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我什麼時候一天到晚欺負你了?」白路問道。
「反正你打過我。」光頭看着白路忽然笑了:「大善人,新聞里說你是好人,要不你借我二十五萬?不行,算上利息接近三十萬,借麼?」很有點挑釁的意思。
白路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以給你三十萬。」
「我草,有錢人就是牛皮,都不借直接給。」光頭伸手道:「我對天發誓,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給錢吧。」
白路笑了:「拿我當凱子啊?」
「不是,是財神。」光頭說:「我說的絕對是真的,你可以給錢了。」
「你怎麼還是流氓習氣的?做好事也這德行?」
「做什麼事兒,我也就是個流氓。」光頭冷笑道:「喝酒吧。」又是一大口二鍋頭。
白路說:「過去半天了,你終於認清自己的身份,加十分。」
光頭又是冷笑一聲:「知道你是拿我找樂子,不過謝謝你,好大一個明星肯浪費時間聽我說廢話,謝了。」
白路也是承認下來:「我是拿你找樂子,不過這樂子有點壓抑。」
「你不是說,我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你開心一下麼?」光頭又是冷笑一聲:「咋的?不開心了?那可是沒達到目的,是我贏了。」
「誰贏誰輸不重要,要不要我幫你要錢?」白路說。
「你幫我要?」光頭笑了下:「你是說我對頭問我借的二十萬?」
白路說是。
光頭又笑:「知道對方是誰麼?」
「我管誰。」白路說:「我覺得你雖然混蛋,但還湊合,所以想幫幫你,怎麼樣。感動不?你是不是應該連聲感謝,跪下來磕幾個頭。」
「死去,為了幾十萬就磕頭……你要是給我一百萬,磕幾個也沒事。」光頭改口道。
「我……真拿你沒語言了。」白路說:「喝酒。」剛說完話,光頭的電話響起。
按亮屏幕看來電號碼,想了會兒才接通:「老大。」
電話那頭很怒,把光頭一通臭罵。然後掛電話,整個過程,光頭一句話沒說。
等光頭放下手機,白路問:「怎麼說?」
「能怎麼說?要錢。給我兩天時間搞錢,拿到錢還是好兄弟,拿不到錢就去我家。」光頭面色有點發灰。
白路說:「你混了這麼多年,不會沒攢下錢吧?」
光頭猶豫下說道:「賭博輸了。」
「我……」聽到這句話,白路是真生氣了。忍着想說髒話的衝動說話:「你還有沒有點兒數?你一個黑社會,不是應該騙別人來賭博麼?還自己往死路上沖?」
光頭沉默一會兒解釋道:「以前有個女朋友,我攢了點兒結婚錢,去年年底忽然說分手,大過年的,我不爽啊,就到處喝酒到處玩,去了個賭局,錢就沒了。」
「活該。」白路說:「我是賭聖啊,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賭功都不賭博。你憑什麼敢玩?」
光頭淡聲道:「現在說這個有用麼?」
「也是。」白路問:「你想怎麼搞錢?」
光頭笑道:「你不是說給我麼?」
「做你的夢去。」白路再問一遍:「我要是今天沒看到你,你怎麼還錢?」
「偷唄,偷比搶的罪輕,抓到能少判幾年。」光頭說:「你是不是又想打我?其實我就想偷你的錢,你有那麼多錢,隨便偷點兒就夠還債。」
白路嘆道:「你真是鴻運當頭,今天回家記得燒香拜佛。」
「幹嘛?你真給我錢?」光頭有點不相信。
「給什麼給,剛不是說了幫你要債?」白路說:「給欠你錢的那個人打電話,約地方見面,就說必須給錢。不給錢看着辦。」
光頭看白路,上下打量一遍:「你幫我要錢?你可是明星。」
「明星怎麼了?明星不也是人?」白路一拍胸膛:「今天叫你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武打明星。」
光頭癟癟嘴:「以前挺對不住你的。」
「打電話啊。」白路催道。
「謝了,電話就不打了,領你這個情。以後不罵你了。」光頭說道。
「你還罵我?什麼時候?」
「在網上。」
「啊……那我是不是應該揍你一頓?」白路問。
「隨便。」光頭起身道:「喝完了,你算帳,再見。」
白路說:「我幫你要錢。」
「不用了,你一個大明星得注意影響。」光頭為人還不錯,起碼知道不能連累白路沾一身屎。
白路問:「那你就打算去偷?或者讓他們騷擾你老娘?」
