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街道上,還有明軍士兵在用喇叭大聲的宣佈着新軍入城的各種約束和規章制度。畢竟明軍已經很久沒有從敵人的手裏奪回過土地了,對這樣一個流程還是有些生疏。
這些士兵靠在牆壁上隱藏着自己的身體,避免被藏在角落裏的敵軍開火打中。喊聲可以傳出很遠,因為街道上非常空曠,很適合聲音的傳播:「所有叛軍士兵放下武器!這裏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抵抗下去沒有任何出路,放下武器舉手投降,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嚴禁搶劫,殺人,****……違法者將被逮捕,情節嚴重者可能會被當場擊斃!請所有平民在家中耐心等待,混亂將在今天夜晚前結束!」在這些傳出很遠很遠的喊聲迴蕩的地方,還隱約可以聽到槍聲,並非所有人都有願意接受投降的結局,很多搶到了錢財的人都心懷僥倖,覺得可以逃過明軍的追捕,帶着這些不義之財安全的離開奉天。
城內的槍聲依舊還在持續的時候,一支特別的部隊出現在了奉天的街道上,開路的是5輛1號改進型坦克,後面是幾輛稀少的裝甲偵察車試用型號,再後面跟着5輛坦克,最後緊隨的是10輛滿載着明軍士兵的卡車。
這支部隊一路上沿着公路沖向了奉天城的市中心,沿途也基本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沒有散兵游勇去阻攔這樣一支強大的作戰部隊,即便是數百人規模的金國叛軍看見了明軍的坦克,也會立刻放棄攻擊的想法,去尋找更加安全的目標襲擊。
整整10輛1號坦克的改進型,構成的戰鬥力完全超出了那些散落在城市之中到處劫掠的金國叛軍。這支部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抵達了奉天城原本的大明帝國奉天總督總督府門外。
摘掉了總督府牌匾的建築物外牆正門邊,崗哨附近堆滿了沙袋的防禦工事後面,負責保衛這裏的金國守備部隊因為是直屬的部隊,所以並沒有陷入混亂。他們依舊還履行着自己的職責,保護着身後的這棟宏偉的建築物。
「站住!這裏是守備部隊司令部!前面的人停止前進!」為首的一名金國軍官高聲對着已經減速的大明帝國新軍部隊的車隊喊道。隨着他的喊聲,沙袋堆成的防禦工事後面,兩挺重機槍加上幾十支步槍對準了已經近在咫尺的明軍坦克。
明軍的車隊似乎也不是來直取總督府的,打頭的坦克停在了工事前面,後面跟着的坦克轉向另外一邊,整個車隊的一字長蛇陣最終變成了一個互相掩護的環形,一隊跟着一隊的明軍士兵跳下卡車,在坦克掩護的陣地內開始整隊。
仿佛根本沒有把金國的守備部隊放在眼裏,跳下卡車的明軍士兵喊着口號整齊的站成了隊列,步兵的指揮官們站在自己的士兵面前,高聲呵斥着各種命令:「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報數!」
在那些士兵高喊着一二三四開始報數,聲音此起彼伏的時候,一名帶着白手套的明軍軍官帶着自己的副官越過了坦克組成的防禦陣型,走到了金國守備部隊的軍官面前,昂着下巴開口吩咐道:「讓你的人把武器挪開,子彈退掉。既然投降了,就有個投降的樣子!」
「非常抱歉……因為局面比較混亂,所以我們不得不保持荷槍實彈的警戒……你們來的正好,正好……我這就集合部隊,讓出陣地。」那名叛軍的軍官已經被明軍的坦克嚇得不輕,聽到明軍軍官的話之後,趕忙就命令自己的手下退掉子彈,丟下武器退進了總督府院子內的空地上。
明軍士兵一隊一隊井然有序的接管了剛才還屬於叛軍的防禦工事,將叛軍放下的武器收攏到一邊,坦克部隊也儘量掩護着汽車還有裝甲車,在門前佈置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體系。
為首的明軍軍官是大明帝國禁衛軍第1裝甲師的師長,他是奉命前來接收已經向明軍發送電報,宣佈投降的金國奉天守備部隊的。大約有一萬多名士兵現在還被金國指揮官們約束在兵營內,這些部隊沒有參與到奉天之亂,成建制的被接收總比任由其亂起來要好一些。
而這些部隊因為有指揮官約束,沒有加入到燒殺搶掠的隊伍之中,也算是百姓的福氣了。所以王珏給前線部隊的指示非常簡單,就是允許這些敵人體面的放下武器,並且以俘虜待遇來接收。
