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冷的面色緩緩僵硬了起來,似乎在腦海中感受到了顧遠傳遞的信息,眸光慌亂了起來:「你確定?」
顧遠不說話,無形的精神波動還在擂台上傳遞着,似乎在與撒冷無聲
半晌,撒冷麵色平靜了下來,似是要將顧遠整個人都看穿一般,無聲打量着。
最終,撒冷輕輕一嘆,面帶瘋狂之色,說道:「來吧。」
自始至終,顧遠始終站在那裏寂靜無聲,蔚藍的眼眸仿佛無垠汪洋一般深不可測。
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
人群莫名慌亂了起來,無數竊竊私語此起彼伏,仿佛百爪撓心一般好奇着二人交談的內容。
就連觀戰席上的雷諾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
隨即,驚人一幕生了。
顧遠面色平靜異常,眼底最後的情緒也消散了,整個人古井無波一般緩緩走向了撒冷的方向,絲毫不設防。
所有人的面色都古怪了起來,望向了面色平靜的顧遠,顯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所有精神類異能者與其他異能者的戰鬥都建立在距離之上,身體孱弱的精神類異能者本就不擅長近身作戰,因此會極力避免與其他異能者靠近,使得自己免遭近身搏殺。
而顧遠眼下的舉動無異於自殺。
眼下的撒冷雖然身受重傷,但這並不影響他壓榨生命潛能,爆出最後的力量近距離搏殺毫不設防走進自己的顧遠。
沒人明白顧遠這一舉動的意味。
在無聲寂靜中,無數人望向了一步步走向撒冷的顧遠,面露疑惑。
他真要找死?
顧遠的面色一派坦然,緩緩走向面色複雜的撒冷。
「唰。」
擂台下武器架上的一柄飛刀輕輕而動,慢悠悠的飛向了顧遠,帶着驚人的意味。
這意味着顧遠的精神力似乎也即將消耗殆盡了。
他竟然毫不掩飾的將這本就致命的一幕暴露在撒冷麵前。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顧遠似無所覺,輕輕拿起慢吞吞飛到手中的飛刀,似乎真的連驅使一柄飛刀的精神力都沒有了。
最終,顧遠走到了撒冷麵前。
撒冷莫名間笑了:「不怕我殺你?」
顧遠篤定道:「你不會。」
撒冷莫名沉默了,機會就在眼前,這距離分明近的不能再近了,現在出手的話顧遠根本難逃一死。
只要殺了顧遠他就是最終的獲勝者。
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嗎?
然而,撒冷什麼都沒有做,眼底流出掙扎不已的眼神。
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明明勝利就近在眼前,撒冷為什麼偏偏不出手?
顧遠面色始終平靜,將撒冷眼底的一切掙扎都盡收眼底,卻不點破一般始終看着。
沒有人知道二人在想什麼。
最終,撒冷眼底一切掙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莫名的瘋狂。
他就這樣望着顧遠,似乎在無聲訴說着什麼,一切含義在外人看來都是那樣難以明白。
或許,那是只有他們二人都明白的隱秘。
顧遠緩緩舉起了手中寒光乍現的飛刀,於鋒利的鋒刃之上,映照出顧遠始終平靜的眼眸,在此時此刻他蔚藍的眼眸帶着莫名的寒意。
最終,他舉起了手中的刀子,一寸寸緩緩刺進了撒冷的胸膛,與鮮血噴涌之間深深刺入血肉之中。
撒冷對於顧遠的一切舉動並不阻止,反而莫名笑了,輕輕道:「我累了。」
聲音很輕,隔着擂台四周的防護罩根本不會有人聽得見,但台下觀戰的人群中卻有人讀出了他的口型。
「沒想到撒冷這樣的人也會放棄。」在一片死寂之中,有人幽幽一嘆。
從未有人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撒冷在無數人眼中異常高大的身軀緩緩倒下了,在流淌的殷紅血泊中就此閉上了眼,仿佛就此陷入了永眠一般。
這一舉動本就不稀奇,研究院內本就是有着無休止的考核,有着無休止的死亡,在這樣的恐怖之中會有着無數自願放棄生命的人。
如同看不到希望的人願意就此結束一切一樣。
只是沒有人想到自願放棄生命的人會是撒冷。
他本就是足夠強大,有着無數人艷羨不已的強大異能,更有着心堅志定的強者心性。
無聲寂靜之中,莫名恐懼的眼神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浮現,仿佛無形的死亡陰影乍現於腦海之中,將所有人拉進了恐怖的深淵。
自始至終,再沒有人說話了。
冰冷機械聲傳遍全場,宣佈着:「最終獲勝者,顧遠。」
隨即,有工作人員抬着擔架上前,將撒冷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抬出去。
按照研究院的慣例,完整的屍體會被送去停屍間留待研究所用,有孩子自嘲的戲稱這是廢物利用。
然而,觀戰席上的雷諾卻莫名開口了,阻止道:「等一下。」
這一突然之舉令所有人摸不着頭腦。
雷諾緩緩站起,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輕笑道:「先恭喜我們的小顧遠勝利了,大家給他一點掌聲鼓勵一下。」
雖然面帶疑惑,但所有人不敢不從,從擂台下的孩子,到觀戰席的領導層,全部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眼神。
待到掌聲停息了,雷諾才緩緩說道:「隨後,請研究人員檢查一下撒冷的生命體徵,看看他是否真的死了?」
此言既出,所有人的表情都精彩了起來。
原本面色平靜走下擂台的顧遠再次成為了所有人疑惑的對象。
雷諾的話語帶着莫名的深意,似乎對於這詭異的結果有所意義,亦或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一般,令人不免多想。
是否真如雷諾所說,這是一次精心準備的騙局?
所有人都在沉默中等待着,眼看着工作人員拿着生命體徵檢測儀器走來,為撒冷做着生命體徵檢測,看看他是否是真的死了。
就連宋梟對於這一驚變也是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是確有其事,還是雷諾疑心太重。
起碼,走下擂台的顧遠始終面色平靜,從他蔚藍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驚慌的端倪,仿佛他什麼都沒做一般。
所以,答案的揭曉只能留待研究人員的檢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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