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幾道
倆人先吃上幾口,白路說:「跟組織匯報下思想工作。」
劉晨笑道:「你要瘋啊?」
「沒瘋。」白路問:「馮寶貝她們都飛了,是不是覺得被拉下了?」
「沒有。」劉晨不承認。
白路停頓一下:「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那什麼,我知道你偶爾會有些想法,比如這次搬家,又剩下你孤零零一個人。」
劉晨說:「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你在壓着自己。」白路說:「誰都有過去,你的過去也許有些不堪,但是都過去了,上次和你說過,如果你想拍戲想跳舞,不想養老虎,可以告訴我,咱儘量創造機會。」
劉晨沒接話,自己喝杯啤酒。
白路說「不管以前咋樣,你得活着不是,比如你父母並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一個人活着,總得做些什麼,當然,我也還希望你繼續養老虎,它們和你熟。」
劉晨問:「你想說什麼?」
白路想想說道:「我啊,不想給你製造壓力,只是想說點兒事實。」
劉晨道:「你說。」
白路說:「你見過燕子。」
劉晨說見過,還說知道她去美國治病。
白路說:「誰都會得病,不希奇,我想說,她是個盲人,是殘疾人。」
劉晨說:「我知道。」
「你當然知道,因為你看到了。」白路說:「可是你看不到的呢?」
劉晨有點迷糊。不知道白路想說什麼。
白路笑了下:「燕子偷偷說過,她想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這是她所有的唯一的夢想,想像正常人一樣為工作忙碌,雖然辛苦,雖然平凡,可那是真正活着,很充實的活着。」
劉晨沉思下說道:「我不如她。」
白路搖搖頭:「你說的未必是你心裏想的,我也不想讓你說不如誰。」舉起酒杯和劉晨碰一下,喝完後接着說:「找你喝酒。是想說。你得規劃下未來,以前你們宿舍,你是最驕傲的一個,現在是最自卑的?」
白路略一沉默。接着說:「思想是最古怪的東西。按照某專家的說法。咱國家有三億多人都有病,好象是抑鬱症或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我覺得那專家是閒的,他能統計出三億多病人?全國才多少人。大家都去治病,還工不工作還活不活了,遍地是醫院也不夠住啊……說遠了。」
白路咳嗽一聲:「我是想說,你別壓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上次跟你說過,可你沒什麼變化,當然,咱不能做違背道德和犯法的事情,必須不可以,你要真那麼做了,我得請你離開。」說到這裏,突然哈哈大笑道:「害怕吧?」
他是開玩笑,劉晨卻是認真點頭:「害怕。」
白路又咳嗽一聲:「別這麼嚴肅,聊天呢。」
「可你是很嚴肅的跟我談心啊。」
「好吧,那什麼,接着說。」白路說:「我是說,咱應該珍惜現在已經擁有的一切,認真活一次,燕子一直想努力活着,可惜很難。」喝口酒又道:「還有很多像她一樣難的人,咱國家大概有九千萬殘疾人,想一下他們要怎樣活……怎麼這麼多啊?」說到這裏,皺着眉頭嘆息一聲,又喝杯酒:「咱不能跟聖人一樣到處幫忙救人到處照顧人,可也不能浪費自己健全的身體,那些人費好大勁兒只為活着,只為像咱們一樣……我靠,為什麼有人會自殺?不想活就把身體給殘疾人啊……又說遠了。」
又是一杯酒下肚,白路說:「那什麼,我不會勸人,反正吧,人得知足,人得珍惜,地球那麼大,還有很多地方在打仗在動亂,還有無數人活在貧困中,和他們相比,咱得多幸福……不扯了,越扯越遠。」
這會兒時間,也不知道喝下幾杯酒,反正是說到不爽的地方或是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就喝一杯,此時再跟上一杯,然後說道:「好好想想,別讓負面情緒壓抑自己,別去看同宿舍的妹子演戲了,別看別人怎麼樣,要看自己,要做對的事情。」
劉晨笑道:「我知道,謝謝你。」舉杯敬酒,一口乾掉。
「大概就這樣,反正就這樣,吃。」白路終於完成談心大業。
喝完一杯酒,劉晨歪頭看他,嘴角帶笑,嘴唇半張,露出潔白牙齒,大大眼睛帶些俏皮味道,難得的恢復到可愛女孩的可愛表情。
白路說:「別看了,趕緊吃,我一會兒還得找住的地兒,這日子過的。」說着搖搖頭。
劉晨又說遍謝謝,才開始正式吃飯。
