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萌寶無良妃 008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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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

    武林大會召之在即,各路江湖人士紛紛躍起,武林大會有關盟主之位,這幾年來,武林盟主皆是由紫行陵宮的化淨道長繼任,可如今他年歲已高,怕若是再繼續擔當這盟主之位已是有心無力。

    舞林大會舉行在一個月之後的紫行陵宮,消息由琳琅閣傳出,才不過幾日,這個消息便引起的不小的動盪。

    「妙一,你的身子數月未見好轉,此次一行除了是為了我們閣里之外,更重要的是讓化淨道長看看你的傷,他內功深厚,打通你體內的經脈應該不難,月前我已傳書於他,你只要跟子辰到那,化虛道長便會安排一切。」

    雖然唐無憂現在的身份只是個幌子,但是在蘇公的心裏,他一直都把她當做親生女兒般疼愛,如今已過了這麼久,她的傷卻不見好轉,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心裏始終都是擔心的。

    「讓蘇公費心了,其實我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只要克制不使內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要去紫行陵宮,那就意味着如果這期間有了宮洺的消息,她不會第一時間得知,想到這,唐無憂就哪都不想去。

    唐無憂的想法蘇公心裏清楚,但是他卻不想這般由着她,克制內息對別人來說也許容易,但是她這脾氣,若想爆發誰攔得住她?

    蘇公無奈的搖了搖頭,「不使內息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我知道你是怕錯過消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找到了人你未必留得住他,倘若他要離開,就依你這身子,你以為你們能走多遠?」

    聞言,唐無憂垂眸含唇半晌不語,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想過,宮洺與遼國和東晉的關係遲早都要解決,如今他還不知自己的身世,躲着東晉的同時又沒有回到遼國,倘若他知道了這一切,不論他的選擇是什麼,她都會支持他,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要說是支持,就算不成為他的拖累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我知道了,我會跟蘇子辰一起去,讓蘇公憂心這麼久是我的不是,蘇公放心,這次去我一定會將傷養好,我們不在,蘇公一個人也要照顧好自己,幾位長老看似安穩,可實際總是會找機會與您作對,您也不要總讓着他們,習慣成自然,這並不是好現象。」

    聞言,蘇公含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各懷心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了,照顧好你自己,此次陵宮之行不比兩年前,化虛道長寓意讓賢,定會引來不少覬覦之徒,切記,你這身子千萬不能再有什麼差錯,倘若有什麼事,你只需躲着就好,其他的事交給子辰。」……

    北堂

    樓閣之上,墨城君迎風而立,靜望山間,不知過了多久,南影走了上來,看着那仿若失神的人,他靜靜的候在一旁,始終沒有打擾。

    「什麼事?」許久,墨城君終於開口。

    「堂主,紫行陵宮一行你真的要去?」

    聞言,墨城君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妥嗎?」

    南影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見此,墨城君淡淡的斂回視線,「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有些事是急不來的,要看時機。」

    「屬下明白了,不過,堂主可不可以將屬下一同帶去,此次出行的人不多,公子蘇還要照顧聖女,若是有什麼意外,屬下也能多個照應。」

    聞言,墨城君也沒多想,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一同去吧。」

    ……

    翌日

    「你怎麼又來了?」

    一大早,綠繡就看到守在門外的南影,她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以前她也不覺得他這麼纏人啊,怎麼這段時間他就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總是粘着她。

    南影似乎沒有發現她眼中的不耐煩,見她走來,幾步跟上,「聽說你也會跟聖女一起去紫行陵宮是嗎?」

    「是啊,怎麼了?」

    聞言,南影嘴角不由的勾出一抹笑意,「我也會去。」

    綠繡腳步慢慢停下,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難道不留在這等王爺的消息嗎?」

    南影面色一僵,不由的低了低眸子,「呃,這麼久都沒王爺的消息,應該不會這麼巧。」

    「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找到你家王爺嗎?以前你總是前腳後腳的跟着王爺,如今他下落不明,你不但不擔心,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背叛了王爺?」

    綠繡的質問噎的南影如哽在喉,半晌,他輕嘆一聲說:「其實我知道王爺的下落。」

    驀地,綠繡神色一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說真的?你知道王爺的下落?王爺在哪?」

    南影低頭看了一眼綠繡緊抓着他的手,「其實,王爺現在很好,只不過是因為得知了唐姑娘的死訊一時間接受不了,他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他不想見任何人,只想自己冷靜一下。」

