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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遇帶甄理回的是觀瀾半島, 甄理坐在車裏不肯下車,「你這是舊房住舊人的意思?我要回觀雲府。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觀雲府那邊自從給了你之後,我就沒派人打掃了。那兒以後就是你的自留地,我回國的時候基本都住這裏,放心吧,方錦媛沒來過。」隋遇捏了捏甄理的下巴。
甄理乾咳了兩聲,這才解開安全帶下車,「我才不在乎她來沒來過呢。我就是喜歡住新房子。」
「行啊, 明天我帶你去看房。」隋遇笑道。
觀瀾半島的頂層是一梯一戶, 進門時的影壁上甄理的照片已經不見了, 留了一面白牆。
「我的照片呢?」甄理不滿地道。
隋遇道:「這面牆留着貼你的婚紗照的,以前那幅照片舊了, 所以收起來了。」
隋遇牽着甄理的手帶她繞過影壁, 「這裏去年我讓設計師重新裝過,不過格局沒有變化,是按照你當時的要求佈置的。」
室內裝修本就是日新月異的, 七年前的裝修風格現在看起來只會覺得老土。
新裝修的風格以白色、米色和灰色為主色調搭配,簡約而溫暖,可以想像當早晨的陽光從落地玻璃透進來灑在木粉色地板上時, 會讓人的腳趾都高興得想跳舞。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風格?」甄理好奇道, 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
「你喜歡的東西從沒變過, 理理。」隋遇道。
甄理摸了摸鼻子, 雖然隋遇此語有誇獎他自己的嫌疑, 但是甄理自己也知道他說的話並沒錯, 固執的人,總是固執的去恨一個人,也固執地只喜歡那一種。
甄理坐在落地窗前突出的低矮窗台上,頭靠在玻璃上抱膝看着樓前的湖面。那兒是城內最大的生態公園,瀾水蜿蜒經過,被引入半人工湖裏。
夜裏湖面泛着奇妙的藍紫色,倒映着月亮還有城市的燈光,到秋天的時候,應該也會有「平湖秋月」的美。
隋遇端了杯牛奶遞到甄理手裏,將她的頭攬到自己胸前靠着,「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見梁院士怎麼樣?」
「她可能不會太喜歡你。」甄理道,這話也算是變相同意隋遇所請了。
甄理雖然矯情了一點兒,但只要是自己做出決定的事情,之後就不會在猶豫。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和隋遇再度開始,可只要是開始了,她就會好好地經營這段關係。否則,還不如不開始。
「你媽會歧視我這種沒有房的普通公司員工?」隋遇反問。
甄理低笑了起來,替隋遇整理了一下衣領,「其實我更想說你也在研究院工作的,可是你看起來實在不像,哎。」
「謊話精。」隋遇在甄理的臉頰上咬了一口。
第二天,隋遇的衣服是甄理挑選的,街邊專賣店的國產休閒褲加polo衫,還在路邊的眼鏡店臨時給他買了一副平光眼鏡,一雙特步運動鞋。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隋遇渾身不自在地看着甄理。
「合適,不然我媽該誤會我拜金了。」甄理道。
甄理退後一步欣賞了片刻,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隋遇總算是顯得不那麼成功人士了。
隋遇低頭看了看,「一定要配運動鞋嗎?」
「也不是。」甄理搖搖頭道:「只是我發現你這樣穿還是很好看,所以配雙運動鞋拉低一下平均值。」
為了這雙運動鞋,隋遇決定收回自己的提醒。
甄理站在梁院士的病房門口,深深地呼吸了兩口,然後轉頭看向隋遇,「你怎麼一點兒不緊張?」
隋遇道:「我看你很緊張,就不覺得緊張了。」
甄理抓起隋遇的手咬了一口泄憤,這才敲了門。
梁院士取下眼鏡看向並肩進來的甄理和隋遇。
「媽媽。」甄理喊了一聲,然後順着梁院士的視線給她介紹了一下隋遇,「這是我男朋友,隋遇。」
「你好,梁院士。」隋遇站在甄理身邊道。
「隋先生,好久不見。」
甄理的表情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我伙呆」。
