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呢?」白路繼續問話。
「再然後就是在家呆着沒出來。」高遠說:「我沒法監聽電話。」
白路問:「沒弄幾個人打入村民內部?」
「直接收買不行啊?」高遠說:「問了幾個賣地的村民,都是沒聽到消息。」
沒有消息?這是又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招。白路嘆氣道:「本來是簡單的好好活着,社會硬把我逼成偵探,你說找誰說理去。」
高遠說:「我打電話不是聽你說廢話的,付老大說你腦洞大,幫我們分析分析。」
白路說:「這怎麼分析?太難了吧?」
高遠說:「病急亂投醫,你慢慢想,掛了。」
白路說:「一大早給我派任務,還慢慢想?」跟着說道:「你是豬啊,於海洋既然去了那個小區,你多派幾個人守在小區門口,萬一有發現呢?」
高遠嘆氣道:「活這麼大,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反派。」
白路說:「我還為虎作倀呢。」
「滾你的蛋,我就是那麼一說。」高遠說:「傳琪雖然是不得已送錢,但是對待拆遷戶絕對講究,樓也蓋得認真,沒做過別的違法亂紀的事情。」說着冷笑一聲:「現在就這德行,不送錢想辦事,誰搭理你?」
白路恩了一聲:「找人盯兩天小區。」
高遠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說話誰都會說,可若是想找幾個可靠的人去辦事,那是相當的難。
今天初五,春運高峰,大江南北的許多人南來北往,去另一個城市打拼,希望新一年有新的發展。
對於柳文青和揚鈴來說,倆大妹子已經正式上班。中午時候,李小丫趕回來。因為白路不讓她回衡城,就跑來北城幫柳文青和揚鈴的忙。
老闆都喜歡這樣的員工。現實生活里很難遇到。
中午時候,白路在跟麗芙、燕子商議,讓燕子回美國看病。燕子不肯走,說知道自己病情。想要上台唱歌。
這就是沒得勸了,然後呢,屋漏偏逢連夜雨,燕子牙痛了。沒來由的,中午睡上一覺。下午再起來,牙就痛的厲害,半邊臉已經有腫的跡象。
這個時候,白路沒在家,在跟趙平談畫展的事情。
昨天晚上趙平帶了兩個人來到標準天地,先是在各處轉轉,然後睡在標準酒店。
今上午,趙平給白路打電話,說中午見一下。
白路沒時間,推到下午見面。
跟趙平一起回來的兩個人。白路都認識,一個是段大青,在國內畫壇很有面子,他的畫在香港、在法國等地的拍賣會上都賣出過高價。
白路對這傢伙記憶猶新,原因一是大光頭,原因二是簡單的蠟筆畫、確切說是蠟筆畫的線條,在白路看來就是雜亂無章的幾條蠟筆線,拍賣出幾十萬的高價。
每當看到這傢伙,白路就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實在太能忽悠錢了。
當然。段大青有畫功,是美院正經八百的教授,對於痴迷此道的畫手和收藏家來說,那些蠟筆線條非常不一樣。具有收藏價值,所以會賣上高價。
可白路不管那些,就是認為段大青非常能忽悠錢。
另一個人是馬承平,在紐約有個小畫廊,主要工作是倒賣各種便宜畫。因為是華人,對旅外的中國畫家很了解。這次畫展由他做中間人和負責人,聯繫所有參展畫家,把畫作收集到一起,安排展出。
白路跟他們在酒店咖啡廳見面,趙平開門見山說話:「我們很喜歡酒店頂樓,稍做裝修就可以開畫展。」跟着又說:「我建議是裝修後就不要動了,專門用來展出各種藝術品,還可以搞沙龍,請各位大家出席,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標準天地就會在國內藝術圈佔上一席之地。」
白路說:「你想多了,我好不容易弄出那麼大個空曠空間,特意建成那樣,你倒好,一下就改成小隔間,開什麼玩笑。」
趙平皺眉頭:「可若是裝修好只做一次畫展,是不是有些浪費?」
白路笑道:「想都別想,那屋子空着也不可能給你們裝修。」
「那畫展在哪開?」趙平問。
白路想了下說道:「攝影棚,我有好幾個攝影棚,你選個裝修一下,如果反響好,我就豁上來少個攝影棚。」
「這裏還有攝影捧?在哪?」趙平問。
白路說:「這裏什麼都有。」
「去看場地。」段大青說話。
白路笑笑,跟服務員說一聲結帳,然後去攝影棚。
攝影棚很高很大,有專門照相的,也有專門拍視頻的地兒,比如綜藝節目那種,擺上幾排椅子就可以錄節目。
因為建在樓里,只能拍室內劇,總會有攝影棚空出來。四個人挨個轉悠一遍,小攝影棚忽略過去,對三間大攝影棚很感興趣,趙平說:「這麼大的地方,過癮。」