    聞言,綠繡手一甩,急道:「這怎麼可以呢,我們家姑娘為他這般憂心,他怎麼可以因為這些事而把自己藏起來呢。」

    「你說聖女?」

    南影好奇的打量着綠繡,為此,綠繡慌亂的眨了眨眼,退後了幾步,「是聖女,怎麼了,我們家小姐臨終前將小少爺和小小姐交給聖女照顧,可是如今聖女重病在身,一心只想找到王爺,將兩個孩子交還給王爺,可若王爺一直這般避而不見,那小少爺和小小姐要交給誰照顧?」

    這話越說南影越愣,他琢磨了半晌,而後又問:「那你的意思是說,聖女知道小主子的下落?」

    這話沒法說了,怎麼說都是錯,綠繡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見此,南影突然伸手將她拽住,「你去哪啊?」

    綠繡為難的含唇,而後就聽她一聲抽搭,轉過頭時卻已是滿面淚痕,她吸着鼻子哽咽道:「小姐不在了,我又把小少爺和小小姐弄丟了,如今連王爺都沒有個下落,你讓我怎麼跟我家小姐交代啊,嚶嚶~」

    南影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綠繡這麼一哭簡直哭慌了他,他伸着手,卻是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那舉了半天的手終於落向了她的肩頭,「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裏苦,要不這樣好了,你以後若是有什麼為難,大可以來找我,墨堂主對我還算不錯,實在不行,我將你要過來也行。」

    聞言,綠繡哭聲一頓,她愕然抬頭,看着南影那認真的臉,嘴角不由的抽抽了幾下。

    「南護衛的好意我心領了,姑娘對我很好,我沒想過離開,況且男女授受不親,我去跟着你算是怎麼回事。」說着,綠繡臉色開始有些泛紅,她低着頭,氣氛一時間開始尷尬。

    見此,南影趕忙搖頭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照顧你,並沒有其他。」

    他這解釋的話還不如不說,簡直越說越讓人覺得難為情,綠繡臉色愈漸發紅,她轉過身慌道:「我,我要去叫姑娘起床了,你別跟着我。」

    說完,絕大的步伐跟逃荒似的,看着那離開的人,南影重重的吐了口氣,他明明是好意,可不知為何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

    「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

    打從綠繡進門後唐無憂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追着她看了半晌才發現她不止眼睛紅,就連臉也是紅的。

    這一大早的,難不成是中邪了?

    綠繡轉頭躲開唐無憂的視線,泛紅的臉色卻始終都沒有消散,「沒事,就是剛剛遇到了南護衛,他想從我這打聽小少爺和小小姐的消息,我躲不過就裝哭嚇唬他。」

    聞言,唐無憂不禁一笑,「沒看出來,你的眼淚還挺有用的嗎,不過,你臉紅什麼?」

    綠繡轉頭看向唐無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急道:「小姐胡說,我才沒有臉紅。」

    見她嘴硬,唐無憂不甘示弱的揚了揚下巴,「鏡子在那,不信你自己看。」

    綠繡抿了抿嘴,沒有說話,更沒有去看鏡子,此刻她臉上熱的發燙,想也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只是,她也不想這樣啊!

    「最近南影好像粘你粘的很緊,難道你們兩個背着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唐無憂這話一出,綠繡的臉更紅了。

    「小姐~!」綠繡埋怨一聲,急的直跺腳。

    見此,唐無憂撲哧一笑,「這就急了?現在你不讓我說,倘若以後你到了求我的時候,可當心我不放人。」

    「小姐你說什麼呢,什麼放不放的,綠繡這輩子就跟着您,哪都不去。」

    聞言,唐無憂嫌棄的撇了撇嘴,「你可別,就你這動不動就傷感的性子多少年都改不過來,若是我這輩子都不讓你嫁人,你豈不是怨氣更重,萬一你以後成了老姑娘,人家南護衛再不要你了,你天天跟我哭,我可找誰去!」

    「小姐這是嫌棄我了嗎,可就算您嫌棄我,也用不着拿南護衛來打趣我,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並不是您說的那樣。」