她看了看隋遇,又看了看梁教授,「你們認識?」
梁教授掃了甄理一眼,「隋先生名下的基金會四年前曾支助過我的課題組項目。」
甄理尷尬地摸了摸脖子。
「基金會是以我父親的名義成立的,由我姑母在管理。我姑父在哈弗任教。」隋遇報了個名字。
梁院士立即來了興趣,「費德勒是你姑父?」
隋遇點了點頭,然後便和梁院士非常愉快地聊起了天,從量子力學到暗物質,再到引力波,聽得甄理一愣一愣的。
不過離開病房後,甄理就開始發飆了,「你見過我媽,怎麼不告訴我?」
隋遇低頭看了看腳,「我看你玩得挺高興的,不忍心破壞你的樂趣。」
甄理道:「你這是報復,你等着吧,梁教授今天可是沒表態,明天我單獨去見她,她肯定會反對我們的事兒。」
隋遇道:「梁院士如果反對的話,你會怎麼決定?」
「梁院士都這樣了,我當然是要做個聽話的乖女兒。」甄理威脅道。
隋遇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枉費我這麼幾個月來啃了那麼多本物理書籍,感覺像又經歷了一次期末考試。」
甄理「吃吃」地笑了起來,「那明天我們看看你考試及格不及格吧。」
不過甄理並沒笑多長時間,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給你考試的機會啊?」
「有備無患,機會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不是嗎?」隋遇頗有些得意地捏了捏甄理的臉頰。
「gene。」有人在背後叫隋遇的英文名字。
甄理和隋遇同時側身便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方錦媛。
她神色有些疲憊的憔悴,見到隋遇有掩飾不住的激動,只不過因為甄理也在,所以又克制住了。
甄理的第一個反應倒不是舊情人見面的那點兒事,而是看着隋遇的穿着,又看了看方錦媛,必須用手捂住嘴,才能憋住笑。
隋遇抬手指了指甄理的鼻子,意思是她要是敢笑出聲,可有她好看的。
方錦媛身邊她的哥哥,方錦城,先一步走上來打招呼道:「gene,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隋遇回頭道。
「好久不見了,今晚有空嗎?不如一起吃個飯。」方錦城道。
隋遇攬住甄理的腰道:「最近沒有時間,改天吧。」
方錦城微微一愣,大概是沒料到隋遇會拒絕得這麼幹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笑臉,「好啊,那改天再約。你在這裏是誰生病了嗎?」
「理理的媽媽生病了,我陪她過來。」隋遇道。
方錦城的眼睛這才掃了甄理一眼,在他們這種玩慣了女人的男人眼裏,除了自家親戚,其他女人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好像全部頭上都貼着「玩物」二字的標籤一樣。
「原來是甄小姐的媽媽。」方錦城笑道,「要找dr. cook的確是要拜託gene你才行。」
甄理覺得方錦媛這哥哥挑撥離間還是很厲害的,比一般女人都強,這是來給他妹妹打抱不平的?
方錦媛似乎也緩過勁來了,上前一步看着隋遇道:「前幾天我聽說dr. cook來了,還和姑姑一起請他吃過飯,他說是你請他過來的。我還記得當時姑姑生病時,也是你幫忙找的他,多虧他妙手回春。」
這兩兄妹一出馬,一瞬間隋遇對甄理獻的所有殷勤都付諸東流了。
甄理好笑地看着隋遇,隋遇的臉色則是顯而易見的難看。
偏偏方錦城又在旁邊加了一句,「那說好了,下次我們再約,到時把阿晉也腳上,甄小姐和阿晉也很熟的,是吧?」
甄理愕然地看向方錦城,瞬間了悟,這人應該是不清楚隋遇和方錦媛之間真正發生了什麼,這才來打抱不平的。
方錦城原以為的「變色」沒出現在甄理臉上,倒是他妹妹方錦媛臉色一下就白了,拉了拉她哥哥的袖子道:「哥,我們走吧,你不是還有事嗎?」
出了醫院,甄理好奇道:「怎麼聽方小姐哥哥的意思,他好像還不知道他妹妹的事情啊。」
隋遇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甄理點了點頭,難怪方錦城看她的眼神,一臉的鄙視,好像是她第三者插足似的。
突然甄理又想起一茬,既然連方錦城都不知道的事情,那說明隋遇和方錦媛分手是用了其他理由的,那麼她一見隋遇就說他是綠毛龜的事該怎麼解釋自己知道的原因呢?
