎的劍氣,江楓快速朝着前方行去。
劍世界構建領域,可與那最強道器相媲美,江楓一路朝着前方疾行,那般劫雷的威能雖然異常的恐怖,卻也是無法撼動分毫。
當然,這也是由於,江楓還未曾深入這條路的緣故,到目前為止,僅僅是走了十分之一左右罷了。
越是前行,劫雷的威能就是越強,當遙望前方之時,可真切感受到,那裏不斷升騰的毀滅氣息。
毀滅氣息鋪天蓋地,形成如那末日一樣的場景,那裏所存在的一切,都是呈現出一種支離破碎的形態,讓諸多的證道者,因此難行寸步。
只不過縱然如此,也是無法,阻擋諸多證道者的腳步就是了。
一條路,鯉魚躍龍門。
哪怕明知再往前一步,就是那身隕道消的結局,也不會有任何一人,就此停下腳步。
這從來就是一條不歸路,也是一條不悔之路!
因為,已然到這樣的一步,沒有任何一人,願意留下遺憾!
「轟隆隆……」
劫雷在衝擊,雷霆如瀑一般的抽打下來,可見到,一件又一件的道器,被抽打的神光黯淡。
無數種道和無數種法,交織演繹,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
江楓的道心在顫鳴,頻率越來越高,那般顫鳴的頻率有如失控,不受自身的意志所控制。
不過江楓並未過多理會,在這條路上,橫衝直撞,漸行漸遠。
「老夫子!」
一道佝僂瘦小的身影,就在那前路之上,那是一個白髮老者,流露出龍鍾老態,周身淌涌着一股股的衰朽氣息,那是時日無多的跡象,仿佛隨時行將就木。
這一路走來,江楓有看到數尊老夫子的殘影,但那道身影並非殘影,而是老夫子的本體、真身!
老夫子靜默而立,面露悲苦之意,在那裏口誦真言,可見到,一個又一個的字,自老夫子嘴裏吐露而出,那是真言文字,每一個字,都有着萬鈞之力,流淌着神聖之意,令人聽在耳中,不由自主就是肅然起敬,要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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