    不知是羞了還是惱了,綠繡說完,鼓着嘴轉身就走。

    見此,唐無憂也沒攔她,綠繡跟了她這麼多年,她不是不曾想過給她找個好人家,只是一直都沒有尋到這麼一個人,近段時日南影日日來找她,雖然看起來每次都是以打探為由,但難免這兩個人不會日久生情。

    近日來,南影出現的次數愈漸頻繁,就連這一大早的時間都不肯放過,若說他一點心思都沒有,唐無憂還真的不信。

    想到南影,唐無憂又不禁想到他那生不見人的主子,一抹憂愁拂過心頭,她無聲一嘆。

    「這是怎麼了?」

    蘇子辰突然走進打斷了唐無憂的思緒,他回頭看着門外,一臉奇怪的說:「綠繡又是怎麼了,急慌慌的差點撞了人。」

    唐無憂看了一眼門外,笑了笑說:「沒什麼,我說了她兩句,大概鬧性子了。」

    這話說的蘇子辰更奇怪了,綠繡居然會鬧性子,而且還是跟她?

    見她笑的那模樣,蘇子辰知道她一定沒揣好心思,他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明日我們就要啟程了,衣服記得帶的厚些,我們途中大部分都是水路,天寒未過,再加上水氣潮濕,我擔心你的身子受不住。」

    唐無憂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不禁打趣道:「蘇子辰,你這輩子若是沒兒沒女都對不起你這管天管地的性子,我又不是小孩子,況且我身邊還有個綠繡,你怎麼就這麼不放心?」

    蘇子辰聞言瞥了她一眼,「就算是十個綠繡在你身邊也不能讓我放心,而且照顧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做的事,至於兒女……」

    說到這,蘇子辰頓了頓,他看了唐無憂一眼,而後笑了笑說:「我與他們無緣,只有等下輩子了。」

    蘇子辰的話是什麼意思,唐無憂心裏明白,可也正因為明白,所以她會心疼會不忍。

    突然,唐無憂莫名一笑,轉身落座,「你若真想要孩子倒也不用等到下輩子,會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實在不行,我的合歡散借你點?」

    聞言,蘇子辰面色一黑,狠狠的瞪着她,「你敢。」

    唐無憂眉梢一挑,妖媚的臉上笑的邪肆,「你想試試?」

    蘇子辰嘴角一抽,跟她賭,他怕把命賭進去。

    他突然起身,認慫道:「不試,你這死丫頭什麼缺德事干不出來?我蘇子辰這輩子只要能守着你和茗兒瑞兒就夠了,至於孩子什麼的,我不需要。」

    不知是不是真的怕唐無憂說到做到,蘇子辰說完,片刻未留轉身就走,看着離開的人,唐無憂不由的撇了撇嘴,「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個都是氣呼呼走的,中邪了麼?」

    ……

    隔日,一行人正準備出發,可唐無憂卻傻眼了,有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這個面具男也要跟着他們走?也沒人跟她說過他也去啊!

    唐無憂趁着墨城君跟蘇公說話的空擋,偷偷拽了蘇子辰一下,「你為什麼沒跟我說他也要去?」

    聞言,蘇子辰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誰啊,你說墨城君?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從一開始就說了要去啊。」

    唐無憂厭惡的視線未斂,墨城君已回身走來,他淡淡的看了唐無憂一眼,而後什麼都沒說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切,什麼態度。」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人,唐無憂白眼一翻,哼哼唧唧的嘟囔。

    蘇子辰搞不清這兩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他也不曾見過唐無憂對誰有過這麼大的偏見,話說這墨城君曾經幫她救出南影,以她的性子應該是心存感激才是,可為何每每見面她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呢!

    「好了,人家都走遠了,別瞪了,咱們也該出發了。」……

    馬車裏,唐無憂靠着蘇子辰淺淺的睡着,蘇子辰低眸看着睡在肩頭的人,嘴角始終勾着一抹淺笑。

    墨城君的目光一直落在兩人的身上,沉寂的眸子淺淡無光,但眼底深處卻似乎有着一絲淺淺的疑惑。

    「墨堂主,您要喝水嗎?」

    綠繡突然出聲打斷了墨城君心中的思慮,他看向綠繡,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不知是不是錯覺,綠繡總覺得這個墨城君有些眼熟,若不是她家小姐肯定的說他不是榮王,她真的很想拆下他的面具確認一下。