可是從頭至尾,隋遇就沒表示出過驚訝,這就說他是默認她應當知道的。
甄理立即猜到,肯定是隋遇知道她一定能從某個渠道知曉,所以並沒驚奇。於是甄理剛才有些心虛的心又重新平靜了回去。
不過甄理還是有點兒心虛,當初她選擇幫方錦媛隱瞞時,的確是心懷惡念的,如果她和隋遇老死不相往來,這事兒自然就不是事兒,但是現在嘛,一旦翻出來,她感覺自己可能會被隋遇吊打。
於是甄理開始在心裏推測,隋遇默認地會給自己傳消息的人究竟是誰?蘇格格還是寧致?好像都有可能,她得想辦法對對口供才好。
甄理隨後的沉默讓隋遇誤解她是在生氣了。
也不怪隋遇誤解,畢竟甄理是有前科的,為了個前女友七年前就和隋遇鬧得直接分了手,隋遇肯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障礙。
他將車停到路邊,用力將甄理抱到自己身上坐下。
甄理玩笑地抵住隋遇的胸口道:「你幹什麼?現在可是大白天,這是交通幹道。」
「別生氣了。」隋遇捏了捏甄理的鼻子,「剛才你要是不把手揣在兜里,方錦城能那樣挑釁你?」
甄理今天穿的是一件連帽體恤裙,裙長至膝蓋,兩側有包,她在看到方錦媛的那一刻,就把手插入了口袋裏,她並沒有做好讓人知道她和隋遇訂婚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訂婚,那就是個玩笑,隋遇的算盤打得叮噹響,甄理不過是懶得為這些事跟他折騰而已,反正若要分手,戒指取下來也並不費事。
「我沒生氣。」甄理道,她是真沒生氣。就是沒有方錦媛出軌那茬兒,甄理也不認為自己會生氣,反正就是跟當初的andrea感覺不一樣。
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可算是,甄理壓根兒就沒將方錦媛看做過可以入眼的對手,哪怕她和隋遇訂過婚。
女人的直覺向來是很靈敏的,隋遇和方錦媛之間的生疏當初甄理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是隋遇畢竟不是甄理肚子裏的蛔蟲,他秉持着一種男性慣有的思維,那就是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隋遇低頭親了親甄理的嘴唇,「沒生氣就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帶你去一個地方賠罪。」
車停在隋園外面,甄理是來過這裏的。
不過比起八年前,這裏已經大變樣了。上次就聽說,隋遇將周邊的舊宅都買了下來,這次進來一看,隋園的面積大了三倍有餘。
「我外婆的隋園不太適合人住,如果重新翻修,反而不美,所以只是加固和防腐。後面這一片是從蘇州那邊請的治園大師,重新建的。磚瓦都是按照古法燒制的,從蘇州那邊燒好了運過來的。」隋遇一邊走一邊給甄理介紹道。
新擴建的隋園新添了前後兩進的春雨樓,這是主人臥房,雖然古色古香,但是現代的馬桶、浴室都隱藏其內,住起來和現代的樓房一樣都很方便。
還有個深柳堂,面池而建,隋遇說是書房。
另有佳山堂做會客之用,舉行小型宴會場地也足夠大。
此外便都是水榭花塢,以花園為主了。
「這邊適合夏天住,你要是喜歡我們過幾天就搬過來。因為用的全是木製結構,冬天取暖有點兒危險。」隋遇道。
