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壇廣闊不同凡響。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從「卡斯汀」離去,龜神一行漫步街景。
「夕陽無限好,明天日子依舊。」阿白不緊不慢,攔腰前行。
「所以......」天獨頓聲飲一口酒。
「『榷明』何在?!!!!」
「天獨別急呀,」阿白扶了扶鼻樑上的異物,道:「這不是業言跟着咱們來了嘛,讓他帶着就成。」
「幾位對我有恩,那是當然。再說憑各位的能力,絕非普通『雙星』能相比,『三星』亦無限接近。此等實力,在『榷明』也不超過兩手之數。明匠愛才,必定悉心。」
「但在下不解,為何三位出手救我?說句得罪的話,之前我等並無交集。」
阿白不假思索:「因為你知道『榷明』在...「
話音未落,一隻手將他的臉推轉過去。
「蠢。」天獨的另一手捂着額頭。
龜神兩眼泛光,與業言對視半刻。
「該出手時就出手,我有分寸。」
四人大笑起來。
「可惜還是沒留住那人,讓他逃了。」龜神捎捋紫發,惋惜道。
「各位,我已十分感激。尋常『雙星』者,十人未能抵過『三星』。那假砂鷹雖身受重傷,卻也不是一般的『三星』之人。你三人竟不費力就將其逼退,確實非同小可。」業言長掛的玫袍隨風輕揚,望着三人。
「這次真的感謝你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天獨懶洋洋地抬起頭。
「說話終於靠譜了點......」
天獨冷眼瞥向阿白:「你說什麼?」
「誤會,誤會。」阿白笑道。
業言帶三人一覽街城。天寒地凍,依舊人雜聲喧,高樓餘音裊裊清脆,童真歡暢勃勃生氣。雖已入冬,但能感到花鳥樹蟲的比比神往。龜神心中欣喜,與業言快活談天。阿白興奮左顧右盼。天獨自顧自地飲酒,見得他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又過多久,天上開始飄雪,只聽業言一聲:
「看!」
龜神轉頭,幾人便不約而同地看向遠方。
面前大片的梅林,在眼中琳琅不暇。寒風呼嘯,白羽零落。她們搖曳曼妙的身姿,是漫山遍野的皚皚飛雪上下間,最迷人的風景。
天野含羞妒白塵,長嘆百花聚散頻。獨步霜徑為清客,夢囈東君寄春心。淡妝素裹雅仙子,冰肌雪貌冷美人。粉褪胭消遺情重,桃嫣柳綠慰芳魂。
天獨一笑:「昔人之意,今人得知。」業言亦向龜神一揖:「受教。」
「萬木凍枝欲折,孤根立暖獨回。我獨愛早梅凌寒鶴立,這些太花哨了。」阿白並不合群。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雪白梅林間傳來清脆的話音,一束身影從眾人身前搖曳出來。
「您的話,小女可不贊同。」
這是一個銀髮少女,着著着一襲由肩至腓的淡白襦裙。她肩披的素色輕紗澈亮如水,把一件附着細金絲線的三彩梅花襖子覆在下面。她晶瑩粉嫩的脖頸絡着鐫刻梅花紋理的瓔圈,裙側的青色絛子衡着白梅玉佩,玲瓏、剔透而皎潔。
秀眉彎燕羽,星瞳泛秋波,纖鼻籠幽月,櫻唇挾雨虹。美麗銀髮如瀑般垂下,她宛如雪中精靈。龜神看呆了。
「敢問仙女名諱?」阿白眼神突然變得有了熾熱的光澤,眼珠似乎隨時會蹦出來似的。
「蓓。」
「與眾不同。」天獨道。
「雪中花蓓,」龜神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着,「怪不得,怪不得。」
她轉過身來看着龜神,二人四目相對。蓓噗嗤笑了,回眸而百媚生。龜神捎了捎頭。
「各位有賞這梅林的興致,不如在林中小院一敘。」
龜神剛想說些什麼,卻被阿白攔下來:「十分榮幸。」
「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陸游《梅花絕句》
院落處在梅林間,風景又與方才不盡相同。一行人穿行而至,身臨其中。
雨雪皚皚,花謝花試開。白梅臨風飄瓣瓣,忽如一夜春風來。
一塊大石墩四旁是木樁,少女端上沏好的梅茶。眾人坐在幢上,圍在中央。
「多謝款待。」天獨道。
阿白笑眯眯說:「謝謝仙女。」
龜神和業言也點頭致謝。
「諸位不用客氣,你們如此鍾意這梅林,也真是高山流水,知音難覓。」
「那是那是,」阿白笑道:「最喜愛梅花了。」
「沒有先發望春台,你不嫌花哨?」少女似笑非笑,促狹問道。
阿白尷尬一笑:「不敢不敢。」
「姑娘,這些梅林,都是你一手栽培的?」業言問。
「這是我的願望,如今終於邁出一步。」
「你有心了。」天獨欽佩有加。
「能陪伴它們一起成長,我很開心。」
過了片刻。
「榷明院,」蓓訝異地捂着粉嫩的小嘴,「你們要去那裏?」
「沒錯,承元啟蒙,榷明度勢。榷明,在下必至。」龜神毅然。
她看着他笑:「為何?」
「我既承元,便不半途廢棄。」
蓓咯咯的笑,龜神便鬧個臉紅。
「啾!」清脆的一聲鳴叫穿到眾人耳中,轉身一看,是一隻鸝鳥。它飛快盈躍,婉轉在他們身邊。
鸝鳥飛到龜神的肩膀上,撲扇着黃黃的翅膀,瞪着米粒大烏黑髮亮的眼睛與龜神四目相視。它嘰嘰喳喳着,小巧玲瓏的身子左晃右晃,眾人還未定睛,騰的一下又被蓓捧在雙手。
「你不是......」龜神愕然,「是你啊!」
鸝鳥「啾」地一聲。
「原來你們認識!」蓓驚喜地笑着,她看着那隻鸝鳥,「鵬,這就是他?」
鸝鳥又「啾」了一聲。
「你叫做『鵬』?」龜神向鸝鳥問道。
鵬「啾啾」地響應着,它歡快地在蓓的手中活蹦亂跳。
「『鵬』好啊,『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無『鵬』之翅,有鵬之『志』,也是好的。」
蓓愣了下,隨即咯咯笑了。
「如此甚好。」
「那......我們出發?」業言微笑着。
「嗯,不送你們。」蓓也笑着。
「他說的是......我們。」
「嗯?」蓓看着龜神,龜神也看着她。
「嗯!」她笑得更加燦爛。
「那......我們走。」倚着梅樹的天獨直起身子。
阿白興奮地蹦了起來。
龜神看了看眾人,又看向蓓,看向鵬,看向遠方。
「榷明,」他頓了頓,「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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