    「咳,咳咳!」

    馬車顛簸,顛醒了那睡着的人,見此,蘇子辰一急,緊張道:「怎麼了,身子不舒服了嗎?」

    唐無憂懶懶的睜開眼,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你難道真的想一路上都這樣緊張嗎?」

    蘇子辰本想說是,但是看了看墨城君,不由的改口道:「臨行前老爺子再三交代讓我好好照顧你,若是你在這路上就出了什麼岔子,老爺子還不得吃了我?」

    唐無憂垂下眼輕聲一笑,「老爺子吃你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你會把老爺子噎着。」

    「蘇公子兄妹的感情真好,若是不說,還真沒人看得出你們是兄妹。」

    南影聽似隨意的話卻說的兩人一時間有些尷尬,見此,墨城君眼中的疑惑更深一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喜歡胡說八道,這樣的話也敢拿來亂說。」綠繡突來的喝聲嚇了南影一跳,這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突然開口卻是訓斥了他一頓。

    見此,唐無憂嘴角一勾,邪魅中又不失玩味,她身子往後一仰,靠向車壁,眼角瞟着綠繡說:「好了,人家南護衛說的也沒錯,我這哥哥就是喜歡拿妹妹當女兒養,綠繡,你這般暴脾氣,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雖然唐無憂剛剛看上去像是睡着,可實際上她卻是比什麼時候都清醒,被那樣一個探視的目光盯着,她若真能放心去睡,那她就不是唐無憂了。

    再加上南影的話,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刻意試探,既然他說他們不像兄妹,那她就按着他的話走,反正說多了也沒有損失。

    蘇子辰雖然不喜歡聽她這樣的辯解,但這裏畢竟還有外人,他也不好與她爭論什麼,只能由着她說。

    馬車裏的氣氛一時間變的混亂不堪,然而卻唯有唐無憂不做絲毫在意,她掩着嘴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而後縴手扶額,再次闔眸。……

    行了一整天的旱路才由馬車轉為水船,船身頗大,大有遠航之勢,船上的人不少,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結雙成對。

    上船時已近傍晚,起航沒多久天就慢慢的暗了下來,正如蘇子辰所說,這船身果然是極冷。

    「墨城君,這裏太冷了,我怕妙一身子受不住,我們還是下去回房裏坐吧!」看着那蜷着身子連鼻尖都凍紅了的人,蘇子辰終是沒逃得過心疼。

    聞言,唐無憂使勁點了點頭,「真的很冷,我們走吧!」


    這裏的確很冷,墨城君也沒有說什麼,起身跟着他們一起去了裏面的船艙。

    少了水氣和寒風的侵襲,船艙里相對來說暖和了不少,但因唐無憂早已凍的僵持,半天都沒有緩和過來,過了一會,綠繡端着一壺滾開的茶水走了進來,「姑娘,茶煮好了。」

    綠繡端着茶來到唐無憂身邊,趕忙倒了一杯先給她遞了過去,「姑娘快喝,暖暖身子。」

    唐無憂捧過那泥瓷茶杯在手裏捂了捂,而後放在鼻前輕嗅,看着綠繡將茶遞給其他幾人,唐無憂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碗,開口道:「等一下。」

    聞言,正準備喝茶的幾人動作皆是一頓,一同疑惑的看着她。

    唐無憂轉頭看向蘇子辰,問:「這船上除了我們還有幾個人?」

    蘇子辰想了想,因他實在沒做在意,所以根本想不起來,「大概……」

    「一對年輕夫婦,兩個年邁的老者,五個經商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帶着孩子的婦女。」

    清清冷冷的話一出口,幾人全都看向墨城君,唐無憂眉梢一挑,輕輕點了點頭,「記性不錯,果然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墨城君眸一抬,看向她,「彼此彼此。」

    見他們兩個這一來一回毫不和善,蘇子辰和南影有些茫然,剛想問他們倆這是什麼意思,就見唐無憂已經斂回視線看向了綠繡,「我們的乾糧帶的還多嗎?」

    綠繡點了點頭,「還有很多,不過我聽說這船上有吃的東西。」

    聞言,唐無憂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墨城君低眸看了看面前的茶碗,半晌,他抬頭看向綠繡,「把你的髮釵借我一用。」