白路說:「滿意吧?滿意就談錢,說吧,給多少錢?」
談錢的事情由馬承平出面:「我建議是不直接付錢,改成畫廊那種抽成的形式,賣一副畫給你多少錢,算你入股。」
白路說:「無所謂,怎麼都成。」跟着問:「誰負責裝修?裝修錢誰出?」
趙平說:「我負責裝修,錢你出。」
「憑什麼?」白路說道。
「你就當支持國內藝術界了,而且一次投入,終生享用,以後可以搞成畫廊那樣,但不僅僅限於畫作,什麼雕刻啊,木製品啊,只要跟藝術掛邊的東西都可以收進來展覽。」趙平認真說道:「別以為我在算計你,你要是肯做成藝術中心,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對你的生意也是只有好處。」
白路笑了下:「不就是讓我永久提供場地麼?至於說這麼好?」
段大青接話道:「我看過報道,去年天還不冷那會兒,南門北門外都有樂手在唱歌,小區里也有,你想想,為什麼會有很多歌手聚來這裏?因為你能夠提供機會,你是所有音樂公司中,唯一一個最接近夢想的,別的公司都是簽成名歌手、或者選歌,而在你這裏,只要被你或者揚鈴看中,就有可能簽約,或者退一步說,你手下有那麼多藝人,肯定缺歌,只要他們的歌能被選中,便是更接近成功一步。」
白路說:「這是誰造的謠?我都看中誰了?」
段大青笑道:「誰說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樂手們願意相信,還願意來碰機會,畫畫也是一樣道理,大家都是搞藝術的,你不能只照顧歌手和跳舞的、或者還有演員,美術是世界上最神聖的藝術,用小小畫筆……」
白路趕忙打斷道:「我給你翻譯啊,你的意思就是我弄個不設門檻的畫廊,誰都可以把畫送進來,對吧?」
「差不多這個意思,很多畫家的畫賣不出去,就是因為送不到畫廊裏面。」
白路說:「送我這就能賣出去了?」
段大青說:「送你這的目的不是賣畫,是給年輕人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不管你擅長什麼技藝,哪怕是做笛子做結他,牙雕也行,都可以拿這裏展覽,如果你有這個想法,咱們可以好好規劃規劃,比如每幅作品可以展覽幾天,每個人可以送幾幅作品進來,最好再有個展覽重點,比如周一到周五是正常展覽,周末就變成雕刻什麼的,搞個專題周末,如果有需求,搞專題月也可以。」
白路看着段大青,認真說道:「你們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估摸着天底下再沒我這樣的傻子,所以找過來?」說完跟趙平說:「我把黑標賣給你,拿去愛展覽什麼展覽什麼。」
趙平鄙視道:「少扯這些沒用的,我肯買,你肯賣麼?」
白路咳嗽一聲:「好吧,畫展的事就這樣,當我支持祖國藝術事業一次,你們選好地方了吧?剩下事情找揚鈴談。」
「幹嘛啊你?咱說正事呢。」趙平說道。
白路說:「麗芙大老遠從美國跑過來,明天就走,今天怎麼也得陪陪。」
「我們也是大老遠從美國過來。」趙平接話道。
「你們就是從火星回來,也跟我無關。」白路說:「走,帶你們找揚大老闆。」
段大青說:「我們這次邀請的都是國內著名畫家,還有在國際上小有名氣的畫家,希望能打響這一炮,你應該支持。」
「我支持,可我不懂藝術。」白路往外走。
正走着,接到沙沙的電話:「燕子姐牙痛,臉都腫了。」
有句話是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其實,有關於牙痛的描述,一句話足矣:誰痛誰知道。
只有經歷過牙痛的人才知道什麼是寢食難安……
白路沒痛過,但是見過大老王牙痛,那麼堅強一人,痛得一宿一宿不睡覺,不管武功多高身體多強健,到底是沒幹過病牙,老老實實去城裏拔牙。
現在燕子牙痛,白路馬上回話:「叫小道士聽電話。」
沙沙說好,拿電話去找小道士,等找到人,白路直接說:「找沙沙拿錢,帶燕子去看牙,有什麼事情馬上告訴我。」
小道士有點驚訝:「燕子牙痛?不知道啊。」
「趕緊去。」白路說。
小道士說聲好,掛電話去送燕子去醫院。
在標準天地這邊,白路琢磨燕子為什麼會忽然牙痛,中午還好好的,也沒多長時間啊?難道是強讓她去美國,造成心理壓力了?上火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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