「喜歡。」甄理沒有矯情,她本來就偏愛中式建築。
隋遇帶她參觀春雨樓的臥房,「一樓會潮濕,所以當時規劃的是樓房,而且古代千金的繡樓也都是樓房。」
甄理連連點頭,跟着隋遇進了房間,衣櫃打開來裏面裝的全是漢服。
甄理拎出一件來看,上面的商標卻是當初她和蘇格格共同開的那個漢服店,款式也有許多都是甄理熟悉的。
「你們當初那個店,所有的款式後來我當讓蘇格格重新做了一件掛在這兒。」隋遇從背後抱住甄理道。
那些衣服全是甄理畫得圖,每件都是她喜歡的,此刻上下撫摸,更是愛不釋手。
架子床邊有古式妝奩,甄理打開抽屜去看,各種簪、釵、頭花都有。
甄理立即就手癢了。
「想穿?」隋遇問。
甄理點了點頭,「好多年沒碰了呢,也不知道手藝生疏了沒有。」
隋遇從衣櫃裏另選了一件唐款衣裙,淡青色的短襦配霜白的長裙,清新、典雅。
甄理拿了衣服去屏風後面換,再出來時已經儼然古裝麗人了,只是頭髮還有些不合適。
甄理往妝奩邊坐下,開始指揮隋遇給她拿這個,拿那個。
她左手是很靈活的,很快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只是右手不太方便,所以頭髮梳起來後不如以前那麼整潔。
甄理習慣性地將右手握拳,打開、合上、再打開、再合上,練習一會兒之後才重新動手梳頭,好不容易才算達到甄理自己的要求。
隋遇替甄理挑了一支樣式奇怪的玉簪遞給她,甄理笑道:「這個叫分心。」當然是現代人仿造的,甄理把鈿尾插入髮髻中,分心正正地戴在髮髻上,是玉雕並蒂蓮的花樣。
隋遇雖然搞不懂這些東西的名字,但對花樣子還是有了解的。
甄理將隋遇趕出房間,自己坐在鏡子面前開始上妝,用左手在眉心也畫了一朵蓮花,算是和分心對應。
她看着鏡子裏的人,還有鏡後的古式家具,恍惚間真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長裙逶迤,冰紈團扇,因為身材高挑纖細,且纖細得讓隋遇比之為狗啃剩的骨頭,讓站在樓上的甄理頗有凌空欲去的飛仙感。
隋遇看得有些發愣,他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里看到甄理着古裝,儘管她曾經的直播視頻他都有所收錄。
沒有了美顏濾鏡的加持,絲毫也沒減少甄理的美感。
年輕時,穿這樣的衣服,雖然鮮嫩,卻總有青澀丫頭之感,現在面容雖然幾乎沒變,可氣勢卻完全不同了。
儼然盛唐時的高門仕女。
「好看嗎?」甄理慢悠悠地搖了搖手裏的扇子問隋遇。
隋遇輕咳兩聲開始拽文,「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甄理笑得差點兒保持不了仕女的形象,「快打住吧,那是三國人物,我這是唐款,你背《長恨歌》還差不多。」
甄理從樓梯走下去,頗為奇怪地看着隋遇,「你的漢語水平大有提高啊,連《洛神賦》都知道了。」
甄理猶記得,隋遇的中文雖然說得不錯,但真的只限五四運動後的白話,對於佶屈聱牙的古文他是一問三不知的,便是膾炙人口的唐詩宋詞,他除了《春曉》和《靜夜思》幾首外,其餘也是一問三搖頭的。
隋遇捉了甄理的右手親了親,「想着將來可能被自己太太嫌棄,就惡補了一陣子。」
甄理嫌隋遇牙酸,又嫌棄他一身現代裝在這園林里很不合時宜,便道:「我去園子裏走走,你就在這兒喝茶吧,不要出來煞風景。」