    綠繡愣愣的拔下髮釵,見此唐無憂不由的一聲輕笑,「果然是老狐狸。」

    墨城君接過髮釵,在茶水裏輕輕一攪,片刻不過,髮釵觸過茶水的那一頭開始變的烏黑,見此,幾人一怔。

    「這……」

    墨城君眸光倏緊,轉而看向唐無憂,「你怎麼知道這水中有毒?」

    唐無憂伸手在桌面上一支,眉眼微彎,魅惑含笑,「為什麼要告訴你?」

    見此,墨城君呼吸一凝,握着髮釵的手不由一抖,心中好像被某種熟悉略過。

    「妙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鬧。」

    蘇子辰並沒有發現墨城君的不對勁,不過他現在倒是知道唐無憂剛剛為什麼要問船上有些什麼人了,不過這麼說起來,這個墨城君還真是不容小覷,明明之前什麼都沒發生,可他卻記下了船上所有的人。

    唐無憂嘴一撇,轉而看向滿臉驚恐的綠繡,「從今天開始,船上的任何食物都不准吃,喝水的話就去打河水,燒出蒸汽來喝。」

    聞言,綠繡愣愣點頭,一想到剛剛自己差點害了他們所有人,心中不由的開始懊惱。

    唐無憂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卻並沒有給予安慰,她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連唯一的謹慎都沒學會,也是該讓她知道一下後悔的滋味。

    況且,就算她不安慰,恐怕也有人……

    「好了,別想了,我們沒有怪你。」

    南影的話令唐無憂不着痕跡的一笑,而綠繡卻沒有因為南影的話而放下心裏的愧疚,她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若是以往,她定是會寬慰她一下,可是剛剛她卻什麼都沒說,這無非是說明她真的生氣了。

    她在心中埋怨自己的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居然到現在都不懂得小心謹慎,小姐埋怨她是應該的,就連她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

    「為什麼會有人給我們下毒?這個人會是什麼人?」蘇子辰滿心疑惑,根本顧不得綠繡的那點小情緒。

    唐無憂冷冷一笑,道:「知道我們的行蹤,還知道我們今日上船,這個人,不簡單啊!」

    聞言,蘇子辰眉心輕輕一蹙,「你的意思是閣里的人?」

    唐無憂不想攤事,端了端肩,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我可沒這麼說。」

    她的確是沒說,但她的的確確就是這個意思,他們的行蹤並沒有太過張揚,除了閣里的人沒人知道他們會在今日上船,可若真是閣里的人,這人又是誰,為什麼會想毒害他們?

    見蘇子辰愁思不展,唐無憂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唔,困死了。」

    見此,蘇子辰忙道:「天也不早了,累了就早些休息,我們也回去了。」

    見幾人起身要走,唐無憂不情不願的嘆了口氣說:「這幾天大家還是都睡在一個艙里吧,明知道船上有人想害我們,我們還分成幾批去給他害,這不是傻嗎!」

    聞言,蘇子辰愕然回頭,「可是……」

    唐無憂紫眸一挑,「可是什麼?想什麼呢?我和綠繡睡床,你們睡地上,別磨磨唧唧的,快回去拿被子。」

    綠繡扶着唐無憂起身,越想越覺得不安,「姑娘,難道真的會有人來殺我們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做人謹慎點沒什麼不好,免得哪天見了閻王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堂主……」雖然南影也覺得唐無憂的話在理,但他卻不敢輕易做主,見墨城君始終不語,他輕喚一聲,想要詢問他的決定。

    「去拿被褥。」

    聞言,唐無憂背對着幾人挑眉一笑,她褪去身上的絨袍,而後往床上一趟,喃喃道:「哎呀,終於能好好睡上一覺了,有人守夜的感覺真好。」

    ……

    入夜,每個人都已睡去,突然,從床上傳來一聲嚶嚀,墨城君起身看向床上的人,卻見那人睡的是那般的不安。

    「宮洺……宮洺……」

    驀地,那不安的人突然睜開眼,黑暗中只見面前的人緊盯着她,唐無憂蹭的起身,低聲喝道:「看什麼看,你看得清嗎?」

    話落,墨城君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雙眸子滿滿都是不可置信,「你到底是誰?」

    唐無憂心中的慌亂未平,又聽他這般質問,她手一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起身便走了出去。

    見此,墨城君大步跟上,出了船艙就見唐無憂一個人站在船頭,她大口喘息,像是在平復什麼,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墨城君不由的縮了縮眸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