吃吃聊聊,飯後略一收拾,白路拿個小行李包出門。外面有標準隊員提醒他:「大門口有很多記者。」
這就來了?白路搖搖頭,回話道:「你們回去吧,這個地方不用再來了。」
「啊?為什麼?」隊員問道。
「沒為什麼,走吧,讓你們隊長再安排工作。」走過去按電梯。
五分鐘後,白路開跑車出小區,小區門口兩側站着許多人,手機、相機、攝象機什麼的都有。
這地方是路口,再是記者也不能堵路,白路開車出去,放下車窗喊道:「我搬家了。」汽車拐上路,很快開走。
往外環開,沒多久上四環,然後就不知道去哪了。本來想去小王村路,不過不知道王某墩能不能回來,就繞着四環開去張小魚的房子。
進入小區,停車上樓,第二次來到這間很空的大房子。樓上樓下轉悠轉悠,找客房住下。
客房很空,只一張床,倒是好收拾。
躺在床上無聊,正迷濛着,接到王某墩電話,說找他喝茶。
「我喝你個腦袋,張和那事怎麼樣了?」
「張和什麼事?」王某墩已經忘記。
白路仔細想想,確認最近沒什麼事情需要麻煩王某墩,所以一句話不說掛斷電話。
一分鐘後,王某墩打電話來說:「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傢伙剛開組,先讓他拍着,過二十天再去,連機器帶人都給偷了。」
白路恩了聲問道:「什麼事?」
「還不是咱倆演戲那事,美辰想和你好好商議商議,早定下來早安心。」
「我聽揚鈴的。」白路說。
「可本子總得研究研究吧,咱三個是主創,劇情啊角色啊,都得配上咱的氣質,能得到最好發揮……」
「公司有編劇組,你們可以去開會,我擔保相當有趣,而且煙霧繚繞。」
「你咋就沒點兒誠意呢?」王某墩說:「我把一別墅的錢都給你了。」
「我還要花兩億捧你呢!」白路說:「你知道兩億投資得多少票房收入才能保本?起碼五億,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我拍戲,別說兩億,兩千萬都不干。」
王某墩道:「美辰說,想成腕成名,必須得有大製作的片子打底才顯得有分量,你看元龍,那傢伙瘋狂砸錢……對了,能把他請來不?」
白路說:「請元龍?好啊,我給你三個人名,蘇勝、蘇正、蘇義龍,主要是收拾蘇勝,搞定他,咱什麼事兒都好說。」
王某墩吃一驚:「你又有仇人了?就這惹事速度,登月火箭也救不了你啊。」
白路說:「少廢話,干不干?」
「你不能老找我辦事啊,雖然我勇猛能打,可你總這樣,我會很為難的。」
白路不聽廢話,又一次掛斷電話。
王某墩第三次打來電話:「小王八蛋,懂不懂禮貌,我是你二叔。」
白路說:「我知道張美辰在擔心什麼,你讓她放心。」
張女人從影多年,見過各種劇組,也見過各種人,說話辦事演戲有自己的風格。成為超級大腕後,為保險,也是為維持自己的地位形象,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和籌備方仔細商議好所有細節。
往常,這個事情由經紀人去交涉。可白路不同,這一次拍的影片也不同,她只好親自溝通,可又不想跟一些話,才會如此纏着白路。
聽白路這麼說,王某墩壓低聲音說:「廢話,我說有什麼用?得你說。」
白路撇撇嘴:「愛情的力量真大啊。」
王某墩琢磨琢磨:「你說,我和她結婚怎麼樣?」
白路不屑道:「你能捨得丟棄整個森林?」
「對啊,是有點兒不舍。」王某墩思考片刻,到底是森林更美麗壯觀,換回方才話題說:「這幾天,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帶個編劇過來,咱整理一下。」
白路說:「我連拍什麼都不知道,整理什麼?」
「整理想法,拍電影得聊,聊着聊着就有劇情了。」
白路說:「還是那句話,你去搞蘇勝,搞定他,什麼都好說。」
「成。」王某墩掛電話。
稍晚一會兒,林子打電話找他喝酒,說可憐傢伙又上新聞,安慰安慰。
類似的安慰電話有很多,不過有個詞兒叫審美疲勞,本來真有很多人關心白路,一出事就打電話問候,可架不住白先生出事頻率實在太高,慢慢地,打電話表關心的人開始變少。比如高遠,除非白路出重大事件,否則堅決不予理會。
白路應下晚上的安慰飯局。又躺會兒,接到柳文青的電話,說是劉謠請他參加音樂沙龍。
劉遙是粉標俱樂部會員之一,一輩子玩音樂,很酷很有個性。前次正月十五去鎮南搞慈善音樂會,她有表演節目。(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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