光頭站了會兒:「你借我錢行不?一定還上。」
「你確定要借錢?」
「確定。」光頭說:「你要是不願意借,也沒事。」
白路仰頭想想:「我借你。三十萬夠麼?」
「夠了。」光頭問:「什麼時候能給我?」
「明天,打我電話。」白路說出串數字,讓光頭拿手機記下,然後說:「成了,你解放了。」
「謝了。」光頭轉身出門。
白路坐着沒動,想想今天的事情,等於是一時好奇心花出三十萬,不過前提是光頭沒說假話。
又呆會兒,結帳回家。
他這一晚上很忙,來來去去東跑西顛,到家的時候很多人睡了,兩個大老外跟兩個事業狂倒還清醒,三個在工作,一個跟孫佼佼在看電視。
鄭燕子和小道士也休息了,白路就去跟麗芙說話。
他是道歉,讓麗芙在北城又拖一天,自己卻沒陪伴。
麗芙笑道:「一樣的,你去美國的時候,我也是忙碌,你也是一個人亂轉。」
「那不一樣。」白路說。
麗芙說:「那就不一樣。」問白路現在做什麼。
白路說:「一起看電影?」
麗芙說:「不要在家看。」
於是,剛回家的白路又跟麗芙出去看午夜場,算是約會一次。只是還多了珍妮弗和孫佼佼。
孫佼佼短時間不回美國,珍妮弗想來想去,決定跟麗芙一起回國。大家都有事情要忙,誰也不能真的休息個十天半個月什麼事情都不做。
去電影院的路上,珍妮弗說白路偏心,只知道陪麗芙,完全沒顧及她的感受。
白路不知道怎麼回話,緩了會兒說:「明天送你們機。」
「廢話,必須得送。」珍妮弗跟着又說:「不過,我們很快會見面的,你要去參加奧斯卡。」
這等超級榮譽,就算是白路想忘,媒體也會幫忙記憶。
不過,白路還真的忘了。聽珍妮弗這麼說,笑問:「有邀請你麼?」
珍妮弗說:「秘密。」
白路搖頭道:「這也算秘密?你一說話就知道邀請了。」
他們看電影,當然支持自己家買賣,去標準劇院選個小廳進入,看什麼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看電影。
今天晚上等於是白路跟三個女人的約會,看完電影,打車去二環吃飯。吃到凌晨三點,又沿街逛,把大家逛的困意連連才回家休息。
雖然是深夜約會,玩的還算盡興。只是第二天一大早,白路就被電話叫起床。
趙平要和他面談一百萬的事情,說錢太多了,能不能降到十萬二十萬?還解釋說:「即便是十萬一年,那也是一筆不小數目。」
白路回話說:「就一百萬,而且這錢不是給我,我有使用權,但每筆帳目都要報清。」
「為什麼要一百萬這麼多?」趙平說:「你來酒店。」
白路說又不是每年都要你們一百萬,也許一輩子就收這一次呢?又說晚上才有時間。趙平無奈了,只好說晚上也行,掛上電話。
大房子這面,白路簡單洗把臉,去看燕子。
燕子起很早,從表情看,平靜如一。白路問牙還痛麼?燕子的回話肯定是不痛。
白路也不知道怎麼勸,更不敢說讓她去美國的事情,只好隨便嘮叨兩句,出去做飯。
上午時間,白路帶着兩個大老外去買旗袍。
白路總是疏忽送禮物這件事情,可一想起來就要買好多件。比如今天,不光是給逛商場的三大美女買旗袍,還給文青、沙沙、寶寶等一堆人買旗袍。
不是一定要買旗袍,是白路想不起來送別的禮物。
正買很熱鬧,要借着三大美女和店員身材估量家裏那些妹子身材的時候,電話忽然響起,光頭打來電話的第一句就是:「昨天的酒話算數麼?」
「算,我在東門商場,你半個小時能到麼?」
「你真借給我錢?」光頭還是有些不相信。他見過身邊兄弟為幾千塊錢反目,也見過朋友打牌因為一百塊欠帳幹起來,卻是從沒見過白路這樣的人,說說話就能借到三十萬?不是說越有錢的人越摳麼?或者說借的是冥幣?
白路說:「趕緊吧,到了打電話。」
掛電話後,問店員:「刷卡能套現麼?」
店員問多少錢。白路說三十萬。店員馬上搖頭:「這不能,數目太大。」
白路就讓珍妮弗、孫佼佼三個繼續試衣服,他去銀行取錢。
一般人取大額現金要預約,白路不用,不說貴不貴賓卡的事情,就沖他在銀行里存那麼多錢,哪怕什麼卡都沒有,銀行也會馬上給錢。否則惹怒金主,清款消戶怎麼辦?那麼大的損失誰來補?
取了錢回到商場,沒多一會兒,光頭趕到,打電話問白路具體地方。
等碰面時,看到光頭身邊還有個小光頭,也就二十歲的樣子,瞧相貌比白路、比光頭年輕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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