    墨城君緩步走近,可是還沒等走出船身,突然竄出兩個人揚着手中的匕首就朝唐無憂刺了過去。

    天色微暗,沒人能看得出此刻唐無憂臉上的邪肆,墨城君出手擒住一人,咔擦一聲,直接捏斷了那人的脖子,他本想着留一個活口便夠了,可誰知,唐無憂倏然轉身,一根細弱的銀針直接封喉。

    看不出唐無憂做了什麼,只見那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為什麼不留活口?」墨城君冷聲質問。

    唐無憂看着死在腳邊的人,俯身扯着他的衣領驀地一甩,撲通一聲,沉沒水底。

    她起身看了墨城君一眼,「為什麼要留活口,他們是誰你心中不是早就已經有數了嗎!」

    聞言,墨城君沒作聲,他的確是心裏有數了,可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拖着那死去的人同樣一甩,沉重的落水聲,而後就見那人消失在了水面。

    兩道聲響吵擾了船上的夥計,那人提着燭火看了看,問:「是誰在那?」

    唐無憂從船頭走下,待那夥計看清了,她才微微一笑說:「船艙裏面悶,我們睡不着,所以出來透透氣,擾到小哥兒了,抱歉。」

    聞言,夥計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仍是站在船頭的墨城君,「船上水氣重,尤其是晚上,看兩位都穿的這般單薄,當心傷了風寒。」

    「有勞小哥兒掛心,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見這邊沒出什麼事,船傢伙計這才安心離開,見此,唐無憂鬆了口氣的同時回頭瞪向墨城君,「你這人心夠大的,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你不是在說嗎。」

    唐無憂嘴角一抽,「呵,那你的意思是我耽誤你開口了唄?」

    「我並沒有這麼說。」

    「你還用得着說嗎?」唐無憂惱喝一聲轉身就走,墨城君剛要叫她,就見蘇子辰拿着一件白色裘絨斗篷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氣呼呼的唐無憂,又看了看站在船頭的墨城君,不禁疑惑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這大晚上的,莫不是刻意跑出來吵架?」

    聞言,唐無憂白眼一翻,「誰有空跟他吵。」說完,連蘇子辰都懶得理,直接走回了船艙。

    蘇子辰疑惑的看向墨城君,可是墨城君似乎並沒有與他解釋的打算,正欲走,卻聞蘇子辰突然開口。

    「對不起,妙一就是這個惹不得的性子,若是讓墨城君不高興,我替她說聲抱歉。」

    墨城君腳步停駐在蘇子辰身側,他側首看向他,直言開口,「她當真是你妹妹?」

    聞言,蘇子辰臉色一僵,他不知墨城君為何會懷疑,但是他卻感覺到此刻他並不和善,「墨城君怎麼會這麼問,她是我妹妹,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的確是一早就知道,但這並不能影響我的懷疑。」

    氣氛僵持,蘇子辰冷冷的扯動嘴角,「墨城君這話我有些聽不懂,好端端的,你為何會懷疑妙一不是我的妹妹,難道就因為她衝撞與你,你就想藉此找她麻煩嗎?」

    這話墨城君不屑回答,找一個女子麻煩,這不是君子所為,蘇子辰說這話也不過是刻意激他,既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又何必浪費口舌。

    看着身側的人離去,蘇子辰神色微斂,暗自緊了緊拳。

    他從未想過墨城君有一天會成為他的敵人,但是他眼下這般讓人琢磨不透,他似乎還是應該小心點才好。

    ……

    隔日,船身劇烈的搖晃使得幾人老早就睡不着了,綠繡因為暈船更是吐的一塌糊塗,唐無憂給她服過藥之後,她便在船艙里睡着,南影主動請纓在旁守着,對此唐無憂自然是樂意見得。

    出來坐了片刻,唐無憂終是抵不過這寒風的侵襲,她縮了縮身子,起身道:「我去打水煮茶,這樣坐着實在是太冷了。」

    見此,蘇子辰伸手將她拉住,看了看身後的一些人,而後小聲的說:「你不是說那兩個人已經不在這船上了嗎,如此,我們的食物應該沒有危險了。」

    唐無憂撇了撇嘴,拍着他的肩頭教導似的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做人謹慎些沒什麼不好。」說着,她提起桌上的空壺朝船頭走了過去。