總督府的主體建築物的正門前,金國叛軍的幾名將領看見了昂首闊步走進來的禁衛軍第1裝甲師的師長,趕緊上前迎接:「金……軍守備部隊參將及麾下校尉等,恭迎將軍閣下,請閣下允許我們交出自己的武器,保留自己的榮譽體面的投降。」
一邊說着這樣的套話,這些軍官們一邊將自己的配槍還有佩刀交到了走過來的明軍士兵手中。然後解除了武裝的這些軍官們集體彎腰,等着對方用同樣的一套說辭來完成整個受降儀式。
「都是漢人?真給我們老祖宗丟人……跟着一群女真蠻子禍害同胞,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禁衛軍的師長瞥了一眼這些彎腰等待着自己命運的金國叛軍,冷聲的鄙視道:「帶着接收投降的我軍軍官,去投降的部隊駐地,接收投降的部隊……別出什麼亂子,否則的話有你們的好看,去吧!」
彎腰低頭的這些腦袋後面沒有辮子的金國叛軍們額頭上冷汗淋淋,他們可沒有料到明軍派來接收投降的將領不按照套路說話,這讓已經交出了武器的他們非常尷尬。也沒聽到讓他們起身的寒暄,只聽到了一聲去吧的吩咐,於是大家彎腰低頭用眼角的餘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起身。
「怎麼?還等我去扶你們起來呢?」作為這場戰爭的勝利者,禁衛軍的師長一邊說一邊抬腳向門內長廊走去:「趕緊起來做你們該做的事情,誰有工夫和你們演那一套沒用的受降儀式。」
聽到明軍的高級將領這麼說,幾個金國降將趕緊直起身子,然後被上前的明軍士兵看押着,向兵營的方向快步離開。而已經全面佔領整個總督府的明軍士兵們,正好奇的打量着這座雖然歷經了數次戰火,卻依舊在凌亂中顯出了富麗堂皇的建築物。
從這一年的5月初,到現在的9月末,這座總督府先從明軍手裏轉移到了金國叛軍的掌控之中,之後又從叛軍的手裏,就這麼又回到了大明帝國的版圖內——誰能想到,短短不足5個月的時間,在遼東戰場上,就上演了一場如此轉折糾葛的紛亂戰爭。
先是叛軍奪奉天,佔台安,破盤錦,進逼錦州。然後金日聯軍先勝後敗,丟盤錦,棄台安,柳河上屍橫遍野,遼河防線兵敗如山倒……現在奉天易手,甚至連經營了數十年之久的遼陽鞍山,都危在旦夕。
全世界還沒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短暫時間內,明軍就打得對手狼狽崩潰,佔據了整個遼東戰場的主動權。現在明軍只要南下遼陽,就能撕開金國防線,取下東北地區最至關重要的資源基地——鞍山附近的弓長嶺鐵礦!
奪下鞍山鐵礦生產基地,佔領弓長嶺附近的礦區。大明帝國就又多掌握了一塊重要的鐵礦石生產基地,這也算是將大明帝國的資源儲備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當然,戰略上的意義對於整個大明帝國還有整個遠東來說,遠不止於此。明軍一旦在遼東地區穩住了局勢,數十萬大軍將成為整個地區的一支突然多出來的機動力量,無論這支突然多出來的機動力量是向東壓制日本,還是向西威脅莫斯科公國,都將改變局部地區的形勢。
向前走了幾步之後,禁衛軍的師長突然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副官,也就是那個討要范銘的少校軍官說道:「讓士兵上頂層去,把皇帝陛下的王旗升起來。我們禁衛軍,照片一定要留清楚,也一定要從不同的角度多拍一些……這是司令官留給我們的榮耀,明白了嗎?」
「是,長官!」少校點了點頭就叫來了跟在身後的手下,安排好了人手去總督府的房頂上升好國旗。他自己跟在長官的身後,一路就這麼走到了原本大明帝國總督府的中間那層,來到了總督辦公室內。
「走的真匆忙,連文件都沒燒乾淨。」看着地上滿是黑色紙灰的鐵盆,走進屋子的少校接過了師長的鋼盔掛在了衣架上,開口諷刺道:「杯子摔了好幾個,還沒來得及清掃,看來這人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好好收拾一下!這裏要暫時作為司令官的指揮部來使用,你親自負責,佈置的體面一些。」禁衛軍的師長用手在總督府那張碩大的辦公桌上拂過,開口吩咐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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