「我怎麼會煞風景?」隋遇一時沒領會。
甄理扯了扯自己的衣裙,又指了指隋遇的衣服,然後揚長而去。
新擴建的隋園水面頗寬,池邊植柳夾桃,亦有繡球花樹,只是現在不是開花季節,春季來的時候肯定格外漂亮。
甄理從小看《紅樓夢》時,就喜歡假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身着古裝穿游在亭台樓閣之中,也像個古代仕女那樣生活。
沒想到今日居然還真有點兒美夢成真的感覺。
甄理坐在池邊的白石上,往池子裏扔掰碎了的樹葉,逗得小魚兒還以為是投食來的,一擁而上。
繼而又沿着假山的石梯登山,坐在亭子裏想自己還差幾卷古書在手。
於是又從另一側下山,想着是不是應該去報個名學古琴或者琵琶,古箏她卻是會一點兒的。
滿懷慕古之情的甄理就這麼悠悠蕩蕩一會兒就過了一小時,累了在池邊重新坐下,又見池子對面的假山往池面處伸出了一個小小平台,從假山下的山洞可達。
長裙有種特殊的魅力,總讓穿着它的女人不由自主就想轉動起來,將裙擺轉成一個完美的圓。
甄理也不例外。
隋遇她鑽過山洞,將手機拿出來放了一曲李玉剛的《貴妃醉酒》當背景音樂,自娛自樂地跳起貴妃的舞來。
甄理的舞蹈功底從小就打得很牢實,民族舞也曾經涉獵,小學時還拿過獎,這會兒跟着音樂亂舞,唬唬外行絕對可以。
至少隋遇站在遊廊的柱子後就看呆了。
其實也不是看呆了,只是心潮翻湧,思緒複雜。
到今日,親眼見了,隋遇才知道甄理有多喜歡漢服和中國的古文化。
她的表情是那麼陶醉和沉靜而不自知,和她在天堂站完全是兩碼事。
藍色星球的工作,甄理也很喜歡,可是隋遇冷眼旁觀,卻明白,甄理做那些事,是因為她覺得有意義,所以肯花時間,但未必是喜歡。
只有像現在這種毫無意義她卻還肯花時間的事,才是她真正喜歡的。
隋遇是真的很後悔,當初他的確沒有真正去了解過甄理,雖然喜歡,但總覺得將來會有很多時間去彼此熟悉,可惜還沒等到彼此深知,他就做了最錯的一件事,讓甄理同時失去了喜歡的人和喜歡的事。
也難怪,甄理到現在都沒有原諒他。
情侶之間對彼此的相處其實是很敏感的。
何況,八年前隋遇是領略過,真正談戀愛時甄理是什麼樣子的,她熱情、乖巧又淘氣。總有說不完的話,恨不能把整個人都縮小了放到他眼睛裏。
但是現在,的確如她所說,她就是需要一個伴侶而已,不是隋遇也可以是別人。
她和他之間,他說話,她就回應,不過分的要求,她總是點頭。但是她自己卻很少主動開口,很少再提及她自己的事情。
有些東西還是變了。
隋遇走神的時候,甄理已經瞥到他的影子了,有些赧然,提起裙擺飛快地從山洞跑出去,「你偷看什麼?」
「我偷看仙女跳舞啊。」隋遇笑道。
甄理看了看那水池,「我看你是想偷看仙女洗澡,好把她衣服抱走吧?」
隋遇大笑。
甄理抓過隋遇的手腕,看了看時間,「這麼晚了啊,我去洗澡換衣服。」
結果甄理剛進門,就聽見隋遇插上門栓的聲音,警惕地道:「你幹什麼?」
「小生好容易看到一回仙女,你說小生要做什麼?」隋遇頂着一張混血臉自稱小生,差點兒沒把甄理給笑死,就這麼一晃神,便被隋遇推到在了架子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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