    從一早醒來開始,墨城君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始終觀察着唐無憂,希望能找出她的什麼破綻,想到昨夜的情形,墨城君突然有些不放心,他正欲起身,突聞一陣水聲,轉頭看去,就見幾個黑衣人突然從水裏竄了出來。

    見此,墨城君和蘇子辰同時一怔,剛一起身,身後那些與他們一同上船的人忽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糾纏住他們兩人。

    船頭,唐無憂岌岌可危,她一手抓着帆繩,另一隻手裏的水壺突然砸了過去。

    黑衣人手中的長刀錚亮,刀刀都是為了奪她的性命,然而船內的那些人,全都不過是為了牽絆蘇子辰和墨城君兩人而已。

    唐無憂赤手空拳,對付幾人很是吃力,再加上她此刻站在船尖上,看着下面滾滾冰寒,她可不想讓自己掉下去,忽的,手一甩,幾支銀針飛出,卻只命中三人,身後的人接連襲來,她根本來不及再次出針。

    「墨城君,這裏交給我,你去幫妙一。」

    眼前這些人雖然老的老弱的弱,可卻全都不是等閒之輩,墨城君一掌震開一個擋在面前的老者,還沒等走到船頭,就見唐無憂手握一道金氣,猛地打向襲來的黑衣人。

    那強烈的內息震的船身一晃,墨城君穩了下腳步,就見唐無憂揚着那張妖冶的臉得意一笑。

    驀地,墨城君眸光一緊,「小心。」

    話落,銀刀一閃,從唐無憂身後划過,唐無憂臉上的笑意僵持,緊握韁繩的手慢慢鬆開,撲通一聲,那一身嬌弱的白衣仰身從船上跌了下去。

    「妙一!」

    蘇子辰一聲高叫,就見墨城君已閃身從船上跳下,見此,那些糾纏了許久的老老少少在同一時間撤退,皆是翻身落水而逃。

    蘇子辰跑到船邊看到船還在急速行駛,他趕忙跑出船艙內叫他們將船停下。

    水面平靜了許久,突然,墨城君抱着唐無憂破水而出落於船上,他看了看扶在唐無憂身後滿是鮮紅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醒醒,蘇妙一。」

    「咳,咳咳——」

    一口水咳出,唐無憂慢慢的睜開眼,看着那張被面具阻隔的臉,她蒼白一笑,虛弱道:「着急都不讓人看出來,你是長的有多醜?」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

    唐無憂輕聲一笑,卻因背上的疼痛而狠狠的皺了下眉,視線逐漸開始變的模糊,然而在她閉上眼的前一刻,她還是不死心的突然伸手,剝去了他臉上的面具……

    船艙內,綠繡哭的稀里嘩啦,指望她給唐無憂上藥根本沒可能,可是此刻人已昏厥,他們也顧不上那些所謂的男女之禮。

    蘇子辰小心翼翼的弄了半天,最後連她背後染了血的衣袍都沒有弄開,見此,墨城君一把將他拽到一旁,拿過一把匕首,捏起唐無憂身後破掉的衣袍,倏地將其劃開。

    雪白的背脊上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痕,見此,墨城君眼眸狠狠一縮,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回想上次在湯泉之時,他明明看見她身上有好些明顯的疤痕,為什麼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見他這般粗魯,蘇子辰頓時急道:「你輕點,會弄疼她的。」

    聞言,墨城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已經昏過去了,怎麼可能還會知道疼,若是真的弄疼她,她這會兒早就應該醒過來了。」

    這話蘇子辰自是沒法與他爭辯,看着她背上的傷口,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幾個月前她受傷的情形如今還歷歷在目,那十二隻箭是他硬生生從她的身上拔下來的,他曾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讓她受傷,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酒。」

    聞言,蘇子辰一驚,「你又想做什麼?」

    「她受了刀傷又掉進水裏,若不好好消毒,以後會留下疤痕。」

    好吧,蘇子辰承認自己這麼多年在唐無憂身邊一點醫術都沒有學到,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有幫人包紮甚至是自己包紮的這一天,因為他的身邊有位神醫,可是饒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的神醫也會有倒下的時候。

    蘇子辰從行李中拿出他們帶來的酒壺,他知道唐無憂時常會犯些酒癮,雖然這是出門在外,但他還是準備了。

    墨城君接過他手中的馬皮壺,拔掉木塞直接朝着唐無憂背上的傷口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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